乌鸦王之陨落的界王
第一节 固守的传统
一 预言
“伟大的王，我们的世界和平安定，已经过去了千年……”
图图特双手扶着一根鸦头法杖，欠身说。他声音沙哑，很可能与他身体构造有关：那由无数根麦秆捆绑而成的身体看上去有些笨重，却并不影响任何动作。只有在他发音时，才会牵动身体上某一部分的麦秆，发出共鸣声。但这种声音并不难听，反而能让人觉得悠远而宁静，仿佛一阵风拂过一望无际麦田。
图图特的话尚未说完，却止住了，他抬头观察着王座上一抹没有任何反应的黑影。黑影的躯体似乎已经石化，显得僵硬无比。一块由乌铜铸造的乌鸦头骨面具罩在他的脸上，散发出暗淡的黑金色光芒。除了面具下面露出的略微方正的下巴上生长着的凌乱的胡茬以外，你再也看不到他任何一处的肌肤。黑色的兜帽，黑羽披肩和黑色的披风就像裹尸布一样将他全身都包裹了进去。披肩和披风边缘上的那些黑色的羽毛，已经失去了幽紫的光芒，甚至还有些羽毛残缺不全。在图图特看来，他身上正散发出一种寂寥的色彩。或许，用“蜷缩”一词来形容他的坐姿才会更加准确。
那的确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图图特觉得。全凭着这种感觉，图图特更加确定，瘦弱的他就像隐藏在角落里的真正幽灵一样，将一股危险的味道从王座上向四周弥漫。
他就是图图特口中的王——乌鸦王句奉。
图图特打量着披肩上那些残缺的羽毛，想起来那都是乌鸦王在以往的战斗中留下的刻痕，作为乌鸦王最忠实的仆从，图图特很清楚他的王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承诺经历过什么。可是，再多艰难又如何？乌鸦王仍旧带领着他信任的朋友和仆从，硬生生地在智慧之神的天地熔炉之间开辟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一个新世界的建立，承载了乌鸦王所有的梦想。这个新世界，就是旅梦者世界！
然而……
“这就是你的可笑之处，句奉！”虽然智神对此不以为然，但他还是为乌鸦王句奉降下了神识诅咒。以至于每隔一千年，旅梦者世界就会迎来一次灾难的洗礼。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每一次灾难，都会让这个新生并逐渐“兴盛”起来、或者逐渐“衰弱”下去的世界摇摇欲坠。不管是兴盛还是衰落，也都要根据这个世界居民所做出的选择而定。智神很清楚，诅咒降临，势必影响那些居民们的选择。只有那时，乌鸦王句奉的神识才能离开天地熔炉，回归躯体。他希望看到的是，句奉的选择与旅梦者世界居民的选择会如何碰撞到一起，又将溅起何种炫丽的火花。
九百九十多年过去了，一个新的预言之梦，惊醒了沉寂在麦海中上百年的图图特，促使他早早来到了乌号之森的乌树铁堡，站在王座之下，等待着王的回归。
王座之后，厚重而巨大的灰白色帷幕垂直落下，上面印着一个庞大的圆形标识。标识呈黑紫色，是一只三足乌鸦的形象。周围对称陈列着的四根方形石柱，样子很像上古时候蛮夷族群的图腾柱，顶端分别刻着四座神态各异的三足乌鸦雕像。柱身上的浮雕和雕纹浑然天成，就像众星捧月般自然，也似百鸟朝凤般和谐，拢聚在乌鸦的雕像之下的柱身上。四根石柱上或松或紧的缠绕着长短不一的麻绳，结绳之处毫无章法可言，却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意。石柱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很难看出是用什么材料雕制而成的，通体散发出的微弱的五彩之光，这些特殊的光彩便是整个王殿上唯一的光源了。尽管如此，整个王殿并不显的阴沉可怖，反而绚丽感十足。
图图特很有耐心，他安静地站着等待。
良久，这份安静才被一只黑色的大鸟打破了——它扇动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进了王殿，降落在王座的靠背上，张开了巨大的喙——
“哇——”它大叫一声，声音一层层荡漾了出去，撕裂了王殿上的宁静。看着那只大鸟开始整理自己的黑羽，图图特圆柱形的麦秆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喜色。
“一千年了！？”紧接着图图特就听到王座上面传来的一声叹息。乌鸦王开口了，他的语气中有些无奈，还有一种询问的意味。
“是的！”图图特连忙回答。从乌鸦王的反应来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旅梦者世界的缔造者自开口那一刻，就已经回来了。
“那么，”句奉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并尝试着抬起左手臂——手臂被披风包裹着，这样做有点费劲。他只好作罢，接着跟图图特说话：“要开始了？”
“新的预言出现了。”
“关于什么？”句奉还是努力从披风中伸出了左手，摘下了脸上的乌铜面具，露出一副清秀且有点颓废的面孔。他很随意地将面具搁在一旁，接着开始抖动双腿，片刻后才停下来。
