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搭档:人鬼一加一

第一章 穿红色和服的少女
商远强驾着刚买到手还不到二天半的宝马X7,身后跟着位身材火辣,面容精致,穿着性感的美女,她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商远强的怀里,嗲声嗲气的撒娇,女人锥子脸,水蛇腰,尤其是那双装满妩媚性感的大眼睛,柔润的目光几乎能把注视的东西化成汁儿。
目测年龄要比商远强小到三十岁左右,基本上可以认定为小三,商远强是汽车制造公司的总裁,拥有大量的股票还有房产,他的私人财产更是天文数字,是全国十大富豪之一。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是个非常典型的成功人。
士皇伦酒店是本市一座非常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能在这儿经常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商远强握着小三细若葱白的手,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那样的神情俨然是对陷入热恋的男女,他们从进门到落座,不知羡煞了多少双红通通的眼珠子。
小三神情嫌恶的看了眼坐在他们后面一桌的两个人,貌似是对夫妻,看着他们的衣着打扮,跟这儿奢华大气的环境来比,简直可以用穷酸落魄来形容。
“东西拿来了没有?”商远强一副急不可耐的向小三询问说,小三显得有点不高兴,“你口口声声说想我,原来是想你交待的破东西,你们这些有钱人整天疑神疑鬼,好像外星人就要攻打地球了似的,世道这么太平,谁敢害你!”
“罗嗦!”商远强狠狠的瞪了小三一眼,脸上的柔情很快随着烦躁的情绪不见了踪影,小三见商远强来火了,不敢贸然顶嘴,乖乖的从口袋里拿了串佛珠,“这是我特意让我老爸从国外请回来的平安符,辟邪除魔的效果特别好,连我爸那个老古董也说外国的神仙比咱中国的厉害,远强哥,我使了这么大的劲儿才帮你弄到这个平安符的,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算我没白疼你一场,这张卡你拿去,我已经往帐户里打了三百万,够你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商志强头也不抬的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手里的那串外国货,他和小三之间没有感情,只相当于钱色交易。
小三果断的拿了卡,她当着商远强的面,利用平板电脑查询了下卡里的余额,当屏幕上出现的数字跟她听到的数字相差太大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受伤的神色,被人甩,小三没有大吵大闹,提起那只商远强送她的天价包包愤然离去,算是友好的结束了分手仪式,不过后面那桌却没那么平顺,女人提包走时,语气毅然坚决的向男人扔了个定时炸弹——离婚!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光蛋在分手上所显现出的明显区别。
窗外明亮的天空渐渐开始发黑,就像一盆清水不小心滴进一滴墨水,墨水丝丝缕缕的弥散开来,直到把整盆水全部染黑,商远强迫不及待的将护身戴到手腕上,他的另一只手腕上似乎也带着几串大同小异的佛珠,甚至脖子上也挂着只黄灿灿的金佛,他这样的造型可不是简单的疑神疑鬼,不做亏心事,不怕夜里鬼敲门,如果这世上真有天兵天将,他甘愿花天价雇佣他们为保镖,时候保护他的安全。
“老婆,今天晚上我迟点回去!你自己先睡,不是,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生意场上的事情跟你说了你又听不明白,好了好了,别再啰哩啰嗦的,省的耽误我时间,谈完事儿我立刻回家陪你。”商远强神色不耐烦的挂掉电话,后面那桌的男人刚才还在黯然垂泪,独自承受破碎的婚姻给他带来的痛苦,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尖叫一声,好像看到了恶鬼似的,他这么一叫不要紧,倒是把胆小如鼠的商远强半条命给吓没了,他一脸怒气的瞪向那男人,低声骂了句:“晦气,哪来那么多的穷鬼!”
商远强下意识的用手抚摸着前女友送他的外国护身符,看质地和光泽,和十块钱的地摊货没多大区别,他快速驾车离开酒店,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天色越来越暗,今天晚上他压根就没有酒会或者是生意谈判,他不想回家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妻子人老珠黄,对他不够温柔体贴,而是因为他的别墅太大,接近五百多平方的面积里只住了寥寥几个人,连同打扫卫生的和专门做饭的保姆在内也就五个人,他内心的恐惧就会被沉静的气氛无限扩大,仿佛每寸空气里都躲藏着好几个鬼魅。
按理说他这样的成功人士不应该有这样的心理状态,不知哪个伟大领袖说过,每个人的心里多少都会住着一个因贪欲和自私慢慢滋长出的疯魔,当他的欲望被这只疯魔控制后,他就会变得身不由己,随着这只疯魔一步步走向灭亡。
而商远强心里住着的这只疯魔,正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恶果,一年前的那件事,当时的快乐和疯狂几乎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她来了,穿着一身红色的和服,颜色腥红,像是用鲜血浸染而成。
她出现时会用一种充满仇恨的目光看着他,当他回过神时,她却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幻影,只是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视线产出幻觉。商远强去了他经常出入的高尔夫俱乐部,那些权归们最爱在那儿大开派对。
他喜欢挤在热闹的氛围里,即使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他也情愿像个傻瓜似的呆在最喧嚣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能抛却杂念,真正的放松精神,午夜十一点半,商远强积极融入到派对的每个细节里,直到筋疲力尽。
他还得独自开车回家,当他路过一片人车稀少的树林时,他的眼皮不由自主的打起架来,为了提神,他把车载音乐开到最大,这首温婉简单的钢琴曲是他平时最爱听的曲子,可是此时此刻,听起来犹如无数只女鬼挤在一起无病呻吟。
他立刻又换了首特别劲爆的歌曲,雨,突然淅淅沥沥的落下来,听着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点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不像是下雨,仿佛在滴血。
就在那一瞬间,商远强仿佛看到车灯前晃过一个影子,速度快如闪电,而那些打落在车玻璃上的雨水骤然变成暗红色的血浆,不停的往四周滑落、扩散,直到将整个挡风玻璃涂成通红通红的颜色,看起来像是厚厚的一层红漆。
商远强看不到前面的路,劲爆的音乐仿佛也变成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他的心彻底乱了节拍,在稳住方向盘的同时,想踩住刹车,暂时先将车停下来,可是腿好像被人死死的摁住似的,就是抬不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商远强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本能的反应让他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踩住刹车,整个人惊呆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3 13:17:00 +0800 CST  
商远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那只手轻轻的移动着,划出一道弧形的痕迹,商远强就着被抹开的血浆,他隐约看到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还有,她身上穿着的那身血红色的和服,梳着精致的刘海,两边的头发长长的披散下来,五官清秀脱俗。
她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被衣服吸收了似的,肤色惨白无色,她眼里缓缓的放射出一股深绿色的闪光,嘴角两边的狡黠笑意似乎更明显了,商远强的脸色不会比穿和服的女孩好看到哪儿去,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瘫软在驾驶座上,穿和服的女孩突然从车头上跳开,转瞬间隐没到了黑暗里,就在商远从强烈的惊悚里缓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车缓缓前行,随后不受控制的快速前进,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行驶的方向竟然是反道,对面传来阵阵急促的喇叭声。
商远强的眼睛几乎被前面折射出的两道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下一刻,对面快速行驶而来的车重重的迎面撞过来,商远强的宝马车头严重变形,方向盘受到巨力的挤压,竟然像把刀子似的,深深的扎进他的腹部,几乎要把他的身体一分为二,他的神智和生命在即将走向覆灭的刹那间,他看到撞他的那个司机竟然就是当初在皇伦饭店里、坐在他后面一桌的穷鬼。
第二章 王冬 七个小时前一
树叶一片片的从广场的树上落下,在无风的空中缓缓飘落,初秋的黄昏使人感到有点忧伤,王冬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狠狠的将淡蓝色的烟雾吐向空口,仿佛就像要把胸中那些满腹不快的事情也随同烟雾吐出去。
王冬自从大学毕业后,一直认为自己胸怀大志,非常具有做大老板的资质,这个梦想在他三十岁而立之年的时候依旧根深蒂固,不过他老婆秀芳却不这么想,越来越觉得他不务正业,好高骛远,一份工作永远不会超过一年半。
他基本上会把辞职的原因归咎到三个原因,第一,他生不逢时,以他的聪明智慧,要是搁在古代,不是叱咤沙场的大将军,好歹也是地方县衙当家的,第二,不赏识他的老板都是有眼无珠的混蛋,天下乌鸦一般黑。
所以,活了三十八年,他竟然没能遇到任何一个愿意承认他有才的老板,第三,自身条件太艰难,他无法超越凡夫俗子的制约,无论是上学时期还是在工作上,很多人都会直接或者旁敲侧击的告诉他:你的模样不行,上不了大排场,自然也成不了大气候。
秀芳每天披星戴月的工作,换来的却是丈夫不切实际的梦想,为了这事儿,他们吵过也打过,王冬自己也着急,眼看身边的同学同事发财的发财,做官的做官,他们的成功好像触手可及,到了他这儿,怎么就那么难呢!只有他默默无闻的守在起跑线上,原地踏步。
再过两年就到四十了,男人到了不惑之年,如果事业还没有起色的话,下半辈子只能等到穷困潦倒,仰仗政府救济金过日子了,秀芳无法忍受王冬不切实际的人生规划,话不投机就吵架,矛盾升级后直接进入冷战。
王冬内心异常痛苦,他先前投资过两个项目,基本上都赔得血本无归,原本殷实的家境因此经常发生入不敷出的状况,尤其是前两天发生的事,他和他最要好的哥们在商业街投资了个童装加盟店,光加盟费就达二十万,王冬倾其所有,更是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借钱。
王冬的父母为了给儿子筹钱,竟然将老家的两层小楼折价卖了了,终于凑足了三十五万,秀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对丈夫下了最后通牒,倘若这次还不能成功,第一件事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直接换成离婚证。
生意起初还不错,不过他的三十五万花起来实在不经用,租店装修还有加盟费,一共花去了接近三十万,剩下的五万块钱作为流动资金哪能够,就在生意不冷不热的时候,王冬收到初中同学的邀请,参加同学会,王冬好面子,从所剩不多的五万块钱里阔绰的拿出二万,花在了穿衣装扮上,这样会让他在昔日瞧不起他的同学面前倍有面子。
秀芳骂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王冬大受刺激,跟她大吵特吵了顿。
到了第三个月,由于经营不善,店里的生意几乎冷清到了零下摄氏度,一个星期也没卖出一件童装,秀芳大概看出了王冬的生意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趋势,带着三岁的女儿新新去了娘家,幸好王冬的合作伙伴兴致勃勃的告诉他,他已经想到了可以令店生意起死回生的好办法。
王冬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朋友身上,店面连续亏损两个月,资金链基本断裂,王冬连简单的生活费都难以为继,老婆又回了娘家,他和年迈的父母只能挤在不到六十平方的房子里,内心的愧疚和父母对他的理解,让他的心理和精神承受着双重压力。
王冬去店里收拾生意‘残骸’时,却被意外的发现,昨天还是他的店面,突然换了个店主,新店主哗啦啦的拿出一整套合情合理的转让合同书,原来他的那个合作伙伴在安抚他的同时,也在不声不响的将他给出卖了,他倾家荡产所换来的却是眼前冰冷无情的事实。
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秀芳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后到底隐藏了多少耐心和痛心,原来是他一直过于浮夸,不识时务,也不是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坐标,而他压根就是一个擅长白日做梦的混蛋。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4 10:44:05 +0800 CST  
