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下乡知青与美丽村姑的爱情故事——《青萍之末》


自从那夜被狠揍了一顿之后,晏贵再没敢到饲养院周围晃悠。今天听人说什么毛主席死了——毛主席是晏贵耳熟能详的少数几个名人之一,又见所有的社员都往大队这个方向来,晏贵也就跟了来。不过进大队院门的时候,他心里仍是七上八下、战战兢兢的。
进了大队,晏贵就不害怕了,因为他看见全村人都在,而且好多的社员都在哭:有嚎啕大哭的;有掩面而泣的;少数几个没有哭的也是一脸悲戚。总之没一个人高兴。
晏贵就纳闷了:大家这是怎么啦?怎么都在哭?难道所有人的爹都死了?可是我爹死的时候我也没这样哭过呀。哦,对了,他们说是因为毛主席死了,他们不是经常唱什么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嘛——既然毛主席比爹还亲,那我就哭几声吧!于是晏贵也哭开了。
别的社员哭,有眼泪,晏贵是干打雷不下雨,脸上没有一滴眼泪。有哭的特别厉害的社员看见晏贵干嚎,就用愤恨的眼神瞪晏贵。瞪得晏贵头皮阵阵发麻。
后面的人瞪晏贵,晏贵就往前面来。从人的缝隙中往前走了十几步,晏贵看见大队办公室的窗玻璃上挂着一副毛主席画像,画像的一边贴着白纸条,白纸条上写着几个大大的黑字(晏贵一个都不认识)。张国华老师正往画像的另一边贴同样大小的白纸。
晏贵不知道那是挽联,不过他知道那意味着毛主席真的死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晏贵看见前面的空地上有五六个小孩。小孩们没有哭,还在玩耍。他哥的儿子晏胜利在前面跑,张发财的孙女张月影在后面追。“混蛋,你拿我的钱来……”晏胜利抢了张月影一分钱。
晏胜利跑着跑着不跑了,把一分钱扔给张月影,蹲下身看大人们哭,张月影也蹲下来跟着看。两个小孩在这个大人面前看看,又到另一个大人面前看看。他们看这些大人怎么哭,怎么抹眼泪,好像在欣赏一出滑稽剧。
在最前一排,晏贵看到了让他朝思梦想的两个女知青。两个女知青都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抹眼泪,肩膀抖动,看样子哭得非常厉害。
那个晚上晏贵摸到了一个女知青,可是他不知道究竟摸到的是哪一个。这使得晏贵在果林那孔窑洞里不能钻心致志地意淫一个女知青,这让他非常纠结,也让他大伤脑筋。
究竟是哪一个呢?就在晏贵费脑筋琢磨这事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爆喊:“你做啥?看什么看?!” 这一声喊是张发财发出的,因为他看见晏胜利和他的孙女在看大人们哭。
张月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咬字非常清楚。她指着社员们说:“爷爷,他们都在哭。”
晏胜利也没害怕,睁大了眼睛傻不拉几地看生气的张发财。他看见张发财没哭,就好奇地问:“别人都哭,你为啥不哭?”
“你他娘的,管我哭不哭呢。”张发财气得脸都绿了。
“你也应该哭的。”
晏胜利话音未落,被刘老大一脚踹倒了。“你他妈个小兔崽子!” 刘老大骂。晏胜利还是没哭,还想站起来,刘老大大吼一声:“跪下,给我大声哭!不然我打死你!”随着这一声吼,晏胜利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咧开大嘴开始嚎哭。
和晏胜利同时跪下的还有其他小孩,还有晏贵。刘老大吼的那句“我打死你,”对晏贵来说,太熟悉了。恍惚间,晏贵又回到了那个被人蒙了头,狠揍一顿的夜里。
晏贵跪下后,他周围的社员们开始成片成片地往下跪。有了小孩哭声的加入,大人也不再控制了,一时间,哭声笼罩了整个村庄。
想来,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这是有史以来范围最广、悲伤人数最多的一段日子了!!!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4 07:30:19 +0800 CST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因为中国真的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部中国封建史虽然悠久绵长,概括起来却非常简单。一个新的王朝建立了,位于金字塔顶部的统治者开始堕落、腐化、腐化、堕落……底层的民众没了活路,就会揭竿而起,流了大量的鲜血后,新的王朝建立了。遗憾而又不可避免的是新的王朝又踏上了旧王朝的老路。
封建王朝的这种兴衰更替是束缚在我们国人身上的一个魔咒,是一个无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是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都没能打破的魔咒。
1949年,毛泽东说:“我们进北平,可不是李自成进北平,他们进了北平就变了。我们共产党人进北平,是要继续革命,建设社会主义,直至实现共产主义。”
“我们应当都能考试及格,不要退回来。”周恩来说。
“退回去就失败了。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考个好成绩。”毛泽东说。
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经过浴血奋战,建立了不世功勋,也有了极强的自信。所以要打破这个魔咒。
那个时候的毛泽东自信满满,那个魔咒好像是他脚下的一片薄瓷,一踩就碎。若干年后,暮然回首,他的那个自信却没了……
不管怎么说,他带领中国人迈出了大大的一步。
从鸦片战争始,中国人就被各帝国主义欺负,我们需要有个英雄拯救自己。经过一百多年的奋战、流血、牺牲、家破人亡……中国人最后选择了毛泽东——不是毛泽东选择了中国人,他没得选,生下了就是。
中国人选择了毛泽东。从这个意义上说,毛泽东的成功就是全体中国人的成功,毛泽东的失败也是全体中国人的失败。
那个魔咒真臭不可闻,谁都不想要!可是他娘的却经久、结实!!!还是别管那个魔咒了吧!
几十年之后,网上的一个朋友说:一个时代结束了…… 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可是,在1976年,多数的国人对此却浑然不觉。
不管知不知道、明不明白,一个新的时代真的来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将被这个时代裹夹向前。未来的路,是被我们全体国人在混乱中踩踏出来的!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4 07:30:36 +0800 CST  
@陈沫2014 2016-05-24 07:30:36
不管知不知道、明不明白,一个新的时代真的来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将被这个时代裹夹向前。未来的路,是被我们全体国人在混乱中踩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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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闲鸥 2016-05-24 09:07:40
那个过渡时代有唏嘘,有振奋,有向往,也有惊惧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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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声叹息!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4 11:57:41 +0800 CST  

