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在鸡蛋花的国度老挝，转眼就到了越南首都河内，并且见证了河内的一场大狂欢。

一、河内大狂欢
上午还在极为袖珍可爱的琅勃拉邦机场，欣赏老挝航空飞机内外、空姐头上的老挝国家标志鸡蛋花，一个小时后就到了越南首都河内，傍晚就落入河内的全民大狂欢，实为幸运之至。

午休后出去，在河内有名的36老街拐来拐去，到处可见街边小摊前或咖啡馆内一群群人，一阵阵喝彩声。后来才得知是亚洲杯半决赛，越南正对阵卡塔尔。等到著名的还剑湖刚走半圈，发现正拍新婚照的一对新人也丢下摄影师，凑在两个尖叫的姑娘手机前看比赛直播，原来越南淘汰了劲敌卡塔尔，成功进入决赛。

接着五六个年轻人簇拥着一面巨大的国旗——越南的金星红旗，跳着喊着笑着冲出小街，来到还剑湖边。接着第二第三面国旗，第一第二个穿国旗T恤，或脸上贴着国旗的人，骑着摩托车沿湖呼啸而来。越聚越多，越聚越多。全河内的摩托车，全河内的金星红旗，全河内与国旗有关的鲜红色，全河内人，全河内的锣鼓、瓢盆等能发出响声的东西似乎都聚集在了湖周围。交通很快堵塞，交警、特警很快出来维持秩序。越来越多的游客也加入狂欢的海洋。

半个多小时后好不容易离开现场，准备找夜市吃东西，才发现不仅湖边是狂欢的海洋，小街里也全是人。一群群摩托车，摩托车上一般两人，也不乏一家三口四口的，还在游街，两边店铺各种与国旗有关的东西全都在热卖。孩子们也敲着鼓，摇着旗，车上车下人们不时尖叫、呐喊、相互击掌助威。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河内还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整个河内，不，大概整个越南都沸腾了！

二、河内的污染

经历过不止一次空气严重污染，但今天在河内的大街小巷，还是经常有很不舒服的感觉，明显能闻到摩托车群的气味，能感觉到嗓子开始不舒服。

污染源首先是成灾的摩托车。人行道通常被乱停乱放的摩托车挤得水泄不通，行人只好走在路边，与穿梭不断的摩托车抢道。很多路口没有红绿灯，即使走人行道，也需要等了又等，等摩托车少了再通行。好在摩托车手们水平似乎都很高，连昨晚成千上万的摩托车挤在一起，都没见什么事故。倒是狂欢前一量白汽车嘭地一声撞上一辆摩托车，车上的两个小伙子都被撞地远离了摩托车。来往行人车辆迅速聚集，但也就五分钟后，车走人散，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昨晚在迷宫般的小街里穿行，寻找红河上的一座老桥，碰巧见到河内最肮脏的一面。一天结束了，很多店铺已收摊，留下大量垃圾，各个垃圾箱更是爆满。还有些地方污水横流，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连镇国寺附近的西湖等景区，卫生也实在不敢恭维。

河内是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历史古迹众多，但摩托车成灾，灰尘大，卫生需要改进，景区中午休息也令游客很不方便。在万象和河内，已有两次被赶出景区的经历，因为他们要关门休息。

三、河内的小学生

孩子是祖国的未来，祖国的希望，对孩子的教育与培养无论在哪个国家大概都是重中之重。这两天在河内见到无数孩子，有些在跳绳，有些在轮滑，有些刚放学出校门，今天在有着千年历史的文庙更是见到身穿不同校服的好几百学生。让他们在“万世宗师”孔子的殿堂接受教育，在镌刻着几百年间1304位金榜题名的优秀读书人石碑的文庙感染读书的氛围，再合适不过。

连文庙内一个摄影展及越南国家美术馆的展品里，有关孩子题材的作品也总是格外引人注目，懂得欣赏摄影作品的几个女孩子更是让人感动。

四、花果飘香的河内

越南地形狭长，气候多样，动植物矿物质都极为丰富。这两天在河内，就看到一些不认识的花卉，也吃到一些不知名的水果。佛手柑大概是比较贵重的水果，寺庙常见，今天在文庙，供奉孔子的竟然只有佛手柑，可见其不凡的表意功能。