万念俱灰之后,他接到了妻子秀芳的电话,王冬以为她会在他一无所有,最最困难的时候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过王冬心里也明白,秀芳的电话多半不是好事,毕竟当初约定在先,生意失败就得离婚。
约定见面的地方是在本市最牛气的皇伦酒店,这个地点是王冬定的,标准‘人穷志不穷’的典范,身上的西装还是从邻居那儿借来的,出入这样的高级场所,西装的必须装备,还有代步的轿车。也是从车行租来的,他这么做只想让秀芳回心转意。
两人落座后,秀芳二话不多,立刻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神色淡然的看着他说:“签字吧!”
“秀芳,我·····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王冬身上穿着光亮的西装,可是他的眼神却透出明显的狼狈,“你说我们结婚那么多年,一直不都过得好好的吗?秀芳,没了你我真的没办法活了,再说了,新新没了爸爸,她·····”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给她找一个比你更优秀更称职的爸爸,王冬,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给我的生活真的很好吗?我对你还不够仁至义尽?别的女人空闲时间都去美容院做保养,我下班回来后还要去火锅店做兼职,我把青春和爱情都无条件的给你了,你呢?你回报给我什么?只让我越来越像个老妈子!”秀芳细数王冬对自己的不公平待遇,说到可恨处眼泪潸然而下,王冬满脸辛酸,是他太混蛋,可是当他醒悟过来时,老婆却去意已决。
这时一个貌似大老板的中年男人挽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郎走了进来,这才是真正大老板的风光,王冬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老板身边的美女身上,秀芳看清他的目光去向时,狠狠的骂他一句说:“你是穷光蛋一枚,人家养小三,你连自个儿都养不起了!赶紧把协议书给我签了,完了我还有事!”
“秀芳,你别咄咄逼人好不好!要不这字我过两天再签,你再宽限我几天,说不定我就·······我就时来运转,到时候我向你保证,一定让你天天去美容院做保养,天天带你去高尔夫球场打球,秀芳,这点要求你总不能不给我吧!”王冬软磨硬泡,说尽了好话,只想挽回老婆,秀芳已经看透了王冬,立刻泼了盆冷水说:“这婚我跟你离定了,如果你不签,我就去法院起诉你,让法院强制执行,到时候你可就面子里面一起丢光!还有,你现在的这个德行根本无法带孩子,等你哪天发迹了,你再回来找我。”
“秀芳,你这不明摆着想要逼死我吗?我的确没资格带着新新,可是你也不能借着离婚列出这种霸王条款,其实秀芳,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有上顿没下顿的人,日子还不如乞丐风光,你说我每个月哪凭啥能拿出二千块抚养费?我不如跳河死了一了百了!”王冬脑袋都快炸开了。
秀芳冷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深情款款的跟我说舍不得我,原来是舍不得孩子的抚养费,王冬,你真不是男人了,一点羞耻心也没有,你的日子怎样跟我无关,我只知道你是新新的爸爸,在法律上你有抚育新新的责任,我告诉你王冬,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今儿你要是不把离婚协议书的字给签了,咱们只能法庭上见!”秀芳动了真格。
王冬走投无路,心仿佛破了个大洞似的,东西南北风一股脑的往胸口里灌,从里到外凉透了,可是他无法放弃女儿的监护权,口气强硬的说:“新新是我的女儿,秀芳,我的确是个没用的男人,嫁给我这样没用的男人,我只能对你说声‘对法起!’,你要找个有本事的男人过日子,那是你的事,我没权利干涉你,可是我绝不允许让我的女儿跟你一起嫁!继父没几个好东西,看了那么多年的肥皂剧,你就没一丁点觉悟!”
“你有病!”秀兰的怒火被点燃,前面那桌的小三仿佛受到了不良气氛的影响,满脸不悦的瞪了眼秀芳,还有那个满脸穷酸的王冬,秀兰将离婚协议书收了起来,阴沉着脸说:“我看没觉悟的是你,拖累了我这么多年,你还好意思的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狼心狗肺也不过如此,如果你还有良心,就请放我和新新一条出路。”
“跟我来硬的是吧?!你就是把我告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不签这离婚协议书,除非你把新新的监护权给我让出来,其余的事情面谈,哎我说这事儿真是,你这么着急的想要跟我离婚,是不是你外面早就有相好的男人了?秀芳,你最好把态度给我放端正点,别跟我凶巴巴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要是查到你在外面有人的证据,小心得不偿失!”王冬火气也上来了,秀芳气得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落,“王冬,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有本事去找证据去,找不到我也有办法让你得不偿失!外面干事业你没本事,威胁女人你倒手到擒来,你TM就是个里外通透的王八蛋!”
“我就是王八蛋怎么着了!电视上的王八蛋不都这样的吗?我再跟你重申一遍王秀芳,新新是我的女儿,不管我这辈子怎样失败,她这辈子只能管我叫爸爸,你要想跟我鱼死网破,反正我现在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保证全天候陪着你过招!”王冬耍起无赖,秀芳趴在桌上哭了好一会儿。
王冬有点过意不去,就在这时,他无意中看到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了他的视线里——一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少女,梳着精致的齐刘海,两边的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肩膀上,如果不是脸色过于惨白,比大老板身边的小三要漂亮一百倍。
她缓缓的从门外走进来,王冬以为自己眼花了,大白天怎么会看见这么奇怪的情景,这时,对面的小三似乎跟大老板一言不合,感情崩裂了,她气呼呼的提起包包就走,而大老板却对手上的那串佛珠情有独钟,小三走了,他连目送的资格都不给她。
“好,我答应你让出新新的监护权,但是我有个前提条件,”秀芳权衡之下,终于做出让步,她拿出笔,刷刷的大离婚款项上做了补充,“为了女儿能有个可观幸福的生活环境,只要你能赚到一千万,我立刻毫无条件的把女儿让给你,这就是我的底线,如果你还给脸不要脸,变着法跟我耍无赖,我会把新新送到国外,你想要再见到女儿,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干嘛要把话说得那么绝,不就一千万,一千万算个屁!我还以为你会开出两个亿的天价!”王冬嘴上说得豪爽,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想要赚到一千万,简直比中国足球踢进世界杯的机会还要渺茫,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个条款,秀芳一时半会儿绝不会带着新新嫁人,他压根就没细看,大笔一挥,立刻将他的名字像刻章似的刻在了协议书上。
“如果你在一年内拿不出一千万,你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屁!”秀芳带着得意的笑容说,王冬大吃一惊,在看清被括弧浓缩在里面的‘一年内’三个字时,他大骂秀芳老奸巨猾。
秀芳拿着协议书说:“上面的条款我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字儿也是你自个儿心甘情愿的签上去的,到了法官那儿,我把这白纸黑字的东西往那儿一送,到时候你敢耍无赖,那才是你的真本事,我一定竖起大姆指,当着法官的面夸您一句男子汉大丈夫,不仅如此,如果你因藐视公堂的罪被关起来,我会亲自给你送几趟牢饭!也算是我们夫妻一场最后的情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5 10:01:44 +0800 CST  
第三章 王冬 七个小时前二
“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前妻的舌头这么厉害,嘚吧嘚吧的几句话能把人活活说死,别人杀人都用老鼠药,你却只用三寸不烂之舌,你就等着我赚到一千万,让你服服帖帖的将新新亲自送到我这儿!到时候,你再哭的时候,可别怪我往你眼里吹沙子!让你越哭越厉害。”王冬气血直往脑门上冲。
秀芳冷冰冰的瞪向他,王冬装作没看见,高高的抬起头,接过服务员已经递过来的第三杯白开水,眼下,他唯一能喝的起的只有免费的白开水,视线里,那个穿红色和服的女孩再次出现,这次,她正一步步的向他个方向走来。
王冬隐约觉得她走路的姿势很恐怖,每一步迈的步子接近细碎步,极力的保值身体平衡,仿佛全身的肢体接口处都像是用胶水临时粘上去的,稍大的动静,四肢脑袋就会脱落下来,滚了满地都是,俗称的说法叫支离破碎。
“刚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现在是不是数清一千万后面跟了几个零?”秀芳见王冬脸上掠过一丝惊恐,以为是被那笔天文数字吓着了,王冬没理会她的嘲讽,秀芳拎起包,洒脱的身影毫不逊色于先前离开的小三。
“幻觉,一定是幻觉!”王冬猛烈的摇了摇头,可是那个穿红色和服的女孩依旧固执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好像怎么也甩不开,就在这时,一个端着热咖啡的服务员只顾着往前走,似乎没有意识到挡在她前面那个穿和服女孩。
女孩的小碎步迈的格外小心缓慢,想要避让后面的服务员似乎不大可能,服务员手里的那杯热咖啡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会完全泼到女孩身上,王冬目不转睛的看前眼前的情景。
令他匪夷所思的是,整个大厅几乎没有人对那个穿红色和服的女孩感兴趣,王冬感慨世态炎凉,人与人之间的冷漠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漠不关心的地步,他刚想站起来去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让他大惊失色的是,服务员还有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竟然从和服女孩的身体直接穿过去。
王冬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恐万状来形容了,因为和服女孩正眼睁睁的盯着他看,随后,她的身体极其不自然的晃动了下,仿佛粘合的部分胶水开裂,脑袋像个皮球似的从脖子上“砰”的一声滴落下来,一路翻着筋斗,不紧不慢的滚到王冬的桌子面前。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王冬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前面那桌的大老桌仿佛被王冬的恐惧所感染,紧紧的将带着外国平安符的手贴在胸口,惊慌失措的神色里还有几分愤怒!
大老板愤然离去,只留下王冬,还有所有宾客聚集在王冬身上莫名其妙的眼神,一分钟后,伴随着尖叫声所掀起的波澜差不多恢复平静,而那个散了架了和服女孩也自动拼凑完整,尤其是那颗头颅,她光着脖子走向王冬,蹲下身缓缓的摸索着她的头。
王冬为了能让她快点离开,壮着胆将脚伸向那颗兀自微笑的脑袋,想要帮那个女孩一臂之力,哪想好心办坏事,他的脚不但没有帮到女孩,反而将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绊了个狗吃屎,接下来的事情直接导致了三个恶果。
第一,女孩好不容易才自动组装完成的身体受到一股强力的震动,四肢再次散落了满地都是,第二,壮汉起来后,第一件事没有整理仪容,而是揪过王冬的衣领,将他没头没脑的暴揍一顿,鼻青脸肿的惨样将他落魄潦倒的形象显得更加醒目,第三,借来的西服直接报废,听说这是邻居结婚时特地去韩国订做的,再有,在各色各样的鄙夷目光的注视下,他的脸上被贴有神经不正常的经典的案例。
王冬捂着火辣辣的脸,趁着被拆零的女孩还没完成自行组装之前,逃也似的跑出饭店,跳上车,发动引擎,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油门踩到底,飞快的速度几乎让车插上了翅膀,在地上留下两排黑色的轮胎印,呼啸而去。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停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抬起脸来时,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情绪稳定后,他开始收拾自己身上破损特别严重的西服,这要是他自个儿的也就算了,偏偏是从邻居那儿借来的。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7 12:34:50 +0800 CST  
普通邻居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对他特别崇拜的邻居,他要是这么狼狈不堪的回去了,没脸没皮不说,而且八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想到这儿,王冬悲伤的情绪再次卷土重来,三十而立时,一事无成,眼看没几年就要到了不惑之年,他不仅一事无成,而且他的人生好像也就这样了,一潭死水,连他自己都快过意不去。