第六十五章 别有用心

张爱麦是个瘸子,辅助张爱麦饲养牲口就需要个听话的人。晏贵傻,容易指挥,所以张发财就让晏贵当了饲养员。
晏贵被赶走之后,张发财在全体社员中寻找,找最老实的人,最后他想到了刘成利的儿子刘文城。
刘成利老实,他的儿子更老实。刘文城能老实到何种程度?举个例子说明,不要说夜里让刘文城摸进女知青住的窑洞了,即使大白天两个女知青挥着手邀请刘文城:“进来吧,进来有馍吃。”刘文城都不会踏进她们住的窑洞半步。如果两个女知青中了什么情花之毒,急需要个男人降火救命,而身边只有刘文城一个男人,那她们俩估计就死定了。
张爱麦是个不大言语的瘸子,刘文城老实。两拨知青分开住后,饲养院内除了牲畜闹腾,人是彻底安静了。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社员们把地里的庄稼收割完。
庄稼收割完,社员们分成了两拨。
一拨社员开始把成捆的庄稼往村里拉。拉到大队门前的广场,庄稼得经过“碾、压、打、扬”都各种复杂工序,把饱满的粮食颗粒从秸秆、谷壳、土、沙、石中分离出来,装到袋里入库,才算完事。
北方人餐餐离不开的主要食物不是白面馒头,是土豆。像是晏贵这样的人,土豆甚至是他每餐的唯一食物。庄稼割倒了,土豆却依然埋在地里,另一拨社员就去地里刨土豆。
这拨社员会把地里的土豆刨起,在队领导的主持下,把该给每户社员的土豆分了,剩下的土豆用大车拉到库房院,放到窖里。这一部分土豆主要用来做明年的种子用。
不管是粮食还是土豆都是社员们想要的东西,正常途径得不到,那就偷。所以这段时间也就成了刘老大最费心费力的一段时间。
土豆是社员们最容易偷到手的东西。无论哪个社员到库房办事,或者只是到饲养院牵个牲口,拉泡屎、放个屁,走时都能稍上几个土豆。对此刘老大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对于拿了袋子特意来偷土豆的人,刘老大就不能容忍,当然也不容他不管。当地每个社员的家里都有放土豆的窖,要是容许有人拿袋子偷土豆,库房里的这些做种子的土豆非被偷个干干净净。那样,刘老大就等于间接地绝了孤山村土豆的子孙。而断子绝孙的事,不管是对人还是土豆,谁都不会做。
六名知青自己没有放土豆的窖,身边也没有老人孩子,百分之一百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类型。拉到库房院内的土豆入窖,需要人手,知青们就成了做这项工作的最好选择。所以刘老大就让知青帮忙把土豆入窖——后来的粮食入库也是。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5 07:41:45 +0800 CST  

这份工作对知青们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的地方是中午他们可以在家里吃饭——当然别痴心妄想睡个午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好的地方是夜里库房院内得留人看着,留下来的人夜里也不能睡觉。
刘老大或者刘顶峰守前半夜,因为信得过叶辉,刘老大就把后半夜的守夜工作交给了叶辉。叶辉叫了汪贵明和他守夜。汪贵明对这份工作非常喜欢。
晚上,刘老大还没回去,汪贵明就扛着行李卷来了。“叔,回去吧!我和叶辉给看着就行了,您在这里,白受这份罪干吗?”
“你们先睡一觉再来,一夜呢。”刘老大说。
“不用,我和叶辉今天夜里就在这里睡了,他醒着我睡;我醒着他睡。”
库房是重地,如果没事,谁都不可能在库房院内呆着。可是有人例外,于求仙女士就经常在库房院内的大坑中呆着。关于于求仙大白天能呆在库房院内,而刘老大一直不管不问,汪贵明问过刘顶峰,刘顶峰没回答。对知青们来说,这还真是个谜。
汪贵明到了于求仙常呆的坑边,看着不深就跳了下去。只听“咚”一声,他的脚被崴得生疼。
“小心点,那可是口大铁锅,不是土坑。”因为汪贵明跳得突然,刘老大提醒的有点迟。
汪贵明不顾脚疼,仔细检查,发现身下真是口大铁锅,而且还是口可以躺得下两个人的大铁锅。这让他更高兴了。“叔,这口大铁锅是从哪里来的?”
“大炼钢铁的时候,打出来的。”刘老大说。大炼钢铁的时候,于家兄弟打出了两口铁锅。因为张发财第一次去公社交差表演得好,公社领导轻松让他过关,所以这口铁锅就没有交上去。再往后,这口铁锅可有大用处!
在守夜这个问题上,叶辉是刘老大指定的主角,汪贵明只能算是配角,或者说是个死跑龙套的。现在这个死跑龙套的这么积极,做主角的自然不能落后。汪贵明跳进铁锅,刚把行李铺好,叶辉扛了自己的行李也来了。
“来这里睡吧,这可是口大铁锅,下面铺上草,好睡得很。”汪贵明邀请叶辉。
铁锅再好睡,那也是于求仙女士长期呆的地方,不说什么体味了,于女士可能连撒尿都在那里面解决,更而且叶辉实在是不愿意和汪贵明挤在那么狭小的一个坑里。所以叶辉就把自己的行李卷放到了旁边的一堆柴草上。
“你怎么也来这么早?”刘老大问叶辉。
“没事,我们两个人呢,可以轮着睡。”叶辉说,“叔,你回去休息吧!”
“一夜时间可长得很。”刘老大提醒,“而且你们总得有一个人醒着,隔一段时间还得四处看看。”当时没有电灯,库房偌大一个院内漫了一院的土豆,小偷要是蹲在一个角落上偷土豆,人要是不过去还真发现不了。
“您交代的我们一定做到,您就放心回去睡觉吧!”汪贵明信誓旦旦。
“我们总会有一个醒着的!”叶辉说得极平淡。
刘老大不信任汪贵明的信誓旦旦,却信任叶辉的平淡,于是就真回去了。熬上一夜,明天你们就不这么积极了,刘老大心想。
刘老大刚走,汪贵明就钻进了铁锅中的被窝里开始睡觉。
汪贵明睡下了,叶辉就不能睡了,拿了根棍子绕着土豆堆转圈。这个时间社员们还没有睡,是平时那些喜欢个小偷小摸的人最有可能出来的时候。
叶辉绕着土豆堆走了一圈,回到了原地。汪贵明眯缝开一只眼睛说:“要不你回去睡吧!”
“我回去睡觉!谁守夜?”叶辉问。
“我呀!”
“你?还是睡你的觉吧!”叶辉见今天的汪贵明有些奇怪,行事做派不像他一贯的懒散作风,就起了疑心:难道这家伙真是出来帮着守夜的?
叶辉猜得没错,汪贵明的心事真不在守夜上,他的全部心事在徐巧丽身上。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5 07:42:03 +0800 CST  

