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上海

当我的眉毛抬起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一种不可计量的负重感,在这个五月的天空即将挂满阳光的早晨,我注册了天涯账号:时间里的狗崽子。打算写点甚么,以记录我目前的生活。
再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六点五十,也就是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里,在七点二十之前,我必须下床,走出这间三百三月租的房子,骑上自行车去工厂上班,过去的四十八天里,有二十四天我是有这样的作息时间,不过在五天之前,我没有住在香花桥朝阳河村,我住在盈浦街区,比起盈浦街去,朝阳河村去凇泽大道8100号更近一点。
不是为了更近一点,我才搬来这里租间小房子居住,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肚子饿着,大脑晕乎乎的,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写下去。
门外的地板上有摩擦的声音产生,声音之上有人进进出出,这时候,声音消失了,门开的声音在此之前消失,而门一直开着,我坐在床上,再一次思考如何记录我现在的生活,或是未来的生活,更主要的是过去的生活,过去的生活是我现在要记录的,这是不可置疑的。
我坐在床上,盘起的双腿上有一条黄棕色的毛毯,毛毯之上有一台笔记本,笔记本的键盘上有一双手,正使用微软拼音敲打汉字,汉字与汉字的连接钻进眼睛,在此过程中,时间以秒的速度将现在往过去拉。
说起:拉;我想到我现在的工作岗位:挤出机操作工。在工厂,工友们将挤出线说成拉线。
7:10,闹钟响起,也就是现在的时间,手机闹钟的界面上有两个选项:确定与贪睡。我应该笑得,我选择了确定,为什么我会说:我应该笑得,因为我是在四点四十醒来的,这并不说明随着我年纪的增长,虽然还没有到我父亲的那个年龄,在我的记忆中的六月,我的父亲是在早晨三四点睁眼,如果有农活干,父亲就会起床,例如割麦子;我好像和四五十岁的人的作息是一样的,惟恐活的时间不多了,多睁开眼看看这片土地,虽然土地已看过多少年,自娘胎里一出生就在看它,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昨晚睡得早,九点多就在梦想了,而早起的父亲也是在八九点多睡着的,这显得多么的不可思议啊,在父亲的二十几岁里,他应该是整日与酒为伴的,而晚上正是喝酒的惯常时间,于是说,这作息时间对于我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即使我现在是一名飘在异乡的打工仔,但确实是不可思议。
时间到了,我该起床,洗刷,往出去搬自行车,去挣钱了。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18 07:21:00 +0800 CST  
刚吃完,并不是晚饭,晚饭是在下午四点半在工厂食堂吃的,吃下午饭之前,我先去澡堂里洗了个澡。
四点半到四点四十之间,澡堂没有人,我先是去洗澡,再去吃饭,等我洗完了澡,工友们大多都吃完了饭,他们走出了工厂侧面供人行走的铁门,另一个门,是供车辆出入的,由一根横杠控制,进出的车辆主要能分为两部分:物流公司拉货的火车,工厂员工的轿车。
而员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坐办公室的,一部分是操作工。
我走进了食堂,头发湿湿的,并不易被人察觉,湿湿的是一种众所周知的感觉,而我洗完澡就有这种感觉。
吃饭并不会占用多长时间。犹如下完班之后,我在香花桥吃了碗牛肉面同样没占用多长时间,而我骑自行车回到房间吃了两个在路边摊买到的鸡蛋饼,同样没花多少时间,而我还买了两个鸡蛋,我知道将两个鸡蛋吃进肚子里同样花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我确实是饱了,虽然今天是我的生日,两个月以来,今天是我吃的最多鸡蛋的日子,还记得好多年以前,也就是五年以前吧,每年的农历四月十三,我都会吃几颗鸡蛋,五年以后的今天,我同样吃了鸡蛋,只是没有吃煮的鸡蛋,不行,先吃了煮鸡蛋再睡。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19 21:36:46 +0800 CST  
下班没多久,刚打开笔记本,win10用起来不习惯,后天休息,百度一下,学习一下关于我需要的操作;其实下班说没过多长时间,其实已经很长时间了,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骑自行车从工厂返回朝阳河村我住的房子花掉了十八分钟,而我在工厂门口,出发前照常看了一下手机,并在新浪微博上记录下了今天是第几天在现在的这个工做,一天多少时间。
今天是第第四十七个班,而我写的是第十七个班,按照我的记录方式,我的最大时间为:第三十个班;而今天是第二轮的第十七天,十二个小时。这似乎再说明一个事情:我的一生的时间,如果以天计算,它是能够被数完的,而我并不会对从一数到一百以上表现出持久的能力。
二十点十八分,我骑到了房子的门前,门开着,门里面住着很多人,门开着是个问题,但是我的小门锁了,在夜里,门开着,似乎并不是多大的事。我照常将自行车推回了房子,但是没过多久我又推了出去,推出去,肯定又得推进来,在这个过程中,我表现着一个独立的成年的男人的耐性和对另一个人的帮助,可是我为什么要帮助,肯定我在想着将来求助于他啊,所以在今晚最后一次将自行车推进房子之前,我向他借了十块钱,作为明早买一个手抓饼的早餐钱,可是还剩余五块,但是向他借五块和借十块都是向他借钱,在现在这个消费时代,五块和十块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正如明天的工作和今天的工作并没有多大区别,咦,这个类比似乎不搭嘎,谁说不搭嘎,让我再仔细看看这句话。
他,是谁呢?