河内街头，经常见到女人们挑着箩筐卖小吃、水果、花卉，也有女人推着自行车做生意的，就会将自行车前后左右挂满堆满，人车都不堪其重的样子。

五、妙趣横生的水上木偶

世界独一无二的水上木偶戏，有着千余年历史的越南水上木偶表演果然别具一格，妙趣横生。

捕鱼、抓鸭、插秧、犁田等越南人民的劳动生活，凤舞、麒麟舞、四灵舞等神话传说，升龙古乐合奏、舍上调歌舞等民族音乐，还剑湖的传说等等，在50分钟内，14出精彩纷呈的越南水上木偶戏一一展现在眼前，活灵活现，不时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水上木偶戏的舞台是一潭碧水，两边台上八位乐师兼对白、演唱等，观众也错层居高临下。表演者在竹帘后方水中，操纵隐藏在水下的长竹竿及细线，利用强劲的臂力及纯熟的控绳技巧，让木偶或跳跃、或划船、或行走，或游泳，甚至表演各种特技，憨态可掬，令人拍案叫绝。水上木偶由木头制成，外面绘上油漆，色彩鲜艳，形象生动，各种人物约有170多种。与常见的扁平木偶不同，水上木偶是立体的，因而更真实。

昨晚跑到还剑湖边的剧场，遗憾发现不但8点的票没有了，最后一场9:20的票也已售罄，就连今天五六场的票，也只有下午4:20和晚8点还有余票，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旁边坐着位马来西亚姑娘，化学硕士毕业，刚开始在一所大学教书。这次和朋友出来一周，就完河内及周边的下龙湾等。看来不只是欧美人喜欢东南亚，东南亚人也喜欢东南亚。

六、寸土寸金的河内老城

四天前刚到河内，就被老城的拥挤所震撼。北京、上海、伦敦、巴黎、纽约等许多繁忙的国际大都市，也没见这么拥挤。附近是越南第一大河红河的开阔平原，不知为何当时的老城会规划的如此拥挤。或者如一个游客所说，大家都相中这个地方了，或就喜欢挤在一起？无论原因如何，至少在我入住的河内老城36行街里，是真正的店铺林立。

每家店铺门面一般只有两三平米的样子。当然他们好像也不需要多大地方，生意就能开张。流动摊铺似乎只有一两平米就够了，有客人来给个塑料板凳，在人行道上坐下来，就可以悠然自得地吃喝或享受擦鞋服务。

固定店铺也一个赛似一个地袖珍，有些只有两三平米大，里面摆满商品，仅有地方供店家下脚。有些店铺中间只有一条半米宽的过道，供商家出入。一家纽扣店和一家针头线脑店，两家门面加起来只有三四平米的样子，看着都喘不过气来。

有些楼与楼之间有条胡同，这胡同更是狭窄地只有两尺宽的样子，仅供一人穿行。就是这样狭窄的胡同里，很多还充分利用，成了店铺。

河内老街，土地利用率太高了！

七、密度很大的河内画廊

对河内的第一印象，除了拥挤的店铺，就是密度很大的画廊。三四天在河内老城36行街好几次逛游，这第一印象一次次被加深：河内老城确实有无数家画廊。利用今天下午在河内的最后半天时间，再逛老城，目标主要就是那琳琅满目的画廊，集中逛了十几家，发现无论是题材、色彩还是画法，都有很多相似之处。

总的来说，无论现实中还是画作上的河内（越南），都很世俗化，与到处都是佛教痕迹的老挝琅勃拉邦截然不同。不只是画廊的作品，就是昨天参观的越南国家美术馆，宗教题材的作品也不多。大多数作品聚焦越南人民的现实生活，肩挑手推的女人永远是最美的风景，身穿越南国服奥黛的女人们则很好地诠释了越南女人的魅力和优雅。

