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系列之人物④伪满大臣韩云阶(1)

有人这样评价清末民初辽南的两座古城:复州出诗人,金州出官员。

说金州出官员,不说关向应、王永江、万毅……仅民国时期,伪满洲国就有三大臣之说,这就是韩云阶、阎传绂、卢元善。但扒开伪满洲国这扇大门往里望了一眼,哇塞,岂止是三大臣,在伪满洲国,金州人曾是一个不可小觑的群体。

这样的人物,也不可不知,历史,是一面镜子。考察伪满三大臣的人生轨迹,让今天的人们了解那一个动荡时代下的金州人,是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也许会有爱国愤青发问,为什么要写大汉奸?

因为不写清楚汉奸,将来还会出汉奸。

一些愤青们的思维认为,你写汉奸就是喜欢汉奸;类似的还有反对去日本旅游,抵制日货等等,其情形感觉就象老和尚告诉小和尚,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别看。

结果呢?

所以了解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有立场和态度。

三大臣都是金州城里人,不同点在于阎是官二代又是富N代,因为他爸爸阎福升是副都统,官二代名副其实;又因为阎家在金州有“阎半城”之说,所以他已经是富N代了。

相同点在于,都曾在日本殖民教育的南金书院读过书。只不过卢是1909年毕业,阎是1911年毕业,韩是1913年毕业。

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曾在日本留学,是那个时代的“海归”。只不过阎是1923年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卢是1912年在仙台农业学校毕业;韩是1916年在名古屋工业学校毕业。

这样论起来,阎传绂的日本学校牌子最响,学习时间最长,所以后来自我感觉也最牛逼。以至于张作霖聘他都拒绝了。

但是,韩云阶毕业的早,而且善于钻营,所以在伪满官场上韩起来的最早。例如1937年韩云阶最早当上了伪满洲国经济部大臣时,阎传绂那时是伪满吉林省长;而卢元善是伪龙江省民生厅长。直到1942年阎才当上司法部大臣,1943年卢元善才当上文教部大臣。


韩云阶任伪黑龙江省长时的照片



殖民教育的恶果


在金州,如果说起韩云阶,很多人可能会摇头,但是说到金州火车站对面的柏林会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那是金州老城里难得一见的老宅子。

这是一座米黄色的二层花园小洋楼,绿树环绕,欧式风格。80余年前他的主人是伪满洲国的经济大臣韩云阶。

韩云阶实际也是个知名人物,尤其他在东北光复时使用金蝉脱壳计逃跑的传说,金州老人们耳熟能详。如果说,金州名垂史册的正能量人物是关向应、王永江、万毅、董秋农这些英烈先贤,那么在遗臭万年的负能量这一面人物中,韩云阶是其一。

韩云阶,现在也有很多谜一样的问题。

例如他的出生日期,在各种史料上就有1892、1893、1894年三种说法;而他去日本留学,又有毕业于日本名古屋中等工业学校和高等工业学校两种说法,而他病逝,又有在日本和在美国两种说法……

种种扑朔迷离,为韩云阶蒙上了一层面纱。

韩云阶生于金州城一小手工业者家庭,父亲与伯父二人在城北街开设一所人力小磨坊,专门做烧饼。伯父膝下无儿,他继承韩家香烟,成为“一子两不绝”。

当时正在南金书院读书的韩云阶,因为聪明好学,很受日本人院长岩间德也的嘉许,经岩间德也推荐,韩云阶得到满铁会社的资助实现了去日本留学的愿望。说起来,韩也是金州的有为青年,凭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对于一个封闭的古城青年,走出去是不能抵御的诱惑,但一念之差,他走到了人民的反面。是他的悲剧也是历史的悲剧。

韩云阶从日本名古屋毕业回国后,先是从事实业,兴办过山城镇裕华电气公司、东亚实业公司和亚洲火磨公司,打出实业救国的旗号,但都是昙花一现,以失败告终。韩云阶同乡,后来任《泰东日报》驻长春分社社长王稔五曾这样回忆说:

1919年春,我在金州公学堂南金书院的高小上学,记得这一年五六月间的一个星期日上午,我和同学们在操场上闲玩,忽然看到几十辆漂亮的马车相继来到学校。马车上的乘客一个个西服革履,昂首挺胸,神气十足。但见岩间校长和一个满面春风身穿燕尾服的青年一同出现在学校的正门前。这种场面是我们十几岁的孩子所罕见的,都不知道学校里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老师对我们说:“今天是亚洲火磨公司借用学校礼堂召开股东大会。同岩间校长一起出迎的那个身穿礼服的青年,就是我校毕业的学生,由日本留学归来的韩云阶。

由于岩间德也为他各处奔走,韩云阶得到满铁会社和其他日本财阀的赞助,还有一部分中国士绅加入,成立了亚洲火磨公司,地址选定在开原,韩云阶是火磨公司的经理。

韩云阶来到这里,原本想用当地的小麦作原料制出物美价廉的面粉。但结果不到几年光景,火磨赔本,资金周转不灵,不得不宣告废业,所谓实业救国的亚洲火磨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亚洲火磨倒闭后,韩云阶无颜回金州,于是到哈尔滨去找他的南金书院旧友金昶东,在这里他遇到了日本人宗像金吾。

宗像认为韩云阶自幼受日本殖民教育,是日本可以利用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对韩云阶穷困潦倒表示同情,并愿意解囊相助,使韩云阶东山再起。

在宗像的帮助下,韩云阶开办了一所托运公司,包揽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货物运输。不过两三年的光景,韩云阶已经获利几十万元。

这时韩云阶才回到金州,在金州火车站前修建了一座小洋楼做住宅,当然有光宗耀祖的意思。

一般人都说岩间德也是韩云阶的导师,宗像是他的救命恩人,然而岩间德也、宗像之流的日本人,之所以极力扶植成全韩云阶,不过是为侵略者豢养犬卒罢了。




从伪省长到伪大臣


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又有实业做依靠,且善于交际,所以韩云阶很受日本统治者的青睐。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韩云阶通过老师岩间德也的引诱和介绍,结识了日本关东军副参谋长坂垣征四郎,开始靠上了日本关东军这个关系。当时抗日英雄马占山在江桥与关东军对抗,寡不敌众,率部主动撤退到海伦,韩云阶因过去做生意时,通过商人高锡九结识了马占山,于是这时他和坂垣主动要求去劝降马占山。

这就是韩云阶不同凡响之处。所谓去劝降,其实就是单刀赴会,虽然过去和马占山是朋友,但这时候去劝降还是有生命危险的一个举动,韩云阶敢于这样做,自然会受到日本主子的格外赏识。

经过韩云阶几次涡旋,1932年初马占山也将计就计决定诈降,出任了伪黑龙江省长兼任伪满州国军政部总长之职,而韩云阶因为劝降有功,也当上了黑龙江省实业厅厅长。4月初,马占山秘密用12辆汽车、6辆轿车、将2400万元款项、300匹战马及其它军需物资运出城外,就再次举起了抗日的大旗。

马占山之后是程志远任伪黑龙江省省长,但不久程志远就辞了省长职务,日本关东军支持当时升任财政厅长、实业厅长双职的韩云阶继任省长,并且仍兼任财政、实业两厅厅长。最初,这个动议伪满洲国国务院总理、各部总长都不同意,但在提交审议时,无人敢违背关东军的意图。于是韩云阶在中国人不喜爱,日本人抬举的情况下,升任伪黑龙江省省长。

至今,在美国密歇根大学的图书馆里,还能找到一本名为《黑龙江省施政大纲三年计划》的书籍,它的始作俑者就是韩云阶。

韩云阶当省长之初,志得意满,大有唯我独尊之势,而且提拔安插了一大批金州的家乡人,这里包括省参事官王贤炜(王永江之子,后任伪满奉天市市长、伪国务院总务厅次长)、实业厅长卢元善(后任伪文教部大臣)、民政厅长刘德权、龙江县长李义顺,外文科长张汉仁、参事王贤桐、黑龙江省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于治功(后任伪满第十一军管区司令官),军需处长金旭东等。