徐巧丽收到家里的信,人不仅高兴了,心房也打开了,偶尔汪贵明说句搞笑的话,也能把她给逗笑。汪贵明觉得和徐巧丽亲密接触的时候到了,可是因为忙,自己又和叶辉住一起,所以一直没有逮到一个好机会。
现在刘老大让人守夜,汪贵明觉得真是天助我也!刘老大回去了,叶辉在窑洞里睡觉,他把徐巧丽叫出来,叫到于求仙呆的这个大坑里,和徐巧丽说笑一番,嘻嘻——不就可以上下其手做些小动作——更或者——
可是叶辉不回去,还拿了根棍子在附近瞎转悠,这就让汪贵明没办法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吧!看着满天的星斗,汪贵明突然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我怎么这么笨呢!现在我们住的窑洞不是空着。要是把徐巧丽叫到窑洞里……嘿嘿、哈哈……不是更能得偿所愿。
趁叶辉拿着棍子绕到了另一边,汪贵明爬出了铁锅,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后面的饲养院。
因为白天累,夜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两个女生吃完饭,就睡下了。她们住的窑洞里的油灯也灭了。
汪贵明轻手轻脚到了两个女生住的窑洞门口,俯下身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安静得很,没有一点响声。她们怎么睡这么早?汪贵明轻声敲门,里面没有反应,汪贵明就大力敲。
“谁?”窑洞里传出了祁晓丽有些害怕的声音。
“我。”汪贵明轻声回答。
“做什么?”徐巧丽听出外面说话的是谁了。
“你出来一下。”汪贵明激动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有事吗?我们已经睡下了。”徐巧丽说。
“有事。”汪贵明说。
“什么事?你说。”
“嗯……你出来就知道了。”
“不出去!”徐巧丽说得很坚决。
汪贵明这个失望啊,胸腔里一群快乐的小鸟瞬间飞了个干干净净。
“你让巧丽出去做啥?”祁晓丽怪声怪调问。问完开始笑,笑着笑着又想到了不搭理她的叶辉,祁晓丽心里就满是酸楚愤恨。
出去做什么?这话真让汪贵明没法回答。能言善辩的汪贵明在窑洞门口站了足足有两分多钟,最后无功而返。
垂头丧气的汪贵明汪库房院走,走到了两棵大榆树下,突然叶辉出来问:“做什么去了?”叶辉在库房院内绕了一圈,发现汪贵明不在了,就跟了过来。
“唉吆,吓死我了!”只顾着懊丧的汪贵明被叶辉吓得不轻。
“你刚才做啥去了?”
“去厕所,能做啥?你干吗监视我?”心里窝火的汪贵明没好气反问。
“好,算我监视你了。”被呛了的叶辉来了气,往回走了两步说,“你是不是不想守夜?要是不想守,我可以叫张新华或者柳军来。”
汪贵明觉得这主意不错,可一细想觉得不对,徐巧丽都不和我出来,她怎么能在半夜里进我住的窑洞?汪贵明转变了态度,嬉笑着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守夜我哪能不陪着?”
“那你是想守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真的不能睡觉?要拿着棍子转圈?”
“我们向刘叔保证了的,当然得遵守。”
“我是说根本没人来偷,遵守个……”看叶辉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的余地,汪贵明立马不往下说了,“那我守前半夜。”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5 07:42:19 +0800 CST  

第六十六章 理解万岁

第二天白天,汪贵明瞅身边没其他人,小声对徐巧丽说:“晚上你别睡那么早。”
“做啥?”徐巧丽想起一个月前被汪贵明突然抱住的那一幕。徐巧丽不讨厌汪贵明,可是因为当时她担心家里,所以对那一抱没啥感觉,只是事后想起有些脸红。
“不做啥。”
“不做啥做啥?”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不听。”徐巧丽说完,扭头走人。
吃过晚饭,叶辉回东面的窑洞躺下就睡,老实说,昨夜前半夜他也没睡好。叶辉去睡觉,汪贵明则到了前面的库房院。干什么?因为他怕时间迟了,徐巧丽睡着不出来。所以他得游说刘老大早点回家。
为了这事能成功,汪贵明在吃晚饭之前还从张爱谷那里买了包红花烟。
刘老大看见有纸烟抽,眉开眼笑。“小汪,你很有钱的吗?”
“没啥钱。”
“没钱抽这种烟?”
汪贵明本想说,我这是专门为你买的,怕刘老大识破他的用心,所以改了话:“呵呵,偶尔抽一包。”汪贵明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纸烟,一支给了刘老大,一支叼在了自己的嘴上。
刘老大为汪贵明点燃纸烟,汪贵明学着刘老大的样深吸了一口,却被呛得直咳嗽。
“一看你就没这么抽过烟。”刘老大说。
“老实说,为了守夜不睡觉,我才买的。”汪贵明嘿嘿一笑,“叔,您就回去吧!有这包烟在,我和叶辉一定不睡。”
“这东西,抽得越多越想睡觉。”刘老大却说。
“不是吧?”
“你抽上几口看看。”
汪贵明连着吸了好几口,头有些发晕,真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刘老大连着抽了汪贵明给的两支纸烟,依然没有回去的意思。汪贵明怕徐巧丽睡下,又劝:“叔,你就回去吧!我和叶辉真能守住。”
“你这小伙很奇怪啊,白天干活没精神,夜里倒是精神得很!”土豆入库是个很随意的活,分到每人头上的任务就没有那么固定。既然工作任务不固定,汪贵明就不像之前那么积极了,时不时找点小借口偷懒一会儿(比如到厕所蹲着撒尿)。这一点没有逃过刘老大的眼睛。刘老大不相信一个白天干活不积极的人,到了夜里反而能精神起来。
汪贵明看刘老大不相信自己,时间又不早了,就回到窑洞寻叶辉。因为昨夜几乎没这么睡,叶辉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
当汪贵明把叶辉叫醒,俩人扛了行李出来,女生窑洞里的油灯已经灭了。等到他们去了库房,叶辉和刘老大聊了一会天,刘老大回去,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汪贵明即使有机会,也没自信能把徐巧丽给叫出来了。
这个晚上,汪贵明可以说是精心准备,最后却是铩羽而归。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6 07:37:04 +0800 CST  

