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化为女,快意恩仇——《妖娆恩仇录》

简介:
他暗中调查一个神秘、凶残的犯罪团伙,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他撞见自己的女友跟犯罪团伙的头目偷情,惹来杀身之祸。他被一位世外高人救得性命,但因下身受伤严重,失去了男性的尊严。他变身成一个妖娆的女子,潜入犯罪团伙,成了头目最宠爱的女人。当正义得以伸张,他在世外高人的妙手下,重回男性之身......


第一部:化身记

第一章 明月下的惨剧
申川市郊区,慧福江旁一段在修的高速路。城区的霓虹灯无法照及,如果不是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和几粒疏星,此时会是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驶来两辆黑色的SUV,到江边时都停下。路面的几只大老鼠,被惊吓得四处逃窜,钻进了路旁的杂草堆里。前面的SUV,后门忽然打开,从里面滚出一大袋东西,里面装的应是活物,落地后不停挣扎,还隐隐约约听到嗯嗯呜呜的叫声。
继而,从前面的SUV,走下来三个黑西装大汉,以等边三角形之势,围住不停挣扎的大袋子。
“妈的,还动!”一个大汉伸脚狠狠地踢了一下袋子。袋子里面的活物,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挣扎了几下,停了下来,只剩微微的颤动。
“妈的,真欠揍!臭袜子塞住嘴,还一路叫到现在!”另一个大汉骂道。
后面的SUV后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短发精悍的中年男子,脚步有点蹒跚。
“把袋子解开吧。”中年男子说道,语气很轻,但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红总!”一个大汉应道。走过去把袋子解开。
袋子里钻出一个人头,男性,年轻人,手脚被缚,嘴巴被塞住。
人头惊恐地望望四周,见到中年男子,眼露凶光,嘴里发出强烈的呜呜声。
“把他嘴里的袜子拿开。”中年男子说道。
一个大汉应声去拿年轻人嘴里的袜子,忽然惨叫连连,原来他的两根手指被年轻人狠狠地咬住。
“我草!”被咬大汉狠狠地骂道,用空出来的一只手,使劲地扇了年轻人一耳光。抽出被咬的手指,指上齿痕很深,鲜血直流。他抬起脚欲踢向年轻人。
“回来。”中年男子说道。
大汉一脚没有踢出,骂骂咧咧地回归原位。另外两个大汉忍不住偷笑。
“我草!笑个鸟!待会的事老子不干了,你们自己来弄!”被咬大汉骂道。
年轻人嘴角流血,有自己的血,也有大汉手指的血。他往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唾沫里有血和两颗被打掉的牙齿,继而对着中年男子骂道:“红爆天,我草xx!我草!我要阉了你!你有种放我出来,放我出来!我要阉了你!”
“都这时候了,他妈的嘴还这么硬!”一个大汉骂道,“红总,别他妈跟这小子废话了。让我一枪崩了他,扔河里喂王八吧!”说着就要去拔枪。
“先别。”中年男子红爆天说道,语气很轻,“我要跟他说清楚,让他死也死个明白。年轻人,你说说,是我搞你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搞我?你刚才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草xx!我草xx!”年轻人狠狠地骂道,语气悲惨。
“我红爆天要女人,还要去搞?都是女人自己送上来的。你也看到,你的女人刚才在我上面有多兴奋多骚。”
“我草xx!我草!”年轻人的骂声变为悲鸣。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我,更没有人敢伤我。但你刚才真的把我伤到了,你看看我的脚。”红爆天指着自己的脚。当然,他的脚伤无法看到,因为穿着鞋子。
“你的女人,身材真的很好,技术也很棒,你小子艳福不浅。”
“我草xx!我草xx!我要阉了你......”
“但是,就凭你这点本事,她跟了你,岂不是天鹅跟了懒蛤蟆?你知道她想要什么?你能满足她?房子、车子、名牌衣服、包包、首饰,哪一个女人不想要这些?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你以为她真的愿意跟你一辈子蜗居在两房一厅里,“双十二”什么的上网抢打折的衣服、包包,偶尔团购去吃个西餐、喝几十块的红酒?You are too young too simple!不过,你们的小房间布置得还是很有情调的。在那里风流快活,别有一番情趣。”
“我草xx!我草xx!我要阉了你......”悲鸣之声越来越低。
“你阉了我?我听你女朋友说,你满足不了她。可惜可惜,年纪这么轻,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这里白长了!”红爆天伸脚,往年轻人裆下位置踩下去。
“啊啊!”年轻人惨叫,声音越来越弱,浑身痉挛。
“今天我这样对你,并不是因为你伤了我的脚。我红爆天不是这么没有肚量的人。你以为你一直对我做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跟我红爆天玩这些,你还太嫩了点。”
年轻人眼睛里闪出恐惧。
“我不知道你现在了解了多少。你当然也还没告诉你的女人。但是,不管多少,后果都是一样。我本来想跟你的女人快活完之后,才派人对付你。想不到不用费力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门来。”
“别开枪,别浪费子弹了。”红爆天对三个大汉说道。说完,就回到自己车里,对司机说:“走,回公司。”车子开走了。
“红爆天,我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青年人对着SUV的大屁股骂道。
“臭小子!他妈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被咬大汉骂道。伸起脚,狠狠地往年轻人嘴踹过去。年轻人的嘴鲜血直流,倒地呻吟。
“接下来的事,你们弄吧。老子抽根烟。妈的,痛死我了!”被咬大汉说完,走到路旁一个石墩上坐下抽烟。
“把袋子扎上,扔河里吧。嘴也塞住。”一个大汉说道。
“你去塞啊。”
“我草!你他妈这么胆小!这小子都这样了,你还怕他咬!我塞就我塞!”
“袋口绑紧点。不,等一下!里面放几块石头,直接沉到河底!”
“好,这小子死定了!”
“来,搭把手,一、二、三!”
......
申川市最高的地标大厦尊王大厦第八十八层,此时仍开着灯。装潢中式古典高雅的办公室里,一个长发、妖娆的年轻女子在啜泣。
红爆天轻抚着女子的长发。
“你......你把他怎样了?”女子问道。
“我给了他五百万,让他离开你,离开这个城市。他同意了。”红爆天说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我没想到他今天会回来的。他跟我说要出差到月底。我本来打算等他出差回来,跟他说明一切,跟他分手......”
“我都跟他说明白了。”
“他......他怎样?”
“他拿了钱。”
女子的泪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有点累了,你服侍服侍我吧。”红爆天说完,就在羊毛地毯上躺下。
女子跪在地毯上,轻轻地按摩他的腿。
“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0 23:24:00 +0800 CST  
第二章 智隐寺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阴间?阴间怎么会......有电灯?雕花窗......屋顶......古代的房子......我在哪里?穿越了吗?什么朝代?古代怎么会有电灯......”年轻人头脑混沌,视觉模糊,浑身软弱无力。他想动动腿,没有知觉,一丁点儿都没有。“腿,我的腿,不见了吗?”他很惊慌,用虚软无力的手一摸,还好,双腿都还在。
“爸爸,爸爸!他醒了!”他听到床旁边有个声音,小孩的,兴奋地叫道。
他微微侧过头去看,那小孩约莫十二三岁,黑黑的,微胖,头发很短。刚才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现在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
看到平板电脑,年轻人确信自己并没有穿越。在他看过有限的网络小说里,这种情况往往是要穿越的。他对以前的朝代或年代,不熟悉也不向往,还是喜欢当下。所以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要穿越,对穿越的小说和影视剧也不感冒,即便当下情况并不如意。
小孩发现他在望他,对他笑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立即放下平板电脑,对他说道:“你先别动,我去叫我爸爸过来!”
小孩说完,快步跑出去。一会儿功夫,他拉着一个中年和尚进来。和尚身材匀称,精神奕奕。
中年和尚走到床边,和蔼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年轻人看到和尚,心里闪过一念:“我见过他。”但随即又想,我活到现在还没跟和尚有过交集,怎么可能见过他。
“我......我是在哪里?”年轻人问。
“你在智隐寺啊。”小孩说道。
“智隐寺?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救你回来的。”小孩得意地说道。
“子智,你快去拿些水来给哥哥喝吧。”和尚说道。
“好的,爸爸。”叫子智的小孩,就匆匆跑出去。
和尚伸手把把年轻人的脉搏,摸摸额头,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的头......头很晕,腿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有点发烧,不过不严重。腿,腿也没事,很快会好的。”和尚眼里闪过一丝恻隐,但很快就恢复和蔼关切的眼神。
“爸爸,水来了。”小孩进来,小心翼翼地捧了一杯水。小孩的心很细,杯子里还放了一根吸管。
“好,我把哥哥扶起来,你给水他喝。”
和尚扶起年轻人,小孩就将吸管放在年轻人苍白干裂的唇边。年轻人猛力地吸了两口,呛得直咳嗽。小孩忍不住笑了。
“慢慢来,别急。”和尚轻轻地拍打他的背,说道。
年轻人缓缓地把一杯水吸完,感觉好了很多,看看和尚和小孩,说道:“谢谢!这是哪里?这是寺庙吗?”
“是寺庙,叫智隐寺,我刚才都跟你说了。”小孩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救你回来的,我刚才也跟你说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这里是寺庙,叫智隐寺。”和尚说道,“我是这里的住持,法号叫空怀。这是我的儿子,子智。”
“空怀大师,您好!子智小师傅,谢谢你。”
“哈哈,我不是和尚,我是中学生。我放暑假才来这里的。你看,我有头发呢。”子智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说道。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空怀大师问道。
“我叫何有我。谢谢你们救了我。”
“是我,是我先救了你的。”子智说道,“如果不是我使劲把你拉上岸,你早就给大鱼吃了。爸爸是后来才来的。”
“子智,你去厨房看看鸡汤煲好没有?下次再敢一个人去河边玩水,看我不关起你来!”空怀大师说道。
“好的,爸爸。”子智跃步出去。
“小何,十天前,是我儿子子智在河边发现了你......”
“十天前!那我......我......”
“对,你昏迷了九天九夜了。佛主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十天前,子智在河边玩水,发现你躺在沙滩上,被河水泡着大半个身子。虽然子智调皮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当时看你一动不动,以为是个死人,还是吓得拔腿就跑......”
“我当时是很害怕,但我没有跑。”子智回来了,听到爸爸这样说他,就分辩道。“我捡了个小石头,向你扔过去,打在你背上,你动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看河水就快淹到你的鼻子了,就大着胆子走过去,使劲把你往岸上拉。你好重啊!”
“谢谢你,子智。”何有我对着子智笑道。
“我把你拉到河水淹不到的地方,就跑回来叫爸爸了。”
“子智,鸡汤好了吧?”
“好了,爸爸。”
“让哥哥先休息一下,你跟我去拿一下鸡汤。”
空怀大师轻轻地将何有我放置躺下,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一些汤和药。”说着,就拉着子智的手出去。
何有我侧头观看这寺庙的厢房,古旧素雅,窗明几净。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字,写道:
看物无物,
看己无己。
物己皆空,
何来悲喜?
