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灵漫漫(十九)

羁灵漫漫(十九)

精神空洞,泪眼楚楚,这座城市突然陌生了,每一处建筑的灯光,每一片漂流的落叶,每一个行走的人,刹那的生疏使我的心一场困顿好像昨夜我已搭上列车离开,而目的地又是这里。
一路混沌,我想起他们的故事,关于历程光明的字眼,谁也无法预测前方的伪象重重,变故就在这其中来临,思绪纷乱以后,心随逃离的时光补缺上一个并不完满的未来,行人走过我的身旁,滑过一会儿微妙的风,行云流水般的,点滴相连,五官模糊,像滚动的石头,笨拙而无生气,这路并不平坦,甚是吃力,气喘吁吁,便是那风,带着愁怨的咒语,嗡嗡回响。
我说,悲伤的过往,和一个虚弱的身体定格在十字架上。
我说,眨巴着眼的少女,咬破自己的嘴唇,以绝情生世间。
我说,那目光别处来临,射穿心脏,血液灌溉了一株生在记忆里的花。
究竟舍去什么,才能换取一个相对不坏的未来,孔氏自有她的理解,我想当时我该拥抱住她,至少人与人之间的温度会感化许多苍白。
我说了要斩断与这座城市的情缘,可是注定缠绕不休,动心的感情不会得到宽恕,救赎之旅的截止,我在一方的山崖呐喊,连回声都不会再有了。
这一日的天气很奇怪,从晴朗的早晨我离开以后,所见的荒凉触目惊心,人去楼空,是素来极致的哀味,黑白兔子的窝也空了,墙上竟然开始蜘蛛结网了,细碎的那一形状,结了七八个之多,到午中时候,腹中还不感到饥饿,歇在阳坡下,几位农民俯身收拾柴木,之间谈论什么大约是天气,因为很快他们先我离开,风瞬时变冷变寒了,覆盖天地,席卷无边无际,我离开那里,摘掉眼镜,装入兜里,视线散光一刻耀眼呈白茫茫一片,走了五里路以后,见到自己曾经捡菜叶子的农市场,和门前那条灰溜溜的大狼狗,它朝我的方向扑腾,似乎还记得我。
今夜我留宿下来,择居了一所曾住过的旅间,老板也不识我,问我常住还是短住,我说我是过路的客人,一夜可度,他将我安排在三楼一间简卧,是白天,楼层灰暗,光线不是很好,这途中,我看到曾住过的那一间单独的卧室,心儿忽变得苦涩,一时难以消释。
深夜两点,我靠着墙,裹着被子,目空一切,思绪空白之际,窗外又起了夜风,我关上窗户,听到不远处有哄喊的声音,潜意识下立刻想到东面空旷的球场。
这风声依旧,可你们究竟在信仰什么,也在追求此般对生活的麻木吗?
自然的,我想起孔氏,他离开这里了吗?她又要去哪里?“人民教师”是不可做得的梦,那混迹底层的心酸就是活生生的逃离不了的命运了吗?
过了半个小时,风声做愈烈之势,然而回荡的人的高声呐喊停住了,悄悄的只有风声伴随暗夜无边,凌晨时候,我睡了两个小时,为了赶上晨三时的火车,实行对陈光之的承诺,匆匆起身,劳烦房东为我开了门,门声一关,砰的响了一声,立刻觉得像是被合理的抛弃了,素来都是我留恋,而从来没有人留恋我,我抬着双脚离开,摸索大路前进的方向,春风能滋润人的灵心,但此刻呢,只留下一阵刺骨的冷漠。
当我路过那片操场的时候,七八个年轻人还在那里跪着,喉咙沙哑,举拳宣誓,全部是外地方言,是热情洋溢,是兴奋饱满,是自信十足,我正要离开,却在余光的扫视下看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崭新油亮,熠熠生辉,同月的反光在那里发亮。
她的背影清楚,娇小的就像雨滴,可是她的虚弱又是显而易见的,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样子,我听到她喉间发出的沙哑,她不过是为了掩饰过去的伤心疼痛——不及将来,不论过去,毒刺一样深入,我同他们一起面临寒风,全身寒瑟,每个人都是孤自的分离,正如这夜,谁的感触相似,又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的眼角温热,无言可诉,她转过身子呆呆望了我一刻钟,脸上的惨白像是她死了一次,而此刻我面对的是她的孤魂。
她选择放弃爱和希望,在麻木中混迹存生,同遇到长者以前,只是身体力行,谁都无法拯救,而她放过了自己。