工友。
住在这座城市的工友,这座城市所有的人都是工友。今天他的脚崴了,在七点钟,晚上的,这座城市应该还没有暗下来,当时我在车间里面,并不知道天色如何,七点半,他给我打电话,当时我还在车间,我是在八点钟离开车间的,八点属于下班时间,他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让我帮他请假,我很少请假的,也并不习惯请假,当然这是从前的我,高三以后到现在,我惯常于请假,但最近,最近划归于过去的十个月时间,我几乎没有请过假,在这十个月里,我换过六份工作,没有请过一次假。
请假,说明活在制度中;不请假,说明他是制度的制定者。
帮他请假,首先得找到领导:主管,或者组长。
主管是八小时的工作时间,组长是十二小时的工作时间。
主管的工资是月薪,组长的工资按小时记,要想拿高工资,靠加班,和我们一样,我们是谁,是操作工。
不写了,休息。明天加班,一天,270块,哈哈。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0 21:27:05 +0800 CST  
@雷本祖 2016-05-19 21:52:21
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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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0 21:28:07 +0800 CST  
将它扔远一点,天就晴了。
作为今天晚上记录飘在上海的生活,我以第一句毫无逻辑的一段话作为开头。
雨下了一天,十二个小时,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这一天的时间有二十四小时,其余的十二个小时,是否下雨,我没注意到,这是 工作与生活的原因导致的。
早上的雨,一直下到晚上,反正一直在下雨,从上班到下班,不过早上的雨下的大一点,晚上的雨下的小了。
反正雨一直下,时间一直走,都会越来越少。
似乎今晚多写一点的欲望没有多少,如果我第一次记录的欲望有一公斤,这次的欲望不到二两。
但是还是得写写,寻找一个主题,说起主题,我记得我写过的作文,老师的批语都是主题不明确,就像我对于生活,随遇而安,但有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1 20:41:33 +0800 CST  
休息一天,像是要让我重新回到从前,没有工作经验并且没有工作的日子,但好像不能使我回到从前日子的感觉。
我下午一点多,躺在床上,在此之前,我步行去了趟香花桥,去了趟超市;香花桥的超市周末的时候人很多,因为今天是周末,在这座城市打工的工友们只有今天,或者今天晚上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去香花桥,去香花桥的路上走走,街上转转,进店铺再买点东西,衣服,水果等日常用品,也只有今日,也就是星期天,姑娘们,或者女人们,在十三度的五月会穿上她们喜欢的白色裙子,裙子有长有短,漏出的白腿也有长有短,各不尽然。
我去香花桥之前,是躺在床上的,躺在床上的我是醒着的,但是我今天并没有在凌晨五点醒来,我昨晚也没有再九点入睡,我是十点半睡觉的,并在次日,也就是今早八点半醒来,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照常的问候。
当我躺在床上醒着的时候,我拿着手机,寻找着姑娘,可是并没有能聊的来的姑娘,可以在qq上,或者在微信上聊,我想聊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到现在也没有结婚,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和我是一个县城的,她现在还在那个县城里面,在一家买手机的商铺里面做销售员,她长的挺漂亮的,十年前如此,十年后更不用说了。
可是我给她发信息,她没回复过我,然而她并没有拉黑我;这让我很迷茫。
睡在床上清醒着,并不像往日,我会呆呆的躺在床上,直到日头向西,我用支付宝将仅剩的四百块钱,转到银行卡里,在去香花桥的必经之路上,我取了钱,三张是旧版,一张是新版,这个现象让我在返回房子的过程中随机买了五组双色球彩票。
走出银行折返到进入香花桥街道的入口,这句话说明那家银行比香花桥更远一点,距离我的房子,虽然它们相隔也只是两米路的距离,是不是有两米,我没有测量过,正如当我在超市的货架上往购物车里放置货物时,也没细想它们大概能花去我多少钱,当我走出超市时,仅剩的四百变为仅剩三百,然而我并不担忧我的生活,以我这周仅花掉五十块钱的记录,我相信距离发工资的二十二天,花掉三百块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返程中,买完彩票,经过一家名叫“陕西一碗”的饭店,走了进去,点了一碗油泼面,按照我的习惯,我照常给老板说道:不要辣椒。
我坐在凳子上,这一张饭桌有四个座位,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不久之后又来了一个人,坐在了我的对面,直到我走他还吸着那根进来之后点着的烟,并且我走之后,那张桌子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进来后,点了碗面,具体点的什么面,我没记清楚,其实是当时我直接没听清,或者听清了,我没记住,但我记住的是他随后点了一个肉夹馍。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2 14:26:48 +0800 CST  