字体清瘦典雅,观之让人神清气爽。落款是空怀。何有我记起范仲淹《岳阳楼记》上的名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想,范仲淹和空怀大师,一个是尘世高人,一个是世外高人,各有其境界。
空怀大师和子智复又进来,大师提着餐篮。走到床边,大师放下餐篮,扶起何有我,立起两个枕头,让他倚靠上去。
空怀大师盛了碗鸡汤,放桌面上,香气四溢,顿时弥漫了厢房。
“好香啊。”何有我不禁叹道
“那当然,那是寺里养的鸡,是吃青菜、谷子和虫子长大的。我最喜欢吃了,每次过来都要爸爸杀鸡。在学校里吃的鸡,一点鸡的味道都没有,有时还有鸡屎味。”子智说道。
空怀大师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倒入鸡汤中,搅拌均匀。
“小何,你刚醒来,身子还很弱,我煲了些鸡汤给你喝。你下半身的伤还没好,所以我刚才在汤里加了些药粉。”
空怀大师喂何有我喝鸡汤,果然入口甘甜。他相信这是鸡的本味,不是因为加了药粉。而且药粉多半是苦的,不是甜的。
喝完鸡汤,何有我感觉更好了,突然鼻子一酸,留下热泪来,对空怀大师和子智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子智说道。
“不必客气。佛祖以慈悲为怀,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师把空碗放回餐篮,对子智说道:“你把篮子拿回厨房去,把碗洗一下。”子智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我们在河边救你时,发现你的脚被绑住,身上多处有伤。你是不是惹上了仇家,他们要取你的性命?”
“我......我......”何有我忽然呼吸急促,一手按着心脏,一手按着头,叫道:“我......我头好痛!我不......不记得了......”
“那你先不要想,你先歇息一下。”空怀大师忽然伸出两指在何有我的后颈部点了一下,何有我立即昏阙,缓缓地躺了下去。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1 08:00:04 +0800 CST  
第三章 金雀奖影后(一)
一年一度的电影金雀奖颁奖典礼,将于今晚九点钟,在申川市最大的体育馆大菠萝体育馆举行。太阳刚落,晚霞半天,这里已经华灯璀璨。鲜红的地毯,绵延百米。
映紫霞此刻心情很好,甚至还略有点兴奋和紧张。“真没用!真没用!这是你出道以来,第三十次参加金雀奖颁奖典礼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心里对另外一个紧张的自己说道。
但是,这也难怪。今晚,她主演的电影《倾世女王》,获得十二项提名,独领风骚。其中,观众眼中最重要的奖项有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女主角奖、最佳新人奖、最佳制片奖。而她是该片的女主角兼制片。她的丈夫,国际大导演岱宗夫,是该片的导演。该片无论制作、票房和口碑,都卓立于今年的电影市场,远远将第二名抛出脑后几里。
她的丈夫岱宗夫,去年的金雀奖八大评委之一,对她说,今年的影后,非她莫属。还专门为她定制了一条端庄、大气的红色礼裙,提前给她买了结婚20周年礼物——一条价值不菲的祖母绿钻石项链。
“今晚,你就是女王!全世界都为你瞩目!”她穿上红色礼服,戴上祖母绿钻石项链,她的丈夫向她赞叹道。
她心花怒放,伸出一只手到丈夫面前,说道:“来,女王要出行了!”
她的丈夫轻轻捧起她的手,温柔一吻,然后说道:“女王陛下,走起!”
她笑颜满脸,像个小女孩,让丈夫牵着走出家门。一见到记者,她马上恢复优雅、端庄、大气的大明星形象。
车子驶向大菠萝体育馆,在红毯的一头停下。她感觉到外面人声鼎沸,成百上千个摄像头对着这边。
这种阵仗,她见过无数。但此刻,心里不禁还是有些少紧张。她用手扶一扶祖母绿项链,虽然它已在最合适的位置闪耀着。
她下车,优雅地跨出一只脚,再跨出另外一只。她的高跟鞋,也是由她最喜爱的设计师定制的。
她站在红毯上,大气、端庄、优雅,向着观众挥手。人声沸腾,成百上千的镜头对着她,闪光灯如波涛般汹涌。
她的丈夫也下车了。她挽着丈夫的手,对着人群挥手。此时,又有一辆车停下。从车里走出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英俊男子。他们也是电影《倾世女王》的演员。男子叫涛江永,在电影里是女王的儿子。女子是一位新人,叫莲芝心,在电影里演女王少女时候。虽然第一次演电影,但演技颇为出色,被提名为本年度金雀奖最佳新人。
她见了莲芝心,心里顿时大为恼火,因为她穿了跟自己一样款式的衣服,只是颜色不同,是淡蓝色。“小婊子!”她心里骂道。她不喜欢莲芝心,不是从此刻才开始的。从一开始她们合作拍戏,她就不喜欢她。凭她的丰富阅历、阅人无数,她知道莲芝心,虽然看起来美丽清纯、甚至有点呆萌,但她知道,她并不简单。
“紫霞姐,导演,你们好早啊!”莲芝心走过来,招呼道。
“你们也早,我们也才到。”她虽然心里恼火,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是那么优雅、端庄、大气。
“紫霞姐,你今晚好美!是个名副其实的女王!我敢说,影后一定是你的!”莲芝心说道。
“你也很美。”她说道,“今晚我也看好你。”
“谢谢紫霞姐!”
他们一行四人走红毯。映紫霞一如既往跟观众挥手。莲芝心连连对着观众嘟嘴、飞吻。吻飞到哪里,哪里就一阵沸腾。
“小婊子!”映紫霞心里骂道。瞥见她的礼服前胸开得比自己的低很多,又心道:“怎么不脱光了来!”
男女主持人看见他们一行四人走来。男主持人道:“各位观众,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电影《倾世女王》的四位主创,有岱宗夫大导演,我们的大明星、女王映紫霞女士、玉树临风的涛江永,以及美丽动人的莲芝心小姐!来来,岱导,紫霞姐,涛江永先生和莲芝心小姐,请到这边来!”
一行四人走到主持人身旁,逐一在墙上签了名字。
“我们先来采访一下岱导。”男主持人说道,“岱导,您好!这次《倾世女王》有十二项提名,观众呼声最高,请问您有什么看法?您有信心能拿几项奖?”
“我们拍电影,不是为了奖项,而是为了讲好故事,做好每一个镜头。观众来电影院看我们的电影,就是我们最大的满足。当然,能得奖也是挺好的,是对我们工作的肯定和鼓励。无论拿几个奖,我们都会很开心,会继续努力,给观众带来更多的好电影。”岱宗夫说道。
“好,谢谢导演。祝你们今晚拿奖拿到手软!”
“涛江永先生,我们知道你在电影中演女王的儿子,但这次却被提名最佳原创音乐。原来你是搞音乐的?”男主持道。
“对,其实我的专业是作曲。演电影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这次能参与《倾世女王》这样的大制作,作曲和当演员,让我受益很多。”
“好!现在由我来采访一下两位大美女!”女主持人道,“先来采访一下我们的倾世女王!紫霞姐,你今晚真美!”
“谢谢!你也很美!”
“哈哈!能让紫霞姐说美,我要晕过去了!”
“你可别晕,工作才刚开始呢。”男主持道。
“那我先不晕,我先挺着!紫霞姐,网上说本届的影后非你莫属,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没用,评委怎么看才有用。”
“如果拿到影后、最佳制片和最佳导演,你跟岱导会怎么庆祝?”
“我们先得想想怎么将这些奖杯拿回去,然后再考虑怎么庆祝。哈哈!”
“紫霞姐真幽默!等一下我可以帮你拿一个回去。”男主持说道。
“我们接下来采访一下莲芝心小姐。”女主持说道,“芝心,你第一次演电影就被提名最佳新人,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啊!”莲芝心说道,“不过,这也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和动力,我一定会继续努力,演好更多的角色,不辜负观众对我的喜爱。”
“很好!我相信你的话观众都听到了。他们一定会一直喜爱你的。在电影中,你演紫霞姐年轻的时候,请问你有什么感受?有什么难忘的事情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我在这里特别感谢紫霞——阿姨对我的指导和帮助......”
映紫霞听到“阿姨”两字,脑子轰一下,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常态,难察难觉,心里骂道:“臭婊子!”
“紫霞——阿姨年轻时这么漂亮,我哪里能比?一开始我不敢演,是紫霞阿姨给了我鼓励。紫霞阿姨,谢谢您!“
“不客气。你自己也很努力。”映紫霞说道,心里咬牙切齿。
“我发现你今天穿的裙子跟紫霞姐是同样款式的。”女主持人说道,“一个红色,一个蓝色,请问你们是约好的吗?”
“不是的。”莲芝心说道,“是我跟紫霞阿姨心灵相通吧,所以挑了同款式的裙子。之前紫霞阿姨把她最喜欢的设计师弗兰基介绍给我。真的很巧耶,他的设计风格也是我很喜欢的风格。就拿这个裙子说吧,他说他用了两种颜色,淡蓝色和红色,淡蓝色适合年轻女孩子穿,所以他给我推荐了淡蓝色。”
“臭婊子,肯定跟弗兰基睡了吧?”映紫霞心里骂道,但脸上风云不动。
“好了,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明星走过来,真是星光熠熠!我们对《倾世女王》的采访到此为止。祝他们旗开得胜!”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1 18:18:35 +0800 CST  
第四章 金雀奖影后(二)
今晚的金雀奖,不出所料,最大的赢家是《倾世女王》,获十二项提名,最终揽获八个奖项,其中有观众眼中最重要的奖项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女主角奖、最佳新人奖、最佳制片奖等。
但映紫霞心里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点感觉悲凉和气愤。
颁奖典礼一开始,有一段金雀奖30周年回顾,影片截取了30年来金雀奖经典影片片段、金雀奖颁奖典礼经典场景。她理所当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而且是第一个,当时非常年轻的自己。
那年她十八岁,花样年华俏模样。刚一出道,就在一部大导演、大投资的电影里,担纲女一号。她没有经过表演的科班训练,是选美出身,只在演艺培训班匆匆培训过一年。
她担纲该电影的女主角,外界,甚至连导演也不看好,只期望她在电影里美美地做个花瓶。
但是,她身上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韧性和勤奋,加上与生俱来的天分,她的表现,出乎所有人意料。电影一上映,她的美丽倾倒众生;她对角色的拿捏和演绎,获得无数的赞美。
自然而然,她被提名为当年金雀奖最佳新人和最佳女主角。说到最佳女主角的竞争,不可谓不激烈,有当红的花旦,有影坛前辈,有实力派的女星。但众望所归,她一举拿下了最佳新人奖和最佳女主角奖,成为迄今为止金雀奖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女主角。
当30周年回顾的影像出现她时,台下爆发阵阵掌声。她却不禁感到悲伤。当年的自己,多年轻、美丽、迷人。而现在,时光多无情!虽然她常常被媒体说成不老女神、保鲜、冻龄,但自己实实在在感觉已经老了,身体的机能、皮肤的紧致度、心境和精神,都一日日地走下坡路。她在最恰当的年龄,放弃了生育,以为可以始终保持美丽,却原来还是逃不出时光的侵蚀。而当她感到孤独,想让自己的生命和美丽得到延续时,却被判定已无可能。原来,她比看起来和实际年龄还要衰老很多。
颁最佳新人奖时,她作为颁奖嘉宾上场。介绍完提名的新人,她就直接打开信封。她做过无数次的颁奖嘉宾,以前,在这个时刻,她也会故弄玄虚,搞搞气氛。但忘记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这样很无聊。她要保持自己端庄、大气的形象,直入主题。
“小婊子!”她看到获奖的新人名字时,心里骂道,但不形于色,宣布结果道:“荣获第三十届金雀奖最佳新人的是——《倾世女王》莲芝心。”
莲芝心一脸错愕,继而喜极而泣,走上领奖台。她把奖杯颁给莲芝心,然后跟她拥抱......丰满的身体、腻滑的肌肤、年轻的气味......但她心里还是要骂“小婊子”。
莲芝心发表获奖感言:“我......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兴奋,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没有想到......我没有准备......我要感谢观众,感谢公司,感谢导演,感谢《倾世女王》所有创作人员,感谢爸爸妈妈。在这里特别要感谢的是紫霞——阿姨......”