遭遇朋友背叛,家不成家,随时都会丧失女儿的监护权,王冬再次趴在方向盘上痛哭流涕,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外面黑沉沉的天色让他心慌,出现在皇伦酒店里的那个穿红色和服的女孩好像是奔他来的,当王冬想起她滴落在地的脑袋时,他几乎感觉到一股灭顶之灾的绝望。

那个女人十有八九是个鬼,虽然听起来是件异常荒谬的是,但是以正常人的思绪来想这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能自动拆卸和组装身体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鬼,至于是不是其他外太空或者受到核辐射危害而演变来的生物,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而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艳遇’?王冬脑袋都快被近来一系列的破事挤得头昏脑胀,如果说到鬼,他身上就有两个鬼,一个是穷鬼,另一个就是倒霉鬼,两个鬼双管齐下,从而引来其他的鬼也就不稀奇了。
秋天的雨说来说来,总让你措手不及,就像女人反复无常的脾气,夜静悄悄的,四周一片黑暗,王冬漫无目的的驾着车,不知到底往哪儿走才是通往他归宿的正道儿,在经过一片人车稀少的树木时,他本想停下车去,看看那儿能不能给他提供返祖归根的环境。

可是下雨的天气很容易让他心情郁闷,也就打消了心里荒唐可笑的念头,平时白得刺眼的车灯,在雨雾的遮挡下变成一抹昏黄的光亮,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道路变得坑洼不平。
王冬本应该减速前行,或许是剧烈颠簸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痛快,有种自虐的快感,踩油门的脚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隐约中,他仿佛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强烈的DJ音乐,王冬本能性的放低速度,一束刺眼的车灯向他扫了过来,开车的人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把车开得歪歪扭扭的。
更可怕的是,对面的车走的还是反道,速度出奇的快,王冬本想踩刹车,哪想误打误撞的却踩到了油门上,对面的车主眼睛瞪得溜圆,似乎跟中邪了似的,自杀式的向王冬撞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王冬的车顶被巨大的撞击力给硬生生的卸了出去,好在王冬本人,还有屁股底下的桌椅也一同摔了出去,落在十米开外的草地上。

只有胳膊处受了点皮外伤,其他的地方完好无损,不过对面的车主就没他那么幸福了,车头严重变形,坐在驾驶座位上男人的身体被方向盘切成两截,当场的场景简直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王冬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慌忙拔打了110和120,让他意外的是,宝马车主竟然就是在皇伦酒店里,和小三约会的大老板。

在等待救援的空隙,王冬跌坐在地上,冰冷的雨水将他淋成了落汤鸡,他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甚至想着自己为什么不在这场车祸里丧命?大约半个小时后,当救援人员直到现场时,那个大老板早就气绝身亡,身体也被风给吹凉了。

王冬被警察带上车,他万念俱灰的看着被撞毁的两辆车,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恍惚间看到,在酒店出现的穿红色和服的女孩,正静静的站在马路中央,忙碌的人员不停的从她身体里穿过,像个透明的幻影,就在女孩往他这边看来时,王冬慌忙转移视线。
如果她真的是只鬼,肯定是来对他赶尽杀绝的,那么说,他除了有穷鬼,倒霉鬼外,现在还多了个索命鬼!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8 00:04:56 +0800 CST  
第四章 穿红色和服的女孩
女孩红色的身影在黑夜里缓缓前行,她的头顶上仿佛罩了把雨伞。雨丝纷纷避开她的身体,连拖沓在地的衣摆也没沾上一星半点的湿气,女孩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被救援人员分两次才从车里取出来的尸体,他溜圆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恐惧。

她抬起手,看着苍白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那些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径横冲直撞的穿越她的身体,她清丽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女孩回到自己的住处,在门口看了一整夜,因为她是个鬼,所以不像人类那样需要借着休息来养精蓄锐,她打开窗户,看着红彤彤的枫叶一片一片的从树叶飘落下来,这时一抹身影仿佛也随同树叶般的从窗口飘落下来,原来是个机灵可爱的女孩,穿着古代的新娘嫁衣,她的笑容更加令她透出一股喜气,女孩用手指戳了下那个从窗户上飘落下来的女孩额头说:“小乔,你真无聊!”

“秋凌姐,你才无聊呢!为什么要站在门口发呆,你才是我见过最最无聊的人!”小乔从窗口跳了进来,手里拿着片千疮百孔的枫叶,嘟着苍白无名的嘴唇,绕着秋凌打量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秋凌用手指了下脖子说:“这两天我脑袋总是莫名其妙的掉下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粘合剂出问题了!”

“怎么会?!那个算命瞎子说这种粘合剂质量最好,比你所说的那种不知耐用多少倍,还有······”小乔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时,立刻补救说:“秋凌姐,一定是那个倒霉瞎子陷害我,故意拿这种廉价的东西以次充好,秋凌姐,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瞎子付出惨烈的代价!要不这样秋凌姐,我把他的双眼弄瞎,让他变成货真价实的瞎子!”

“你把我都快害死了!”秋凌的脖子突然有点歪斜,小乔慌忙用手扶住她的脑袋说:“对不起秋凌姐,我不是故意要拿不好的劣质品让你难堪,都是那个瞎子使的坏,他花言巧语骗我给他提供那么多死人的信息,而且·····”

“而且他还带你去玩儿?”秋凌的脑袋这时歪的更厉害了,小乔不得已只能将她的脑袋从脖子上捧起来,“秋凌姐,别说你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捧着你的脑袋,更觉得瞎子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混球,这种人就是这个德行,给他三分面子,他还以为自己是太上老君下凡!”

“太上老君跟面子有什么关系,我说小乔你简直太过分了,瞎子被雷劈过,眼睛的确是变得跟正常人不同,可是他的脑子也跟正常人不同,你说你整天跟这种神经病在一起,你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传染上神经病!还捧着我的头干嘛,还不去找粘合剂,把我的脑袋重新粘黏上!”

“秋凌姐,你千万别动火,我最怕的就是你动火,你说你的急脾气发作上来,把我骂得跟鬼似的,谁能受得了!我只要受不了,肯定得出差错,就说上次吧,要不是你一个劲的催促我,我哪能把你的胳膊安装到大腿上。”在小乔的一番努力之下,她终于将秋凌的脑袋重新归位到脖子上,秋凌没有责怪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现在粘合剂和瞎子的事情都是小事,你知道我昨天看到谁了吗?”

“看你心有余悸的样子,不会是看到法海?”小乔摆弄着那片布满小洞小洞的枫叶,秋凌没好气的说:“王冬!他居然能看到我!”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或许跟瞎子一样,小时候被雷劈过,从此拥有了双阴阳眼。”小乔依旧沉醉在那片破叶子里,秋凌头也不抬的说:“我在解决商远强的时候,被他看到过两次,一次是在酒店,还有一次是在事故现场。”

“秋凌姐,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是不是担心那个叫王冬的人,在警察面前胡说八道,把你给供出来?”小乔拼命的忍住笑,秋凌一个冷眼扫过去,小乔立刻收敛笑容,将枫叶随手扔掉,秋凌说:“就算他把我供出来又能怎样,反正我已经是个死去的人,警察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8 14:56:56 +0800 CST  
“话是这么说,可是商远强毕竟死在你的手里,他名气那么大,社会地位极高,他的惨死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如果这事儿闹出几朵浪花来,警察请来大批道法精深的法师,你会面临很大的危险。”小乔叹了口气,满心为秋凌的前景担忧,秋凌透过窗户看着破旧不堪的大门,不以为然的看向小乔说:“现在的法师十个有九个是骗吃骗喝的赖皮,就算来了个真材实料的法师,我也不怕!”

“你那么有信心?”小乔吃惊的问,秋凌忽然哈哈大笑,“咱们两个要是联手,再加上那个瞎子,足以称霸全世界!”

“好事没我的份,坏事你从来不忘给我带个烂摊子,对了秋凌姐,那个叫王冬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小乔峰回路转,换了个话题,秋凌摇了摇头,“我哪知道他的情况,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三十八年的岁月算是白活了,被朋友骗得倾家荡产,老婆跟他离婚,他要在一年内赚足了一千万才能夺回女儿的监护权,现在又因为商远强的事,被警察关进派出所里,如果我是他,这么失败的人生活着也是活受罪,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是挺可怜的,不过秋凌姐,他好像是看到你之后才会变得这么倒霉的吧?”小乔好心提醒她,秋凌瞪大眼睛,“关我什么事,谁让他能看见我的?自古以来,跟鬼沾上边的人,有几个是落得好下场的?是他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还债来的,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

“听你把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我都想过去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可怜法,秋凌姐,要不我替你去派出所走一趟?”小乔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兴趣,秋凌斜斜的睨了她一眼,一盆冷水立刻泼了下来,“你最好在明天天亮之前,最好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妥帖了,尤其是粘合剂,如果它再出现问题,我不找瞎子算帐,肯定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现在就找瞎子算帐去!”小乔愤愤不平的说,秋凌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说:“那你小心点,被阳光晒到你可就彻底完蛋了,不如我带你走一段,你随便附在谁身上去找瞎子不就得了。”
“真的好羡慕你秋凌姐,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不怕阳光的鬼。”小乔将手伸向秋凌,只有握着她的手,她才能有幸做个在阳光下畅行无阻的鬼。

秋凌一路事着小乔去了地下停车室,小乔特地选了个体格特别彪悍的男人,这样才能让瞎子领教到她的厉害,阳光照射在秋凌的身上,她的瞳孔变成深红色,仿佛有血不停的在里面翻涌。

到了派出所,她看到了不同的人生在这儿淹没在罪恶里,秋凌迅速找到正在审讯室里接受警察审讯的王冬,穿着破衣烂衫,满脸都是淤青,左边胳膊缠着一层白色纱布,上面沾了些许血渍。

王冬的眼神里充满无限颓败,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商远强的家人竟然没有来派出所大哭大闹,掀起风波的其实并不是商远强的车祸,而是他数个私生子在这关键时刻跳出来,明目张胆的要跟商远强的原配抢夺遗产。

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人总有一死,商远强只是死得早了点而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留下的大笔遗产才是重中之重。

秋凌的身体直接穿过铁门,王冬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穿在最里面的汗衫被汗水沁湿,紧紧的贴在身上,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在看到站在审讯官旁边的秋凌时,立刻尖叫出声,果然又是那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女孩!他马上都快被枪毙了,她还是不放过他!

“你到底想怎样!”王冬奋力挣扎,由于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两边,他并没能站起身,负责审讯他的警察紧锁眉头,“我想让你实话实说!你撞死了人还有理了你!”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9 21:35:10 +0800 CST  
秋凌满脸歉意的看向王冬,她突然猛地挤进警察的身体里,警察的脸色顿时起了变化,没有刚才那么死板板的,隐约带出一丝笑意,王冬惊讶的不由得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秋凌借着警察的嘴巴说:“对不起!”

“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我说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你那么厉害,难道没看出来我现状已经够惨了吗?做人不可能落井下石,可是你······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逼死我!你要是愿意给我尊严,就让我自行了断不行吗?”王冬面对警察的脸色变得强硬,这时负责监控审讯室的警察立刻将这一反常的现象通知上司。

“这件事错在商远强,他酒驾在先,而且还违反交通规则走反道,所以这起事故你不是主要的责任人,相信警察会·····”

“我相信警察会拿我开刀,商远强是个社会名流,社会名流又怎么可以死得这么窝囊,警方会迫于各方压力,会给商远强一个体面的死法,你说不拿我当替罪羔羊,难道去找法师收了你?这种事情,三岁儿童的智商都能想像得到,你这么个精明的鬼怎么可能想不到?”
“你怎么会看到我?”

“你以为看到你是件美差?我就是能看到你才会这么倒霉!”

“商远强的事情是我牵连了你,不过我不会伤害无辜,让你白白送命的。”

第五章 瞎子
秋凌赶到算命瞎子家时,瞎子正一个劲的给小乔赔不是,他在看到秋凌时,脸上仿佛像是虾兵蟹将看见了牛魔王似的,神色恭敬的说:“凌凌姐,您总算来了,您再不来,小乔就要把我给活活打死了!