新的一天之所以让人期待,是因为它能给人以新的希望。到了守夜的第三个晚上,汪贵明采取了与前两个晚上不同的策略。
白天,他没问徐巧丽晚上出不出来,只是用眼睛和言语撩拨徐巧丽。只要把徐巧丽撩拨高兴了,到时候她自然会出来——不管时间多晚;要是把徐巧丽撩拨得欲火中烧、情欲高涨、激情难耐,对男女之事比他汪贵明还急,不用叫,她自己就会蹦出来。
在汪贵明的再三努力下,徐巧丽竟然温婉、柔顺了起来——哪个少女都怀春,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家里,徐巧丽不得被汪贵明撩拨得面如桃花,心如鹿撞。汪贵明对这个成绩很满意,看着徐巧丽有点害羞的样子,他的心里乐开了花——嘿嘿,只等晚上。
对汪贵明而言,这个下午过得特别慢,比他来到孤山村之后的每一个下午都慢。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他们回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汪贵明还时不时偷瞄徐巧丽。徐巧丽看见汪贵明色迷迷的样子,红了脸,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人。
像是往常一样,一放下碗,叶辉又回了东面的窑洞。叶辉刚进窑洞,汪贵明破天荒地跟了过来——往常他总是在两个女知青的窑洞里磨蹭半天。“我们这就守夜去吧!”汪贵明积极性非常高,上炕就去卷行李。
“我不去。”叶辉脱了鞋,身还没有完全躺下,眼睛就闭上了。
“你不去了?!”
“刘叔让下半夜去。”
“反正是睡觉,我们去前面睡也一样。今天你睡那口铁锅,里面好睡得很。”
“一口铁锅,怎么能好睡?”
“怎么不能好睡?如果你给它加上一锅水,下面点上一把火,不就可以泡个热水澡了。哎呀,那个舒服呀——起来走了。”汪贵明想把叶辉拉起。
“要去你去吧。”叶辉背过了身。
汪贵明搞定了徐巧丽——他认为,可是搞不定叶辉也不行。谈情说爱做个啥得有地方,没有地方啥都弄不成。可是最好的两个地方——库房院内有刘老大晃悠,窑洞里有叶辉在睡觉。这可怎么办?
没办法,汪贵明只能装可怜、博同情、拉情分。“唉——”汪贵明拿出昨天买的纸烟,抽出一支,点燃了说,“你一点都不理解朋友。”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6 07:37:26 +0800 CST  

在学校的时候,汪贵明喜欢文学——这一点让叶辉特别看重——所以他们成了好朋友。来到孤山村下乡,两个人不奢谈什么文学了,甚至跟文字都绝了缘。处境一变,叶辉突然发觉汪贵明和自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这个家伙没有一点担当不说,还常常骗人。
可悲的是,在这个地方,叶辉好像只能有汪贵明一个朋友。
“我怎么不理解你了?”唯一的朋友说出这种话,叶辉即使再累,也得认真对待。
“你理解吗?!”汪贵明责问。
“我怎么不理解了?你说清楚!”
“我……”汪贵明欲言又止,“我和徐巧丽好好谈个恋爱,你都不支持,还说理解?”
“我是怎么个不支持了?”
“第一,你不和祁晓丽好就不对;第二……”
“唉唉唉,你先别说什么第二,第一都没辩扯清楚呢。我和祁晓丽不好怎么就妨碍你和徐巧丽谈恋爱啦?”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笨?这还用我解释?”
“我一直就不聪明,麻烦你解释清楚先。”
“那你可别像以前一样,不让我把话说完,啊——”之前汪贵明劝叶辉和祁晓丽好,没说上两句,都被叶辉以“我不想听”堵了回去。
“好,你说。”叶辉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四个人,正好是两男两女,我和徐巧丽已经是一对了,你要是和祁晓丽也成为一对,那样看着多好。”
“就这点道理,没了?”
“其它道理我不是都和你说过。我个人觉得,我们四个人,来到这陌生的边远山区,我和徐巧丽是一对,你要是不和祁晓丽成为一对,那都天理不容!”
对汪贵明和祁晓丽而言,他们四个来到孤山村,就相当于坐着火箭来到了月球。
来到月球的两男两女不要说什么好不好的问题了,不结合真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可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是,叶辉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叶辉下乡是因为他那个做大官的父亲对他寄予了大期望。
对叶辉而言,孤山村根本不是什么荒凉的月球,这里是他的练武场,等练好绝世武功自然会回到城市,然后大展身手。所以没碰上喜欢的姑娘,叶辉就不会特意多想男女结合的事。
汪贵明不理解叶辉,同样叶辉也不理解汪贵明。汪贵明说的什么天理不容的话,在叶辉看来全是狗屁逻辑。可是他又和汪贵明说不清楚,也没法说。叶辉这个憋屈,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用大力摁住了——一种要窒息的闷疼感!
“你怎么啦?”汪贵明看叶辉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着急问。
“心口疼。”
“来抽支烟,包你烟到病除。”
“我不抽,”叶辉隔开汪贵明递过来的烟,“我们不说第一,说说第二。第二我是怎么不支持你和徐巧丽谈恋爱了?”
“其实这也不用我多说,我和徐巧丽在学校就好上了,可是一直没在一起——好好说过句话。(这个转折暴露心迹。)来到这里后,人先是被累了个半死,徐巧丽还担心她母亲。现在这些问题都——都不是问题了,碰上了守夜,我就觉得——我和她有了好好说话的机会……”
“你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说话吗?我没妨碍你们呀?”
“你怎么这么笨?这都不了解?”既然说开了,汪贵明也就啥都不顾了,“我是说夜里——我和她单独在一起。”
“单独在一起,你想做啥?”
“不做啥,我能做啥呀?你是不把我想恶心了?你还是我朋友不?你怎么这么不理解朋友?”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6 07:38:17 +0800 CST  

汪贵明一坦白,指责的又有点道理,叶辉也就不憋屈了,也理解了。“行了,我能理解,怪你不早一点和我说。”
“第一天守夜,你没看出来?还用我说?”
“后来我看出来了,可是你说我监视你,我哪里监视你了?这可是你的不对。再说了,我们答应刘叔好好守夜的,你却一门心思想这些。”
“嘿,这是我的错,不过也不耽误守夜。”汪贵明又给叶辉烟,叶辉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在农村劳动,实在是无聊,叶辉就想着抽一口试试。
汪贵明殷勤地给叶辉点燃了烟。“既然你明白,也理解了,以后可得帮我。”
“怎么帮你?”叶辉小吸了一口烟,没被呛着,还觉得这味道不错。
“你让刘叔早点回家,我给你到前面守夜。”
“你一个人能守得住?”
“不是有徐巧丽嘛,两个人当然能守得住。”
“呵呵,鬼心思。”叶辉停顿了片刻又说,“徐巧丽可是被我们害惨了,你多安慰安慰人家,可不能再伤害了人家。”
“这还用你说。”汪贵明站起身,拉叶辉,“唉,走了,给我把刘叔劝回去。”
“你怎么像个色狼?这么猴急,等明天再说不行吗?”叶辉不理解地看汪贵明。
汪贵明呵呵一乐:“嘿,你要是和祁晓丽好上了,就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心里像猫抓一样,要不你和祁晓丽好了吧?你们俩好了之后,才真能理解我,真的。”
“你以后别再说这事,再说我就不帮你了。还有我不和她好和天理不容没啥关系。”
汪贵明见叶辉这么倔,也就不再劝说了,反正叶辉答应帮他的忙,这就好办。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6 07:38:37 +0800 CST  
@光影疏斜暗香袭 2016-05-26 19:29:19
出售小妖,自己不想要了。
太累…………
手续齐全,7成新,外表有岁月剐蹭,心里有伤。
能吃能睡,生活能自理!
有钱会败家,没钱会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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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限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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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广告别让真正的骗子看见,太诱惑色男了。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7 07:19:45 +0800 CST  