映紫霞脑子又轰了一下,心里骂道:“臭婊子!”她感觉几百个摄像头对着自己,十多亿观众都在看着自己。她脸上始终挂着“阿姨”的优雅、端庄和大气。
“......如果没有紫霞阿姨的指导和帮助,我应该就没机会站在这里。刚才紫霞阿姨抱我,就像妈妈抱我一样。在这个难忘的时刻,我想再抱一下紫霞阿姨。”
她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伸开双手。莲芝心紧紧地抱着她。她觉得要窒息了。
“谢谢!谢谢紫霞阿姨。我在这里祝紫霞阿姨等一下能拿影后,明年能拿终身成就大奖。谢谢大家!”莲芝心向着观众席鞠躬。她看到她胸前的深壑,觉得这个鞠躬比正常的要长很多。
“臭婊子!怎么不脱光衣服!”她心里骂道。
接下来,果然毫无悬念地,她拿了影后。她的发言很简短:“谢谢!谢谢大家!”其实,这只是她第二次拿金雀奖影后,距离第一次拿,隔了29年。这中间,她被提名了12次,每次都惜败。观众从不质疑她的演技,只是可惜她没有遇上好的剧本和制作。
最佳制片奖,也是毫无悬念地让《倾世女王》获得。制片人上去领了奖杯,发表了几句获奖感言后,就邀请导演、演员等各位主创一起上来分享喜悦。
莲芝心喜不自胜,给每个人一个拥抱。她看到她拥抱自己的丈夫时,丰满的双胸顶了上去。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颤抖了一下。她的心也颤抖。
《倾世女王》一行人走下舞台。忽然“啊!”的一声,莲芝心往前便扑倒,撞在映紫霞后背,映紫霞也往前扑倒。说时迟,那时快,映紫霞右膝伸出,顶住地面,才不至于上身扑倒在地。饶是铺了地毯,她的膝盖也被撞得生疼。
她站了起来,回头一看,莲芝心被她的丈夫抱在怀里。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1 20:51:22 +0800 CST  
第五章 车震门
岱宗夫大导演是在金雀奖颁奖典礼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回到家的。一开家门,就看见妻子映紫霞坐在沙发上,神色憔悴。
妻子昨天晚上在舞台上意外被莲芝心撞到,跌了一跤,把膝盖跌得又红又肿,就没有参加典礼主办后续的庆祝活动和记者招待会,提前回家了。
“怎么这么早起来?”他问道。
映紫霞不说话,摆弄着遥控器。他这才发现电视是开着的,在重播昨天的颁奖礼,恰巧播到昨晚她在舞台上跌倒的那一幕。
电视里的画面显示,当《倾世女王》一行人陆续走下舞台时,走在映紫霞后面的莲芝心,忽然“啊!”的一声,脚下一扭,往前便扑倒,撞在映紫霞身上。映紫霞也往前扑倒,幸好右膝及时伸出,顶住地面,才不至于上身扑倒在地。但这情形对她来说已经很狼狈,不消说已被大厅里的几十台摄像机捕捉,实时传送到千家万户的电视机上,让十多亿人看到。
而身后的莲芝心,眼看就要倒下时,旁边的岱宗夫迅捷地伸手,拉住了她。因为惯性,她实实地扑倒在岱宗夫的怀里,花容失色。这情形,不消说也会被十多亿人看到。
“昨晚的伤好点了吧?”
映紫霞还是不说话,摆弄着遥控器。
“昨晚我离得你远,不然我就能拉住你。让我看看你的伤。”他走过去,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掀妻子的睡裙看膝盖的伤。
映紫霞挪开腿,冷冷地说道:“岱大导演,回来得很早啊。”语气中带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昨晚协会的庆典完了之后,他们非得还要庆祝,不让走,没办法,抽不开身,不然就早点回来陪你。你受伤了,我挺担心的。怎么,生我的气了?”
这时,电视里播到典礼后的记者招待会。当记者问到刚才舞台上跌撞的事情时,莲芝心抢答道:“刚才是我不小心脚扭了一下,撞倒了紫霞阿姨,我心里真是好担心好难过。幸好紫霞阿姨没受多大的伤,不然我会很不安的。在这里我要对紫霞阿姨说句话。紫霞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还要感谢导演拉住了我,谢谢导演!谢谢!”说完泪盈满眶。
“紫霞姐的伤没什么大碍吧?”一记者问道。
“没事,皮外伤而已,谢谢关心!”岱宗夫道,“她有点累,所以回家休息了。”
映紫霞关掉了电视:“是被大腿缠住了,抽不开身吧?”
“对,是的,是大对,王大对,他说要投资我的下一部电影,让你当女主角,硬要拉着我去喝酒,谈剧本,谈拍摄计划。我跟他说现在还没有拍摄计划,想先休息一段时间。陪陪你,好好过我们的结婚20周年纪念......”
“20周年纪念......”映紫霞喃喃道,语气悲凉。
“你想怎么庆祝,去哪里?”
“好了,岱大导演,不用再演戏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她又打开了电视显示器。
他看到上面显示了一条大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赫然大标题:“大导演与当红花旦深夜野战,趁妻受伤车震嗨翻天。”配图是他扶着莲芝心走出车门,莲芝心头发有点散乱。
岱宗夫脑袋轰了一下,但看到配图,很快就平复下来,说道:“这你也相信?这都是那些王八蛋记者捕风捉影,瞎编乱造!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你也会信?是小莲喝醉了酒,我顺道送她回家。老路和小涛也在车上,他们酒量小,喝得昏昏沉沉的,动也不动。所以我就扶小莲下车,打了电话让她妈妈过来接。这样就被记者拍到,无中生有,真是可恶!”
“是吗?老路和小涛也在车上?”
“是的。你下次可以问问他们。他们都是我送回家的,折腾了一晚。我很累了,我要洗个澡,休息一下。你也再休息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
“对,折腾了一晚,是够累的......”她按了一下遥控器,有声音传了出来:
......
“导演,你跟你老婆,也经常在车里吗?”
“没有,从来没有!”
“导演,是我漂亮还是你老婆漂亮?”
“当然是你漂亮!”
“嗯!我不是问跟她现在比。我是问跟她年轻时比,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也是你漂亮。她啊,年轻时像根木头一样。”
“嘻嘻!真的吗?”
“我几时骗过你?”
“哎哟!我......我的脚扭伤了。你看,又红又肿的!”
“哟,真的肿了,可怜的宝贝!我帮你揉揉。”
“哎哟,轻......轻点,疼,轻点!”
“这样可以了吧?还疼不疼?”
“还疼。你的手太粗了。我要你吻我!”
“好的,这样不疼了吧?”
“嘻嘻!好多了!你老婆也受伤了,你回去也会帮她揉吧?”
“她没事。皮外伤而已。”
“我不准你帮她揉,更不准你吻她!想想我就恶心!”
“不会的,放心,宝贝!她的皮糙糙。哪像你?”
“嘻嘻!像我什么?”
“就像豆腐花一样,香香滑滑的。”
“真的吗?那给你吃吧!”
“好啊,那我要吃了你了!”
“哎哟,轻,轻点......”
......
映红霞关掉声音,胸膛剧烈起伏:“你的嗜好还是不变,喜欢车里来......”
“你......你监视我!你在车里放监视器!”岱宗夫又羞愧又气愤地说道。
“没错,我是放了监视器。你所做的一切,都录了下来。你要看吗?你要看自己看,我看了恶心!你如果行为端正,还怕什么监视?”
“你一直都不信任我?一直都在怀疑我?”
“我信任你,我以前很信任你。但当我偶然看到你拍小婊子镜头时的眼神,特别是拍她出浴戏时的眼神......我也希望是我看花眼了,多心了。你在台上拉住她时,英雄救美,抱在怀里,多享受......”
“所以你昨晚放了监视器?”
“不是,我早就放了。”
“你......你!”
“宗夫,我是爱你的。我放监视器,是因为我在乎你。但你所做的一切......”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2 06:46:39 +0800 CST  
第六章 偶像的崇拜
涛江永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叫醒,虽然经过一夜的沉睡,但还处在宿醉状态,头痛眩晕。
他拿起手机一看:“紫霞姐!”他叫了出来。自从这个号码存入手机,还从来没有响起过。他拍拍头,使自己清醒一些,果然没有看错。
“喂!你好,紫霞姐!”他接了电话。
“喂,小涛......”那头的声音很疲惫。
“紫霞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岱导演在家吗?”
“他走了,我没事。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可以,紫霞姐。你在哪里?”
“我家。”
涛江永马上跳起床,穿好衣服,迅速地刷牙洗脸,疾步走去车库,开了车往映紫霞家里去。
当他看到映紫霞时,她已经喝得六分醉,神色憔悴。他顿时感到心痛。
“王八蛋!”他骂道。他在来的路上听收音机,听到最新的娱乐播报,已经知道了岱宗夫和莲芝心昨晚干的好事。“他人呢?”
映紫霞虽然已有六分醉,但也知道他骂的是谁:“他走了。我们不管他了。小涛,你去过舞厅吗?”
“去过。”
“你带我去舞厅跳舞吧!”
“舞厅......舞厅现在不开的。况且,你也不能去舞厅啊。”
映紫霞忽然感到一阵失落和悲凉。舞厅这个时段是不开的。即便开,她也不能去。她是大明星,去那种地方,会引起怎样的骚乱,造成怎样的影响,她是很清楚的。
除了演电影,她从来没有去过舞厅。未出道前,她是不敢去。出道成名后,她是不能去,也没时间去。
“不去舞厅,那你就在这里陪我喝酒吧?”
“紫霞姐,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他夺过映紫霞手里的酒瓶。
“我没醉。来,陪我一起喝!”她又去酒柜里取了一瓶酒打开,一口气喝了几口,剧烈地咳嗽。
“紫霞姐,你别这样!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他又夺去了她手里的酒。
“好!好!不喝酒,那我们来跳舞吧。”她打开音乐,开得很大声,就自己舞动起来。
涛江永看着她,心如针刺。他仰头喝了几口酒。
“来啊,小涛,你来陪我跳舞啊!”她拉起涛江永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跳舞。
涛江永没有跳。他忽然关掉音乐。
“你怎么把音乐关了?不让我喝酒,又不让我跳舞,站在这里干嘛?早知道我就不叫你过来了。你走吧,你不跳,我自己跳。”她又要去开音乐。
涛江永忽然拉住她的手,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紫霞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映紫霞用力推开他,说道:“我不想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好大胆子,你想对你的‘母后’怎样?”