第二，就色彩来说，画廊中的画作用色极为浓烈鲜艳，夺人眼球，而国家美术馆的作品很多色彩特别暗淡，有点类似欧洲中世纪的一些画作。

第三，写实风格的画作不少，但更多的是印象派油画，在小小的画廊里还真是没有足够的距离来欣赏这泼墨般地写意。

各种各样的礼品店、手工艺品店设计、做工也很精美，在小街里逛游，如果不是那摩托车持续不断的污染和噪音，更会是美的享受。

与中南半岛上的其他四个国家相比，越南较为世俗化，但河内也不是没有教堂，只是除了市中心的法式天主教堂，其他教堂一是规模小，二是有点像道观或祠堂，里面汉字、对联，中国文化的影响随处可见。位于西湖边、建于六世纪的镇国寺是河内最古老、最漂亮、最有特色的寺庙。

莫名其妙的河内导游

在河内老城各具特色的店铺中，除了画廊多，旅行社也特多。本来不想跟团，但前晚最后一次在河内老城逛游，不自觉进入一家旅行社，于是就有了昨天的雨中香寺一日游。

原本计划从香寺直接到宁平来，却被莫名其妙的导游硬是给带回河内，又见识了一次亚洲杯亚军越南人民的疯狂庆祝活动。只是这次雨中拖着行李找出租车不得（也在游街），不得不打着伞拖着行李走40分钟找火车站，再没兴致欣赏游行队伍的狂热举动。

实际上这几天河内各种为庆祝活动所做的准备工作从未停止。电视新闻播的是小学生的庆祝活动彩排，导游或路上遇到的胡志明市团友谈的是亚洲杯，游船上穿着国旗T恤的小伙子看着直播，吹着喇叭，更别提街上出售的各类庆祝用品，都在酝酿最后的疯狂。

香寺是越南人的麦加，著名的佛教圣地，春节期间会有成千上万的越南人前往烧香拜佛，两三周后定会热闹非凡。

香寺位于河内与宁平之间，距离宁平更近，只有一小时车程。因此前晚定香寺一日游时，与旅行社说好我带着行李上车，游完香寺直接到宁平，避免走回头路。但昨早导游Jon去旅馆接我时，看我拿着行李，就告诉我从香寺不可能直接去宁平，没有任何交通方式。我不死心，一路都在找机会咨询。Jon不仅不帮我，而且只要我在打听，他总是会不失时机地钻出来，告诉我得先回河内。

临回河内，我再次询问一个卖东西的小贩，小贩明显听懂了我的问题，重复“到宁平的出租车”两个关键词，然后准备打电话帮我找车。这时导游又出现了，叽里呱啦与小贩说了半天，然后告诉我她只知去河内的出租车，不知到宁平的，这更加莫名其妙。出租车既然能去较远的河内，自然能去更近的宁平。与这莫名其妙的导游实在说不清楚，只好跟车回河内。

到河内正好碰上游行队伍越聚越多，导游把我们最后五人赶下大车，说要帮我们换出租，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出租车的影子。他本来说要把我放在火车站附近，又说让旅行车帮我订火车票，但火车站越来越远，火车票也毫无踪影，我的耐心彻底耗尽，一着急决定自己想办法。这下导游到没意见了，正好省了他的出租车钱。

总算赶上晚8:10到宁平的火车，入住时碰巧遇到一个独自旅游的德国游客，房费一下减半，这下可以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尽情放松，彻底摆脱几天来在河内呼吸的摩托车尾气。

香寺包括周围15座寺庙，我们参观了两座，一座洞穴寺，另一座规模较大，但只给了15分钟。可恶的跟团游。为参观这两处寺庙，来回中巴三四个小时，下车到寺庙来回坐船还要两个小时。几乎一直在下雨，苦不堪言，真是朝圣一般。

奇葩印度旅行团

旅行中见过印度游客，但没有哪个团队像昨天的印度旅行团一样奇葩。

在我们30人的香寺一日游队伍中，竟有22人来自印度各地。他们是10天越南游，从越南到越北，行程已近结束，彼此已很熟悉，这也是为何刚开始我以为是某个公司的团队活动。