而下边的县长科长股长任用的金州人就更多了,在当时的黑龙江省形成了一个“金州帮”。

所以说,韩云阶是金州众多伪满官吏中的一个总线索,或者说叫“总联络员”。因为金州很多伪满官吏,最后查明都是走的韩云阶路线。三大臣中只有原来的副都统阎福升儿子闫传绂是从日本留学回来,靠自己一步一步爬到了大臣位置的。

而三大臣的另一位卢元善,就是先给韩云阶写信,求得韩云阶提携,才逐渐在伪满官场上一直当到了教育部大臣。再如锦州省省长姜恩之,也是由韩云阶推荐上去的。

………………………………………………

金州老话有这样一句“得瑟大了掉毛”。

由于韩云阶太过张扬,也由于利益关系,他得罪了清肃亲王善耆的第14子金宪立。当时金宪立任伪齐齐哈尔市市长,金氏弟兄利用关系到监察院指控韩云阶。监察部下来查出韩云阶卖鸦片零卖许可证受贿数万元,另有动用救济款和公款投入自己的面粉公司以及任用私人受贿等事件多起。监察院提议罢免韩云阶省长职务,当时虽有一部人日本人支持韩云阶,但在有贪腐的这种情况下,也不便出面反对,于是韩云阶灰溜溜下台了。

韩云阶聪明之处在于,下台后没有灰心丧气,继续与关东军拉关系。果然,1934年12月1日,伪满洲国“新京”(长春)特别市市长金璧东接任黑龙江省省长,关东军

参谋副长坂垣认为韩虽有过失,但对日伪忠心难得,遂提议韩任伪满洲国新京特别市市长。

韩云阶复出,心花怒放。这一次他接受了在黑龙江省的失败教训,大改以前的高傲作风,开始低调行事。他认识到,一方面要密切同关东军的联系和感情,一方面要做好同旧官吏的来往。为此,积极找机会接近各部大臣,殷勤应酬,勤于走动,事无巨细,有求必应。

他当伪新京特别市市长时,有一次日本天皇御弟秩父宫来访,在楼上眺望“新京”时,韩云阶在一旁以滚瓜烂熟的日语向其介绍,令秩父宫感到惊奇,他私下曾对关东军司令部说,这样的人才一定不可埋没。

于是,1937年7月,韩云阶升为伪满洲国经济部大臣。

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伪满的经济部是由原来的财政部变更过来的,同时又增加了工商、矿务两个司,成为伪满政权中最有实权最有油水的一个部。

因此,当上经济部大臣的时候,是韩云阶最春风得意之时。

金州老宅子柏林会馆走廊的墙壁上,至今还悬挂着一张希特勒和韩云阶握手的合影。照片中,希特勒在左,位置稍高,满脸堆笑,韩云阶在右,位置偏低,一脸谦恭。时间是1938年7月,伪满洲国组成以经济大臣韩云阶为团长的16人访欧使节团,前往德、意两国进行访问,然后又以个人名义到英法两国。

这一次的欧洲出访,使韩云阶的野心膨胀到了极点,自己颇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他甚至一度不把年老的伪国务总理张景惠放在眼里,开始觊觎他的“总理”宝座。

实际上,就是这一次出访,由于他偷食鸦片又不愿意受副团长日本人甘粕的摆布,于是甘粕回国后大进谗言,也埋下了祸根。

1940年,韩云阶得知粮谷要提价,伙同亲属囤积,并且以经济部大臣名义签发证明,让他的姑爷私运出境到华北,大发横财,此事暴露后,加上内部倾扎,他又被免去了经济大臣职位,改任伪满电业株式会社的总裁。

电业株式会社也是伪满洲国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虽然韩云阶不甘心,但是电业株式会社的薪金高于伪满大臣。据资料介绍,韩云阶伪满大臣的名义薪金为年薪三万元,而电业株式会社则是五万元。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0 15:48:00 +0800 CST  
@东海闲鸥 2016-05-11 08:06:19
来看看本地朋友,支持一下。大黑山我们都爬过许多次了。
楼主有好几个帖子,这样分散发,形不成人气的,给整合到一个帖子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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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还没太明白,好像到一千字就不能发了。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1 09:12:24 +0800 CST  
金蝉脱壳侥幸偷生