没过多久,天仍然阴沉沉的。昨天一天下雨,今天一天天阴。
我躺在床上,没看完一部电影,在优酷的pc客户端上,阴天的光线在窗外,犹豫了一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钻了进来,呆了多长时间,会呆多长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八,我一个人人,在香花桥,在上海,在南方,在T118的终点站,停留了还有五天就三个月,并且我不知道今年的那个月的那天会会回去,反正年底回去的可能性最大。
我躺在床上,我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如果我不躺在床上,我并没有可能对着屏幕敲击。如果这样写下去,并不能记录我现在的生活,详细的。
明天早八点上班,我从房子里推出自行车,之前穿衣洗涮,骑自行车骑出朝阳河村,进入北青公路,左拐,抵达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右拐直行,进入华青路,在进入华青路的路口,停车,买一个手抓饼,装进上衣口袋,骑上自行车。
这会我躺在床上,如果我有钱,并且不为工资束缚,明天的早八点将不会重复我已重复了十几遍的习惯。
这会我躺在床上,门关着,光线已不可察觉的速度往下暗,直至天黑。四面墙壁和一面屋顶都是白色的,组成一把锁,房子外面这时候至少有两个小孩在玩耍,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打工仔的孩子,他们的声音打开了我居住其内的这把锁子,随后有另一道老婆子的声音也加入里面,合力将这把锁敲打,但不见回音传出。
这会我躺在床上,他们的声音还在他们的口中发出,经过空气,消失于空气。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挣钱的,穷人有穷人的活法,打工仔有打工仔的活法,打工仔也是穷人,我活在这个世上,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还债吧。
这会我躺在床上,在:“陕西一碗面”坐在我对面的那位男子,这会不知道在那里,干着什么,他有胖胖身材的,带着一副眼镜,背着一个鼓囊囊的书包,像是一位能拿到高工资的打工仔,其实我应该像他那样,只是我没有一副眼镜,也没有一个背包,也没有能使背包鼓囊囊的东西,我只是一个只能从事基础操作的操作工,和两张上面没有任何含金量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我每天过着十二小时的生活,并且八小时被睡眠占用。
我这会躺在床上,想抽一根烟,这间房子里唯一不干净的地方,就是床头的地面,上面堆满烟把,如果有一个烟灰缸,可能装不下那些烟把,如果这些烟把不扫除,床头的地面可能堆不下它们,像是堆不下我的一天天不得不重复的生活与工作还有寂寞和恐慌。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2 16:22:12 +0800 CST  
蚊香在上海这座多雨的城市在空气中放的时间久一点,时间久一点,就是比一天的时间长一点,或者更长。
打火机点燃了它,却不能确保它能长久的燃下去。当初我在香花桥买蚊香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在店铺老板推荐我买十七块的杀虫剂的时候,我在货架上看见了三块钱的蚊香,由于当时的经济情况,当时身上仅剩五十块,是这个月未发工资之前的一周,我买了盒蚊香,并没有买瓶装的杀虫剂。现在放在支架上的一盘蚊香在这过去的一天里并没有放进蚊香盒子里,这就是极有可能它并潮湿而点不着的原因,而我在这间潮湿的,终年见不着太阳光直射的房子里,已经察觉不到它的潮湿,而这正是我以后将要搬离这间房子的原因之一,虽然我不知道我将以那个重要的原因离开这里,什么时间离开这里。
蚊子在夜里的黑色光线里嗡嗡的叫唤着,灯光熄了,熄灭灯光之前,我喝掉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前烧的水,热水壶是从盈浦街区的那间房子里拿过来的,那间房子现在理应没人居住,据说那块区域将在六月拆迁,居住在那里的几百个外来务工人员,是十几个本地人都会在五月末搬离,而和我同住一间房间的两位老乡,一位去了浦东,一位还在青浦,据说那位仍在青浦的老乡租的房子快到徐泾了,而他所在的工厂应该是新技路,一家名叫英济的电子厂,在搬房子的那天我才知道他已经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个二手电瓶车,买电瓶车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两周,虽然同住在一间房子,可是我那两周上的是夜班,而他一直是白班,搬房子的那天恰好是周末。
这时候,我拿起了手机,看了下他的名字,因为他是隔壁村的老乡,平时也相处不来,观念不一样,话说不到一起,他的名字是李军,我将中间的一个名字取掉了。
距离十一点半还有八分钟,我看了下屏幕的右下角,明早上班,今天下午喝掉了两瓶拿铁咖啡,这城里人喝的玩意,花掉了七块钱,让我到现在都没有睡意。可是明早七点半得准时出发,我知道现在不睡觉的后果是什么。