一色上点年纪的男性，一色矮胖身材（很少有超过1.7米的），几乎所有人都谢顶，其中两位没参观寺庙，好像专为坐车坐船而去。不过这些还不是最奇葩的，最奇葩的是我背后，也就是最后一排的四位印度游客，几乎一路都在讲冷笑话（或黄色段子），然后是肆无忌惮、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地狂笑，全然不顾其他游客的感受。从未觉得聊天大笑声有那么的讨厌，一路都在想为中国游客正名，谁说我们最大声？

午餐时每桌六人，对坐在竹桌竹椅两边。看着错对面两位印度游客除了炸鸡，要了咖喱只用手抓米饭吃，我和对面的德国游客不时面面相觑。手抓米饭也就罢了，他们还往米饭里倒点水，然后再用手指和成米饭团吃。我大惑不解，觉得这样少了粘性，更不容易成团，他们解释说这样米饭更软和。我说蔬菜、豆腐都很好，让他们就着米团吃，他们说不用，米饭就很好。

美越战争的遗毒

1961-1971年的美越战争（有说1955-1975），不仅导致40万（有说117万）越南人死伤，而且当时美国使用的化学武器--脱叶剂橙剂（agent orange），导致50000名越南儿童生来残疾。

但这些残疾人自强不息，从未放弃过与命运抗争。昨天从河内到香寺的休息站里，有七个残疾人在当场刺绣，店铺里卖的绣品也应该出自残疾人之手。

河内的一个小池塘里，至今仍遗留着当时打下来的美军战斗机残骸，而这只是越南打下来的几千架美军战机中的一架。博物馆等地方，更是不乏越南战争的阴影。

不只是越南，在老挝也有不少越南战争的介绍。老挝前国家主席凯山·丰威汉就是越南战争中涌现出来的民族英雄。

越南四周游
1.河内
2.香寺
3.宁平三古村
宁平郊外10公里的三古，就像昨天参观的香寺附近一样，山清水秀，准备插秧的稻田水汪汪、一片片。

细雨绵绵中，租旅馆自行车一路往西，又参观三座洞穴佛寺。似乎有山的地方就有洞，有洞的地方就有佛寺。而越南的佛寺供奉佛位之多，也常常令人瞠目。连土地山神都有一席之地，更别说观音佛祖了。

4.继香寺一日游后，又接着在宁平三古村附近两日溶洞、寺庙、乡村之旅，及今天的广平省丰牙洞与天堂洞一日游。感觉越南中北部乡村，与拥挤不堪的河内老城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到处是青山绿水，到处是穿山而过的溶洞，到处是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到处是光可鉴人的水田，越南的乡村，美的令人无话可说。

现在是旅游淡季，今天的小团只有9人。我旁边坐的是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的Sasha，一头橘红色长发与她外向的性格很匹配。健谈、笑声不断、走路像跳舞，与Sasha一起想不开心都不可能。

她也刚从老挝旅行过来，万荣、琅勃拉邦使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早上导游带我们冒雨去植物园，沿着泥泞小路去看瀑布。Sasha和我忍不住面面相觑，这所谓的瀑布与琅勃拉邦郊外的光西瀑布相比，简直无法叫瀑布。

帮我们扶船头的小伙子只有16岁，还是个孩子，却早早开始工作养家。尽管山美水美，但这里的溶洞开发之前，却是典型的穷乡僻壤。家家户户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每家都有七八个，很像我小时候家乡的样子。如今随着旅游业的发展，丰牙村明显富足起来。

丰牙村四面都是一座座桂林那样拔地而起的小山头，昆江从村头飘然而过，位置绝佳。除了东西向的主路比较热闹外，后面两条小路还都是村民的世界。向我这样爱瞎逛游的老外也不少，因此孩子们一点不怕生，不仅老远就打招呼，而且非要和你击掌不可。大点儿的孩子反而比较淡定，踢球、打球、跳绳，该干么干么，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据说这附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基督教徒，也确实老远就会看到各村哥特式教堂的尖顶，丰牙村就有座这样的教堂。

垃圾桶设计成这样，也是的

山中古寺

采野菜的女人

金光闪闪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