“打死你刚好加入我们的队伍,这样不好吗?你上次不是说做鬼比做人自在?”小乔借着壮汉将瞎子教训一顿后,便让那只暂时充当傀儡的男人走了,哪知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以为这邪气是瞎子故意把他给引过来的,他二话不说,又是拳头又是脚的再次将瞎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小乔,你就别再折腾他了,我有事要问问瞎子。”秋凌脸色沉重,瞎子睁大眼睛,眼珠子黑白分明,见秋凌来他这儿不是为小乔加油助威的,语气比之前更加谦逊,“您尽管说,尽管说,但凡我知道的,一定一字不漏的给您道出原委来。”

“秋凌姐,你对他这么客气,会让我很没面子的!”旁边的小乔不乐意了,瞎子重新戴上墨镜,掸去身上的灰尘,嘴角扯出一抹天降大任,奈我其谁的笑意,小乔不依不饶的嚷嚷说:“我是在给你出气,你看看瞎子的德行,分明是蹬鼻子上脸,要不是他拿劣质的粘合剂以次充好,也不会害得你在王冬面前丢脸,秋凌姐,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就吐出来,不对,你已经死了好多年,就算能吐气,也只能吐晦气,做鬼嘛,也得有职业道德。”瞎子得意的向小乔叫嚣,秋凌瞪了眼瞎子,“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这么说小乔未免太过分了,要不是她处处帮你,就你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早就被人拆了台,哪还有现在这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对不住了小乔,我脑子小时候被雷劈过,你那么漂亮的人,心胸也一定宽仁大度,怎么会跟一个脑子不好的人过不去?”瞎子将墨镜拉下,冲小乔眨了眨眼,小乔叹了口气,仿佛吃了大亏似的,“我真是命苦,竟然交到了你这么号损友,谁叫我心地善良呢,破事一大筐,我也只能委屈我自己了,好吧瞎子,那么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追究了。”

“不要脸!你这才叫正宗的蹬鼻子上脸。”瞎子嘴里不甘心的嘀咕了句,小乔对瞎子架子上摆放的古董充满了兴趣,秋凌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桌上的古玉,撕裂般的感觉从指尖传了过来,瞎子慌忙将古玉拿开,满脸歉意的说:“凌凌姐,你没事吧?这块古玉我不是故意放在这儿让您碰钉子的。”

“咔嚓!”小乔只顾着玩,拿起架子上一个小巧玲珑的小瓷瓶,上下抛动着,哪想袖子太长太重,一点也不给力,那只可怜的小瓷瓶就这么摔到地上粉身碎骨了,瞎子尖叫一声,“小乔,谁让你碰我东西的!”

“不就是个破瓶子,碎了就碎了,我又不是故意让它碎的,是它自己不结实,能怪我吗?见过小气吧啦的男人,没见过像你这种级别的吝啬鬼,刚才的事情我是违心原谅你的,你竟然还敢冲我瞎嚷嚷!”小乔刚歇下去的火再次冒上出来。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30 21:44:44 +0800 CST  
瞎子的心碎得跟地上的碎片差不多,“做错事你还有理了你!这只瓶子你知道有多贵吗?我每天都当宝贝似的呵护着,你一来不是催残我,就是变着法子催残我的宝贝!小乔,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的是吧?”

“秋凌姐,瞎子欺人太甚,你得给我做主,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小乔拿出一贯的杀手锏,瞎子刚想回击。

小乔看着地上的碎片,仿佛突然想起会什么重要的事似的,指向瞎子说:“你不说这破瓶子,我倒想不起这只破瓶子的渊源,瞎子,我记得送你这只破瓶子的是个老太太,她让你算算她的孙媳妇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你胡说八道一大通,说是女孩,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刻及时提醒你,她孙媳妇肚子里怀的是龙凤胎,还有一个男孩,老太太哪会把她的宝贝大大方方的送给你,要我说,这只破瓶子多少有我一半的功劳,我只摔我那一半怎么着了,这是到哪儿都说得通的道理。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真是莫名其妙,我来这儿可不是来看你们吵嘴的。”秋凌冷冷的注视着瞎子和小乔,瞎子理亏,沉默不语的呆在边上,小乔心里不服,可再不服也不能当着秋凌的面发作,只能老老实实的收敛火气,秋凌说:“你们俩合凑到一起,绝对是朵旷世奇葩。”


“我是我,她是她,谁稀罕跟她合凑成奇葩,凌凌姐,上次粘合剂的事情绝对不是我故意怠慢,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被另一个真瞎子给抗了,不过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绝对保质保量的好东西,保证十五极狂风大浪也吹不动您的脑袋。”瞎子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新的粘合剂,这些东西可不是平常老百姓用的粘合剂,而是用特别材料制成的,只适用于秋凌这种幽灵,俗称‘灵魂创可贴’。


“秋凌姐,你来这儿找瞎子不会为了王冬的事儿?”小乔暂时撇开跟瞎子的恩怨,瞎子满脸感激的看向她,秋凌说:“我没想到把一个无辜的人牵连进去,更让我惊奇的是,他也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哎呀,王冬会不会也被雷给劈中了脑袋?”瞎子猜测,小乔立刻抨击他的这一说法,“你以为谁都有你这么好的牛气,被雷劈中不但没死,反而捡了个意外法力,真不知道劈中你的到底是闪电还是荧光粉!”


“所以我就是人们传说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小乔,你嫉妒我了吧?不过我原谅你的妒忌,毕竟我现在的生活比你幸福,如果不服气的话,你可以来咬我呀!”瞎子说着说着不禁得意起来,小乔气得直跺脚,“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


“你是我见过心胸最狭隘的小气鬼!”瞎子再次无视秋凌的存在,跟小乔拌嘴,秋凌要不是有事求他,早让小乔用硬办法收拾他,耐着性子说:“商远强的事情我不会累及无辜,小乔说得对,我不能那么自私,所以瞎子,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可以帮你算算命,这是我的长项和专业,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八五折。”瞎子爱钱如命,小乔目光鄙夷的瞪向他,秋凌突然向她递了个眼色,小乔大喜过望,指着架子上各式各样的古董说:“我真的可以把它们抛起来玩吗?就像抛橘子那样?”


“小乔你别乱来,它们都是我的身家性命,要不我把自个儿的脑袋砍下来给你,拜托你千万别对它们下黑手!”瞎子见篓子捅大了,立刻低三下四的向小乔求饶,秋凌不失时机的威胁说:“我和小乔只有你这么一个阳间朋友,撇开朋友这层关系,我们不也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你对我们的帮助,我和小乔都会十倍奉还,自打我们认识以为,哪次让你吃过亏?”


“凌凌姐,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全都是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没错,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如果没有你和小乔在暗中帮我,这会儿我还不知道自个儿在哪条大街上游荡呢!”瞎子只是瞎子的外号,他心里却亮堂得很,算盘早就打好了,跟鬼打交道,十有八九得沾上倒霉的事,他现在只想在秋凌和小乔的身上捞一笔,然后带着钱去浪迹天涯。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1 22:16:31 +0800 CST  
“咔嚓!”小乔‘一不小心’的将一个宋代青花瓷从架子上碰掉了下来,她一脸歉意的看向瞎子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死小乔,我都看到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凌凌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就是个靠算命养家糊口的小男人,你们鬼都解决不了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就算我愿意帮忙,万一出力不讨好,帮了倒忙怎么办!那我可就里外不是人了!”瞎子还在推脱,小乔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放到嘴边说:“秋凌姐,你说我把这颗珠子吃了,晚上的时候我的身体会不会发光?是白光还是彩光?或者像路灯那样昏黄昏黄的光?”


“不要吃!你吃下去会便秘的,夜明珠这几年的市场价一路飙升,等涨到一定的价位,可就成了我以后用来讨老婆的固定资产,秋凌姐,你让小乔停手好不好,再这样我心脏都快爆裂了!”瞎子左右为难,看在夜明珠的份上,他决定牺牲一次,算命也算是一门生意,既然是生意人,就得注重利益,瞎子心里踌躇着谈判方案,秋凌开门见山的说:“我给你提供相关线索,你去协助警察追查商远强死于酒驾的真相,记住,务必要让王冬平安无事的从派出所出来。”


“凌凌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让我去找警察?你忘了,这些年我总是被城管追得跟老鼠似的,到处乱窜,我去找警察,那不就明摆着去送死吗?”瞎子大吃一惊。

小乔将夜明珠放到嘴边,吓唬瞎子说:“说你聪明,爱因斯坦都得排在你后面,说你笨,你脑子简直比爬行动物还萧条,警察是警察,城管是城管,城管跟警察什么时候攀上关系的?还有,秋凌姐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这样才跟你开玩笑的呢!”她说着将夜明珠圄囵吞枣般的放到嘴巴里。

秋凌趁机向瞎子施压说:“瞎子,这件事情起因在我,有些事情我无法做到,但是能帮到我的人非你莫属!”


“没问题,没问题,你说什么都成,只要你让小乔把夜明珠还给我,顺便把她口水擦干净,我愿意为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能办到的我会尽力去办,办不到纯粹是我能力有限,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你们以后不能再用这招来威胁我,还有就是小乔,别让她有事没事伸出她的长舌头来舔我的古董,黏糊糊的,真是恶心死了!”

瞎子见小乔打了个嗝,而那颗非常珍贵的夜明珠却没能被她吐出来,心里大呼不妙,小乔用手按了按胸口,语气艰难的说:“你的夜明珠堵在我胸口了,秋凌姐,我突然觉得好难受,可能·······可能这颗珠子带有辟邪的功效,完蛋,我可能就要魂飞魄散了,对不起了瞎子,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气你来着的,不过这种痛苦我一时半会还能挡得住,你们俩先谈,有了结果后,记得要通知我,在我消失之前,我愿意有多大的力就出尽多大的力。”



“小乔!”瞎子痛彻心扉,“你可以走,但是务必要把我的夜明珠留下!没了珠子,我就娶不到老婆!”


“臭瞎子,信不信我戳瞎你的双眼!是你的夜明珠重要,还是你的老婆重要!这么说好像不对,你给我听好了瞎子,是秋凌姐的事情重要,还是这颗破珠子重要,你想要的话,不如我把自个儿送给你,反正珠子就在我的身体里,你还能白白得到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鬼,说起来你也不吃亏!”小乔走到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

这是她所想到所谓‘两全其美’的办法,瞎子差点失声笑出来,转而神情严肃的看向秋凌说:“只要小乔不来缠着我,你就是让我去上吊,我现在就去准备三尺白绫,绝不耽误你的命令!”


第六章 钟寒 遇鬼
钟寒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其貌不扬,业绩平平,穿着警服时倒还显出几分精神气,他入职三年来,早就摸索到了职场经验,过于努力,会遭到同事的打击报复,过于落后,会遭到上司的白眼。


所以他聪明的选择居中,既不优秀但也不庸俗,不做出头鸟,急切希望工资单上的数字持上升趋势,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是个没有归属地的陌生号码,他接通后条件反射性的“喂”了声,对方却没有回应。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2 21:36:21 +0800 CST  
钟寒不耐烦的挂掉电话,五分钟后,他又接到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回应,又隔了五分钟,对方还是没反应,钟寒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故意跟他玩恶作剧,可是他待人接物向来很温和,平时更没跟人交恶的习惯,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整他?


钟寒特别留意了下手表,五分钟后,手机没想,他悬空的心仿佛落地了似的,让他大惊失色的是,手机在五分零十五秒的时候,突然铃声大作,他这次连招呼都不打,噼里啪啦的对着手机大骂特骂,荤的素的双管齐下,仿佛把下半辈子骂人的脏话都在这会儿宣泄出来,就在他得意之际,手机里骤然传来他老婆的咆哮声:“你丫的混蛋,有种的你现在回家!看你嘴巴厉害还是全家老少的拳头厉害!”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你的另外一个号码,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钟寒是个名副其实的妻管严,平时跟老婆说话时,声音温柔的跟小猫似的,他老婆郁丽是某跨国企业的高管。


她下班之后也会把在公司里的作派带回家,在家说一不二,指挥老公跟指挥下属似的,钟寒急于辩解,哪想老婆郁丽像是抓到对手死穴了,不依不饶的说:“七点半之前你最好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之内,我要发动全家,紧急召开家庭会议,你有什么解释,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酝酿,我妈都没有这么骂过我,你丫的嘴巴够阴毒的,把我骂的猪狗不如,我告诉你钟寒,你不把理由给我解释漂亮了,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还不是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垂头丧气的了?不会是私藏的小金库被老婆给连锅端了?”同事陈祥凑过脸,好奇里掺了几分幸灾乐祸,钟寒用手抹了把脸,顿时满脸颓然,仿佛快要大难临头,“我老婆是何许人也?在跨国公司管理七八十号人,在那些人里比我精明强干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合起来都斗不过我老婆,你说我拿什么去跟我老婆玩手段,这不摆明了送死?”