蚊子还在夜里的黑色光线中嗡嗡的叫唤,蚊香始终没点燃,我在考虑着要不要换一盘蚊香,可是不出意外,一个小时之内,我会闭上眼睛睡觉。
咳嗽声从隔着一个人身体的厚度的间隙的对面房子里传来,而这个间隙正是晴天的光线天经过对面粗糙的墙壁反射进来的唯一途径,除非有一位姑娘会拿一盘六月的向日葵进来。
这位深夜咳嗽的人,肯定是工友!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2 23:30:54 +0800 CST  
@黄石海之声验配 2016-05-23 13:25:41
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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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3 20:39:51 +0800 CST  
刚下班,时间恰好是在二十点,而之前一直习惯于将二十点说成晚八点。
出门在路上,这么什么好记录的,习惯性的重复的步调,只是也有意外发生。而今晚的意外,更一位崴脚的工友有关系,他跟我同开一个机器,十三号车间的单螺杆挤出机。白班和夜班交接班的时候,没看见他,而到下班的时候,我刚生产生一个单子,并且过了机。只是不见他人,我想他今晚肯定没来。而出厂门碰见的意外刚好和他有关系。
我骑自行车正打算走,发觉有一道声音朝着我来,之后不久,我才发现是他,在我转过头之后,在他朝我走来之后,他朝我走来的方向正好是我和他回房子的方向,如果我和他位于两个相反的方向,我不确定,他是否会朝我走来。
他叫王鹏,我去掉了三个字的他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他随后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说明了为什么交接班的时候他不在,而我等他不来,便没有交接就下班了。
原本他是来上班的,可是步行到工厂之后,今天他没骑自行车,他的自行车是从网上联系买到的二手自行车,卖家从浦东骑过来,并以二百块钱卖给了王鹏;他感觉他崴了的那只脚并不适合今晚上班,于是他来工厂上班的最终结果是来工厂请假。他走向我的时候,一只脚一跛一跛的,我到现在也没记起他崴的是哪只脚,我只知道他是崴脚了,虽然我今晚看见了他走路,但我确实没辨别出他崴的是左脚还是右脚。对于左右这个问题,我想起了一件事。
已故的奶奶曾说过我左右不分,还活着的那些人,也有人知道我左右不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不习惯于将一个事物固定有一种命名,虽然我知道键盘的左边是左手在操作,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去辨别他崴的是左脚还是右脚,这像是会花掉我一部分时间似的,我并不想在这座城市去关心另一个人的状况,虽然他是我的工友,像是我关心了他,我就像是没长大一样,有一句俗语说的好,吃自己的饭干自己的事。
和他说了一会说,他见我骑自行车,说让我先走吧,我并没有和他多说,便骑自行车走了,我知道,我留下来和他说话,并不能减少他走路时歪斜的角度。
我回到了房子,仔细的回忆起这个刚过去的白天和刚过去的这个傍晚,与刚我和在崧泽大道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姑娘,刚过去的这一切似乎并不遥远,又要即将发生。
限于时间原因,我打算睡觉了。手机也会处于飞行模式。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3 21:28:12 +0800 CST  
我不怀疑将来我在香花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会被那位女工友听到,写到上一句,我就开始怀疑第一句:我不怀疑将来在香花桥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怀疑将来我在香花桥是否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也不肯定这句话会有女工友听到。
这句话是这样的:我租得房子也在香花桥,应该离你不远。
当我将这句话写在这里之后,我想起下班之后,擦肩而过的那些骑电瓶车的女工友,他们都有长长的头发,在高高的路灯下,有些黑色的光亮,如果夜晚能够蹲下身来,那么它一定会俯首查看那些头发的香味。
而在晚八点下班之前的一次走出厂门之外的时间段内,照常是下午四点半吃饭,吃饭花掉十分钟时间,二十分钟工友们会走出厂门,去公路边上吸烟,暂别一下轰鸣的机器,当我记录今天的时候,当我写到那些车间的轰鸣的机器的时候,我都会产生一种感觉,那种呆在车间轰鸣声中将近十二个小时会产生的感觉,也许我还没有失去对这种轰鸣声的排斥感,而那些在车间里工作两三年的,四五年的,十几年的,我不知道当他们回到房子,想起车间的机器的轰鸣时,会有什么感觉。
然而这只是一种打工环境,然而这只是生活。
我们坐在公路边人行道的台阶上吸烟,工友给我发了根烟,给我发烟的那个工友,据说开挤出机开了十年了,我还没有问过他,十年是不是真的,我想在这十年里,那些轰鸣声出现,会打碎很多夜里理应梦见的梦吧。