“我......我......”
“哈哈哈,我不怪你。”
“紫霞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散散心吧。”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
龙鲤大桥是申川市最长最古老的一座跨海大桥。大桥分两层,第一层走火车,第二层走汽车。自从海底隧道开通后,火车就只走海底隧道。大桥的第一层因此就闲置了。
涛江永驾车到大桥入口,却不驶入汽车道,而是从入口旁的一个坡道拐过去。
“喂喂,小涛,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不能行车的。”映紫霞问道。
“没错!”
小车在坡道下面的一块空地上停下。他们下了车。
“紫霞姐,你看到最高的那个桥墩了吗?”
“看到了。”
“跟我走吧。我们要上去!”
映紫霞半信半疑:“那里可以上去?”
“可以的。”
她也好奇怎样上去,上去之后是什么风景。因此放下疑惑,跟着涛江永走。
他们沿着铁轨往桥墩走。
“紫霞姐,你的膝盖没事了吧?能不能走?我们慢点吧。”
“没事了,放心,我可以走。”映紫霞说道,虽然迈步时还是会有一点点疼,但她忍着,跟紧涛江永的脚步。
来到桥墩。原来这里有升降机,可以升到最高处。但升降机的铁闸门上,静静地挂了一把大铜锁。映紫霞见了,有点失望。
谁料,涛江永居然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轻易地就将铜锁打开。
“你怎么会有钥匙?”
“我当然有。走吧!”
他们走进升降机。升降机很老式,一看就知道有一定的岁数了。映紫霞一开始不免担心升降机能否运作,以及安全性。但看到涛江永很熟练地操作,知道他一定不是第一次来,心就安定下来了。
他们乘着老旧的升降机,哐啷哐啷地缓缓往上升,一直到顶。
门打开,涛江永走了出来,映紫霞却有点迟疑。顶部面积很小,只能容纳四、五个人,四周围了一米五高的栏杆。
“出来吧,别怕!”
映紫霞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风很大,吹得长发飘扬。她往远处看,滔滔江水,轮船和汽车都像是玩具。她感到有点眩晕。
“你没事吧。”涛江永扶了一下她。
“我没事。你以前来过这里?”
“对,经常来!一旦不开心,我就会来这里,吹风,大喊,大叫,没人会听到,也没人能看到。每次喊完,心情就会好很多。”他说完,就对着远方,啊啊啊地大喊了三声。海风吹得他的头发飞扬,“你也试试吧!”
她有点迟疑。
“没事,没人会听到,没人会看到!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当我不存在!”
“啊!......”她终于开口喊了一声。
“大声点!大声点!我听不到!”
“啊!啊!啊!”她声嘶力竭地喊。
“啊!啊!啊!”他也声嘶力竭地跟着喊,“滚蛋吧,不开心!你也跟着我喊!”
“滚......滚蛋吧!不开心!”
“很好!很好!再喊!滚蛋吧,不开心!”涛江永看着映紫霞道。
映紫霞忽然趴在栏杆上,啜泣起来。涛江永有点错愕,他大胆地轻抚映紫霞的肩。映紫霞忽然转身,投入他的怀中,大声痛哭。
他紧紧地搂住她。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4 18:12:37 +0800 CST  
第七章 美容圣手
映紫霞醒来,看到他还在熟睡,像个孩子,肌肤健康年轻。她忽然泛起少有的母爱,轻轻地抚摸着他凌乱的头发。他轻轻地打鼾。
想起昨晚的缠绵,她忽然闪过一丝罪恶感,轻轻地叹口气:“年轻真好!”而她近几年来,能享受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睡眠的质量越来越差。
能沉沉地睡着,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她不想扰他睡眠,就轻轻地起来,随手拿起他的衬衫,穿在身上。她光着脚,轻轻地走出房门。
她来到沐浴间,脱掉衬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稍微凌乱,肌肤雪白,脖颈上有昨晚留下的淡淡的红印。她不禁闪现出少女的娇羞。
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心里涌出阵阵感伤。她的肌肤虽然仍旧雪白如初,但已很明显地越来越没有弹性,越来越失去滑腻的光泽。
她年轻时曾经作为世界慈善大使,访问过非洲国家。除了震撼于那里的落后、贫穷外,有一幕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曾看到一个母亲,在大庭广众下,坦胸露乳给孩子喂奶,她的乳房垂下,像拉长的黑面团,几乎到了肚脐眼。当时,除了慨叹母亲的伟大和艰辛,她还对下垂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对做母亲有一种生理的抗拒。
她深知她的丰满坚挺,跟美貌和演技一样,谋杀过无数的菲林,勾起过无数男人的幻想。
现在,她端详着它们,没有任何依托:头干枯,身体疲惫,萎靡不振。她的心不禁颤抖起来。
她把淋浴的水开到最大,全是冷水,把全身淋湿,却没有一点感觉。
“紫霞姐,你在里面吗?”外面一个声音问道。是涛江永,他起床了。
“是的,我在洗澡。”
“我......我可以进来吗?”
“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洗完了。”
“我们......我们一起洗吧?”
她还没说出“不”字,他已开门进来了。她本能地要去拉过一条毛巾来,遮住自己,但因跨步太大,脚下一滑,身子便往下倒。
涛江永迅捷地伸手抱住了她。她用毛巾迅速地遮住自己。
“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们一起洗吧。”他坏坏地说道,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不行,你先出去!我洗完你再洗!”她使劲地把涛江永推出淋浴间,将门反锁:“我很快就洗完了!”
她很快地冲干净身上的沐浴露,拿条浴巾包裹好身体,就走出去,看到涛江永站在门口,好像有点不开心。
“我洗完了,你进去洗吧。你看你,头发乱得像鸡窝了。”她笑着说道。
看着他走进去,她心里也颇感难受。她不是想拒绝他,而是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在光天化日下,在彼此清醒的时候,在他面前袒露自己。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迷恋。他能清楚地说出自己演过的每一部电影,以及电影里角色的名字。
“紫霞姐,你知道吗?我做学生时第一个暗恋的女生,就是你在《烟雨迷蒙》里的雨嫣,她像一个仙女一样,我第一次看到她就被她迷住了!”在桥墩之顶,他对她说道。
“你这么幼稚,居然暗恋一个电影里的女生,不存在的人。”她笑道。
“可我不觉得她不存在。她到处都在,在书本上,在钢琴上,在心里,在梦里,到处都在。”
......
“紫霞姐,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你,知道要跟你一起演戏时,我整个人都差不多要高兴疯了,因为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能见你一面就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还能跟你一起演戏!”
“那你当时见了我有没有失望?会不会觉得我跟电影里是完全两个人?
“不,不会。你真人也是女神!”
“可我演你的母后。我比你......老很多。”
“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觉得你一直都没变,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女神!”
......
她跟他在一起,也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她渴望、迷恋这种感觉,希望永远能留住,不会逝去。
......
申川市最高的地标大厦尊王大厦第八十八层,为一家公司所独占。公司名为:“申川市天丽天红生命科技有限公司”。
中午时分,公司最大的会议室里,此时坐着一位妇女,戴着宽檐帽子和大墨镜,口罩遮住全脸。
这时,走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短发精悍的中年男子。男子走进来后,就把门反锁,把面向办公区的窗帘拉上。
“大明星,久仰久仰!我是红爆天!”中年男子说道。没错,他跟第一章出现的红爆天,是同一个人。
妇女脱下帽子墨镜和口罩,说道:“早听闻红老板的大名。”
“映女士,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你的电影我每一部都不落下,你是我的女神啊!”
“谢谢!不敢当!”
“不不,你当之无愧!我以前找过映女士来代言我们的公司,可惜我们没有缘分啊!”
“因为我以前专心拍电影,实在没有时间来做其他事情。”
“理解理解!我曾对自己说,我跟你早晚会有机会合作的。”
“红老板,你是在挖苦我吗?”
“哦,不不不!如果我说错话了,希望你能谅解。其实,来我们这里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要求都是很正常的。我们不能阻止时间去改变一样东西,但是,我们能延缓这种改变。这是我们公司的使命。”
“早就听说红老板是行业翘楚,美容圣手。”
“过奖过奖!我们不过是做得比别家更加用心。映女士,这是你的方案,你可以带回去看,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打我电话。手术时间是这个月的十五号,月圆之夜。”
“为什么要在晚上?月圆之夜?”
“因为我们是在创造美,所以在美丽的夜晚,这创造才会显得更圣神。”
“红老板真有诗意。”
“不敢当不敢当!你可以放心,届时由我亲自操刀!”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4 23:03:22 +0800 CST  
第八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一)
何有我在智隐寺的一间厢房,第二次醒来,也是白天,不知睡了多久。这次仍感觉浑身软弱无力,但头脑不再痛,清晰了很多。
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觉得有点口渴,瞥见茶几上有茶壶和茶杯,想起身去倒水喝,但觉得身子不是自己的,动也动不了。
他想喊人,但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厢房外是什么,有没有人,就作罢了。姑且忍忍吧,也不是渴得特别厉害。
他知道自己身处智隐寺的一间厢房中,是那小孩子智和他的爸爸空怀大师救了自己。但他对智隐寺一点印象也没有,它在哪里,有多大,离申川市多远,一无所知。
他想起自己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塞进一个大袋子里,袋子里还放了几块石头,被扔进河里,迅速地下沉、下沉,黑暗压过来、涌过来,涌到他的鼻子里、嘴里......之后的事,他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直到昏迷了九天九夜在智隐寺的一间厢房里醒来。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充满了恐惧和愤恨......
那天是女友芳菲菲的生日。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出差。这个出差的安排,是很早就知道的,所以他提前跟女友庆祝了生日。那天中午,上司忽然通知他,他跟进的事情,要先放一放,他可以提前回来了。
他虽然对上司的决定有点疑惑,但可以提前结束公干回去,也是极好的,况且那天正好是女友的生日。当女友知道他要出差,不能陪她过生日时,脸上的不开心,他是看到的。虽然提前庆祝了生日,但他还是觉得有点惭愧,因为今年是她的本命年生日,意义重大。况且,他已不是第一年让她“早产”了。他的“早产儿聪明论”,对她已一点安慰的效果也没有了。
第一次提出要跟她提前庆祝生日时,她埋怨道:“哪有提前过生日的?那不是‘早产’吗?”
“早产聪明啊!”他说道。
“谁说的?”
“你想想,一个十个月出生的小孩,一个九个月出生的小孩。九个月出生的小孩,比十个月出生的小孩,多看了一个月的世界,是不是会学到更多,更聪明?”