“面对爱,就是面对深渊”。
我记得她这样讲过,这以后,大约长者,她也不在愿意记得了,那个失孤的孩子她也选择忘记了。
可是那一夜,等风止了,等黎明来了,我一与她坐在冰屑铺满的黄草地上,她并没有排斥我,先是沉默了良久,然后我开口对她讲。
“重新开始”。
她未动身,并没有很快回应我。
我以为事情了然,再没有余地,谁也改变不了这层事实了,自往后谁也不能预测,而我等到的结局却是惊喜,尽管我未见证,离开她的身边,她缓悠悠的跟我身后。
“我想去看看F”。
为守一份真情的初衷,便是我的此次不枉此行。
那一次,我又推迟了三天的行程,陈光之到G市给我打了三次电话,我说我正做的和我们往后做的是同一个性质的事情他承应了一次,大略告诉我G市的创业政策和环境,他说相对是宽松的,但也不会太容易,我说比在“测灰尘质量”的城市怕是好太多了,与陈事后,我带着孔氏见了一次长者,我在看守所外等了她一个下午终于又一次看见她的笑容她从那里走来,低着头微笑,不好意思看向我,有些羞涩,她说,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可以通知他一声,天气还不见回暖,长者的关节总是痛的厉害,需要带一副护膝给他。
那个下午,我见到了她收养的那个孩子的孤儿院,名字很动听,叫“守望天使”,我原本打算同她一起进去,她说,孩子胆小,见到生人会害怕,严重时候,会使呼吸困难,我才知道这个孩子身体应该有什么病患,而且孔氏也不想给孩子留下自己身边有任何男子的印象,于是,我就在园外等待。
“人人需要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莫求上天,勿入神思”。
我的不负此行,心满意足,那以后孔氏去了当地一家美容院上班,继续留在A市,当然我提议过让我和我一同离开,刚讲完,便后悔了,她的孩子离不开这个地方。同时,孔氏彻底脱离了传销窝子,关于传销我私底下还问过她现在都竟然这么随便,怎么不像我那会整天遭到毒打,吃屎喝尿的,她解释说南传开始进化,形式变得灵活,能洗麻你就洗,不能的话,宁愿放弃,毕竟时代进步,人命开始关天,我听了之后觉得人命开始关天的论调实在是一个伟大的思想转变!
我说我要走了,她问我去往哪里,我告诉她我要去G市,她又问我做什么工作,我含住笑意。
“莫问前程”
告别这座城市,我心上的莫大空虚时常侵扰我的心境,汹涌澎湃于我的梦里,我躁乱难耐,没有可以解决的法子,那半年一事无成,牵累了许多人,然而我对我此次发病的病源点丝毫不知,而且这次时间长,程度深,我根本不知是何原因,我常想自己对自身的探索达到彻底的分析透彻,然而不能,对生活的灵感始终处于静默,甚至对心境不能解释归化为简单,纠于无能与无知,所以陈光之主办的《新叶》工作室并不能激起我全部的热情,甚至我想逃避这一种身处的境遇,而几位大学生也不能很好的抓住时代痛点,所以初期并没有引发深刻的谈论,反而招来太多视我们无病呻吟的声讨。我找到以前几篇旧式的文字打发工作量,以这种心态可想而知,事业进度缓慢,陈光之因为身边都是新人,没有丝毫可用的经验,一切都在未知的探索,处于这样的情况,进程暂更,我们得来思考的时间。
楼主 陈一叶  发布于 2019-05-16 00:44:40 +0800 CST  

楼主:陈一叶

字数:2729

发表时间:2019-05-16 08:44: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22 22:20: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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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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