陈贵,一如往常,我去掉了他名字中的一个字,这次取掉的是中间的字。
下午饭后,吸烟的时候,他坐在我的右手,朝西的方向,他的右手坐着另一位工友,那位工友的名字,我还没有记住,是一位发料员。
睡觉。每天都写,重复的都会记下来。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4 21:05:45 +0800 CST  
打开门,打开灯,才发现蚊子在等我,在门口,然而它们却更像一位主人,并且不知谦逊,不招呼我一声,就先我而入。
这时候,我背靠毛毯,毛毯靠在墙壁上,以不具名的形状,然后蚊子在嗡嗡的叫,像是庆祝它们得门而入,而有光。
其实刚下班没多久,进门撞见蚊子破门而入,也有一两只大功率的苍蝇,不知道北方的苍蝇出现了没有,七月十五号发工资,给家里淘宝一个灭蚊器;小时候,我曾在我姨夫家里见过一个发蓝色光的灭蚊器,至今让我艳羡,至今给家里也没有买到手,无论如何,今年也要给家里买一个使。
其实刚下班没多久,重复的工作可以随意的调取出来,写在这篇记录日记上,不过,好像不太怎么想写,也许是现在处于的这个工作阶段还没有过去,并且永远可能不会过去,我这一辈子啊,无非会与谋生结缘,并且牵手终生,在工厂。
想起今天的工作,必须得说一下今天的温度,我并没有感觉到室外的温度有多高,我并没有受不了。让我受不了的是车间的温度,还有温度里的轰鸣声,空气中生产色母粒产生的异味,为此,在这家工厂已工作的五十二天里,我总是戴着工厂里发的口罩,在所有的工友都已习惯并接受车间里的气味,我戴着口罩,其他所有的人都没有戴口罩,但我不会产生我很特立独行的感觉,这是一种需要,虽然戴着口罩并没有阻隔那些异味钻入我的鼻孔。
开一号车间挤出机的陈贵,今天一如既往的开着一号车间,他已经开了十年的一号挤出机了,每次想起一号车间,不得不想起陈贵,也不得不想起他的绩效奖比我们的高三块多,并且他抽的烟也比我们的贵,我们一般是抽八块的双喜,而他经常抽的是十一块的云烟,这就是差距,绩效奖赋予了他的这种大手大脚的作风。
今天我没和他说话,虽然中午吃完饭,他坐在我的旁边,我与他中间隔着一个人。
而中午和我说话的是一位甘肃老乡,他是陇西市的,我是陇南市的,我来自甘肃,他也来自甘肃,我们说着不同的方言,交流不便,为此,和他说过很多话之后,我们今天都自觉的使用了普通话,用普通话闲聊,在异乡,和老乡,显得不伦不类,又顺理成章。
他问我是城市户口,还是农村户口。
他又问我一个人租得房子,还是和别人合租。
他说我一个月得花个一两千。
我说我没有,我一个就花几百块钱,出国房租的三百三,吸烟一百多,周末吃饭二三四百块,我不太确信我一个月周末吃饭和每天早上吃早餐能花掉多少,所以我说我给他说的一个月个人消费总共能花掉多少没有准确的数字,但不会上千块。
他没有问我多余的钱去哪里了,它们都知道我的钱打回家里了,但是今年出门至今,给家里只打回一千五。
睡觉。明天继续重复。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5 21:15:24 +0800 CST  
@雷本祖 2016-05-25 21:20:08
@时间里的狗崽子 写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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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觉到自己写的不错啊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6 20:43:17 +0800 CST  
天上下着小雨,在房间的外面,这时候我躺在床上,下班之后不久。
在我骑自行车回来的路上,天上也下着雨,天上的雨下了今天的十二个小时,还在下。
早上出去和晚上回来,骑过的两条路,均在下雨,下湿是必不可少的,然而今天的雨是小雨,正如今天的我没被天上下下来的雨湿透是一个道理。
在下雨的中途,我们曾吃过两次饭,进过两次食堂,在工厂门外吸过两次烟。
中午吃完饭,我们坐在公路边上,行道树下面,人行道的台阶上,穿着蓝色工服,点起一支香烟。
我们说的话,这时候我想想起来,却被刚过去的这个中午私藏,找也找不到。
但说过的那些话,还是那些话,关于生活,工作,工资,加班,机器,还有对领导的不满。
吃完午饭,吸完烟,就又回到了车间,机器照常运转生产。
回到车间之前,吸完烟之后,先是用工牌卡打开工厂专供工人出入的小门,需要用卡刷一下,一杆一人,刷一次卡走一人。吸完烟之后,刷卡之后,我进了工厂,在通往车间的路上,路面是水泥和沙石砌成的,我在在水泥路上,身前身后走过工友,他们穿着蓝色工服,我也穿着蓝色工服,走在路上,很少说话,有时抬起头来,会看见身穿便服的女子,他们是坐办公室的,和身穿便服的男子,他们也是坐办公室的,他们的工资比我们的高,活比我们的轻松;偶尔也会遇见上衣穿着红色短袖的人,他们属于主管级别,前天下午听质量工程师张翔说,主管级别的领导,工资是八千以上;前天下午他说了很多话,我只记得他说的这句话。
我走在天上下雨的路上,迎面没碰见一个人,尤其是那个姑娘,和经常与姑娘走在一起的老头。
姑娘和姑娘身边的老头,老头的头发是灰白的,年龄应该没超过五十五岁,因为老头也是工友。
他们两位属于仓储部门,生产部生产的成品与生产部需要的原料都在仓储部门,仓储部的老大,老大可能属于主观级别,只是从没见过她穿过工服,一直是便装,她的名字至今都不知道,将来也不一定会知道,也可能会知道。就暂时以老大作为她的名字,我并不对她的名字好奇,想必极少的人才会好奇。