“你瞎扯!”于是,她也很开心地跟他提前庆祝了生日。
但这一次提前的庆祝,他察觉到她眉宇间的不开心。这让他觉得惭愧。
这下好了,可以提前结束公干,赶回去跟她庆祝生日。他本想打个电话告诉她,但转而又想,还是不提前告诉她,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于是,他匆匆坐上了回程的车。到了家附近的车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钟。打了辆计程车就往家赶。
幸好家楼下的花店没打烊。他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店家说那是刚到的,最新鲜。
他乘着电梯上楼,想象着她看到玫瑰花和自己时的惊喜,心里很得意。到了家,悄悄地开门锁门。
厅里没人。他听到阵阵熟悉的呻吟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他热血上涌,想,自己不在,她太寂寞了......
他轻轻地走到房间,忽然一个巨大的霹雳袭来......
一个雪白滑腻的胴体,背对着门,骑在一个男人身上剧烈地扭动着,愉悦地......
“啊!”他的脑袋麻木、空白,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
女的转过身看到他,也“啊!”的一声尖叫,满脸惊恐羞愧,慌张地扯一条毛毯盖住全身。男的抬起头看到他,迅速地拿件衣服盖住下身。
“混蛋!混蛋!我草xx!”他疯狂地用手里的玫瑰花击打男人。男人虽然缩脚迅捷,但脚背还是狠狠地被抽打了一下。他一脚向他踢去,把他重重地踢倒在地......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5 18:56:58 +0800 CST  
第九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二)
想起这些,何有我心如针刺,剧烈地颤抖。他希望这是一场梦,不,梦也不希望是,是梦也太残忍了。可是,这却是事实,他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的事实。这一刻,他希望自己不被救起,或记忆全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心里痛苦地问,他也不知道是问苍天,还是问他的女友。
他想不明白,他的女友为什么会背叛他。他们一直都好好的,她也没表现出异样,除了工作的不顺心。他认为,谁都会有工作不顺心的时候。
有一次,他发现她的手背又红又肿,心疼地问道:“你......你的手怎么了?”
“烫的。没事了。”
“疼吗?来,我帮你涂些药水。”他轻轻地为她涂药水。涂着涂着,她就哭了,哭得很伤心。
“怎么啦?我太用力了吗?我再轻点。”
在多次安慰和询问下,他才知道今天早上,她的老板,一个正当红的女星,在郊外的摄影棚里拍摄时,忽然想要喝咖啡。
她虽然知道老板从来只喝现磨咖啡,但在这郊外的摄影棚,附近连饭馆都少见,何况是咖啡厅。没办法,她只好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喝速溶咖啡!你这什么笨脑袋,这也记不住!”
“莲小姐,我记得,但附近没有咖啡馆。这也很好喝,要不你试试,我也经常喝的。”
“快拿开!我不喝!”莲小姐用手一推,滚烫的咖啡就洒在她手背上。她一声惊叫,杯子落地破碎,咖啡撒了一地。
“你怎么这么笨!杯子也拿不住!”莲小姐骂道,她看到几滴咖啡溅到裙子上,就大叫:“我不拍了!裙子脏了,我不拍了!我不拍了!”
于是,摄影只得取消。
“你看你!你一个不小心,害得整组人都要停工!”连导演也骂她,之后满脸堆笑地对莲小姐说道:“哎呀,宝贝,别生气!不拍不拍,咱们先不拍!找人先把裙子洗干净。你要喝什么咖啡,我开车带你去喝!”
“我要喝拿铁!”
“好,没问题。你先去把衣服换下来,我就带你喝!”
于是,导演带着莲小姐到几十公里开外的咖啡馆喝拿铁了。
她颇感委屈,想哭,但强忍住眼泪,一个人默默地到茶水间找药水涂手。
知道这些后,何有我心里很气愤,骂道:“臭三八!下次看她不把脸烫成红烧猪头!”说着,做一个猪头的样子。
女友破涕为笑。
“既然做得不开心,那就不要做了!明天就炒她鱿鱼!”
“那我明天就去辞工,反正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对,辞了找份更好的。我看那臭三八红不了多久的。演戏就一个表情,瞪眼瞪眼瞪眼!”
“还是先做着吧,做完今年再说。”她想了想,说道。
“那太辛苦你了!”
“下次我小心点就行了。”
何有我知道她是怕辞了工作后,他们的经济压力会很大。他们计划明年结婚,现在存钱买房子。眼看首付就快够了,房价稍微往上一波动,又把他们甩出老远,还需继续努力。如果现在辞了工作,只有一份收入,岂不是又被甩出老远加老老远?
何有我心疼她,感激她,因此自己的工作就加倍的卖力了。苦活尽往身上揽,OT是家常便饭。
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的,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他对莲小姐的判断错了,她不但不是“红不了多久的”,而是红到发紫,不可思议。
“这样都能红,真是没天理!喜欢她的不是脑残,就是脑进水了!”偶尔闲聊他说道。
“我身材比她好,化了妆比她还美,怎么就没导演看上我?”她偶尔感叹道。
“她肯定是要被导演潜规则的。你可别被导演看上!”
“呸!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当然有信心。你是一朵鲜花,我就是一块肥沃的牛粪。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5 22:08:08 +0800 CST  
第十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三)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何有我发现他的女友芳菲菲变得比以前忙了很多,经常早起晚归,有时凌晨一二点才回来。他看了觉得心疼,常对她说,别这么拼,这么累,小心自己的身体。如果真觉得太累,就不要干了,再找一份轻松的。
“没事,我不累!就是工作时间长点,其实不累的。莲小姐对我比以前好多了。”她每次都轻松地说道。
他从她脸上果然看不到工作的疲惫,而是看到她穿着打扮越来越时尚高档,甚至可以说是趋于娇艳了。这与她之前质朴的形象越离越远。但他觉得这是正常的。她作为一个红到发紫的花旦的助理,不打扮入时一点,反而显得不正常了。
一次,他看到她背回来一个新包包,惊讶地道:“你身边这么多记者,被人拍到大明星的助理背A货包包,不太好吧?”
“谁说是A货包包?这是真的!”
“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牌子的包包,至少都要两万以上?你怎么舍得?”他不禁有点肉疼了,但不好去怪她,毕竟她没向自己要钱买。
“不是我买的。是......是别人送给莲小姐,她不喜欢就给我了。”
“哇塞!她变性了吧!不,应该说是变态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
“不......不,也不能说是给我。只是借给我背的,到时还要还回去。”
他觉得莲小姐果然是“变态”了,不但包包借给自己的女友,手表啊、项链啊、奢侈丝巾啊,不喜欢的都任由她的助理去用。
“土豪的世界,真是搞不懂!”搞不懂就不搞。他当时的工作,也忙得焦头烂额,故而慢慢地就将这些习以为常了。
现在,何有我躺在床上,想起这些,好像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女友对自己的背叛,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过,自己应该也有责任,当时只顾着工作工作,没有认真地去关心她,在乎她,维护她,只是觉得一切都安安稳稳的。想到这些,他心里充满悔恨。
“就凭你这点本事,她跟了你,岂不是天鹅跟了懒蛤蟆?你知道她想要什么?你能满足她?房子、车子、名牌衣服、包包、首饰,哪一个女人不想要这些?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你以为她真的愿意跟你一辈子蜗居在两房一厅里,“双十二”什么的上网抢打折的衣服、包包,偶尔团购去吃个西餐、喝几十块的红酒?You are too young too simple!”......
红爆天的话,此刻又响起在他耳边,每个字都像变成一根钢针,刺着他的耳膜、脑袋和心脏。他觉得快要窒息了,喉咙像有团火在燃烧。
他使劲地将自己撑起来,缓缓地,将双脚先挪下地。脚一着地,就像踩在棉花上。他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伸直身子,觉得头晕目眩,几欲倒下。
他扶着墙壁,使劲地挪动双脚,缓缓地向茶几走过去。走到茶几的椅子旁,他慢慢坐下,颤抖着手拿起茶壶,接连倒满了几杯水,咕嘟咕嘟地喝完。
喝完水,剧烈地喘息。好一会,呼吸平顺了,便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
这时,他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搅动水的声音。他轻轻地站起来,缓缓地循声走过去。靠近关着的大门右侧有一扇雕花窗户。声音就是从窗户那边的屋子传过来的。
他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对面是一间厨房。空怀大师站在砧板前,右手拿着一把约十公分长的小尖刀,尖刀在另一侧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左手在一个木桶里捞取。水搅动的声音,就是从木桶里传出来的。
只见空怀大师左手从木桶里抓起一条大鱼,迅速地放在砧板上。鱼一落下,就猛烈地跳动,眼看就要跳出砧板,落到地上。说时迟那时快,空怀大师左手向鱼头一拍,鱼便跌落在砧板上,不再跳动。
空怀大师左手按着鱼身,右手的尖刀往鱼肚一划,再反手往里一刮,一整串鱼内脏就被刮了出来。之后,只见尖刀在鱼身上闪动。片刻功夫,就见空怀大师左手拎起一串完整干净的鱼骨架,丢入地下的潲水桶里。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6 18:48:50 +0800 CST  
第十一章 噬心水刺蜂
何有我看空怀大师杀鱼,正看得目瞪口呆,舌桥不下。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年轻和尚,抱着一个小孩。何有我看清了,那小孩是子智。
“师叔,师叔!不好了!不好了!子智他......”年轻和尚边冲进来边惊慌地喊道。
“子智怎么啦?”空怀大师放下尖刀问道。
“他......他......”年轻和尚气喘吁吁。
空怀大师放下靠着墙的一块木门板,脱了外套铺上去,说道:“快把他放下!你慢慢说!”
年轻和尚将子智轻轻地放躺在木门板上,说道:“他......他被蛇咬了!”
“咬哪里了?”
“小腿,小腿,你看!”年轻和尚指着子智的一条小腿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何有我看到子智的左小腿,肿得仿佛橄榄球,红里泛黑,心中大惊。
空怀和尚满脸慌张和心疼,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用手轻轻地按按小腿肿位的两侧,子智忽然醒过来,脸色苍白,嘴唇无色,虚弱地说道:“爸爸......疼......”
“别怕,有爸爸在!你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空怀大师伸出两指在子智的后颈部点了一下,子智便昏睡过去了。
“不是蛇咬的,是水刺蜂!”
“水刺蜂......”
“对,是水刺蜂钻进小腿里了。你看,它们在爬动!”
何有我仔细一看,子智小腿红肿处的皮肤一起一伏,一起一伏,仿佛有数百个小生物在爬动。他的脊背顿感冰凉,头皮发麻,紧紧地扶着墙,才不至于跌倒。年轻和尚也惊慌失色。
空怀大师脸上闪出一丝惊慌,但很快就恢复镇静。他从墙上取下一捆细麻绳,一端给年轻和尚,说道:“快,快把这里绑住!”他指着子智小腿红肿处靠近心脏的末端,吩咐道。
年轻和尚双手抖抖索索,照着吩咐用麻绳绑住。
“绑紧点!我来吧,你快去我房间把我的药箱拿过来!”空怀大师见年轻和尚手抖索得厉害,说道。年轻和尚应声冲了出去。于是,他迅速地用麻绳将子智小腿红肿处靠近心脏的末端绑紧,之后,也将另一端绑紧。这时,红肿处皮肤的起伏越来越剧烈,仿佛有数百个生物要冲破皮肤出来。何有我见了,脑袋发麻,浑身凸起鸡皮疙瘩。
年轻和尚提着个药箱冲进来。空怀大师立即接过药箱,放地上打开。
“我已经把子智的小腿两端绑住,困住了水刺蜂,不让它们往心脏钻过去!水刺蜂最喜欢咬噬动物的心脏。它们能在十米外闻到心脏的味道。不管从哪里钻进体内,它们都会拼命地往心脏的位置钻过去。现在我要把伤口割开,把水刺蜂放出来!”