“一个……新的敌人。”图图特面露难色，艰难地回答。
“敌人！？”句奉皱皱眉，却露出一副藐视的表情：“不过是‘一个’而已。”
听到乌鸦王这么说，图图特脸色变了。他望着王座上的王，似乎不再认识他。他所知道的乌鸦王，从来不会小看他的敌人。而且，预言中的一切——尽管预言很模糊，但图图特知道，这个刚刚被乌鸦王小看的敌人，将会导致乌鸦王的陨落。可是……
“可是——”
“可是！？和平——”句奉打断了图图特的话，他加大声音，以便图图特能听得清楚，“那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旅梦者世界会永远和平！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图图特，我亲爱的公爵，找出来，扼杀掉！”他的话有些自负，但那绝非是说说而已。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相信图图特能够做到，相信他的百族子民会做到（百族子民被他和他的仆从们称之为“原族”），他、图图特和原族们也曾做到过！他甚至想起了在一千年前，梦魇之乱的时候……那些不满现状的家伙们，现在，不是已经被他放逐了吗？除了他的四个仆从族群，现在的原族，只剩下九十九族罢了。
终于，句奉已经真正控制了他自己的身体。他试着站立起来，却又再次坐下，将蜷缩已久且麻木的双腿轻轻地挪动至王座的毛皮垫脚上，斜着眼看着沉默的图图特，也沉默起来。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包括他的仆从麦草公爵图图特在内。
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图图特眨了眨睿智的眼睛，向前挪动一小步，但这一小步迈的有些犹豫。似乎他很想提醒一下乌鸦王，却不知道怎么说一样——难道让他说：在预言中，这个敌人将会导致他的陨落吗？如果是以往，图图特可以直言不讳，但现在，他发现乌鸦王满腔的自信已经变质了，似乎已经成了满腔自负。而乌鸦王句奉，开口时也并没有提及图图特所谓的“新的敌人”，仅仅说是“不安定因素”。
图图特拘谨地想：大概是乌鸦王不愿提及，或者他根本就不愿去相信！他还想到了另外一点：一个，这个量词实在是太少了，少得可怜。就算是他自己，至今也无法相信。更别说乌鸦王了。可是，每千年一次的预言——那绝对不是谎言。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救世救难的英雄，但原族们在和平的阳光底下，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那么“伟大”，他们会将自己当做英雄，然后按照英雄的步调去做每一件事情。这样的环境中，无数“英雄”的自由选择，必将衍生出无数种可能性。一个敌人虽少，可有没有“英雄”愿意追随他，真的难以预料。就算预言出现了，也无法预知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
这正是图图特所担心的。他踌躇片刻，才下定决心，再次欠身，准备说些什么，好让乌鸦王重视这个敌人。
“哇！”王座靠背上的乌鸦再次大叫起来，且拍着翅膀，跳上了乌鸦王的肩上。句奉伸手去抚弄它，它却躲开了。
“这——也许是一种征兆！”看到这一切的图图特，似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开口机会，于是他说。
“图图特，我亲爱的公爵，你，是不是想得太多！？”句奉突然笑了起来。他的表情欢愉，声音柔和，但他又抬起了高傲的头——他信任眼前的仆从，可一想到那些麻烦的事，他便会显得极为不耐烦。这……这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图图特心想。他站起身，又坐下去：“与其……嗯，图图特，还有别的事吗？”
对图图特来说，这又是一个机会。他希望自己能在答语之中，让乌鸦王重新重视那个敌人的话题——
于是，他说：“五年一度的周游，也快要开始了。现在处于准备阶段……”
句奉“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图图特看了看王座上的王，接着说：“在预言中，那个敌人也会乘势崛起。”
“喔！那就找到他——那个敌人，嗯，这需要尽早处理……”句奉用手指拂过下巴上的胡须，却显得有些气恼，又轻松地说着：“然后——”他再次想了想，“还是好好想想周游的事吧！这个陈旧的老传统，一定要好好准备一番！走吧，图图特，做好你该做的事。”
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如果……图图特想到。
“可是，王……” 图图特急切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乌鸦王再次站起来，背过身去。
“去吧，图图特，没有守护乌鸦的召唤——就别再来了。”
图图特清楚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一 预言