老大的身材苗条,有瘦瘦的双腿,经常穿着能衬出轮廓的瘦瘦的牛仔裤。
老大我经常在车间见到,见到老大的时候,总是能看见我们的老大,我们的老大不是主管级别的人物,是主管,生产部的主管,三个字的名字,暂以伟伟称呼他。
伟伟总是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红色短袖是主管级别人物的标志;伟伟穿着红色的短袖经常穿梭于车间与车间的敞地和各个车间查看生产进度,产品质量以及其它的,他想看见的,而我们并不知道他看见的方面。
老大是一个漂亮女人,据说她已经结婚了,说她已结婚这个小道消息的人,是七号机的机长,一个在这个工厂工作超过十年的工友,如果时间倒流回去年七月二十八之前,我并不是他的工友,很有幸,先是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工友,随后称为这个工厂的工友。老大是一个漂亮女人这点,毋庸置疑。
每当老大走进生产部,仓储部和运输部只隔着一堵门,这扇门是更高级一点的卷帘门;她的身后便依次亮起一双双眼镜,随后又依次熄灭,我的这些工友啊,都是些结过婚的,年龄大多数都在三十岁以上的人,而且是男人居多,女人一个指头都数不完。
老大走进生产部,伟伟不久之后便和老大站在一起,站在某一个托盘的旁边,托盘上放置着用塑料缠绕膜裹住的产品,他们站在旁边说话,我和工友们忙着摇粉,开机,过机,拉线,开切粒机,开风机,安装循环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话,反正他们在说话,要不然他们两个站在那里干啥,也有刚好有空闲的工友走某某车间门口看见他们站在一起,反正他们在说话,挤出机一如既往的轰鸣,这时候也是,上夜班的没时间不会考虑睡觉的问题。
睡觉。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6 21:42:31 +0800 CST  
如果再买一条毛毯,它将是我床上的第四条毛毯,而我这时候又在另一个夜里,吃了一包商品名叫做怪味花生的花生,另一个夜晚和今晚的不同在于,我吃完怪味花生之后,又吃了一包商品名叫素牛肉丸的形状是大块颗粒的辣味食物,吃完之后,我还想吃,夜却深了,深了的夜,是一种很浓的黑。
我坐在灯光之下,褥子之上,香花桥的某间房子里,脱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红色裤衩还穿在档上,红色裤衩在灯光之下是红色的,过去的这个白班在灯光之下是透明的,正如我今天依靠挤出机生产的蓝色透明色母粒。
蓝色色母粒均匀,透明,在切粒机的出口进入无内膜牛皮纸袋,再进过包装部,包装进每一个容量是一公斤的塑料袋;之前,挤出线是蓝色的线,只有长长的两条,或是短短的两条,相对于这漫长的人生,他是短短的,相对于这短暂的一生,他是长长的,而我的优势就是能看见 它的出生与死亡和重生,然而当我死去的时候,它又经由另一台挤出机,另一位机长将它重新拉出,他也是蓝色的,长长的,短短的。
下班之前,交接班的时候,该订单的蓝色色母粒尚未生产完毕,未混合的载体和色粉搁置在十三号车间的两个地方,王鹏飞来上班了,他崴了的脚在他的脚上,使他走路时一坡一坡的,他是一跛一跛的,从隔壁的房子走到工厂,打完卡,一坡一坡的走到十三号车间,交接完班,这个即将过去的夜晚也将一跛一跛的走过去,会不会迟到我不知道,反正明天不是下雨就是不下雨,下雨或者不下雨,明天都加班,明天的工价高,一天将近二百七十块,不得不去,非去不可。
中午吃完饭,重复;吃完饭,在临近公路的人行道的台阶上坐下来,烟照常点起,还是蓝色的烟雾,经过口腔,进过肺部,喷出来,依旧是灰色的烟雾 。我们坐在工厂时代的中午,等待着工厂时代的下午。
今天早上拆喂料斗和炮筒之间的连接器的时候,连接器装着强制喂料螺杆,手腕不小心碰在上面,并没有长时间的放在上面,仅仅是碰了一下,便烫了一下我的手腕,直到这时候,我躺在床上,手腕上还有一坨红色,和周围的肤色不大相称,我之前也被这高温的炮筒和与炮筒联结的辅助设备碰过,,均被不同程度的烫伤,而炮筒的温度一般在二百三十度以上,二百九十度以下。
还有今天早上,被交警罚款二十,因为逆行在非机动车辆上,当时戴眼镜的那位交警拦下我的时候,我笑着问他:多少钱,他说二十,我交了二十之后,口袋里还剩二十块,五块买了早餐,五块明天早上买早餐,剩余的十块我尚不知道会购买什么,反正会在香花桥的某一家店铺里花掉。我交完钱之后,交警给我两张发票,我说多给了,他说是十块面额的,我也没细看,就骑着自行车,趁绿灯尚未熄灭的时候,穿过北青公路,并在华青路与北青公路的交叉口,一个买早餐的摊点前,花五块钱买了个手抓饼,番茄酱。
睡觉。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7 21:44:17 +0800 CST  
