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规定，其实有时候，无所谓有理无理。

很多事情而言，要得不是什么样的规矩，而是反正有一个规矩都聊胜于无。所以，你看，在古代社会，有很多规矩，你别管他多荒唐，但是他在哪里，就有效。

而且，关键是，到最后大家习惯了，一切都好说。比如说，为什么我们要靠右行驶这个规定。

一

靠右又靠左

中国的传统书《古礼》曰：道路男子由右，妇女由左，车从中央。说明我国远在秦朝就有男子右行、妇人左行、车行中央的道路通行规定。

这个是传统，但是当时车少，不过就是牛车马车，往哪里行都无所谓。那时候，行走关乎的不是交通规则，而是一种礼仪规范。就像你请人吃饭，客人该坐什么样的座位一样，是一种礼仪。

不过，这个事情，后来就发生了变化。鸦片战争后，外国人，特别是英国人当道，开始修租界，租界里，马车多了，而且渐渐引进了小汽车。这就麻烦了，如果没有规范，那车祸就时常发生。

于是，1861在上海的租界里，开始有了一个交通章程。1901年，在天津租界，开始规定：所有行人靠左行走；接着，1904年，上海租界工部局公布《马路章程》：行车一律靠左边马路。

就是民国成立了，1923年出台交通规则，也是规定了靠左行程，特别是有了关于酒驾的规定：不准在酒醉后或体质不佳时驾车。总之，规矩是立起来了。



▲老北京的马路，马车也靠左

二

靠左好，还是靠右好？

其实，靠左靠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能必须做出选择，否则，就乱套了。

人类的行为是错综复杂的，并且交织在一起，相互影响，如果我们没有规则，那想靠右或者想靠左就会发生冲突，人们由着自己的性子或者爱好来，交通就会瘫痪，一瘫痪，人们就会无所适从，社会也就很混乱。

既然人们生活在一起，为了相互的便利，我们就需要建立一定的规则，而有时这个本身比规则的内容更重要。这种单纯的规则就为人类的行为创建了秩序，而这个秩序是人们和平相处的保障，法律的意义就在于为人们的行为作出规范，并且调节人们相互行为中的不利影响。

这就是法律为什么存在的价值，没有法律，就不会有一个有效的社会结构；同时，一个人的自由如果不遵循这些基本的法律要求，也就是社会规范要求，这些自由只会是对自己自由的妨碍和剥夺。我们需要把自己的自由置于这个社会规范之下，否则我们的自由毫无意义。



▲上海南京路，靠左行驶的人力车

三

由左到右

之前选择靠左，不仅仅是因为英国靠左，也因为日本靠左。占着的大半个中国，也只能如此。

可是抗战胜利后，美式汽车大量进口，方向盘、灯光装置都适应的是美国靠右的交通规则。怎么办？你不能把进口的车都改装了吧？

于是，从1946年1月1日开始，全国一律又靠右行驶。据说，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搞得车祸频频。

这也难怪，1967年9曰3日，瑞典的交通规则也是从靠左变成了靠右，结果那几天，城市里也堵成翔。

虽然，一开始都很不适应，但是时间一长，你看大家都习惯了靠右。甚至，都忘记了我们也曾经靠过左行驶。



▲民国政府的靠右行程的贴示

四

变化的度在哪里？

法律一变，早晚大家都得适应，因为大家也别无选择。

可是，问题也在这里！我们用法律来修正人类社会的缺陷，也用法律来建立我们想要的秩序，只要强力推进，时间一长，大家早晚也适应。但如果是不好的规则呢？

我们该如何评估，这个规则是好还是坏呢？法律的稳定性的好处，就是我们没有办法证明新的更好时，我们还是要尊重老的规则，特别是那些基本的法律，会比较有利。比如宪法。

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他们知道我们早晚会习惯，就会用自己的意志，通过法律来强化。那如果遇到不好的规则呢？这个后果其实也很可怕的。所以，有些法律，特别是基本的大法，尽管有些不完美，但是大家都尽量不去改变它。

因为，不完美，也是一种完美。何况，哪里有所谓的完美，大部分说要给我们的完美新世界，都是一种XX。毕竟，靠左靠右，不过是人们的行为习惯而已，而其他的法律，关乎的，也许是未来的世界。



▲1963年9月3日，瑞典施行靠右行驶引起的混乱



▲瑞典政府，花了4年时间，才让人们适应了靠右行驶，

而且连在内裤、丝袜上，都印出提示新规的标志。

我想，我们该定做一些内裤来提醒大家，修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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