1945年苏军对日宣战,解放长春。

这时的韩云阶已不是伪满政府官员,当年他被免职没想到现在却因祸得福。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韩云阶既没有跟随溥仪逃到通化,也没有参加苏军东北卫戍区司令部召开的伪大臣会议,由此他侥幸逃脱了两次被捕的危机。

之后,他在长春辗转逃窜,感觉长春不是久留之地。于是1946年春节前夕,韩云阶携眷属从长春逃往北平,厚着脸皮又去投奔马占山将军。

韩云阶在伪满官场起步,就是最初自告奋勇去劝降抗日的马占山。而马占山当时也正面临困境,于是就想到诈降,接受了日本人开出的条件。

韩云阶也因此成为了马占山之后的黑龙江省省长,还得到了伪满洲国颁发的特别奖金。韩云阶任黑省省长期间,先是帮助日本人劝降了马占山的部下程志远,然后又协助日军攻打马占山以及抗日的张鸣九、苏炳文两部,将马占山三人的队伍都逼入了苏联境内。

所以让人奇怪的是,韩云阶为躲避苏联红军追捕,这一次竟然又跑到北平找国军的东北副司令马占山。马占山不计前嫌,还给他介绍了一些国民党大员陈诚、何应钦等人与之见面。这种忽敌忽友的变化,也许正是人生的复杂性、多面性。

马占山在刚刚解放之际病逝于北京,毛泽东曾经两次邀请他参加全国政协会议。但是,这样一个有气节的民族英雄,还会和韩云阶保持着联系甚至可以说是友情,让人颇费琢磨。

去北平之前,韩云阶曾经偷偷潜回金州古城,回到了他很少居住的柏林会馆。不久,韩家人就对外放风,说韩云阶已染病而死,而且在金州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发丧仪式,亲属们抬棺去埋葬。

其实,这是韩云阶使用的一个金蝉脱壳计。然后他到北平从北平又逃亡到台湾。

不能不说,韩云阶是一个狡诈之徒,在自己的人生大幕即将不光彩地落下的时刻,上演了一出委曲求生,苟延残喘的苦计。

相比之下,韩云阶昔日伪满同僚的结局,大多是被关进抚顺战犯管理所,受到了正义的审判。如三大臣中另二位阎传绂、卢元善,最后都是病死于战犯管理所的。

为人鲜知的是,韩云阶一直是经营实业的高手,到伪满垮台时,他已积累下万贯家私。他在长春、金州、大连黑石礁三处有房产,在金州九里庄和石板沟各有果园一处,耕地50晌,有名份的妻妾四人……。

而韩云阶携带金银珠宝细软财物逃到台湾后,又转道日本。当年韩云阶任经济部大臣的时候,伪满产业部次长是日本人岸信介,韩云阶到日本后就得到岸信介等人的帮助(岸信介后任日本首相,现在日本首相安倍的外祖父),在日本经商办企业十分得手,又成了亿万富翁,1982年,韩云阶客死美国加利福尼亚。

据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韩云阶后人从美国回来,其家族在美国航运界很有实力,来人希望有关方面能为韩云阶平反,得到的答复当然是不。



韩云阶旧居


韩云阶旧居柏林会馆位于金州站前街道友好街46号,此楼为德国人设计,日本人建筑,小楼由红砖、水泥垒砌,一些建筑用砖是从日本运来的,外面镶嵌米黄色瓷砖,前后用了八年时间建成。整个院落占地5500多平米,建筑面积为1280多平米。因为此建筑来自德国柏林的设计师设计,院内又有多棵柏树,其中三棵翠柏已有百年树龄,被收录到《大连古树名木》中,故名柏林会馆。

1945年日本投降,金州民主政府成立后,没收了韩云阶的全部家产,包括这座小楼。后由当时驻扎在金州的苏军作为指挥部,后来又归沈阳军区所有,成为部队招待所。2000年产权归地方政府,现已成为大连市的一处保护建筑。

曾经有一些愤青颇为不解:为何要保护大汉奸的故居?