第六十七章 好色偶然撞小偷

又过了一个白天,晚上吃过饭,叶辉和汪贵明前后脚回到了他们住的窑洞。
“我们这就走吧?”汪贵明又急着去卷行李。
其实,经过一个白天的思虑,叶辉有些后悔昨晚上承诺汪贵明的那些话。逼迫自己和祁晓丽好;假装守夜;忙着让刘老大回家;还买了纸烟处心积虑地劝说自己帮忙。而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和自己的女朋友说几句话。这也太猴急、太不择手段了。
可是答应了总不能不守承诺,这不是叶辉的做派。“把你的烟拿出来,我们抽完一根再去。”这是叶辉在故意磨蹭了。
想要一个人尽全力帮自己,必须让他心甘情愿。尽管汪贵明在这件事上处心积虑做了许多事,可是依然没能让叶辉心甘情愿帮他。“你不会是忘了昨晚上和我说过的话吧?”汪贵明问。
“没忘呀!现在还太早,我们出去刘叔也不会回去的。”
汪贵明虽然急,但也没办法,只好掏出纸烟,给了叶辉一支。叶辉慢腾腾抽完一支烟,再没了借口,这才扛了行李和汪贵明去库房。
碰着这天刘老大不太累,抽了汪贵明给的纸烟,就和叶辉聊开了天。汪贵明只能干等着。刘老大和叶辉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回的家。
刘老大离开后,叶辉就躺在了柴草堆上的行李卷上。这几天守夜,他确实累得够呛,当然这和汪贵明只顾着睡觉,不好好守夜有很大关系。
“躺下干啥?你回去呗!”汪贵明说。
“我回去?!”汪贵明越是着急,叶辉心里越是反感。
“对。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吧。”
叶辉心说,你要是能让我相信,我就真回去了。
“扛上你的行李。”汪贵明看叶辉不动,又催促了一句。
“扛上我的行李!干吗要扛上我的行李?”
“回去安心睡一觉,今天夜里你就别来了。”
“这——”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汪贵明不是看不出叶辉不相信他——对此他心知肚明——他只是想用情分逼叶辉就范。
叶辉明明不相信汪贵明真能守好夜,可是这话又说不出口。“这——既然你不用我守夜,那你刚才不让我把行李扛出来多好,费这麻烦事。”
“你不把行李扛出来,刘叔不放心回去呀。”汪贵明急了。
以后再也不能轻易答应别人什么了,叶辉心想。“你不就是想和徐巧丽说句话嘛,叫出来说不就得了。”
“不是没地方吗?”汪贵明心里窝火得很,怎么让你帮个小忙这么难。
汪贵明急着要和徐巧丽来次亲密接触,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身体里的荷尔蒙逼迫得紧;再一个是因为开始他把和徐巧丽的亲密接触想象得太容易了。因为觉着容易,在酝酿和憧憬这个场景的过程中,他就不断地往里加糖汁、滴蜂蜜。所以在汪贵明的心里,这个美好的场景已经是蜜里调油了。可是这个蜜里调油场景却迟迟没能变成现实,一直如镜花水月般悬在汪贵明看似可以够得着的头顶上空。
“我们住的窑洞现在空着,不是地方?”叶辉一点都不急,“你放心,我不回去。”
“那你躺着吧!我可是回去了。”汪贵明觉得现在只能想法把徐巧丽叫到自己住的窑洞里了。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7 07:41:40 +0800 CST  

库房和饲养院有个豁口连着,豁口的两边长着几棵粗壮的大榆树。其中一棵榆树因为树冠太过茂盛,使得一根旁逸的枝杈倾斜着垂向了地面。
汪贵明走到那棵榆树的枝杈下,停了下来。今天早,两个女知青窑洞里的灯没灭,可是柳军和张新华牛圈里的油灯也没有灭,而且他们还没有关牛圈门。牛圈门斜对着窑洞门。
至少得等柳军和张新华把牛圈门关了,汪贵明才好去喊徐巧丽。豁口处有块石头,汪贵明就坐在了石头上等着。
坐在树下的汪贵明一边留意着牛圈和窑洞的动静,一边打量着这个院落。说实话,在这个院里住了快四个月,他还从没有好好看过它呢。要是徐巧丽不进我住的窑洞,前面的库房又不能去,哪里还有好地方?
西面有孔专放猪饲料的窑洞,里面还有床板,可是那里面不仅臭,而且晏贵还在里面住过。徐巧丽要是连我和叶辉住的窑洞都不进,想让她进那孔窑洞,势比登天。
放猪饲料的窑洞往北,是饲养院大门。大门很破烂,只起到象征性防护作用。汪贵明的目光滑过大门,往北扫,扫到北面的院墙突然又折返了回来——他好似看到破烂木门的后面有张人脸。大门被月光照亮,汪贵明细看,还真的看见破烂的大门后面有张人脸。
汪贵明见过社员在那扇门后往里窥探,不过都是在天没黑的时候。这个时候有社员窥探,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是谁?究竟想要做啥?难道晏贵又回来了?就在汪贵明疑惑当中,那张人脸消失不见了。汪贵明看两个女知青窑洞里的灯没灭,柳军和张新华住的牛圈门还没关上,就又把目光盯到了西面,过了没几秒,他发现大门北面的矮墙上慢慢探出了一颗人头。
虽然夜里看不太清那颗人头的面目,但是根据它的长度,汪贵明知道,不是晏贵。
因为坐在树的阴影下,汪贵明自信那人没能看见自己,所以坐着没动,他悠然自得地观察着那颗脑袋的动静。
那颗脑袋没动,柳军却从牛圈里出来了。汪贵明很怕柳军看到他,可是柳军根本没向他这面看,柳军扭头看着两个女知青住的窑洞,对着墙壁开始撒尿,撒完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还顺手把牛圈门给关了。
汪贵明看墙头上的那颗脑袋,那颗脑袋还在,一如挂着饭店门前的死羊头,没有一点移动的迹象。要不是汪贵明早坐在了这里,根本发现不了那里还有颗人头。
柳军刚回去,露着两个白晃晃膀子的祁晓丽出来了。要是徐巧丽出来就好了,汪贵明心想。祁晓丽没向四周看,她把几件刚洗过的衣服晾在了挂衣绳上,就跑回了窑洞。
祁晓丽回去没多久,牛圈和窑洞里的灯几乎在同一时间灭了。汪贵明站起身,准备着把他的好妹妹喊出来。可是墙外的那颗死人头还在,这怎么好?难不成让这颗死人头偷看我和我的好妹妹温柔缠绵、宽衣解带……他妈的,怎么这么多妨碍!
汪贵明盼着那颗死人头快点离开,可是那颗人头不仅没离开,而且长那个颗头的人还攀上了墙头。这家伙这是要干吗?就在汪贵明疑惑当中,那个人从墙头跳进了院中。
在那个人下跳的一瞬,汪贵明清楚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从形状和飘忽程度上推测,应该是个装东西的袋子。
嗨!原来还真有偷东西的贼啊!要是我把这家伙抓住了,那可是大功一件,什么叶辉——张发财、杨秀青、刘老大都不得对我另眼相看。汪贵明暗自琢磨。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7 07:42:00 +0800 CST  