“你老婆是挺厉害的,上次我陪我老婆逛街的时候,恰巧看到过她,走路的气派那简直跟皇太后微服私行有得一拼,不过我说老钟,这么强势的女人,那方面是不是也很强势?”

陈祥的好奇心越来越重,钟寒冷冷的瞪了眼说:“没话找话说,你觉得呢?再问,小心我揍你!”

“刚才听你在电话里骂人,骂得够狠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的火,告诉我兄弟,到底是谁得罪你了!”陈详信誓旦旦的说,钟寒眉头紧锁,有些不情愿的说:“是我老婆!”


“啊?你老婆!”陈祥愣了下,这可不得了,老钟这下可摊上大事了,他急着转移话题,将这事从自个儿身上抹开,在看到门外有个老头正吃力的扛着水桶时,立刻发挥出尊老爱幼的优秀品质,“哎呦这不是张大爷吗?这水桶够重的,累着您的腰可怎么办,我来帮你扛,在家的时候水桶都是我楼上楼下扛着跑的。”


“臭小子!只在嘴皮上讲义气!”钟寒感慨世风日下,这些平时称兄道弟的人,到了关键时刻不是掉链子就是派不上用场,他看了眼手机,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下班时间,再得有一个半小时就得回去接受老婆的批斗。


就在这时,手机奇迹般的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号码还是老婆的,他毫不犹豫的按下接通键,可是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对方还是没响应,十秒过后,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野兽啃食骨头的声音,听得他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的扔掉手机,用脚猛地踩了几下,几千块的手机顿时变成一堆零件,仿佛那只吃人的野兽随时都会从手机屏幕里爬出来。


“小秦,过来一下,帮我把电脑关了。”钟寒的手得瑟的厉害,小秦是新来的,在没熟悉环境之前,对谁都唯唯诺诺的,他满脸狐疑的看向钟寒,关机这种小事也须得着指派别人,他这大牌耍得未免太过分了,想归想,小秦还是乖乖帮他将电脑关掉。

“钟队长,下班的时间到了,您不下班吗?”小秦临走时特地友好的提醒他,钟寒双眼元神,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你先走吧,我还有东西没弄,等我把东西整理好就下班。”

办公室里此时只剩下钟寒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仿佛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静谧里,钟寒在脑海里正剧烈的搜刮应对老婆的理由,必须得漂亮才能过关,他只是个警队小小的小队长,老婆在她所在的跨国公司里权倾朝野,在家里也有相当高的说话权,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谁叫他没老婆那么有本事呢?要不然今天回去充当审判官的人可就是他!

钟寒正趴在桌上苦思冥想,这时他隐约听到后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敲击键盘,他回过头去,后面压根就没人,可是他明明听到键盘声就是从后面传来的,怎么他回过头去就消失不见了呢?

不会是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听?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3 21:36:26 +0800 CST  
钟寒疑虑重重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对面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钟寒以为自己眼花,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几乎要把瞳仁给揉出来,还是没有看到对面敲击键盘的人是谁。

一股冷飕飕的风扑面而来,钟寒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脏部位缓缓向四肢蔓延,他从位置上悄悄的站起来,为了以防万一,紧紧的抓住手边的订书机。

敲键盘的声音骤然停止,随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声,听起来像是个年轻女人的嗓音,除了略带伤感外,似乎还带了几分朝气和活泼,钟寒脑海里乱成一团浆糊,仔细想着这几年他所经手的案件,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曾几何时办理过年轻女人的案子,更没有昧着良心制造过冤案,如果对方是鬼,找他简直就太没天理了!

钟寒悄悄的拿起包,准备撒腿开溜,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特别复杂,情愿接受老婆对他的指责和惩罚,也不愿意被这种诡异惊悚的事情纠缠住,就在他握紧公文包的手提带子时,却发现怎么也拿不起来,好像公文包在桌子上生根发芽似的,整个儿完全连到一块儿。

钟寒额头上的冷汗禁不住涔涔而下,他哭丧着脸看向公文包,索性连包也不要了,还好办公室里的灯还开着,光亮或多或少可以帮助他驱除内心的恐惧。

就在他暗自兴叹的时候,天花板上的两盏灯突然莫名其妙的灭了一盏,办公室里的光线立刻变得昏暗,仿佛有无数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向他围拢过来,钟寒几乎要发出惨烈的尖叫声,他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口,哪想门怎么也打不开,外面好像被人给锁死了。

蹊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最怪异的是,被小秦关掉的电脑,突然自动重启,尤其是开机音乐,听上去令血液倒流,钟寒虽然是人民警察,可是他的胆子出奇的小,连案发现场血淋淋的照片都得提前酝酿好心理准备才能看,要不然他的精神迟早出现问题。

钟寒险些昏死过去,他的身体顺着墙面一点点的往下滑落,最终坐倒在地上,他先前坐过的椅子,轻轻的摇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隐约中还有女人心情愉悦时所发出的欢呼声,钟寒眼睛睁得奇大而呆滞,嘴面色惨白,巴微微张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如果就这样被吓死了,绝对是教科书里那个叫‘死不瞑目’的成语。

还好那个把他整得奄奄一息的鬼好像良心发现了,放弃了对他的折磨,空气异常的静谧,钟寒反倒感觉到一股比先前更加强烈的不安,如果旁边放着一把刀,他一定像个日本人那样,非常有尊严的选择剖腹自尽。

“笃笃!”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钟寒的心跳仿佛漏拍似的,不知道是救命稻草还是万劫不复?

“老钟,你在里面吗?”陈详的声音急切的从门外传了进来,钟寒有气无力的挣扎着爬起来,用头撞向门说:“救命!”

第七章 钟寒 潜移默化
“老钟,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怕老婆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崇尚女权没什么错,武则天不也登上皇帝宝座,一统全中国了不是,不管怎么说,你老婆呼风唤雨的作派实在太过分了,看看你把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话,就算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死活不说。”陈详和钟寒离开办公室后直奔大排档,三杯啤酒下肚,话也就不知不觉的罗嗦起来。


钟寒喝了杯二锅头,满脸不悦的说:“我说你这个怎么这样,安慰人的话里竟然还有落井下石的意味,我老婆哪儿得罪你了吗?她是好是坏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的!”

“老钟,你这话说得真叫我寒心,”陈详不胜酒力,很快喝得晕晕乎乎的,他拍着胸口说:“我这儿瓦凉瓦凉的,还好我老婆说我没心没肺的,所以我不在乎你怎么说我。”

“神经病!你说你小金库被你老婆发现后,你是怎么解决的?”钟寒明知道这辈子都得被他老婆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但这不影响他向别的男人取经。

陈详先是一阵茫然,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笑呵呵的说:“你小子是不是特别羡慕我?其实我是这样的做的,事先给老婆买个礼物,让她彻底深陷到幸福的泥潭里,没过几天,我见小金库里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弄点血沾到票子上,然后故意让我老婆发现,她看到钱肯定勃然大怒,但是看到钱上的血后,肯定充满狐疑,我就骗她说,这钱是我从小偷那儿搜查到的赃物,还没来得及上交,因为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私自挪用赃款,这样一来,我老婆自然不会跟我斤斤计较这钱的出处,反而还会主动拿出更多的钱来填补空缺,所以,我的私房钱向来只多不少,老钟,我的这一招屡试不爽,你说我聪不聪明?”


“聪明个屁!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竟然把无间道用到你老婆身上,小心哪天你老婆拆了你的招,让你原形毕露,我担心她会跟你闹翻脸!因为女人最恨的就是那种跟她同床共枕却又同床异梦的男人。”钟寒基本上从办公室遭遇到的惊魂事件里摆脱出来,陈详满脸不高兴,“我好心帮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把我说成这么恶劣的人!老钟,你这么做不厚道,男人的苦衷女人不晓得,难道你还不明白?”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4 11:54:43 +0800 CST  
“你喝多了你!满嘴胡说八道,怪不得你不敢在家里喝酒,我告诉你啊小陈,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夫妻正道,对老婆耍手段的人不是男人的作风。”钟寒开始说教他,陈详尿急,脸色通红,不知是酒气上脸,还是被尿憋的,他飞快的跑去方便。

“这是打哪儿穿越来的道士?瞧他还带着墨镜呢?身上的道袍也有意思,上面还有几个补丁呢,跟电视里的算命瞎子大差不离!”

“算命瞎子?”钟寒从其他客人的议论声里得知了这么号人物,他下意识的抬起头,钟寒平时不是个封建迷信的崇拜者,只是刚才在办公室里遇到了鬼,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恐怖阴影,听到道士这么词,他的脑海里立马想起道士基本上都是除妖降魔的高手,所以看向算命瞎子的目光肃然起敬。

“先生,我瞧着你的印堂发黑,眼尾下垂,耳薄细幼,恐怕在一个小时左右会有血光之灾!”算命瞎子在经过钟寒身边时,突然嘴里默念了几句,好像是某种咒语,手指掐来掐去,免费给他算了一卦。

钟寒心里一惊,如果算命的说得没错,他今天晚上肯定会被他老婆还有,被她发动起的家人暴揍一顿,流点血,受点皮外伤,肯定是必不可免的事。

钟寒一脸笑意的向算命瞎子回敬了对他的恭敬和友好,算命瞎子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下,他都明确告诉他有血光之灾了,那人的心理素质到底彪悍到何种程度,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瞎子最终选择坐在和钟寒仅仅相隔两张桌子的位置上,他点了几盘大鱼大肉,连油腻腻的烧肥鹅也没落下,做好了别端上来,他要直接打包带走,这时陈详解决完了内急,摇摇晃晃的从门口走了过来,手里似乎还拿了块石砖。

瞎子用手摸索着桌上老板特地给他送来的油炸花生米,他似乎预感到陈详身上冒着一股杀气,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突然,险些将桌子掀翻,盘子没摔落,里面的花生米倒是滚了满地都是。

“哪来的道士?老钟,你说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为什么我刚才没看见!”陈详喝得醉醺醺的,拿着石砖指向瞎子,钟寒一边来拉陈详,一边面带质疑之色看向瞎子,他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说他有血光之灾,原来他没算准,是他自己有血光之灾才对。

“这是大排档,又不是你家的客厅,只要是来消费的,当然可以自由出入,如果你把这儿包场,老板自然会把那些闲杂人等都给统统请出去,关键时你没包场,道士也是人,他有钱当然可以来这儿大吃大喝。”钟寒终于将陈详拉回位置,无心的说了这么几句,陈详脸色很快耷拉下来,“老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瞧不起我,认为我包不起场对不对?我说你到底中了什么邪?我一个劲的安慰你,你倒好,却一个劲的损我,还拿个臭道士还揶揄我,你指责我不道义,你这么对待兄弟就是道义了吗?你说你道义吗?道义吗你?”


“你真喝大了!”钟寒被他莫名其妙的话无端端的给惹火了,陈详借着酒劲,火气更大发了,他操起砖头,径直向钟寒砸去,顿时血流如注,钟寒的第一反应不是疼,而且那算命的瞎子算得好准,他的确有血光之灾!

此时算命的瞎子正提着打包好的大鱼大肉往外走,钟寒顾不得额头上的伤口和疼痛,一个劲的冲到瞎子面前哀求说:“大师!大师·····大师救我!”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瞎子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动作灵活的避开钟寒,从他身边绕了过付出,钟寒眼泪几乎都快心酸的落下来,他将沾了血的伤口胡乱的在衣服上抹了抹,抢过瞎子手里的袋子说:“我来帮您提着!大师,刚才是我不对,是我对您不敬,大师,您千万别责怪我肉眼凡胎没能认出您来,只要您肯给我一个化解危险的法子,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天机不可泄露,我要是说了,恐怕会折寿。”瞎子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这天黑路不平的,地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碎石头,他好几次险些摔出个狗吃屎,还好他故意放缓脚步,让钟寒走在前面,没有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大师,如果你不给我一条出路,我就·····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钟寒想起在办公室里遇鬼的情景,几乎快要把他吓破胆,他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不停的重复哀求的话。

“好了,你不必多言,看在你替我辛辛苦苦提菜的份上,看在你是个本分老实人的份上,我决定折寿几岁豁出去了,只是缠着你的是只恶鬼,解决起来非常费事费神,所以那个可能要比寻常的鬼要稍微高点。”瞎子娴熟的做出了个数钱的姿势,钟寒见瞎子松口,迫不及待的答应说:“钱不成问题,就算让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大师,你赶紧给我指点指点,到底怎样才能让那只恶鬼从我身边走开!”


