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发魔女传》
人的追求有高有低,队长选择舒适地躺在车上,我却端着相机四处溜达,多玛乡果然景色傲人,四周群山环侍,河滩绿柳遍地,是新藏线不可多得宜居之处。
多玛乡境内是喀喇昆仑山脉,黑黝黝的山体突兀峻拔,已彻底走出冈底斯山脉的圆润,变得狰狞冷峻,非常符合喀喇昆仑山脉的定义,因为在突厥语中,喀喇昆仑山就是“黑色的磐石”的意思。绵亘于亚洲各国的喀喇昆仑山是名副其实的是世界名山,阿富汗、印度、中国,以及前苏联的塔吉克斯坦等国的边界全都辐辏于这一山系,因此赋予喀喇昆仑山脉巨大的地缘政治意义。
转眼的功夫,又有一辆山东牌照的车停在饺子馆前,千里之外见到老乡,分外亲切,这还了得,连忙将黑客拖下车,又招呼东篱和老婆小莫等出来相见。并在多玛乡的街道旁站成一排合影,留下这个美好记忆的画面。
老乡是来日土等地收购羊毛的,长期深入无人区,挨个村子收购羊毛,收入很客观,但需要冒一定的风险,按他们讲,如果车子坏在无人区,将是非常危险的事,很多情况下,藏区是没有手机信号的,而无人区内荒无人烟,等待救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首先要选择四驱车,多带几条备胎和零备件,另外,车内还得准备一定数量的淡水和食品,以备紧急情况之需。高收益的背后,必然是高风险,这就是事物的两方面,但愿他们见好就收,不要冒这么大风险,早日回到内地的亲人身边。
告别山东老乡,饺子也熟了,小莫的面条也快出锅,我们呼啦一声全都返回,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准备享用美味午餐。有了两盘新鲜蔬菜加入,120元的午餐马上显得高大上。比之满汉全席,亦不遑多让。
四盘饺子,一碗炒面,面是小莫同学的小灶,色香味俱佳,明显好于皮厚馅少的饺子,我们四个看着直流口水,都后悔没点炒面,看来除了家乡的饺子,哪里也不好吃。说到饺子,脑子里想到2009年春节在山西平遥,大年三十夜里,吃得就是最正宗的山西饺子——羊肉胡萝卜馅,那个难吃啊,我们每个人只吃了几个便难以下咽,其实你不能说羊肉胡萝卜馅的饺子不好,准确的说,是不对我们的口味,这就是地域差别,谁也别想改变。
多玛乡设有检查站,出了多玛再无西藏, 多玛乡看似不起眼,却处于西藏最北端,又是翻越红土达坂和界山达坂前最后的补给站,一定要在这里加油吃饭,并保证车辆性能良好,才能信心连续翻越五千三百多米的高山达坂。
咦,刚才精神饱满,风风火火地加工蔬菜,而且连尽二十个饺子,怎么刚刚上车就变成这个样子,原来车行逶迤,一路翻山,这是要过垭口的节奏,不由得对老婆刮目相看,她对高度的反应,比海拔表还有灵敏。
任何尖端的感光设备,再高级的显示器,也无法还原当时之所见。上帝兴趣所至,随手挥洒勾勒,疏密有致,浓淡相宜,一副震撼的作品便永存世上。而我们除了膜拜,实无他事可做。
在一个暖洋洋的午后,我们站在离天最近的路面——红土达坂,红土达坂因红土而名,是世界上已知最高的高原垭口,达坂的高度标识自相矛盾,分别有两组数据,5378米和5380米,这样标识是有缘由的,因为最初达坂的高度就是5380米,后来219国道大修时,为了缓解坡度差,将垭口处的土挖去2米,于是红土达坂就矮了2米,变成现在的5378米。
62 令人不解的是,到了世界公路制高点,刚才还精神萎靡的我们,高反却奇迹般远遁,五个人各种浪摆,就像打了鸡血似得,又跑又颠,将自己的“倩影”留在红土达坂。
乳山三剑客,携手闯达坂,我和黑客表情单纯,始终洋溢在征服高点的豪迈中,而东篱君的表情却十分复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你还没有从昨日的兴奋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