那人跳下后,先是警惕地朝汪贵明这个方向扫了一眼——这时汪贵明已经隐身到了大榆树的后面。那人又看住人的牛圈和窑洞,牛圈和窑洞里也没任何动静。饲养院内关了好几头大牲畜,还有几头没事爱哼哼的猪,这些大牲畜和猪不停地发出各种声音,所以那人跳到地上发出的那点声音连汪贵明都没听到,不要说睡下的四个知青了。
那人没看见院内有人,就佝偻了身子沿着西墙壁往南走。
放猪饲料窑洞的南面是个粪场——也是厕所,粪场围着一截矮墙,挨着粪场的是猪圈,猪圈过去是大牲畜棚,牲畜棚过去就是库房的窑洞了。
那人轻松上了矮墙,过了猪圈,到了大牲畜棚下。汪贵明探出头去看,发现那人站直了身子,准备往大牲畜棚上爬。
等那人站直了身子,汪贵明才发现,哦!原来这家伙这么高!至少比自己高出多半个头。只凭自己可抓不住这个小偷,汪贵明赶紧回到库房院找叶辉。
因为太累,叶辉没像往常那样拿着棍子绕圈,他躺在自己的行李卷上边休息边发愁:
汪贵明不好好守夜,只顾着发情,这样下去,自己能熬得了几夜?难道还真的把柳军和张新华叫出来。可是魏成功走了,人少了一个,到了冬天,那个牛圈冷得一定住不了人,我要是和他们俩接触多了,到时他们肯定提出回窑洞住。那可就麻烦了——
汪贵明巧没声响地回来,把叶辉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吗?像鬼一样……”
“嘘——”汪贵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有小偷。”
“哪里?”叶辉坐起了身。
“快从上面爬过来了。”汪贵明手指窑洞顶。
叶辉回身看窑洞顶,只看到了繁星满天,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那家伙个子真高,我们想办法把他抓住。”汪贵明悄声说。
“你看见了?没认出是谁?”叶辉问。
“没。肯定是村里的社员,还能有谁?”
叶辉稍一犹豫,说:“你躲到铁锅里去,我藏到后面。等他下来偷土豆的时候,我们合起伙来再抓。”
“好。”汪贵明进了铁锅,躲了起来,叶辉则拿了根棍子退到了豁口的树阴下。俩人静等着小偷的大驾光临。
叶辉和汪贵明等了有十多分钟,也不见有人进到院中。汪贵明等不行了,从锅里爬出头来一个劲的向叶辉示意:我要出去。可不是嘛,被这个小偷一搅和,今晚的好时光又过去了。这个时候的汪贵明已经后悔告诉叶辉碰见小偷的事。
叶辉示意汪贵明稍安勿躁。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7 07:42:15 +0800 CST  
@陈沫2014 2016-05-27 07:42:15
那人跳下后,先是警惕地朝汪贵明这个方向扫了一眼——这时汪贵明已经隐身到了大榆树的后面。那人又看住人的牛圈和窑洞,牛圈和窑洞里也没任何动静。饲养院内关了好几头大牲畜,还有几头没事爱哼哼的猪,这些大牲畜和猪不停地发出各种声音,所以那人跳到地上发出的那点声音连汪贵明都没听到,不要说睡下的四个知青了。
那人没看见院内有人,就佝偻了身子沿着西墙壁往南走。
放猪饲料窑洞的南面是个粪场——也是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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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闲鸥 2016-05-27 09:55:53
额,牛和猪夜里貌似都不叫的吧?我家小时候在农村,养过猪,但不了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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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没注意,谢谢提醒。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27 10:13:45 +0800 CST  

第六十八章 偷财不成色心起

叶辉和汪贵明又等了十多分钟,院内还是没有动静。叶辉猜测,小偷没下来,可能是看见他们了。人没抓着,那也得看看这家伙究竟是谁。叶辉轻手蹑脚往后走,到了往贵明刚才站的地方,他开始仔细观察饲养院内的各个角落,没发现汪贵明说的那个人。
“那个家伙难道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汪贵明到了叶辉的身后。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叶辉说。
“这还时间短?我觉得大半夜都过去了。”
“哪有那么长时间?”叶辉说,“难道还在窑洞顶上?”
“早走了,我看还是算了吧!”汪贵明说得很大声。
“嘘——”叶辉突然看见放猪饲料的窑洞的布帘一掀,一个高个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了。
“就是他,我们这就出去把他抓住得了?”汪贵明特兴奋。
“抓贼抓脏,人家什么都没偷,抓住了你说什么?”叶辉再一次示意汪贵明小声。
“他拿着个袋子……”
“袋子是空的。”
高个子走到饲养院大门,站着不动了,在那里站了足足有三四分钟,没出去,竟然向东来了。叶辉和汪贵明慢慢往后退,把自己完全藏在了大树后面。高个子走到祁晓丽晾出的几件衣服旁边,往叶辉、汪贵明这个方向扫了一眼,停下不动了,而且站在那里好长时间。
叶辉和汪贵明躲在大榆树后大气不敢出一口。开头,他们不知道高个子在干啥,后来他们惊讶地发现,这家伙原来是在嗅祁晓丽的一件衣服。那件衣服面积比较小,不知是祁晓丽的裤头还是肚兜,当然也有可能是徐巧丽的。
“这他妈又是一个晏贵!”汪贵明咬牙切齿说。
“嘘——”叶辉又一次示意汪贵明小声。这家伙有晏贵一样的心事,可是却没晏贵傻,是个难对付的主。
高个子男人嗅了一阵衣服,俯下身走到了两个女知青住的窑洞门口,又警惕地回身看了看,然后扒在门板的缝隙上往里瞅。里面黑咕隆咚,自然看不到什么,高个子又把耳朵侧过来听。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30 07:36:36 +0800 CST  