年轻和尚浑身抖索,牙齿咯咯打颤。
“你把子智按住!”年轻和尚把子智按住。
空怀大师戴上手套,从药箱里取出棉花和消毒药水,在子智小腿红肿处擦拭消毒完,取出一根针管和一瓶药水,吸完药水,注射入子智体内。然后,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和一个小口试剂瓶。
他用手术刀轻轻地割开子智肿胀的小腿。年轻和尚闭上眼睛,簌簌发抖。何有我几欲晕倒。
黑色的脓血,从子智割开的小腿处流出来。空怀大师用手轻轻地按压红肿处,脓血几乎流净后,只见一个、两个、三个......蜜蜂模样的生物——水刺蜂从伤口钻出来。空怀大师用镊子一个一个地将水刺蜂夹入试剂瓶。直到塞得满满的一瓶,才不再见有水刺蜂从子智伤口处钻出来。
空怀大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淡绿色的溶液,倒入塞满水刺蜂的试剂瓶,旋紧瓶盖。片刻功夫,试剂瓶里的水刺蜂化作满瓶粘稠的液体。
空怀大师用棉花擦净子智伤口的脓血,然后很熟练地给伤口缝上线,用纱布包扎好。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6 21:54:46 +0800 CST  
第十二章 冽泉之水
空怀大师脱下手套,用内衣衣袖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对年轻和尚说道:“可以了,松开手吧。”
年轻和尚松开手,睁眼瞧见子智小腿伤口上扎着纱布,惴惴地问道:“子智......他没事了吧?”
“没事了,水刺蜂都取出来了。幸好手术及时。”
年轻和尚长吁一口气,瞥见试剂瓶里粘稠的液体,心里咯噔一颤。
“你是在哪里发现子智的?”空怀大师脸色凝重地问道。
“在......在河边。我打水淋菜时,发现他晕倒在河边,就......就抱他回来。”
“此话当真?”
年轻和尚嗫嚅。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得我的允许,不可以靠近冽泉,更不能带子智去!”空怀大师严厉地斥道。
“我......我没有带子智过去。”
“那他怎么会被水刺蜂蜇到?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今......今天早上,子智跟我去菜园,看到一个小西瓜熟了,就摘了回来。他说特别想吃冰镇西瓜,可惜这里没有冰箱。我说我有办法,但你千万别跟你爸爸说。他跟我保证绝对不会跟您说之后,我就提个木桶,带着他去后山......”
“你怎么也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不懂事!冽泉的水是用来冰西瓜的吗!”
“我......我没有带他上去。我让他在下面等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去。等我装满一桶冰水下来时,就看到子智晕倒在山下的小溪边。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师叔,我不敢骗你。”
“怎么会?山下的溪水里怎么会有水刺蜂?”
“师叔,我......我觉得山下的溪水比以前冰凉了很多。”
这时,子智醒过来了,脸色稍好,但仍然很虚弱,微微地叫道:“爸爸,我......我渴......”
年轻和尚很兴奋:“子智,你醒来了!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有点痒。”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你忍忍!”年轻和尚道。
空怀大师倒了一杯水,让年轻和尚将子智轻轻地扶起,自己慢慢地喂子智喝水。喂完水,复又将子智轻轻地放躺下。
“儿子,爸爸给你打支针就不痒了。”空怀大师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针管和一小瓶药水,吸完药水,注射入子智体内。子智慢慢地合上眼睛,睡着了。
“先把子智抱回房间歇息吧。”空怀大师道。
“师叔,我来!”
年轻和尚轻轻地抱起子智,空怀大师收拾好药箱,两人就走出厨房。
何有我站得腰酸腿痛,头有些发晕。刚才所见所闻,什么水刺蜂,什么冽泉冰水,是不是在做梦?他用力地捏捏自己的大腿,虽然大腿有点发麻,但痛觉还是感觉得真真切切的。这确实不是梦。想得头有点痛,决定暂时不想。正准备回床上躺着,忽然又瞧见空怀大师回到厨房。
空怀大师熄灭炉火,揭开煲盖,将砧板上的鱼片倒入煲中,加上盐油葱花,用勺子搅动几下,顿时香味弥漫厨房,透过缝隙,钻进何有我的鼻子。何有我深吸一口气,顿觉饥饿难耐。
“山下的溪水里怎么会有水刺蜂?”空怀大师喃喃自语道,“......溪水比以前冰凉了很多......难道?不行,我要去看看!”空怀大师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疾步走出厨房。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7 18:36:5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后山冽泉
“师叔,您要到后山冽泉去吗?”年轻和尚瞧见空怀大师疾步走出厨房,问道。
“是的,我要去看看。”
“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你留在这里照看子智......你还是跟我去吧!子智没这么快醒过来。把铁铲带上!带件厚外套!”
年轻和尚带上厚外套和铁铲,跟着空怀大师绕过寺庙,来到后山。
后山树木苍翠,一条溪流从山上蜿蜒而下,溪水溅珠碎玉。一条人工铺就的崎岖石梯,宽不过三尺,曲折攀升,隐入林间。
两人拾级而上,越往上越感觉凉飕飕。登了三分二,前面的石梯更加陡峭,几乎与地面垂直。
“早上的时候,子智就是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一个人上去的。”年轻和尚说道。
“我们一起上去吧!”
两人继续往上攀登,越往上越感觉寒冷。到得石梯尽头,眼前是一个大水潭,潭面上水汽氤氲,潭中有水流不断地往上涌出。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幸好上来之前穿了厚衣服。
空怀大师从身上取出一根温度计,垂直放入潭水中测试。温度计上的水银柱急速下降,降至零下九度便停止。
“温度没变。”空怀大师说道,仿佛释一重负。他再选几个点去测试,温度还是零下九度。
年轻和尚也如释一重负,问道:“那水刺蜂怎样?还在吗?”
空怀大师从树上折下一根带叶子的树枝,轻轻地拂去一些潭面上的水汽,说道:“水刺蜂还在。我也是多疑了。这个潭的水温是不会变的。从它形成到现在,几十万年,都不会变,除非发生地震。”
年轻和尚往潭底望下去,只见密密麻麻、难以数计的小生物,围附在从地底涌出的水柱旁,不停地蠕动着。那就是水刺蜂群。他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水刺蜂群,不禁脑袋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想起自己早上居然敢来潭里装冰水,不禁心有余悸。
此潭即为冽泉。泉水是来自地底一千九百九十九米的高温地下水。地下水涌上来时,经过九百九十九米的地底玄冰迅速冷却。涌至水潭时,温度为零下九度,恒久不变,四季如常。因水中没有可助结冰的凝结物,故而潭水不会结冰,流动不止。
水刺蜂喜生长于零下九度涌动的水柱旁,倘若温度稍微升高一度,或者水流静止,水刺蜂就会失去活力走向死亡,除非能吸食到新鲜的血液,那就不但能避免死亡,还能迅速繁殖。故而当空怀大师测得水温仍为零下九度时,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子智怎么会在下面被水刺蜂蜇到?”年轻和尚问道。
“你提醒了我。我们到下面去看看。”
两人走下陡峭的石梯,来到一块稍微平坦的空地。
“子智就是在这里等我的。”年轻和尚道。
空怀大师仔细观察四周,林木茂盛,参天直立。
“你说这里的溪水比以前会冰凉很多?”
“是的。我救子智时,脚踩在水里,水很冰!”
空怀大师将温度计插入溪水中测量,温度为两度。
“确实很低。在夏天水温这么低,确实不正常。”
“会不会是水潭的水漏了出来?”
“也不能说不可能。”
“那......那水刺蜂也逃了些出来?”
“这绝对不可能。溪水的温度虽低,但对水刺蜂来说,还是很高的。它们即使逃了出来,也活不下去。”
空怀大师在沉思,忽然听到年轻和尚惊讶道:“师叔,师叔,你看!那是什么?”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7 22:55:20 +0800 CST  
第十四章 苍鹰尸体
空怀大师顺着年轻和尚所指望过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苍鹰浸泡在溪水里,无疑已经死了。因两块溪石之间的距离太近,苍鹰尸体无法通过,不然早就被溪水冲走。
“我去拉它起来看看!”年轻和尚话语刚落,就去拉。
“别用手!”空怀大师急忙道。
但已经说得迟了。年轻和尚已双手紧紧地抓住苍鹰的脚爪,吃力地往岸上拉扯。
“啊!啊!啊!”年轻和尚忽然撒开手,惊叫着甩动左手臂。原来有三只水刺蜂,黏附在他的左手臂衣袖上,拼命地钻,想钻破衣袖,钻破皮肤,钻进手臂里。使劲地甩了几下手臂,还是无法将水刺蜂甩掉,情急之下,他准备用手掌去拍打。
“别拍!”说时迟,那时快,空怀和尚抓住了他的右手,“别怕,别动!不用拍!你看!”
年轻和尚簌簌发抖地看着左臂衣袖上的三只水刺蜂,钻的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只过片刻,就停下来,静止不动。再过片刻,水刺蜂由金黄变暗灰,再由暗灰变炭黑,最后变成一堆黑色的粉末。年轻和尚目瞪口呆,舌桥不下。
“水刺蜂在常温下,如果不在三秒内吸食到血液,或回到零下九度的水里,就会死掉,化成粉末。”空怀大师解释道,“幸好你穿了厚衣服,不然他们就会钻进你的手臂里,吸食血液,迅速繁殖,再往心脏位置钻过去。如果你刚才用手拍打,非但打不死,它们还可能在一瞬间钻进你的手掌里!”
年轻和尚听了,脊背阵阵发凉,双腿发软,就在身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主保佑!佛主保佑!”
空怀大师瞧见他这个样子,笑道:“你先歇歇。让我来把苍鹰拉上来看看!”说罢,从地上捡两片大树叶,包在苍鹰的脚爪上,使劲地将它拉到一块干燥的石面上。
苍鹰的一只脚爪,被水泡得乌黑肿胀,另一只脚爪却只是泡得泛白。空怀大师仔细观看,在乌黑肿胀的脚爪上,发现一个小创口,跟水刺蜂的躯体一般大小。
“我要将苍鹰解剖开,看看它的心脏。”空怀大师说道。
“你......你是怀疑苍鹰是被水刺蜂咬破心脏而死的?”年轻和尚不寒而栗。
“对!”