旅顺日本人建造的白玉山塔尚且保护,何况金州古城里有价值的老建筑。历史,切忌用简单的线性思维方式来理解,老建筑,就是历史的见证。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1 10:35:53 +0800 CST  
提携过的“卢大臣”

和韩云阶关系最密切的伪满洲国大臣里是卢元善,因为卢是韩云阶提携起来的。

卢元善家住金州城内旗仓街194号,也是金州的富户人家。他在金州公学堂南金书院毕业后,1909年官费入日本仙台农业学校,1912年毕业回国,又回到金州公学堂南金书院当教员。他当教员时,韩云阶在南金书院尚未毕业,所以论起来也算师生关系。

卢元善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甘于做一个县城的教师,所以辞职又作过一些其他事,但是都不得意。

到了1932年1月,他得知韩云阶在黑龙江省当上了实业厅厅长,已经44岁的卢元善心思马上活起来,就给韩云阶写了一封长信,求他能否在省长马占山属下为自己谋求一职。

这一封他并不抱有太大希望的信,彻底改变了卢元善的命运。

韩云阶也真够意思,回信就叫卢元善马上到黑龙江来。然后引见他拜会马占山,马占山也爽快,当即委任卢元善为黑龙江省公署秘书。

那时抗日名将马占山是诈降,日本人为了控制他,让他兼任伪满州国军政部总长,要他到长春来就职,于是刚刚上任的卢元善也一同到了长春。马占山为了抗日,假传黑河发生兵变,需要马上去处理,于是脱离长春,带亲信匆匆返回黑龙江又举起了抗日大旗。

但卢元善却留下来了,在长春当了伪满军政部的秘书官,开始了他的伪满官僚生涯。

韩云阶当上了黑龙江省省长时,又安排卢元善任黑龙江省实业厅长、民生厅长。1939年卢元善任三江省省长,1941年他举三江省之全力,配合日军疯狂围剿抗联部队,抗联著名将领赵尚志就在这次围剿中壮烈牺牲,卢元善命令把赵尚志头颅割下来装进木箱,送到伪满的新京去请功,也由此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1942年卢元善任满洲国总务厅次长,1943年任文教部大臣,兼任协和会中央本部副本部长。

1945年苏军对日宣战进入东北,伪满政权里乱作一团。这时的卢元善心慌意乱,情绪萎靡,曾经去韩云阶家,两个人相对而坐,愁肠百结,最终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当天晚上卢元善陪同溥仪前往通化,溥仪宣布退位后他又返回长春。没几天苏军长春卫戍司令部通知所有伪满大臣到原关东军司令部开会,等所有伪满大臣到齐后,立即宣布了对他们的逮捕令,并用飞机把他们全部送到了苏联境内伯力(今天的哈巴罗夫斯克)的特别监狱囚禁。1946年之后被押解回国,1950年就病死于抚顺战犯管理所。

他是属于起步晚,上得快的一个汉奸,也是年龄偏大的一个。在伪满政权18年,步步惊心且罪行累累,从最低层刚刚爬到文教大臣这一个台阶两年,即宣告落幕了。

东北有这样一句俚语:“人家偷驴他拔橛子”。用来形容卢元善和韩云阶的关系,也不无道理。

如果,他能在金州古城安安稳稳过清贫日子,绝不会刚过花甲就带着大汉奸帽子病死于监狱。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1 10:36:56 +0800 CST  
伪满里的“金州帮”


除了几位大臣,还有几位金州人在伪满政权中也是高级官员。

伪满通化省笫一任省长吕宜文也是金州人,他早年毕业于日本明治大学。曾任旅顺《顺律报》的总编,后任满洲国外交部事务官、文书科长;1935年任满洲国国务总理秘书官,1937年7月任满洲国通化省省长。

吕宜文值得一提的是,1938年德国认满洲国,吕宜文被任命为满洲国驻德国公使,他和书记官王替夫等人赴德国就任。1939年5月,他在德国外交部的要求下,开始命王替夫为犹太人签发出国签证。但是到了同年9月,他得到德国外交部暗示,要求其不要继续签发签证,但他继续默许王替夫为犹太人发放签证,直到1940年5月停止办理。