这家伙这是要进去,叶辉示意汪贵明赶紧找武器。汪贵明返回库房院,找到了一根很粗的棍子。
高个男人听了一阵,不听了,可是依然趴在门上不走。叶辉和汪贵明看不清楚这家伙究竟在做啥,只能从动作和身形上推测,这家伙好像在试着开门。叶辉拿过汪贵明把各自手里的棍子攥得紧紧的,准备着时刻出击。
可能是因为两个女知青把门拴得牢(拜晏贵所赐),高个男人在窑洞门口消磨了十几分钟,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高个男人没有从门走,而是走到了他跳下来的地方,双手撑墙,身子往上一跃,就翻上墙头,跳出了墙外。
“你在这里看着——前面和后面都看着,我去看看这家伙究竟是谁?”叶辉叮嘱汪贵明。
“我看算了吧!”汪贵明有些扫兴。
“怎么能算了?这家伙和晏贵一样,还会回来的。”
叶辉快步走到饲养院大门,爬着大门的缝隙往外瞅,他看见高个男人拐进了西面的一条巷子。怕牲畜被偷,饲养院大门一到夜里就上了锁。因为个子不够高,叶辉翻不过墙,他就把手里的棍子伸进大门的缝隙用力一拗。
饲养院大门是张爱麦用木棍、木板扎起的,很不结实。叶辉一棍子拗下好几条小木板来,大门露出一个不太宽的缝隙,叶辉从缝隙中钻了出去。高个男人已经不见了,叶辉快步跑向那个巷口。
到了巷口,叶辉慢了下来,进了巷口走出不远,就到了刘老大门前,走过刘老大家的院落,上了前面的一个小坡,叶辉又看到了那个高个男人。
高个男人走得很快,也不回头看,叶辉就远远地跟在后面。俩人一前一后走了有半里路,高个男人拐进了村西的一个院落。
叶辉记下了那个院落的位置和特征,就往回走。
高个男人不仅觊觎上了库房内的土豆,而且还觊觎上了两个女知青,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可不是傻乎乎的晏贵,这就有些危险了。所以叶辉直接去了刘老大家。
刘老大一家早睡下了,窑洞和平房的玻璃窗黑乎乎一片。
站在大门外面喊,无疑会吵醒左领右舍,叶辉不想这样。好在刘老大家的院墙不高,在一处最矮的地方,叶辉一跨就进去了。
进到院内,叶辉大着胆子往里走——他怕突然跑出一条狗来,叫得左邻右舍都知道——好在没有。叶辉走到平房的玻璃窗外,低声喊:“刘叔、刘叔。”没喊两句,里面传出了张金凤的声音:“谁?”
“婶,是我,叶辉。”
张金凤没听清,又问了声谁,叶辉提高声音又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听到里面的张金凤在叫刘老大。又听到窸窸窣窣一阵响,刘老大从一扇活动的窗口探出了头。“怎么啦?有人偷土豆?”刘老大揉着惺忪的眼睛问。
“比偷土豆复杂。”叶辉仰着脖子回答。
刘老大让张金凤开门,张金凤穿好衣服,打开门把叶辉放进了家。家里,刘老大也穿好了衣服,只有刘泉水还爬在被窝里。
他们这一折腾,把睡在西面窑洞里的刘顶峰也给吵醒了。刘顶峰听见叶辉来了,又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就穿了衣服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叶辉刚进家,刘老大就问。
叶辉没废话,把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在叶辉讲的过程中,刘老大点燃了一支烟,他边抽烟边听,听到最后,表情越来越凝重。叶辉讲完,刘老大问:“那家人的院墙是不用黑色石头砌成的?”
“是。大门斜开,门口还有一块大青石。”
刘老大一家都不言语了。
“这么晚了把你们一家吵醒,我是怕他还会来。”叶辉怕刘老大怪怨自己小题大做。
“人家都回家了,不会来了。”刘老大的语气里透露着一种不高兴,又像是丧气,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不甘心。
叶辉误以为刘老大真的在怪他,赶紧解释说:“我是怕他以后来,偷几个土豆倒没啥,但是……”
“你是怕他作害两个女知青?”张金凤插进来问。
“对。”叶辉回答,“那个人我好像见过,就是叫不出名字来,应该警告他一声的。”
“警告他做啥?”刘顶峰突然用气愤的语气说,“应该抓住了狠打一顿,再吊他个三天三夜才解恨。”
“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他不来就行。”叶辉可不傻,得罪了晏贵没啥大问题,要是得罪了本地的大户,那他们这几个小知青在这个地方就不好呆了。
叶辉说完这句,大家都不说话了,都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睡在被窝里的刘泉水露出头来说:“那是于二勇、于三勇家,他们兄弟是一对光棍,几年前把我们张老师打了个半死。”
刘泉水把话说开了,刘老大也就不避讳了,他用愤恨的语气说:“后来于三勇被杨柳渠的流氓揍了,于二勇倒是毫毛没少一根,一直活得好好的。”
“你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于二勇,如果他再来……”张金凤说。
“估计不会来了。”刘老大有些灰心丧气。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30 07:36:52 +0800 CST  

叶辉听明白了,这一家人不是怪怨他这么晚了来,而是他们一直想着为张老师报仇雪恨,可是苦于没有机会,今天一个好机会却白白失去了。张老师就是张国华,叶辉知道,他不明白的是,刘老大一家和张国华究竟有啥关系?不过他也不好问。
叶辉来刘老大家,起初的想法只是想着让刘老大警告一下于二勇(当时他不知道这个名字)。知道刘老大一家和于二勇有仇,他的想法就变了,由警告想着怎么帮刘老大揍于二勇一顿。叶辉之所以想这么做:一是为了报恩,来到孤山村后,刘老大一家对他们几个知青不错,特别是对他叶辉更是没得说;还有一个原因是揍于二勇一顿,可以彻底解决于二勇对两个女知青的危险;再一个,刘老大要是出面揍于二勇,于二勇就不会和他们几个知青过不去。
两个女知青不知道的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汪贵明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那点子欲望;而平时对她们不大热络的叶辉却时时刻刻想着她们的安全。
想法变了,叶辉就关心的多了,他问:“你们刚才说于二勇是光棍,从来没有娶过老婆?”
“是呀,谁愿意嫁给一个杀人犯?”张金凤说。
“我想他还会来的。”叶辉想到了于二勇嗅祁晓丽衣服的那个场景。
“于二勇不是晏贵,脑子虽然不大好用,但也不傻,你能知道?”刘老大不信叶辉的话。
“他在那个院子里做了啥,我都看见了。我猜他一定来。”
“他做了啥?”刚才的讲述中,叶辉没说于二勇嗅衣服的事。
“他——”叶辉支吾。
“说吧,没啥。”刘老大说。
“他嗅两个女知青凉出来的衣服——好长时间。”
叶辉说完这句,刘老大一家三口都信了,毕竟是一个老光棍,动了凡心,能忍得住?“他要是真进了两个女知青住的窑洞,打死他都活该。”刘顶峰说。
“他什么时候来,你能知道?”刘老大考虑的多一点。
“我们在外面守着不就行了。”刘顶峰不服气。
“在哪里守着?”
“就外面。”
“你以为你一去守,他就会来?于二勇贼心不死,但是他可能明天来,也可能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后来,这么大忙的季节,你能熬得行?”刘老大瞪圆了眼睛问。
刘顶峰没了话。大家沉默了一阵,叶辉说:“在柳军和张新华住的牛圈里守着就行,魏成功走了,床还没撤。可以先守一两个星期,要是不见来,就算了。”
刘老大还没说话,刘顶峰就抢着说:“这是个好主意,明天我就和叶辉守在牛圈里,只要他一进去,拿棍子堵住了就打。”
“那要是伤了两个女知青怎么办?”张金凤问。
“没事,等他跑到院内再打。”叶辉说。
刘老大认为这主意不错,只是觉得考虑得还不够周到,夜又深了,就说:“叶辉你先回去吧,这事等明天晚上再说。”临到叶辉出门,刘老大又叮嘱,“这事先别告诉其他人。”
叶辉答应了,这才回的饲养院。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30 07:37:13 +0800 CST  