空怀大师从怀里拿出解剖刀,解剖苍鹰。年轻和尚帮不上忙,就站在旁边观看。苍鹰的尸体在冰凉的溪水里泡得久了,皮肤泛白。
“啊!”年轻和尚惊叫道。
苍鹰的心脏,已被水刺蜂啃噬得只剩下四分之一,惨不忍睹。
“还......还有水刺蜂在里面!”年轻和尚叫道。
只见几只水刺蜂在苍鹰剩下四分之一的心脏里蠕动,残余的心脏在不断缩小,让人毛骨悚然。
空怀大师用镊子将水刺蜂一个一个夹出,放在干燥的石面上。片刻功夫,水刺蜂都化成了一小堆黑色粉末。
“把它埋了吧!”空怀大师说道。于是,年轻和尚在旁边干燥的地面挖坑,将苍鹰的尸体埋了。
“依我推断,是这只苍鹰可能追逐猎物,不小心将脚爪伸入冽水泉,让水刺蜂有机会钻进去。水刺蜂钻到它的心脏,将它咬死,跌落在溪水里。子智碰巧在溪边玩水,发现了苍鹰,用脚去踢,看它是不是活着,这让水刺蜂有机会钻入他的小腿......”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我们回去吧。午饭早就凉了。我要编一张钢网,将冽水泉罩起来。”
两人往山下走。忽然听到传来“啊!啊!啊!”三声惊叫。
“是......是子智吗?”年轻和尚大惊。
“不,不是子智,是那个小伙子何有我,他应该醒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8 21:35:50 +0800 CST  
第十五章 男性尊严之失去
空怀大师和年轻和尚疾步下山,来到何有我所在的厢房。何有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口流白沫。
“他......他怎么啦?”年轻和尚大惊失色。
空怀大师探探何有我的鼻息,把把脉,说道:“他没事。脉象微弱,是晕过去了。他很久没吃东西了,你看,肚子都瘪下去了。应该是饿晕的。”
“那我去厨房盛些粥喂他吃吧!”
“他现在这个样子,粥是吃不下的。你快去我的房间把我的药箱拿过来,我要给他输些营养液。不然血糖太低会很危险。”
年轻和尚应声出去,一会功夫就拿着药箱回来了。空怀大师拿出针管和药瓶,极其熟练地给何有我输液。何有我的脸色慢慢趋向正常。
“不好!”空怀大师忽然道,“他的膀胱很胀,蓄了很多尿。怎么会有这么多?我都是计算好的。”
“他是不是自己喝水了?”
“从他的蓄尿量往前推算,他应该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醒来喝水。但这是不可能的。我给他开了迷睡药,他不可能这么早就醒来喝水。”
“师叔,你看!茶壶里一点水都没有了,估计是他喝完的。”年轻和尚提起茶壶往下倒,只滴落三四滴水。
“他受这么重的伤,喝了我的迷睡药,还能这么早醒来走下床喝水,这种体质极其少见!”
“会不会有人喂他喝水?”
“这里现在除了我,你和子智,还会有谁?之前一个半小时里,我跟你救子智;子智在房间歇息;我跟你上后山,还会有谁喂他喝水?”
“会不会有第五个人?”
“胡说八道!”
年轻和尚吐吐舌头。
“我要帮他把尿导出来,不然怕会把膀胱涨破!”空怀大师于是仍在何有我身上的旧位置插入导管,将尿液导出。年轻和尚接了大半尿壶,匆匆拿去茅房倒掉。
“红爆天!红爆天!......”
“师叔,他在叫什么?”年轻和尚回来时,听到何有我神志不清地喊叫,问道。
空怀大师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忧惧:“他发烧了......”
“红爆天......我草xx......我不会放过你!”
“他好像在喊一个人的名字,红什么天。听起来他极其恨这个人。”年轻和尚道。
“他发烧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估计是在做噩梦。”空怀大师道。
“芳......芳菲菲!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又是另外一个名字......芳芳菲菲.....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好像这个女人对不起他!”
“你这和尚,胡思乱想!”空怀大师道,“你快去看看子智醒来没有!”
“好,遵命!”年轻和尚应声出去。
空话大师摸摸何有我的额头,果然滚烫。他不停地在神志不清地喊什么红爆天我草xx我要杀了你我不会放过你之类,以及芳菲菲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这贱人之类的。
空怀大师叹口气道:“阿弥陀佛!可怜人啊!”他给何有我注射了一针,何有我才安静下来,沉沉昏睡。
他走出何有我的厢房,去子智厢房。子智已经醒了,见了他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不听你的话,又玩水了......我看见小溪里有个老鹰死了......”
空怀大师也不忍再责备他,柔声道:“你别说了,爸爸都知道了。你感觉好点了吧?小腿还痛吗?”
“好了。不痛了。爸爸,我肚子饿了!”
“好,那我就去拿你最喜欢的鱼片粥过来!”
空怀大师走去厨房盛粥,忽然听到隔壁何有我歇斯底里地喊:“大师!大师!我的xx呢!我的xx呢!”咚隆一声闷响,仿佛有重物落地。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9 13:13:36 +0800 CST  
第十六章 遁世神医
空怀大师在厨房听到隔壁厢房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声和咚隆一声闷响,便顾不上盛粥,疾忙走过去,发现何有我从床上跌倒在地,双手抱头,使劲地撞着床沿,嘴里喃喃自语:“我是在做梦,快醒来!我是在做梦,快醒来!......”
“小何,别这样!”空怀大师疾步过去,拉住何有我的手,制止他撞床沿。何有我的额头被撞得肿起。
“你......你是谁!我不要见到你!快醒来,快醒来!”何有我欲挣脱空怀大师的手,却感觉仿佛被钢钳紧紧钳住,挣脱不得。
“小何,你别这样!”空怀大师一声呵斥,如半空一声重雷。
何有我呆住半晌,忽然抱着空怀大师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空怀大师轻拍何有我的肩,慈祥地说道:“我知道你发现了真相,我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对!”
何有我其实比这更早就发现了这个残酷的真相。当空怀大师和年轻和尚在后山掩埋苍鹰尸体时,何有我因站着窥看空怀大师救子智站得久了,颇感乏累,就缓缓移回床上躺着。躺着躺着,因刚才喝水太多的缘故,感到尿急。他侧身吃力地从床底拿起尿壶,吃力地脱下裤子,伸手一掏,空空无物。心中一惊,再伸手一掏,仍是空空无物。他仰起头往下一看,一声霹雳,他看到胯下空空无物。他“啊!啊!啊!”地惊叫三声,便晕倒在床。这三声清清晰晰地传到后山空怀大师和年轻和尚的耳朵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你让我死了更好!”何有我悲痛欲绝。
“阿弥陀佛!蝼蚁尚且贪生,你又何必想到去死?”
“我现在生不如死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死都不怕,生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放心,我能治好你!”
何有我悲痛、怀疑地望着空怀大师,虽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容置疑,但还是绝望地说道:“什么都没了,还能怎么治好!”
“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救你时,发现你的命根受伤严重,几近腐烂,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就把它割下来......”
“你......”
“我把它割下来用滋养修复液浸泡着。它可以慢慢地自动修复,但需要一定的时间。等修复好,我就会帮你重新接上去,可以恢复如初,甚至可以更好。”
“我......我在做梦!我在做梦!”何有我疯狂地捏着自己的大腿,痛得簌簌发抖。
“你不相信我?你抬头看我,会不会觉得面熟,之前见过?”
“我不认识你!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我......”
空怀大师扶起他的头,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必须相信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空怀大师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输入几个字,一会儿将屏幕给何有我看,说道:“你看,我跟他是不是很像?”
何有我看到的是百科上的一个词条,是关于当代著名医学家怀剑庭的介绍。他知道怀剑庭,虽然没有亲见过,但在各种媒体上见过无数次。但同时也知道他已经死了。倘若他没死,当年的诺贝尔国际医学奖就会众望所归是他的。
“我知道他,但他死了!”
“对,他是死了,在尘世里死了。但他还在世外活着。”
“你......你......”
“对,我就是他!”
何有我这才想起,难怪自己昏迷九天九夜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空怀大师时,会觉得有点面熟。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9 14:42:56 +0800 CST  
第十七章 胯下割个洞(一)
空怀大师跟何有我说自己就是已经“死去”的当代著名医学家怀剑庭。何有我细看他和怀剑庭百科词条上的照片,发现两人相貌确实极像。他虽然曾在电视新闻上看到,怀剑庭从申川市最长最古老的跨海大桥——龙鲤大桥最高的桥墩上,纵身跳下滔滔海水里,但他仍选择相信,因为他曾亲见空怀大师镇定熟练地给子智动手术,取出他小腿里的水刺蜂。况且,潜意识里,他也选择相信,因为他说他能治好自己的重伤。
“大师......怀......怀医生,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何有我跪下恳求道。
“作为医生的我已经死了,你还是叫我大师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全力医治你的伤的。”
何有我感激涕零,他已无求死的念头,唯有将自己的性命和身体交给空怀大师,此外别无他法。
“你很久没有认真吃过东西,我想你也饿了。我去盛些粥给你吃吧。”
何有我这才又觉得饿得发慌,肚子咕咕叫。
“大师,子智的伤怎样了?很抱歉,我全都看到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他的伤没甚大碍了。他也已经醒了,叫着肚子饿。我先盛些粥给你。之后再盛些给他拿过去。”
“不,你先给子智盛过去吧,我可以自己来!”何有我站起来,佯装轻松地走了几步,证明自己已经恢复了很多。
“很好很好!你跟我去厨房吃些东西吧。”
何有我跟着空怀大师来到隔壁厨房。空怀大师给他盛满了一大碗鱼片粥,粥只剩一些余温。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吞吃着,鱼片里一根鱼刺也没有。他曾亲见空怀大师杀鱼切片,此时心中更是惊叹,且对他能治好自己的伤之承诺,又信了十分。
“你慢慢吃。煲里还很多。我先给子智送过去。”空怀大师盛满一碗粥,送到子智的厢房去。
一大碗新鲜鱼片粥下肚,何有我精神恢复了许多。虽然想起自己的遭遇,心中仍刺痛,但已没之前那么绝望。
空怀大师杀鱼所用的尖刀,挂在厨房砧板上方的墙壁上,闪着寒光。何有我走近细看,刀呈柳叶状,两端皆锋利无比。仿佛受了刀的魅惑,他伸出食指,想去触摸刀锋,忽然如碰到寒冰一般,手指马上缩回,但手指上已留下一丝血痕。
“他就是用这把尖刀把我的命根割掉的吗?”何有我莫名地胡思乱想,心里不禁一阵寒栗,眼睛也眩晕,立即将视线移开尖刀。
何有我走出厨房。这是他第一次看智隐寺外面的世界。寺庙坐落在半山上,庙前一条大江浩浩荡荡流过。大江两旁群山延绵。
外面白花花的日光,让他感到晕眩。他想去子智厢房看看他,但不知他在哪间厢房,且感到不舒服,就重又回到自己厢房。
他再次细看墙上那幅字,心里念着:“看物无物,看己无己。物己皆空,何来悲喜?......物己皆空,这是怎样的修为?真的能做到物己皆空吗?物己皆空后,真的就没有悲喜了?”
他冥想着,却无所悟。只是想,自己能活下来,已属大幸。又遇高人,更是大幸之大幸。要相信自己的伤是可以治好的。
忽然,他瞥见那幅字旁边的橱柜里,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里装满浅绿色的液体,里面浸泡着一条东西。走近细看,如见鬼怪,他俯下身“喔!喔!喔!”地剧烈呕吐着。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19 22:06:11 +0800 CST  
第十八章 胯下割个洞(二)
何有我俯下身剧烈地呕吐着,把刚才吃的粥,吐个一干二净,甚至连胆汁几乎都要吐出。
“小何,你怎么了?粥不合胃口吗?”空怀大师走进来,看到如此情景,问道。
“大师,那......那是我的命根吗?”何有我抖索着手指着橱柜里的玻璃瓶问道。
“是的,没错,是你的命根。我把它浸泡在滋养修复液里,它可以永久保持活力,自动修复。我看看......它已经自身修复了约十分之一,一切正常,符合我的预期。你想不想来看看?”