“对鬼说话客气点,她要是听到了,今天晚上你可有的好受的,你老婆······”瞎子欲擒故纵,钟寒的心仿佛被瞎子的话给死死的捏住,“我老婆不会是鬼?”

“你老婆当然不是鬼,可是鬼可以借着你老婆整治你!”瞎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钟寒灰败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凄凉,“这可怎么办?我老婆扬言今天晚上要拿我法办?大师,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

“这个给你。”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塞进钟寒的口袋里说:“里面有我提前备在身上的驱鬼符,我说今天出门的时候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带这东西,原来是替你准备的,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稳住你老婆,好言好语哄着她,然后再把这个小纸包里的符咒拿出来,里面是定心粉,可以暂时帮你老婆稳住附在她身上的恶鬼,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治标不治本。”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5 08:58:48 +0800 CST  
我每天都哭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6 11:31:36 +0800 CST  
“大师,求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能救我的只有您老人家了!”钟寒几乎冒出哭腔,瞎子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给你个地址,明天下午三点来这个地方来找我。记住,我这个人脾气很怪,从来不等人,过时不候,希望你能守时。”

“大师,您放心,我一定守时,一定守时。谢谢大师!”钟寒如获至宝般的接过瞎子手里递来的纸片,瞎子没走,带着墨镜的眼紧紧的盯着他看,钟寒光顾着高兴,没有注意到算命大师还没离开,当他反应过来时,瞎子已经显得有点不耐烦了,提脚就走,钟寒意识到大事不妙,慌忙将皮夹里的钱一股脑的全都双手呈到瞎子的面前说:“大师,是我太愚钝了,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能救我的全天下也只有您了。”

“孺子可教也!”瞎子用手大概‘估算’了手里的票子,硬币、碎票子,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得有二百多,这些钱只是见面礼,也足以让瞎子夸他一句,“你碰着我算是你走了八辈子的好运,别人拿着二五八万的,我连看都不看一眼,因为我行走江湖为的不是钱,为的是行侠仗义,为的是救济苍生,为的是除妖降魔,更重要的是,为的是缘。”

“大师,您果然是天降奇兵的仙人,如果不是晚上,谁能看到您身边还有一圈仙气!”钟寒惊讶的发现,瞎子背后隐约笼罩着一抹光晕,淡淡的,朦朦胧胧的,却能一眼就能看得出,仿佛自然奇观似的。

“啊!我果然跟你有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些人肉眼凡胎,根本没有能力看到我的仙气!”瞎子仰头大笑,不仅得意,还有点嚣张,他向钟寒挥了挥手,“去吧,赶紧回去准备下,记住,一定要守时,你只要守住了时候,我才能确保守住你的命,将那只鬼魅从你身上赶出去!”

第八章 小乔
小乔身上大红的嫁衣特别精致瑰奇,她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秋凌抚了抚脖子上用粘合剂重新粘贴好的痕迹,笑了笑说:“那个瞎子真是可恶,有些人不打不相识,而偏偏有的人不打不识相。”

“秋凌姐,瞎子可恶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是没看到他气焰嚣张的造型,简直跟牛魔王转世似的,一副天上地上舍我其谁的样子,他也不拿镜子照照自个儿什么德行,天天在我面前吹牛,如果没有我在背后帮他,别说是算命,就连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来,而且说话的时候口水到处飞溅,都快恶心死了,他还以为自个儿有多潇洒。”小乔提起瞎子,不禁掖了满肚子的火。

秋凌轻轻的活动了下身体各位部分的关节,瞎子自打被小乔一顿暴揍之后,果然将最好的粘合剂奉献出来,“小乔,你就别在我耳边叨唠瞎子的坏处,你要是真的很讨厌他,不如跟他分道扬镳,瞎子长了一双势利眼,见钱眼开,我也不大喜欢他,你要是觉得难以为情,不如我替你跟瞎子开这个口,从此以后,他走他的人间路,你走你的鬼门关,谁也不碍谁。”


“秋凌姐,你明知我······反正现在不能跟他分镳,他不是正帮你办着事了吗?现在还不是跟他一拍两散的时候,我担心跟他翻脸后,会误了你的事。”小乔抱怨完了后,似乎发现瞎子并非一无是处,用瞎子现在的作用来掩饰她的心虚,秋凌摇了摇头,“你分明就是死鸭子嘴硬,瞎子视你为他的摇钱树,你呢?不也视他为打发时间的工具?”

“秋凌姐,拜托你别把我跟他的关系形容的那么龌龊!我才没把他作为消遣工具,他就算他心甘情愿给我提供消遣,我还不乐意呢!秋凌姐,你以后别再拿瞎子来揶揄我,在没遇到他之前,我的日子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小乔低着头,打量着袖口上繁密而精美的刺透,秋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瞎子出去有一会儿,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你只要注意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没事儿,瞎子的心肝宝贝被我吞到肚子里了,我想夜明珠多少会护着我的身体,还有这个,秋凌姐,你看到没有,这是瞎子特意给我准备的,把它带在身上,就算碰到阳光,也不会对我产生太大的危害。”小乔手里捏着一张用红朱砂画好的符咒。

秋凌叹了口气,“说坏是瞎子坏,说好还是瞎子好,这也真够为难瞎子的,我要是他,真不知道怎样在你面前做人。”

“不跟你说了,秋凌姐,那我先出去了。”小乔笑吟吟的说,她行走的速度很快,不时掠起随风飘舞的落叶,半路上,她突然看到瞎子正站在路边,神情激昂的替一个妙龄女郎算命,他趁着给女孩看手相的机会,迫不及待的捏着女孩纤细的手掌。

小乔刚才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瞎子被墨镜遮住的眼睛里的神色有多下流,瞎子的眼睛非常敏锐,他很快发现小乔的存在,神情立刻变得正经起来,随便几句话就将看相的女孩给打发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用这句话来形容瞎子有点过分。

小乔冲着瞎子嚷嚷说:“我还以为你在尽心竭力替秋凌姐办事,原来你趁着办事还······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摸女孩子的手,你哪是算命的,根本就是下流胚子,你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小乔,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不是都约定好了,工作中不能带有个人情绪,我说要江水不犯河水,你非要说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答应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要和平相处,要和气生财,可是你却屡屡犯规,小乔,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这样会让我很难进入工作状态。”

瞎子生气归生气,他不还不忘回味刚才那个女孩身上氤氲的香气,还有她残留在他手上的温度和气息,小乔见瞎子一脸陶醉的样子,比之前更为上火,“你说的工作状态就是占别的女人便宜?死瞎子,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你以后再这样不要脸,我······我肯定······”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6 11:34:04 +0800 CST  
“我肯定不会再这样了,今儿的事纯属巧合,谁叫我妈把我生得仙风道骨,玉树临风?一眼就让人瞧出是算命的福相,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说得再顺溜通达不也是胡说八道嘛,小乔,我可跟你解释清楚了,是那个女孩先缠上我的,非要我给她算上一卦,道士他不也是男人,道士不也有男人的通病,看到漂亮女孩自然而然的会去怜香惜玉,其实这事错不在我,错就错在男人的天性上,全世界的男人都改不了的病,你说这是我想改就能改得了的事吗?再说了,我也不会天天遇上这种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纯情小妹不是?”瞎子说得唾沫横飞,小乔觉得他说得在理,反而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那你得向我保证,下不为例,就算有纯情小妹纠缠你,缠得再厉害,你也不能搭理她。”



“我虽然是算命的,可是我也得做生意,没有收入,你要我去爬树上去喝西北风,季节不对,我连西北风都喝不着!小乔,要不这样,如果我再碰上这样的女孩,我一定事先通知你,你说这样怎么样?”糊弄比纯情小妹还要单纯几倍的小乔,瞎子那是手到擒来,随便几句话,立刻让她乖乖听话,手上的香气渐渐淡了,瞎子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到鼻子前嗅了嗅,犹如那尘封千年的女儿红,醇香悠长,让他的身体和灵魂同时受到了香气的时沉浸。

“瞎子,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小乔想起秋凌说过要和他分道扬镳的话,不如趁这个机会探探他的底,瞎子从没见过小乔有过这样沉静穆然的样子,心情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好像要跟我划清界限,路归路桥归桥似的。”

“不是!”小乔立刻将自己给出卖了,否定了这话,以后再提这茬事,不就等于比白痴还白痴吗?瞎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说也是,小乔最怕寂寞了,怎么会愿意丢掉我,重新回到黑暗和痛苦里,漫漫无边的沉寂,侵蚀的不仅仅是你的魂,还有我的心,你在痛苦里苦苦挣扎时,我也能感应到你的无助,你痛,我也会跟着痛的,所以小乔,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我,你无论如何也得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因为你快乐,所以,我也快乐。”
“嗯!为了你,我一定会让自己快快乐乐的。”小乔神采飞舞的说,瞎子心里偷着乐,拼命的忍住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去吧我的小乔,咱们一会儿见。”

“嗯!”小乔爽快的应了声,“我很快就会完事的,你要等我哦!”

“当然,我会像石膏雕像那样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儿等你。”瞎子在小乔离开后,想大笑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毕竟晕哦欺哄一个单纯女孩是件非常卑鄙的事。

小乔找到了她所想要找的人,钟寒的老婆那儿,拿着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拔通了钟寒的号码,第一次她没说话,就算说了他也听不见,在听到钟寒异常礼貌的回声后,小乔突然觉得他好高尚,好像她接触的每个人都比瞎子高尚的不止一点点,她所能想到关于瞎子的特点,几乎都是上不了台面,又恶又俗的缺点,简直成了流里流气痞子。

第二次拔通后,她还是没说话,钟寒的老婆郁丽此时威风凛凛的返回办公室,小乔五分钟后想要再次拔打,无意中看到郁丽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亮光闪闪的钻戒,她看了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面只缠了几道红色的毛线,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这些讨厌的绳子解开。

可是,有些简单的事对于鬼来说,也是无能为力的,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十几秒钟过去了,她猛然想起电话的事,第三次拔通了钟寒的号码,郁力心情似乎很糟糕,唉声叹气的,看来在刚才的会议上,她和老板的意见出现分歧,说不定还被老板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批评教育了。

小乔故意将电话放在显眼的地方,郁丽一看就看到亮着的手机屏幕,电话显示的格式是她拔出去的,郁丽怔怔的看着上面拔通的号码是老公钟寒的号,可能是刚才当顾着郁闷,不知不觉的拔通了老公的号码。

她按通后,立刻收到老公一大串污言秽语的怒骂声,刚才莫名其妙的被老板骂,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遭到老公的一顿痛骂,犹如平地一声雷,惊得她里嫩外焦,她足足怔了五秒钟后,火气瞬间如同洪水猛兽般爆发出来。

小乔被郁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住了,这就是夫妻,恩爱的时候如胶似漆,时间怎么都不够用,生气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活活掐死。

小乔见时间差不多了,郁丽怒火中烧,猛地摔掉手里的手机,见地上的手机安然无恙,气不过的她又用脚踩了几下,每一脚都卯足了劲儿,手机四分五裂,发泄完过后,郁丽的脸色有所缓和,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粗气,看来今天晚上有人要跪搓衣板了。