整整一年时间里,他们向犹太人发放了1.2万个签证,也挽救了这些人的生命。

现在网上有一些文章,都是讲王替夫如何挽救了最多的犹太人,被称之为“中国的辛德勒”。又说王替夫是中国唯一见过希特勒的人,又犯了一说历史人物就走极端的错误。实际上,没有吕宜文的默许,王替夫是不可能发放出这么多签证的。

历史就是历史,永远是复杂多变的。

历史人物都具有多重性。我们应当先从总体上把握其本质和真相, 分清敌友;但这不等于说, 既是好人,就一切皆好;既是汉奸,就一无是处了。所以,尽管吕宜文在伪满为官做事,倒行逆施,但是这件事的功过是非还是应该说清楚的。

1945年满洲国崩溃后,1946年5月11日,原满洲国驻德国公使吕宜文被昆明云南省高等法院判处死刑,但吕宜文未被执行死刑。解放战争时期,吕宜文跟随国民党军队到处流窜。1950年10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对云南思茅地区展开剿匪,据13军39师115团3营教导员王坚回忆:“国民党特务头子、原伪通化省省长吕宜文诡计多端,一直没有被抓住,当地群众甚至传言他有‘遁地法’。这年10月,八连搜山时发现了吕的踪迹,一名班长为了不让这家伙跑掉,冲到前面举枪就把他打死了。”



伪满通化省的笫四任省长姜全我也是金州人,但是他和其他伪满官吏不同的是,姜全我是个文盲,行伍出身,不像其他人多是“海归”。他在东北军于芷山手下当过旅长,“九·一八”事变后,同于芷山一起投降日本,当了汉奸,忠实为日本人卖命,得到重用。

1938年提任奉天警察厅厅长,1939年,调任新京特别市警察总监。他在任新京警察总监时,日本人对他非常满意。在任通化省省长时,与通化省次长岸谷隆一郎关系密切,两人相处情同手足。

1943年9月,日本人为扑灭冀东一带的抗日烽火,特调任姜全我为热河省长。受命后,与岸谷(随姜任热河省次长)一起死心塌地为日本侵略者效忠。他们费尽心机,多次召开县长会议,收集情报,破坏共产党、八路军的抗日活动。1944年,姜全我在县长会议上作长篇讲话时,突然昏厥,脑溢血而死。



还有一个张联文也是金州人,早年毕业于辽阳警务学校。历任奉天税捐局局长、海龙县县长、庄河盐务场长。九一八事变后,他历任满洲国奉天省参议、奉天省总务厅人事科科长、文教部礼教司司长。1937年7月任民生部参事官。1939年2月任国务院恩赏局局长。后来他历任热河省省长。1942年9月28日任新京特别市市长。日本投降前,他调任总务厅

参事官。1945年苏联红军占领热河省,他被苏联红军逮捕,押往伯力收容所。他是王永江

的外甥,和王贤湋是姑表兄弟。

靠这种裙带关系上去的不少,金州人张汉仁,曾在伪满任龙镇县县长、民政部教育司国民教育科长、铁岭市长、伪总务厅参事官。因为他是伪满洲国文教部大臣卢元善的东床佳婿。

当然,金州出去的伪满官员还有一些,不一一赘述。

日本殖民统治大连四十年,毋庸讳言,大连地区出了不少汉奸,如张本政、迟子祥、刘雨田、谷次亨、邵尚俭等,金州走出去的著名作家徐铎的长篇《大码头》里,就有他们的影子。但汉奸里,职位最高也最狡猾的还是韩云阶,无出其右。同时我认为,应该有细心人整理一下有关资料,写一本《大连汉奸传》立此存照,以为后人警醒。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1 10:37:29 +0800 CST  
@东海闲鸥 2016-05-11 09:38:23
三千字都可以发。你可以分段一点点发,慢慢积攒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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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正在学习中。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3 20:15:18 +0800 CST  
@东海闲鸥 2016-05-15 10:40:59
继续支持老乡。昨天大连徒步大会有没有参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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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大会没去,看来是徒步运动爱好者!
楼主 大黑山下2015  发布于 2016-05-18 19:34:11 +0800 CST  

楼主:大黑山下2015

字数:8398

发表时间:2016-05-10 23: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21 10:04:37 +0800 CST

评论数:1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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