“不不不!我......它正常就好了!”
“照这个进度,它应该只需三个月就能自动修复好,就可以移接了。”
“三个月!这么久!”
“三个月不算久,已经很快了!如果是其他人或动物,至少要九个月。所以我说,你的体质异于常人!”
何有我只有选择相信,别无他法。
“那......那我现在怎么......方便?”
“你现在还不能自己方便。你看,我在你身上插了一条管,就是为了将尿液导出。”
何有我这才发现下身插了一条胶管,心中打了一个寒噤,说道:“我......我不能总是带着这条管吧?”
“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你一直在昏迷,一直很虚弱。”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刚才把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现在感觉有点饿得晕。”
“厨房里还有粥,你再去吃点吧。”
“大......大师,那......那东西能不能搬走?”何有我指着橱柜里的玻璃瓶问道。
“为何要搬走,放这里不是很好?这里光线和温度都很适宜,倘若搬走,被老鼠打翻吃了怎么办?”
“啊!那还是放这里吧!”
空怀大师忽然罕见调皮地笑道:“哈哈哈!我是说笑的。滋养修复液里面不但能抑制各种细菌生长,还能发出一种我们人类鼻子闻不到的气味,三丈范围内,各种飞禽走兽,老鼠蟑螂蚂蚁蚊虫,都不敢靠近......”
“啊!这么厉害!”何有我不由叹道。
“所以,那个玻璃瓶比放在银行保险柜还安全!你尽可以放心!”
何有我这才放心了,心道:“还是放在自己房间里,能够看到的安心。它在自己身上时可以接受,为什么在瓶子里就不能接受呢?好好看好它,让它尽快回到自己身上来吧!”
“大师,我......我想看看......”
“你去看吧。你可以把它拿下来看!”
“不不!不需要!”
“我也可以拿下来给你看!”
“不不!不用麻烦!我隔着橱柜玻璃看就可以了。”
何有我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隔着两层玻璃观看,既熟悉又陌生......
“刚救起你时,这里损害最严重。”空怀大师在旁指着一部分说道,“现在你看,它修复得不错,跟以前的形状差不多吧?”
“嗯嗯......”
“所以,你要相信我,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千万别再自暴自弃!”
“嗯嗯......”
“给你的手我把把脉!”空怀大师忽然道。
何有我伸出左手让空怀大师把脉。
“嗯!恢复得不错,是时候可以做了!”空怀大师把着手脉说道。
“是......是什么时候?做什么?现在就能帮我接上吗?”
“现在是可以接上。但你只想用来排尿吗?如果是,我现在就能帮你接上。”
“不......不是,不单要能排尿!”
“那就稍安勿躁,耐心地等够三个月!”
“那我以后怎么排尿?我总不能一有尿,就麻烦您来帮我排吧?”
“不,肯定不能!你现在身体恢复得可以了,我要在你胯下割一个洞,这样你就不用插管,自己可以排尿了。”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20 17:09:54 +0800 CST  
第十九章 胯下割个洞(三)
“在......在我胯下割个洞,那我......我岂不是成了人妖了!”何有我惊慌地道。
“不,不是人妖。你想做人妖也可以,我配些药给你吃,很快就能变人妖。”空怀大师道。
“谁想做人妖!那我现在命根不在了,那......那就是太监了?”何有我道。
“那也不算是太监,太监是可以自己排尿的。你想做太监也可以,只要我断了你的药。”
“你......你给我吃什么药?”
“我给你吃的药,一个星期一次,是控制你体内的激素。所以,你现在看起来跟正常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你知道太监是什么样的?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就是说,他们长得臃肿,弯曲,好似长了瘿结,鼻子里呼呼作响,如同牛和猪一样,因此不像人的身体;他们长着男人的颊骨却不是男人,没有胡须却不是女人,虽然面如美玉却没有一点生气,因此不像人的面容;他们的声音好像儿童一样稚细却不清脆,好像女人一样尖细却不柔媚,你说它嘶哑但又能成声,你说它如猩猩叫但又能成人语,因此不像人的声音;他们可以很爱人,也能下毒手害人,当他们怜悯你时流涕而语,而当他们憎恶你时,则斩杀如草,因此不像人的感情。”
“如果没有药,我就会成为太监了?”
“确实如此!”
何有我心一抖索,暗道:“谢天谢地!佛主保佑!佛主保佑”
“今晚八点,我就给你做手术,在你胯下割个洞来排尿。好了,别胡思乱想!现在去吃些东西吧。”
何有我对这个晚上,有一种混杂着恐慌、期待、紧张、悲愤的复杂心情。心怀这种心情,居然时间嗖的一下,就到了晚上八点。手术室就是何有我所在的厢房。
空怀大师将他的药箱提来。何有我见过这个药箱,觉得它简直就是一个百宝箱,什么东西——医用的,都能从里面拿出来。
“我就躺在床上吗?”何有我紧张地问道。
“当然,难道你想站着让我割?”
何有我只好乖乖躺下。
空怀大师穿上手术服,戴上发帽(虽然没有头发)、口罩和手套,完全一个专业医生的装扮。
“医生......不,大师,您不需要助手吗?”何有我问道。
“在这里去哪找助手?子智,小孩子,不行,况且有伤。永明(即年轻和尚)那孩子晕血,更加不行。再说,这种小手术,轻而易举,只需一刀割下去,根本不需要助手!”
“大......大师,会不会很痛?会不会流很多血?”想到胯下一条缝流血,有点怪怪的感觉。
“一刀深深地割下去,当然会很痛,当然会流很多血。别紧张,放松,我会给你打麻药的。”
“哦,那就好!”
“你想全身麻醉,还是局部麻醉?”
“什么是局部麻醉?”
“局部麻醉就是割哪里,麻醉哪里。你可以看着我割。”
“我......我不想看!全身麻醉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你不看着,就不担心我割偏了?”
“您操刀,我十万个放心!”
“你是不敢看吧。”
“谁说我不敢!我是累了,想趁机睡一觉!等你帮我接的时候,我要仔细地看着,一分一毫也不能出差错!”
“把裤子脱下来。”空怀大师道。
何有我有点忸怩,犹犹豫豫。
“在医生面前害什么羞!什么我没看过?”
“对啊,我什么没被他看过?有的时候被他看过,现在没有了,还怕什么看?”何有我心道,于是脱下裤子。
空怀大师给何有我注射一针,他便昏睡过去了。何有我那个地方的旧伤口已经愈合,痂已脱落,长成一块圆形的新肉。空怀大师看准圆形新肉的中心线,干净利落地一刀割下去,鲜血立即渗出来。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20 21:13:05 +0800 CST  
第二十章 “你要蹲下来尿”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看不到脸。长发细腰,滑腻如一条蛇,缠上来,坐下去......忽然女人惊叫:“啊!断了!断了!好多血!好多血!”女人瞬间化作一条蛇,从窗户溜走,了无踪影。
“啊!断了!断了!好多血!好多血!”他看见了也惊叫,慌忙地伸手去捂。手一触及,啊!啊!痛!痛!痛!......
原来是一场梦!
何有我醒来,瞧见空怀大师在床边,问道:“我的手术做完了吗?”
“你这小子!你都睡了一整夜了!手术早就做完了。你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空怀大师道。
何有我看到外面是大白天,原来自己真的一觉睡到天亮,说道:“原来我睡了这么久,天已经亮了!”
“现在已是中午了!”
“哦!那我应该是太累了,所以才睡了这么久。要不然就是麻醉药力道太大了!”
“胡说八道!麻醉药都是经我精算好的。几时起作用,几时消失,分秒不差!”
“那就确定是我太累了,才一觉睡这么久!”
“你刚才做梦了?”
“是的。”
“做春梦?”
何有我听到后面噗嗤一声笑,侧过头一看,原来是年轻和尚永明。永明向他吐吐舌头。何有我心里骂道:“臭小子!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没做过春梦?和尚做春梦是六根不净,罪过罪过!”何有想到这些,也忍不住偷笑了。
何有我瞧见空怀大师看着自己的双手捂住下身,急忙抽开,说道:“不,不是,是做噩梦!你看,吓得我额头都是汗!”何有我觉得下身紧紧的,仿佛穿了一条紧身的内裤,想,应该是缠了纱布。
“你现在这种状态,不宜胡思乱想太多。否则,对伤口的恢复不利。”
“大师,我的手术顺利吧?什么时候我可以自己排尿?”
“相当顺利!过两天给你拆了线,就可以了。”
“不是割开吗?为什么还要缝线?”
“割开一条缝,再把皮往两侧翻开,缝起来,才能形成一个口排尿。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嘛。想想就知道。”
“哦......”何有我听了毛骨悚然,况且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是毛、皮、肉、骨都悚然:“我......我现在有尿意......”
“我拿尿壶来给你装。”永明和尚说道,便从床底下拿出尿壶,很熟练地帮何有我装尿,面无难色地拿出去倒掉。洗干净尿壶,再拿回来放回原位。
“原来他一直在帮忙照料我。”何有我心道,心里满是感激,对永明和尚说道:“谢谢你,永明和尚!”
“不客气,小事一桩!”
两天过后,空怀大师和永明和尚要来给何有我拆线。两人都站在何有我下身位置。
“你自己把裤子脱了吧。”空怀大师道。
何有我又神色忸怩,犹犹豫豫。
“怎么?又害羞了?”空怀大师道,“手术是我帮你做的,你还怕我看?”
“不......不是!永明和尚还是别看了吧,我怕伤口还出血,你看了晕血。”
“不会再出血的。如果还会出血,师叔就不会帮你拆线了!”永明和尚道,“别不好意思,你有的我也有啊!”
“问......问题是,我现在是没有......而且还变成了一个洞......像......”
空怀大师听了哈哈大笑。永明和尚也忽然明白过来。这回轮到他神色忸怩了,马上挪步到床头位置。
何有我这才把裤子脱去。空怀大师解下纱布,细心精练地拆线。何有我感到痛痒痛痒的。线很快就拆完了。
“很好!手术很成功!”空怀大师道,“你自己看看吧。”
何有我紧张得浑身哆嗦:“我......我可以用了吗?”
“可以了!我把你的管也拆掉了。”
何有我迅速穿上裤子,下床往茅厕里跑。
“别急,慢慢来!”空怀大师道。
何有我到了茅厕,紧紧地关上门,锁上。浑身哆嗦,低头往下看,一股淡黄的液体流了出来,顺着大腿往下流......
“记住,你要蹲下来尿!”空怀大师的声音传过来。
楼主 言西早繁  发布于 2018-05-21 19:10:56 +0800 CST  

楼主:言西早繁

字数:201522

发表时间:2018-05-11 07: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0 21:50:46 +0800 CST

评论数:29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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