办好这些事,小乔转移战场,她掐准了时间出现在钟寒的办公室,钟寒正在忙碌着手里的工作,小乔看到他本人后,这才恍然发现,这可能是瞎子唯一能跟他比得过的长处了。
瞎子的五官算不上精致完美,但是也不刺激视觉,时间长了似乎还有点百看不厌的美感,因为工作的需要,他把自己糟蹋的跟邋遢鬼似的,嘴上和两腮都贴了假胡子,又用化妆品将脸上弄出许多黑褐色的老人斑,皮肤上的褶子跌宕起伏。

身上穿的衣服不算破烂,但是常年只穿一件打了许多补丁的灰色道袍,这道袍还不是他自己掏钱买来的,而是偷偷摸摸的从某个剧组那儿顺手牵羊顺来的,加上他不修边幅的做派,无论在哪出现,无疑是破坏市容的罪恶分子,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人见人恨,狗见狗吠的,为什么还是有许多女孩子豁出去似的往他身边粘?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7 12:08:25 +0800 CST  
第九章 小乔
小乔瞧着时间还早,漫无目的的在办公室里闲逛,钟寒自打收到老婆郁丽的命令后,整个人心事重重的,好像今天晚上就要爆发一场血案似的,小乔一会儿在半空中漂浮着,一会儿不安分的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她发现钟寒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样子很诡异,他偷偷的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进自己的皮包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事情,他瞥见对面的钟寒惶惶不安的神态时,顾作关心的走向他。

小乔对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她轻轻的打开陈详的皮包,即使不用去拆开信封,她也能看到里面装满了至少五十多张的百元大钞,他一具普通的小警察哪来的这么多钱,就算是正当收入,他刚才干嘛还要鬼鬼祟祟的,好像这钱见不得光似的。

小乔抬起头时,却发现陈详一脸热情的帮助老头扛水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忧愁满面的钟寒,小乔对陈详的那包钱特别感兴趣,她开始在他的桌子上翻翻找找的,说不定还能发现这包钱的来路。

或许是她弄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钟寒,他的神色立刻变得惊异,小乔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翻看文件夹,很快,他在一个报告书样式的文件里,发现陈详所写的一份报告,上面大概的内容是说他抓到了个惯贼。

对一个孤寡老太太施行抢劫,一共抢得现金八千四百五十元钱,这个数字是老人自己提供的,他说是用来治病的钱,陈详在报告里特别强调,他和惯贼进行了殊死搏斗,手臂被惯贼的匕首擦伤,终于从惯贼手里抢回了部分欠款。

他此处同样强调没有夺回全部钱款的原因:由于此惯贼是本地区实力最强悍,经验最丰富,反侦察能力最老道的悍贼,能找回部分钱款已属万幸,他在此还呼吁本地市民,要着重自我保护能力,万万不能疏忽大意,以免让惯贼有机可乘。

人有人的本事,鬼也有鬼的能耐,小乔仿佛能从报告里看出陈详口是心非的嫌疑来,她微微闭上眼睛,仿佛亲眼看到陈详处理这起案件的全过程,那个打劫老人的贼根本就不是惯贼,只是个本地区刚出道的小毛贼,还不足二十岁,就是因为实力短缺,经验不足,反侦察能力几乎没有的情况下,才被陈详抓个正着。

陈详缴获了毛贼抢来的八千四百五十元钱,为了能捞到好处,他‘一不小心’的让毛贼钻了个空隙逃跑了,他私自扣留了钱款里的五千块,将剩余的三千四百五块元钱郑重其事的交以老人的手里,面对失而复得的钱,老人已经不在乎少掉的那五千元钱,满嘴感谢陈详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继而又花了几十块钱,做了面锦旗送亲自送到派出所。
以此,陈详一箭双雕,里面外面都赚足了面子,而且光鲜实在,也是警队里争相效仿的劳动模范。

钟寒作为队长,竟然没发现手下的警员暗渡陈仓,私吞老人钱款,小乔觉得陈详能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钟寒有无法摆脱的责任。

小乔猛地拍了下桌子,没想到却把钟寒吓得都快尿裤子,小乔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搞笑,也算是替那位无辜的老人出口气,故意捉弄他,开始用手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钟寒却是怕得要死,小乔越是玩的起劲,她见钟寒想要逃跑,死死的按住他的公文包。

钟寒竟然愚蠢到跟鬼比力气,当他发现有鬼故意跟他过不去时,内心的恐惧终于爆发出来,他就在放弃包的同时,小乔径直穿过墙,到外面再次死死的拉着门把,她很看到钟寒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时,她觉得整治他的手段点到为止。

这时,陈详回来了,应该是来拿他的‘意外之财’,小乔忍着怒火,静静的站到一边,他在门口叫了几声,随后打开门,小乔的目光一直都放在陈详的身上,他回来果然是为了来拿他的装在皮包里的‘意外之财’。

钟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和陈详相约去了大排档,小乔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无意中看到瞎子正和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柿子树底下谈笑风生,姿色尚可,可能是她不善打扮,浑身上下总显得有点邋里邋遢的,倒是和瞎子身上的那件破道袍遥相呼应。

他手里还拿着几个貌似刚从树上摘来的柿子,瞎子的一张嘴几乎忙不过来,不仅要和妇女说话,还得品尝柿子清脆甘甜的滋味,他在发现小乔时,险些被柿子呛住,为了化解尴尬,他干脆装出快要被柿子呛得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将中年妇女打发走后,小乔早已被气得漂浮到半空中,旁边的人见瞎子表情丰富的仰望星空,以为看到了七十几年来一回的哈雷彗星,一个看一个的仰起头往天上看。

“死瞎子!这回你又跟那么大的年纪的女人聊天?你不是算命的,也不是男人,你就是个喜欢议论家长里短的长舌妇。”小乔特别反感瞎子兴致昂然的和别的女人聊天,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瞎子从来没有用这种热情态度跟她和和气气的说话。

瞎子的脸立刻拉得跟驴脸似的,要多长就得有多长,要难看简直驴脸也比他的脸多几分美观大方。

“莫名其妙!你管我跟谁说话,刚才跟女孩说话,你说我趁机揩人家油,现在我换个年纪大点的,你又骂我是长舌妇!咱们是因为有缘才走到一块儿,要说这缘,只能是生意上的合作之缘,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我做事自己有分寸,你老是这么干涉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小乔,别多管闲事了好不好,这样会让你的秋凌姐误会的。”

瞎子拼命的为自己解释,也趁机将他和小乔的关系明晰化,小乔仔细一想,瞎子说得好像在理,她一脸嫌恶的看向瞎子说:“别把自己说得跟朵花似的,你就是把自个儿打个五五折送给我,还得看看我有没有心情接受呢!”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8 11:38:59 +0800 CST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鬼,而我,只是个素质低下,一无是处的恶棍,从小街坊邻居就教育我,做人要务实,比如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我是浑身长满肉疙瘩的癞蛤蟆,你就是一头栽下来,也轮不到我给您做人工呼吸,所以小乔,你可以在你的领空里爱怎么飞就怎么飞,千万别因为我,委屈你自己,不然,你会从天鹅转变成家鹅的。”

天色暗沉,瞎子不时的推动鼻梁上的墨镜,注意脚下的路,他不是猫头鹰,不能适应在黑暗里行云流水般的生活,小乔对于瞎子的比喻很不满意,“家鹅和天鹅还不都一样是鹅,臭瞎子,你少在这儿跟我胡侃,我就喜欢做家鹅怎么着了?碍着你事了吗?我看你明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惦记着天鹅,也不瞧瞧人家天鹅理不理你。”

“庸俗!天鹅是国家保护动作,是女神完美的化身,家鹅是什么?我只知道它会扬着又细又长的脖子呱呱乱叫,又笨又蠢,还特别喜欢啄人,市场价二十五块钱一斤,贩子叫卖,越多越便宜。”瞎子不管小乔能不能受得了,有什么直接说什么话,小乔说不过瞎子,毕竟人家就是以口才混饭吃的,满脸委屈的指向瞎子说:“我最恨癞蛤蟆!”

“我最爱吃麻辣鹅!放点麻椒拌几下,味道棒棒的。”瞎子跟小乔较起劲来,小乔知道再这么说下去,瞎子能把她糟蹋的一文不值,瞎子最终成了这场骂架里的赢家,高高的扬起头,走进大排档,他的到来,立刻吸引了大排档里百分之八十的注目礼。

他对这个比率非常满意,老板见他穿着破衣烂衫,以为是来这儿骗吃骗喝的假道士,刚想将他轰出去,在看到瞎子从口袋里拿出价值不菲的钱包时,老板立刻在脸上换了另一副表情,仿佛宫里的大总管来他这儿微服私访来了。

老板亲自服务,亲自介绍本店的特色菜,亲自给他倒了杯苹果醋,瞎子对老板的悟性大为赞赏,出手阔绰的从皮夹里拿了五个硬币送到老板的手上,小乔一脸惊讶的看向瞎子,他不是以算命出名,而是抠门抠的远近闻名,买串冰糖葫芦还要跟贩子讨价还价,二块五毛钱的糖葫芦,他宁愿多买两串,也得把价钱压到二块二毛钱。

“给我再来三杯苹果醋,记得要加满。”果不其然,瞎子果然狠狠的从老板那儿占足了便宜,老板嘴角猛地抽搐了下,满面笑容,转身后瞬间黑下脸,连骂他几次臭道士。

“你真够缺德的,一杯苹果醋至少得三块钱,你拿个五个钢蹦却向老板讨要十二块钱的苹果醋,商人商人十有九奸,你把他剥削的那么狠,小心老板记心里,路上碰着,把你拖进暗巷子里狠狠的暴打一顿。”小乔幸灾乐祸的描述瞎子占便宜的后果,瞎子一副我即便被打也乐意的样子,“小乔,你说我是吃鹅的心肝肺,还是吃酱汁煲老鹅?”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吃什么都是白吃,小心白吃吃多了,真的会变成白痴!”小乔无缘无故的又被瞎子拿鹅这件摆弄了一回,瞎子被小乔的话给呛住了,这是发生在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意外,瞎子转移话题说:“陈详去了卫生间,我得去干活了,你也别闲着呀,该干嘛就干嘛去!小样儿,不过是赢了我一回,要不是我有意让着你,你哪有机会赢我?”

“臭瞎子,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负我,按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让着我?”小乔愤愤不平的说,依旧不肯走,瞎子神气活现的说:“咱们相熟这么久,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谁让我心胸大度呢?赶紧去做你的事,如果误事,责任不在我,你可别怪我去你的秋凌姐那儿告状!”