“伟大的王，我们的世界和平安定，已经过去了千年……”
图图特双手扶着一根鸦头法杖，欠身说。他声音沙哑，很可能与他身体构造有关：那由无数根麦秆捆绑而成的身体看上去有些笨重，却并不影响任何动作。只有在他发音时，才会牵动身体上某一部分的麦秆，发出共鸣声。但这种声音并不难听，反而能让人觉得悠远而宁静，仿佛一阵风拂过一望无际麦田。
图图特的话尚未说完，却止住了，他抬头观察着王座上一抹没有任何反应的黑影。黑影的躯体似乎已经石化，显得僵硬无比。一块由乌铜铸造的乌鸦头骨面具罩在他的脸上，散发出暗淡的黑金色光芒。除了面具下面露出的略微方正的下巴上生长着的凌乱的胡茬以外，你再也看不到他任何一处的肌肤。黑色的兜帽，黑羽披肩和黑色的披风就像裹尸布一样将他全身都包裹了进去。披肩和披风边缘上的那些黑色的羽毛，已经失去了幽紫的光芒，甚至还有些羽毛残缺不全。在图图特看来，他身上正散发出一种寂寥的色彩。或许，用“蜷缩”一词来形容他的坐姿才会更加准确。
那的确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图图特觉得。全凭着这种感觉，图图特更加确定，瘦弱的他就像隐藏在角落里的真正幽灵一样，将一股危险的味道从王座上向四周弥漫。
他就是图图特口中的王——乌鸦王句奉。
图图特打量着披肩上那些残缺的羽毛，想起来那都是乌鸦王在以往的战斗中留下的刻痕，作为乌鸦王最忠实的仆从，图图特很清楚他的王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承诺经历过什么。可是，再多艰难又如何？乌鸦王仍旧带领着他信任的朋友和仆从，硬生生地在智慧之神的天地熔炉之间开辟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一个新世界的建立，承载了乌鸦王所有的梦想。这个新世界，就是旅梦者世界！
然而……
“这就是你的可笑之处，句奉！”虽然智神对此不以为然，但他还是为乌鸦王句奉降下了神识诅咒。以至于每隔一千年，旅梦者世界就会迎来一次灾难的洗礼。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每一次灾难，都会让这个新生并逐渐“兴盛”起来、或者逐渐“衰弱”下去的世界摇摇欲坠。不管是兴盛还是衰落，也都要根据这个世界居民所做出的选择而定。智神很清楚，诅咒降临，势必影响那些居民们的选择。只有那时，乌鸦王句奉的神识才能离开天地熔炉，回归躯体。他希望看到的是，句奉的选择与旅梦者世界居民的选择会如何碰撞到一起，又将溅起何种炫丽的火花。
九百九十多年过去了，一个新的预言之梦，惊醒了沉寂在麦海中上百年的图图特，促使他早早来到了乌号之森的乌树铁堡，站在王座之下，等待着王的回归。
王座之后，厚重而巨大的灰白色帷幕垂直落下，上面印着一个庞大的圆形标识。标识呈黑紫色，是一只三足乌鸦的形象。周围对称陈列着的四根方形石柱，样子很像上古时候蛮夷族群的图腾柱，顶端分别刻着四座神态各异的三足乌鸦雕像。柱身上的浮雕和雕纹浑然天成，就像众星捧月般自然，也似百鸟朝凤般和谐，拢聚在乌鸦的雕像之下的柱身上。四根石柱上或松或紧的缠绕着长短不一的麻绳，结绳之处毫无章法可言，却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意。石柱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很难看出是用什么材料雕制而成的，通体散发出的微弱的五彩之光，这些特殊的光彩便是整个王殿上唯一的光源了。尽管如此，整个王殿并不显的阴沉可怖，反而绚丽感十足。
图图特很有耐心，他安静地站着等待。
良久，这份安静才被一只黑色的大鸟打破了——它扇动着翅膀，扑棱扑棱地飞进了王殿，降落在王座的靠背上，张开了巨大的喙——
“哇——”它大叫一声，声音一层层荡漾了出去，撕裂了王殿上的宁静。看着那只大鸟开始整理自己的黑羽，图图特圆柱形的麦秆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喜色。
“一千年了！？”紧接着图图特就听到王座上面传来的一声叹息。乌鸦王开口了，他的语气中有些无奈，还有一种询问的意味。
“是的！”图图特连忙回答。从乌鸦王的反应来看，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因为，旅梦者世界的缔造者自开口那一刻，就已经回来了。
“那么，”句奉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并尝试着抬起左手臂——手臂被披风包裹着，这样做有点费劲。他只好作罢，接着跟图图特说话：“要开始了？”
“新的预言出现了。”
“关于什么？”句奉还是努力从披风中伸出了左手，摘下了脸上的乌铜面具，露出一副清秀且有点颓废的面孔。他很随意地将面具搁在一旁，接着开始抖动双腿，片刻后才停下来。
“一个……新的敌人。”图图特面露难色，艰难地回答。
“敌人！？”句奉皱皱眉，却露出一副藐视的表情：“不过是‘一个’而已。”