今晚和平时不一样,也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是在凌晨过后记录我的刚过去的昨天,并且在记录之前,喝了一碗热水,热水壶和碗都是从盈浦街区的那间房子里拿过来的,碗是我去年买的,热水壶也是去年买的,可能是亚峰买的,亚峰是我在上海的同村老乡,现在和中秋在浦东,中秋也是我上海的同村老乡,不知道他们现在从事什么工作;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人买的,另一个人是我大学的校友,一位学中文的同县城的老乡,俗称贼,并没有贬义,俗称源于他的姓氏;贼去年十二月份考完研究生考试之后就来上海了,没呆多长时间就回到了甘肃,我在他之后的第五天也回去了,坐的都是火车,都是下午三点五十的T118,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站票,我是卧票,自从第二次上海来坐火车买的是卧铺票之后,我就决定以后每次坐长途火车必须是卧票,而我第二次来上海也是我第四次坐火车,我第一次坐火车是一二年的寒假,和校友去苏州打工,那位和我去苏州打工的校友现在在老家准备参加村官考试,只不过出来新政策,说是村官考试只有应届生才有报名和参加考试的资格,他的名字叫做李龙,一个月之前,我没钱的时候,还向李龙借过钱,一个月之后的现在,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准备参加村官考试,因为只有应届生才能报考村官考试的政策才出来不久,不上十天吧,而我也是准备明年回家去参加考试,希望能谋求一个相对牢固的铁饭碗。毕业没多长时间,环境将我们逼迫的不成人样了。
我不知道热水壶是亚峰买的,抑或是贼买的;贼刚来上海的时候,我正在嘉松中路3728号的新大洲物流公司当录单员,工作时间固定在下午三点和凌晨一点之间,每一个月的每一天都在上班,工资能拿到三千五六,管住不管吃,当时贼来上海之后,我让他在青赵公路万寿桥等我,用的是高德地图导航;高德地图的导航自从我来上海之后,每次出去参加面试,都在使用,几乎我每次满上海的走都是在去参加面试的路上。贼到了火车站之后,我让他坐地铁到徐泾东,再坐青凤徐公交到盈港路胜利路站下车,高德地图导航在青赵公路万寿桥等我,那天晚上,我提前下班,给和我相同时间上班却比我工资高更有丰厚外快的调度说明事由请了假,便急匆匆的赶往叙北村公交站台灯青黄专线,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再走十几分钟的路,我记得当晚我是几点才走出嘉松中路3728号的,并且当晚又坐车回来,中间领他们走到亚峰租住的地方,并于当晚租了间房子,他是和他亲戚一同来的;而当我第二次来到他租得房子的时候,他租的房子和亚峰租的房子在同一个院子里,我才发现他也买了一个电热水壶,和亚峰的一模一样,以至于到现在我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热水壶在朝阳河村的这间我租住的房子里,而另一个热水壶,现在应该是在徐泾的某一个出租房里,至于那件房子的具体位置,我是不得而知。
在喝一碗热水之前,我吃了三包零食,零食盐分颇高,以至于后来我产生了想喝水的需求,在喝水之前,我喝掉了一瓶小瓶装的雀巢咖啡,咖啡原来和零食装在同一个塑料袋里,之后又在同一个袋子里,而他们都是我在香花桥的同一家超市买来的,他们的价格表都印在同一张票单上,离开收营台的时候,我顺便将票单放在了收营台上,在那里有很多相似的票单,均被不同的价格和物品的名称占据。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9 01:38:25 +0800 CST  
@一米风 2016-05-29 02:53:44
楼主多大?写的蛮好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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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加油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9 13:09:07 +0800 CST  
@一个小书虫2016 2016-05-29 13:39:55
世间的事情总是来的毫无征兆,比如突然的,本宝宝就没有书可看了。都说吧友是万能的呢~各位有什么好的推荐吗?我在贴吧看过好多游戏大神写的游戏类书呢,哪里有更呢?这里先谢谢各位咯!给大家推荐几本看过的,《煞星王妃》,《三天魔尊》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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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9 13:48:57 +0800 CST  
中午十一点多醒来,重复的时间,不过中午十一点起床在近两个月来的周期是一周。
中午十一点多醒来之后,如果这时候我是第一次走进这间房子,肯定会闻见一股 发霉的味道弥漫在这间香花桥朝阳河桥北边的朝阳河村的三百三月租的房子里,不过我在这住了十四天了,并且会一直住下去,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变故,六个月之内,应该不会搬离这里,或者说到17年三月份之前不会搬离这里,在这六个月或到十个月的时间里我会挣够两万到三万的钱,还掉我大学上学向县上的贷款机构戴的钱,一万五,还有家里的其他债务,应该有四万块钱吧。