“见过不要脸的混蛋,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混蛋!”小乔气的语句都说变质了,瞎子听完哈哈大笑,“对啊,还是咱们小乔明察秋毫,眼神雪亮雪亮的,这不比我更不要脸的混蛋正在那儿喝酒了不是?好了好了小乔,明知道吵不过我也骂不过我,我给你见好就收的机会,你要是不珍惜,一旦上火,你会很惨的。”

“臭道士!”小乔骂来骂去也只能骂瞎子是臭道士了,她守在卫生间的门口,陈详喝得烂醉如泥,坐在马桶上几乎站不起来,他努力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慢腾腾的站住脚,拿起手机,拔通了他老婆的号码,主动招供了他私设小金库的事。

他将皮包里的那个信封拿出来,胳膊处有几次擦痕,这是他故意弄出来,作戏给别人看的。他故意将伤口上的血弄到钞票上,做完这些事后,他重新将钱放回皮包里,用手轻轻的按了几下,好像生怕它们长腿跑掉了似的。

小乔站在外面,对于陈详的举动却看得一清二楚,她拿了块砖块放到地板上,陈详摇摇晃晃的从里面出来时,脚被石砖给绊了下,手里的皮包被甩开老远,小乔将手轻轻的按在那只顺着地板滑到她脚前的皮包,陈详捡起石砖,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一手拿着石砖,一手捡起地上的皮包,一边走一边对着石砖破口大骂。

此时的瞎子已经免费给钟寒算过命,老板也热情的按照他的交待,将他所点的大鱼大肉装在袋子里打包好,小乔见这些菜里没有鹅,心里莫名的感到欣慰,瞎子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笑着说:“你怎么不早点完事,要不然我怎么着也得给你留块老鹅腿!老板把这鹅烧得实在太完美了,太有劲道了,香喷喷的,妙不可言,本想留点给你的,可是我一时没忍住,结果全都给吃光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这种人说话简直跌价又跌份,现在你吃老鹅,小心老鹅啃光你的坟头草。”小乔觉得瞎子得寸进尺,适时用句更狠的还击他,瞎子叹了口气,“像我这种既缺德也确良心的人,坟头兴许寸草不生,因为,我要入住的是高级一字号国家式墓地,那儿有专门的人日夜看守,出现在我坟头上的只会是鲜花,而不是杂草。”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9 12:00:22 +0800 CST  
就在这时,陈详似乎和钟寒起了争执,陈详扬起手上的石砖,迎头向钟寒的脑门砸去,好在陈详喝得醉醺醺的,力道并不大,但是足以让钟寒的脑门血流如注,奇怪的是,钟寒顾不得跟陈详理论或者对掐,一脸兴奋交杂着崇拜的神色向瞎子跑来,仿佛视他为救命稻草。

小乔听着瞎子一个又一个恶鬼的折损她,想发作却发作不出来,此时天色比之前更黑沉了,没有路灯的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被小乔吞下肚的夜明珠隐隐发出淡淡的光芒,随着小乔的走去而漂浮不定,搁在野外,肯定会被人认定为鬼火,不过,在钟寒的眼里,这是仙风道格才会拥有的奇观,也是映现瞎子是仙人转世的直接的奇观。

第十章 秋凌
秋凌见小乔气鼓鼓的回来后,紧接着瞎子也是满脸的委屈,不等秋凌开口询问,瞎子立马来了个主动陈述冤情,“凌凌姐,您得管管小乔,她总是有事没事的来欺负我!”

“死瞎子,明明是你恶意中伤我在先,你竟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揭发你的那些陋习呢!大白天厚颜无耻的抚摸女孩子手的人是谁?和中年妇女夸夸而谈的是谁?用五块钢蹦子剥削了大排档老板十二块钱的苹果醋的又是谁?秋凌姐,你没在现场,没看到瞎子的嘴角有多恶心,他······他竟然骂我是家鹅!说不定过两天他还得骂我是旱鸭子!”小乔反击,瞎子摘下墨镜,睁大眼睛说:“你不也骂我是癞蛤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骂你几句怎么着了?是犯刑法?犯劳动法还是丛林法?小乔,你越来越不可理喻!”


“没错,你叫瞎子,你眼睛也瞎了,怎么今天才发现我不可理喻?我就喜欢不可理喻,有本事以后你别来找我!看你的生意还能不能火起来!”小乔扔下重磅炸弹,瞎子果然被炸得头晕眼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缓缓的将墨镜架到鼻梁上,神情认真,语气亦然认真,“这句话,你是不是早就想说了?如果不是借着今天的这事,你还想打算欺瞒我多久?”

“我又不是慷慨分子,凭什么帮你,关键我还出力不讨好,你把我当笨蛋,被你利用了这么久,我居然不吭声,你还真以为我是笨蛋!”小乔见瞎子脸不大对劲,原本惊慌的人应该是他,现在竟然奇迹般的变成她,好像她对瞎子做了件后果非常严重的事,她想要搬救兵似的偷偷的看了眼秋凌,见她不动声色,好像两边都不打算靠边站,只得闭嘴,瞎子仰天长叹,“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什么真心话?我都死了那么久,哪来的心?”小乔说得是实话,她的心脏早就随着身体不复存在了,融入到烂泥里,瞎子看了眼手里的袋子说:“如果你就是这样认为我对你的用心只是拿来用手谋财的工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毕竟,我本人自我感觉良心,实在没你说得那么龌龊,小乔,如果你还是认为我很可恶,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从此以后,咱们就真的来回井水不犯河水的协定,我的生意就算做不下去,难以继日,也不会再来找你,算是给你解除困扰,你呢,也千万别来烦我!要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瞎子,你们每天吵来吵去,这都是哪出跟哪出?”秋凌开口,瞎子转身走了几步后,适时减缓脚步,“以前的那些出都是闹着玩的,这次,我得动动真格,凌凌姐,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就别干涉我的决定,我得让小乔睁大眼睛看看我瞎子到底有没有本事!”

“臭瞎子,你就去逞能去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小乔见瞎子把话说得那么死,丝毫不给她留点情面,索性把火气统统发作出来,瞎子微微侧过脸,“小乔,你真的不应该这样骗我,一直骗,一直骗,直到骗不下去了,你才主动揭开你的真面目,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小乔是世界上最单纯善良的鬼,不是鬼,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她当成最哥们,最义气,最仗义的蓝颜知己,每当我有困境的时候,那个小乔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帮我,你不是笨蛋,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笨蛋,在你的欺骗下,我一直自欺欺人,一直自以为是,小乔,比起我言语上的玩笑,你这次真的伤到我了。”


“瞎子我······”小乔慌了神,她求救似的看向秋凌,“你倒是说话呀!”

“谁说都没用,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咱们分道扬镳,就此别过吧。”瞎子说得毅然决绝,一副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姿态,小乔急得直跺脚,想去找瞎子说清楚,可是又拉不下脸,秋凌冷冷的看向她说:“把瞎子惹火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秋凌姐,我已经伤心的不得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说风凉话?”小乔瞧着瞎子的身影渐渐融入黑夜里,仿佛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似的,秋凌看了眼被小乔捏在手里的符咒说:“瞎子都走了,还拿着他送的东西做什么?你不嫌日后看到它的时候,会想起瞎子对你的中伤?”

“你管我!这个符咒挺好玩的,我就算扔那也得等到明天再扔,反正我才不稀罕瞎子的破东西。”小乔死鸭子嘴硬,言不由衷,她将符咒藏进袖子里,突然一脸兴奋的向秋凌哈哈大笑说:“瞎子的夜明珠还在我这儿,我就不相信他会这么大大的送给我!”

“如果瞎子下定决心要离开,我想这么颗小小的夜明珠是拴不住他的脚的,你难道忘了吗?他收藏了许多古董,相信绝大多数的古董的价值都会大大超越过这颗夜明珠,小乔,瞎子与常人不同,他能看到你,说明他也有能力看到跟你相似的鬼,现在你离开他了,说不定他会去找其他比你更厉害的鬼合作,你说,到时候损失的的是你还是瞎子?”秋凌语重心长的说,小乔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得哭腔都出来了,“可是瞎子说话好过分,他总是骂我!一个劲的骂我。而我又骂不过他,总让他占尽便宜,秋凌姐,我刚刚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狠了,你说如果瞎子真的不来找我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把夜明珠给吐出来还给他?”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10 00:08:22 +0800 CST  
“我看还是不必了,你捧手里的是夜明珠,到他眼里,可能就会变成鱼眼珠子了。”秋凌无奈的叹了口气,小乔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秋凌姐,你帮帮我好不好?瞎子要是不理我了,以后我·······我那么害怕孤独,有时候瞎子骂我也并非全是他不好,秋凌姐,我从来没骗过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我的气话,平常我说话他都不大信的,可是这次他偏偏就信以为真了!”

“我去找他,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儿。”秋凌只能充当和事老,解决这两人的纠纷,小乔满脸期待的看向她说:“嗯,我在你回来之前肯定会乖乖的。”

瞎子是算命的,随便掐掐算算,连蒙带猜的,也能捣鼓到一些灵感来,至于跟小乔闹僵的事,他心里是这么打算的,先让双方冷静下,等大家情绪稳定后,接下来再去回拢关系也就简单的多,毕竟他的那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还在小乔的肚子里,要是没那颗珠子,这段关系说撒手就撒手,他一点也不心疼,也就任由小乔去了。

小乔容忍不了他说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瞎子也容忍不了小乔莫名其妙的脾气。
一个是人,一个是鬼,姜子牙说,人有人的道,鬼也有鬼的道,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相互交集的道。瞎子要不是舍不得那颗夜明珠,他真有打算放弃跟小乔的这段合作关系。

“瞎子,你等一下。”

“凌凌姐。”瞎子在听到身后传来秋凌的声音时,心里莫名的开心起来,之前还在酝酿着怎样借坡下驴,现在现成的人来了,他也不必再去费事劳神,秋凌看向瞎子,并没有直奔主题,“天这么黑,你干嘛还要戴着墨镜,不怕摔跟着?”

“只有天黑了,很多东西的真相一面才能显露出来,凌凌姐,我突然发现你好幽默。”瞎子琢磨着秋凌找他的动机,难道她不是冲着小乔来的?秋夫笑着说:“我怎么幽默了?你要是摔跟着倒也没什么,要是袋子里的食物摔了满地都是,这一大片的地方都得有烤鸡烤鸭的香味,那才叫幽默呢!对了瞎子,你买了这么多吃的,你一个人能吃得了吗?”

“这哪是买给我自个儿吃的,是给阿春家的,他们家穷得简直揭不开锅,我现在手里有点积蓄,能帮的自然得帮他们一把,想当初我潦倒的时候,他们也给了我不少帮助,直到现在想起,心里还暖暖的。”瞎子终于将墨镜摘掉,推到头上当发卡使,秋凌依旧没提小乔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算命的行当?”

“凌凌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除了给人算命,别的我什么都不会!你让我去路边摆个小摊修车吗?还是卖豆浆?”瞎子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鸡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秋凌顺着他的话说:“你现在还年轻,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算下去吧?或许,你有没有其他的打算,比如说交个女朋友,然后像其他的男人那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长远的事情我才懒得去想,浪费精力不说,关键想多了还伤脑筋。”瞎子纳闷,秋凌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把话题绕来绕去的,怎么就矢口不提小乔?秋凌陪着瞎子一起往阿春家去,到了地儿,秋凌才发现原来瞎子所说的阿春。

是个瘫痪在床的小男孩,两条腿出现不同程度的萎缩,瞎子说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车祸,父母离异后,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奶奶在照顾他,她自己也行动不便,身体也不太好,需要别人的照顾,还好瞎子时不时的会来接济他们,如果小乔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就不会认为瞎子是个吝啬抠门的守财奴。

瞎子只在阿春家停留了半小时就决定离开了,在秋凌看来,他是忍不住的为这个穷苦的家庭心酸,他留下了一千多元钱,这相当于他好几天生意赚的钱。

“凌凌姐,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小乔的事情吗?”瞎子没能忍住好奇,只好主动提起小乔,秋凌微微笑了笑,“你知道多少有关小乔的事?”

“我只知道她是个鬼,至于其他,我问过几次,可每次她都跟我翻脸!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不搭理我,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问过她。”瞎子如实如告,他对小乔的过去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秋凌和瞎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她的身影在微弱的光亮下若隐若现,“小乔过世的时候才十六岁,她说过世的前一天就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她真的很想再坚持一下,只要坚持到了午夜十二点,她就可以顺利的在生日那天离开,可惜她的愿意落空了。”

“小乔到底是怎么死的?”瞎子心里莫名的惊了下,秋凌说:“小乔告诉我,她从小就患有特别严重的支气管炎,从出身的那天起,病魔就开始不停的纠缠她了,她的身体也一直时好时坏的,她还说她对她的父母很愧疚,说是这个家里的灾星,因为她身体不好的缘故,她的父母经常吵架,打架,她只能躲在角落里不停的哭泣,小乔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小乔从小看惯了他们温文尔雅的举止,当他们相互厮打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两个疯子在她面前抓狂,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这种刺激,小乔经常跟我说,那时候的她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死,她说自己像个罪人,让周围所有人的人都陷入痛苦里,不认为死亡有多恐怖,而是觉得死亡是种解脱,她解脱自己的同时,也让父母得到解脱。”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10 09:18:05 +0800 CST  

楼主:紫慕流沙

字数:257410

发表时间:2015-12-23 21: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6 19:17:2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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