第六十九章 难题

叶辉走了后,汪贵明就开始懊悔,在那里搓手、跺足,还打了自己一耳光。一见叶辉回来,汪贵明就着急问:“你去了哪来?怎么这么久?”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叶辉一身疲倦,躺在了草垛上。
“是谁?”
“于二勇。”
“你认识?”
“不认识。我跟着去了他的家,回来的时候和刘叔说了,刘叔说的。”
“哦,那怎么办?”汪贵明问怎么办,包含好几层意思:难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会不会因为这事,妨碍了我和徐巧丽亲热?叶辉独自去告诉了刘老大,这可就没我的任何功劳了。叶辉也真是的,干吗不和我商量就告诉了刘老大?
叶辉误以为汪贵明只担心两个女生的安全。他说:“没事,别担心,明天晚上顶峰可能要来和我们守夜……”
“刘顶峰要来和我们守夜?”汪贵明发觉大事不好。
“对,守在柳军和张新华的牛圈里,等那个叫于二勇的再来,暴打他一顿,就像打晏贵一样,这样两个女生就安全了。”
“哦——”汪贵明答应了一句,随即想到,要是刘顶峰夜里守在牛圈里盯着两个女知青的窑洞门看,那我就别妄想着把徐巧丽给叫出来了。汪贵明又开始懊悔,懊悔自己刚才干吗要告诉叶辉有小偷。后悔是没有用的,汪贵明就把气撒到了叶辉身上:“你回来干吗要去刘叔家?”
“什么干吗?你以为我想去?!”叶辉被气晕了,“不去那个叫于二勇的再来怎么办?”
“我是说,你……干吗不回来和我商量一下?”汪贵明结结巴巴问。
“这事还要商量?我还怕刘叔不管呢。”叶辉说。
汪贵明没了言语。两个人沉默了好久,叶辉又说:“这事别和其他人说,尤其不能告诉徐巧丽和祁晓丽。”
“为什么?”汪贵明心里又不忿了,你们准备着夜里盯着人家的窑洞门看,还不让人家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刘叔特意叮嘱的,他说明晚再商量这事。”叶辉一抬出刘老大,汪贵明就没了脾气。刘老大不仅人厉害,而且还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可得罪不起。
第二天白天干活的时候,汪贵明几次想问问刘老大守夜的事,可刘老大一直面沉似水、愁眉不展,显得特别不高兴,汪贵明就没敢问。当然他也没敢把昨夜发生的事告诉两个女生。
白天如往常一样过去了,晚上吃过饭,叶辉和汪贵明又回到了自己的窑洞。
叶辉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着晚上有事。汪贵明则合了双手一个劲地祈祷: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王母娘娘、玉皇大帝、玉皇大帝的二奶、小三、小四们……你们行行好,可别让刘老大来了。收获季节这么忙,打得个什么人。
马克思主义认为,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全靠我们自己。
为什么不靠神仙皇帝?因为那些二球货只知道吃老百姓的香火钱,关键的时候没一点屁用。所以汪贵明再祈祷,刘老大和刘顶峰在该来的时候还是来了。
刘老大父子平时的关系很不对头:一个是针尖;另一个就是麦芒,一句话不对父子二人就一个立眉;一个瞪眼,一个呲牙咧嘴;一个大喷口水。父子二人像极了戏台上的武生,一个“哇呀呀”怪叫;另一个手拿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在那里示威:“你来、你来!”过来就给你一家伙。
父子二人平时不要说一块走路了,有时对面碰见了连话都不说一句。可是有句古语说得好:上阵父子兵。这次计划着要狠揍于二勇,为张国华报仇,算是父子俩要上战场,所以暂时和好了。
要想完成恨揍于二勇一顿的艰巨任务,缺人手不说,必定瞒不过柳军和张新华。所以刘老大直接进了牛圈,让刘顶峰把叶辉和汪贵明叫到牛圈里去。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31 07:36:20 +0800 CST  

自从被赶进牛圈,柳军和张新华包括走了的魏成功立马感受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人情冷暖。大队领导、中队领导都不愿搭理他们,本地的社员也不拿正眼瞧他们,都是一副不把他们当人看的表情。最可气的是村里的小孩,说话从不避讳,当了他们面的就说他们不是人,是住在饲养院的畜生。
一般而言,小孩们说几句难听的骂人话,也无所谓,因为大人们不会在意,可这次不一样,晏富的埋汰儿子晏胜利骂柳军他们是牛人。
在大人的世界里,牛人指的可是厉害角色。有社员不理解,逮住了晏胜利问:“为什么叫他们是牛人?”
“他们是住在牛圈里的人,自然叫牛人。”晏胜利耷拉着两根摇摇欲坠的鼻涕虫说。
这话有水平,表面上是赞扬,实质上却是讽刺。就凭晏胜利那傻样,拿大棍猛敲三下,也不见得灵光到能说出这种话来。“这是谁教给你的?”那个社员又问。
“我说的。”
“你能想出这种话?是你爸教得吧?”
“就是我说的,就是我说的……”
晏胜利不说实话,社员们只能猜测了,有的社员说这话是晏富教的;有的说不是,晏富没这水平,这话应该出自景添福之口。
好事一争论,可能变成坏事,坏事一争论就变成了臭狗屎。因为这样的一句话,柳军和张新华成了孤山村全体社员嘲笑的对象,没用几天他们就成了孤山村最底层的人物。
两拨知青,来到孤山村不到半年时间,地位高下立判。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5-31 07:36:39 +0800 CST  

楼主:陈沫2014

字数:337633

发表时间:2016-01-19 16: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7 15:14:17 +0800 CST

评论数:543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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