由于我已经习惯了,并且是在这间房子里醒来,正如我一直生活在陆地上,习惯了行走和奔波,以至于我没有闻见霉味,更不会对这种霉味产生抵触;当我醒来之后,光线和昨夜的雨声依次发生在外面,太阳从东向西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滚动,重复;这一切真实的重复着,工友们或早或迟的起床,今天是周末,该洗的工服都会进入水盆,该购买的生活用品都发生在香花桥,该看见的风景也在香花桥,而我想在今天结束之前去一趟香花桥,买一个水盆,买六瓶雀巢咖啡,因为明天晚上要上夜班了,我不确定下周的夜班能上几天,最少是五天,最多是六天,希望能上六个夜班,因为第六个夜班能挣二百七十块;如果还需要买其他东西的话,我想再买三包八块的红双喜,而我准备拿一百块去钱去香花桥,书页中间夹着两张红色老人头,还有两周多一点的时间,也就是下月十五号发工资,我知道自己在那天到来之前,花不完两张红色老人头。
而我这时候躺在床上,耳朵听见最明显的是布与布,在湿了以后只见的摩擦声,工友在撮衣服,使劲的搓着衣服,搓完衣服之后,将衣服上的水拧下来,让水滴落在水里,让水声穿过我与他之间的窗户,在穿过水声从那里到这里的时间,抵达这里,再留在我将来会想起的往事里。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9 14:21:53 +0800 CST  
刚才去了香花桥一趟,在一家名叫陕西一碗面的饭馆吃了碗油泼面,有辣椒,在给老板说油泼面的时候,我忘记了不要辣椒的要求,正如生活中很多需要注意的细节有时候总会被适当的时候忘记,在此之前,我吃过很多碗的牛肉面;有时候是个人在吃,有时候是和其他的两三个人在吃,或者和另一个人在吃,到了香花桥之后,即是到了上海之后,其实我是到了上海之后,在香花桥才迟到油泼面;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前,我吃过很多碗的油泼面,自那时候,我总以为我不会在吃油泼面;我第一次吃油泼面是在华英公寓楼下一家名叫姐妹特色油泼面的饭馆里吃的,并且吃了第二碗,直到第几十碗,或者第几百碗,不得而知,也没有细细的记录下来,不像现在我每天下班之后都要记录下我今天上的是第几天班,上了多长时间;现在我试图将自己训练成一个有好习惯的人,懂得节制,懂得保持节制。
吃完油泼面之后,步行到香花桥沃天玛特超市,买了从明天晚上开始需要提神的饮料,其实我是想买体制能量的,可是在放赢料的货架上没看见体制能力,于是顺手拿起了四瓶乐虎,统一阿萨姆奶茶两瓶,一大一小,大号购物袋一个,花掉我29.9块,付完款在超市入口买了四盒香烟,三包八块的红双喜,一包十四块的黄鹤楼,总共38块,于是口袋里还剩一百三十块钱,但是我相信我还是能够坚持到下个月十五号,走出普光路25号,即超市,走过进入香花桥街道的道路,六天之内,恐怕不会再来这里,走出街口;朝左看看和朝右看看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横穿过北青公路,走到对面的人行道,背上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由于横穿马路时出的汗,还是由于穿了件厚外套,去过超市,去过人流大的街道,衣服拉链拉起来捂出来的汗,不管是什么原由,后背上有一身汗,我拉开了拉链,路上并不大的风钻进了衣服里,有一种可以说是凉的感觉在皮肤表面,短袖下面产生。
我顺着北青公路的人行道朝向朝阳河桥向北走,经过一家卖杂货的商铺,又买了一个水盆;在进入这家商铺之前,我在街的对面,朝陕西一碗面走去的路上,我在寻找着一家杂货铺,一个可以买到水盆的杂货铺,在我的视线转动的过程中,我将视线做了一个扇形的移动,并在移动的过程中停了下来,直到看见我买水盆的这家店铺,我走了进去,给女老板说买一个脸盆,店铺里只有一个人,老板是个三十几的的女人,她问我买贵的还是便宜的,我说便宜的,然后我花掉我的五块钱。之后我又回到了走向朝阳河桥的北青公路上向北走,没走多长时间,走过需要回到房子的路。其实我买脸盆并不是为了洗脸。
脏脏的蓝色工服上还有大量的珠光,十三号车间很多数生产的订单都有珠光,除过十三号车间,生产部的色种挤出机也在很多时候做含有珠光的订单。回到房子,应该闻到浓重的霉味,进入房子后我却没有察觉到,也许是习惯了,我打开了灯,在这间四季不见足够光线的房子里,需要四季打开灯光,才能够在里面活动。我拿了一代工厂发的洗衣粉,上夜班的时候,每天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技术员都会给每一个上夜班的工友发一袋小袋装的洗衣粉,技术员是一位在这家工厂干了十年以上的老员工,三十几岁进厂,今年四十几岁,在和他的某一次闲聊中他说道他的儿子,去年的时候考上了三本院校,没去读,今年也快要高考了,这位老工友平常我称呼他为熊师傅,在这间工厂,我叫很多人为师傅。
我现在有很多的洗衣粉,也有脏工服两套,买完水盆回来之后,我用了一袋洗衣粉洗了一套夏季装的工服,还是没洗赶紧,也许是衣服太脏了,有些脏的地方用再多的洗衣粉也洗不干净,也许是刚吃完饭没过多长时间,我不敢使劲搓,因为我的身体曾经阑尾发炎过,有好几次,到现在的都没切除阑尾,我担心我饭后,我使劲搓衣服使得阑尾发炎,在这个上海,我就会陷入彻底的困境。
楼主 时间里的狗崽子  发布于 2016-05-29 20:47:24 +0800 CST  

楼主:时间里的狗崽子

字数:58258

发表时间:2016-05-18 15: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7-19 10:46:25 +0800 CST

评论数:11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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