听到乌鸦王这么说，图图特脸色变了。他望着王座上的王，似乎不再认识他。他所知道的乌鸦王，从来不会小看他的敌人。而且，预言中的一切——尽管预言很模糊，但图图特知道，这个刚刚被乌鸦王小看的敌人，将会导致乌鸦王的陨落。可是……
“可是——”
“可是！？和平——”句奉打断了图图特的话，他加大声音，以便图图特能听得清楚，“那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旅梦者世界会永远和平！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图图特，我亲爱的公爵，找出来，扼杀掉！”他的话有些自负，但那绝非是说说而已。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相信图图特能够做到，相信他的百族子民会做到（百族子民被他和他的仆从们称之为“原族”），他、图图特和原族们也曾做到过！他甚至想起了在一千年前，梦魇之乱的时候……那些不满现状的家伙们，现在，不是已经被他放逐了吗？除了他的四个仆从族群，现在的原族，只剩下九十九族罢了。
终于，句奉已经真正控制了他自己的身体。他试着站立起来，却又再次坐下，将蜷缩已久且麻木的双腿轻轻地挪动至王座的毛皮垫脚上，斜着眼看着沉默的图图特，也沉默起来。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包括他的仆从麦草公爵图图特在内。
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图图特眨了眨睿智的眼睛，向前挪动一小步，但这一小步迈的有些犹豫。似乎他很想提醒一下乌鸦王，却不知道怎么说一样——难道让他说：在预言中，这个敌人将会导致他的陨落吗？如果是以往，图图特可以直言不讳，但现在，他发现乌鸦王满腔的自信已经变质了，似乎已经成了满腔自负。而乌鸦王句奉，开口时也并没有提及图图特所谓的“新的敌人”，仅仅说是“不安定因素”。
图图特拘谨地想：大概是乌鸦王不愿提及，或者他根本就不愿去相信！他还想到了另外一点：一个，这个量词实在是太少了，少得可怜。就算是他自己，至今也无法相信。更别说乌鸦王了。可是，每千年一次的预言——那绝对不是谎言。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救世救难的英雄，但原族们在和平的阳光底下，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那么“伟大”，他们会将自己当做英雄，然后按照英雄的步调去做每一件事情。这样的环境中，无数“英雄”的自由选择，必将衍生出无数种可能性。一个敌人虽少，可有没有“英雄”愿意追随他，真的难以预料。就算预言出现了，也无法预知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
这正是图图特所担心的。他踌躇片刻，才下定决心，再次欠身，准备说些什么，好让乌鸦王重视这个敌人。
“哇！”王座靠背上的乌鸦再次大叫起来，且拍着翅膀，跳上了乌鸦王的肩上。句奉伸手去抚弄它，它却躲开了。
“这——也许是一种征兆！”看到这一切的图图特，似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开口机会，于是他说。
“图图特，我亲爱的公爵，你，是不是想得太多！？”句奉突然笑了起来。他的表情欢愉，声音柔和，但他又抬起了高傲的头——他信任眼前的仆从，可一想到那些麻烦的事，他便会显得极为不耐烦。这……这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他。图图特心想。他站起身，又坐下去：“与其……嗯，图图特，还有别的事吗？”
对图图特来说，这又是一个机会。他希望自己能在答语之中，让乌鸦王重新重视那个敌人的话题——
于是，他说：“五年一度的周游，也快要开始了。现在处于准备阶段……”
句奉“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图图特看了看王座上的王，接着说：“在预言中，那个敌人也会乘势崛起。”
“喔！那就找到他——那个敌人，嗯，这需要尽早处理……”句奉用手指拂过下巴上的胡须，却显得有些气恼，又轻松地说着：“然后——”他再次想了想，“还是好好想想周游的事吧！这个陈旧的老传统，一定要好好准备一番！走吧，图图特，做好你该做的事。”
如果真的有那么容易，如果……图图特想到。
“可是，王……” 图图特急切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乌鸦王再次站起来，背过身去。
“去吧，图图特，没有守护乌鸦的召唤——就别再来了。”
图图特清楚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行礼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