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里话父亲一一

早上儿子发来短信,祝我节日快乐。四处飘忽不定的我也没注意这事,由此想起了孩子的爷爷我的父亲今天可能还在家乡哪块地里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勤劳动,工作车间内忙里偷闲挥舞手指在手机上的天涯版块晒晒吧。
老爸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经历过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开会喊“万岁”,吃饭背“语录”的日子。更饱受折磨过三年大饥饿,嚼树根,吞野菜,咽白泥……最后死里逃生。在后来我们记得的日子里常听母亲和伯母、伯伯、叔叔们讲,饿死很多人的那一年,曾经有一次我爸在茅坑旁就己经没有力站起来了,摔倒在茅坑里,闻讯赶来的伯伯们才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每每想起此事件就算你是“堂堂男子汉,七尺大男儿”都要呜咽泪滴。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邓爷爷南巡讲话吹来改革之风,集体所有制被打破。土地划归农民自己所有,包产到户,一年除了上交部分国家皇粮外,其余的都归农民,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父亲们那一代又看见了黎明前的暑光。
我们兄弟姐妹五个,我爸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一直坚持”宁可自己饿,也让孩子饱”的思想拉扯着我们兄妹五个一脚一个脚印在他漫长的人生旅途上艰难前行,
八十年代初的黔北小山村,依然一片潇条景象,十有八九家庭仍然青黄不接,土豆,瓜果当主食是常事。七八岁的我常常坐车老屋前的脚盆里天天都向爷爷喊要吃的仅仅是四季豆壳,至今仍成为比我大点的哥哥姐姐或嫂子在追忆那些年时的话题,可想老爸的艰难困苦是不能用几个华丽词语可形容的。
从我一记得老爸就是生产队(现在称组)里的“官”,从生产队的统计到后来的组长一直是他的骄傲。账目先后顺序,时间地点,正规清洁,一目了然。特别是几弯几岗,大块小块田的灌水(仅仅只有一条沟)时间被他在职时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反反复复计算出来的准确无误。就连月大月小也被他算进去了,每家每户按时交换从无怨言,至今也常有人感叹:“叫个当今大学生来也无可奈何”!
从我记得起,老爸一直呵护着那个家,至今己过古希五载,偶尔才会跟老妈唠叨几句,那十有八九都是老妈的不对,更别论动武了。对他子女也疼爱有加,从不咒骂自己孩子,很少用棍子体罚,总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老爸是从饿饭年代中九死一生逃过浩劫的人,所以在自己人生中严格要求自己,勤俭节约,安份守己,“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高风亮节品质在他六七十年的岁月长河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也教育和传递给儿女和孙子们。
“吃了不可惜,倒掉了可耻”也算是老爸在家里饭桌上的格言,这“家规”必须人人尊守。九十年代初农村生活刚有好传,兄弟姐妹们就有点淡忘“家规”,吃不了倒掉常是我们兄妹饭后口语,总被老爸纠正或严训:“饭碗要扒干净,没变味的饭菜要尽量吃,即使不能吃了的残汤剩饭该养鸡的养鸡,该喂猪的喂猪”………也许就是那种饿得皮包骨头,脑眼昏花的日子又在他心灵划过,
我们兄妹五个,至今都己成家立业,各奔前程,也许最让老爸有块心病的是他没有能力让他的大女儿进过学堂门,想想那个年代,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其实并没有侵蚀他,拖扯养活大五个对他那种忠厚老实的人来说己是奇迹了,至今仍教诲着他的孙儿孙女“天下耕读最为本”的哲理。
老爸在乡里乡亲眼里也是那种当过“官”和肚子里有墨水的“名人”,知书识礼,和睦相处的典范,从我们记得就没有跟哪个邻里乡亲红脸黑色,吵架嚷嘴过。一身正气,亲戚朋友,男女老幼都对他相敬如宾,尊敬有佳。邻里周围哪里红白喜事哪里就有他提笔忙碌的身影。特别是丧事场中,管理复子(就是为悼念逝者远亲近戚来送的冥币)非他莫属,那一片“乡风文化”赛过好远,就是现任职于本县高级名校的大哥也自叹不如。
想起老爸那漫长的“为官”岁月,也确“辛酸”八到九十年代,黔北那“穷乡僻壤”的小山村,老爸忙前跑后,夜以继日的工作一年年薪就五十块人民币,真不够TMD村官,镇官一为工作来我家吃的饭钱,当年社会那最小的“七品芝麻官”费力又难堪。老妈和我们姐妹已常“唠叨”他,摆脱那苦差,老爸面慈心软,几次离职都未成功,总被一届又一届的领导委以重任。“开会不迟到,工作做得好。上层领导少操心,下面农民拍手妙”是最真实写照。都是过眼云烟也不想追忆太多,唯一想不通的是当今政府为什么只给村里领导退休后有福利补贴,组的咋就一文不值呢?
老爸茶余饭后也爱谈古论今,乡里乡亲都听过他娓娓道来“我薛仁贵征东,樊梨花征西”,苏东坡题诗治野马等等故事,我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回,自从电视走进农村千家万户,从黑白到彩电,从液晶到数码,凡是有古典人物和神话传说的电视剧他也百看不厌,津津乐道。对近代毛主席的三大战役和二万五千里长征中血战湘江挥师黔北,强攻娄山,四渡赤水……也拍手称绝,壮哉妙哉。他雅兴来时也常常哼哼三大纪律,敖包相会,东方红,蓝泥湾等经典老歌,其乐无穷。
历年来老爸都会些选吉曰,治偏方的手艺,周围的人都向他请教哪天好杀猪,哪天好出门,哪天好出车,牙痛好何治,,,,近年来又学些奇门异术,收弹子(身体某个部位莫名的痛)收狗伤,收占方,特别是那个叫“隔山化水”功能硬是治好了很多吃鱼被鱼刺卡的人,就是几千里外只要跟他讲了,他在老家比着一个手势,口中念念有词,那边受伤者端碗水同时喝,一会就好了,这种神奇之力众多学识渊博的人也道不出个所以来。从不要人钱财,只为造福一方百姓。老爸伟岸,母爱如海,父爱如山。
零点又过,又快下班,敬爱的老爸千里之外的儿子一天都想你了,默默的给你带来祝福,健康长寿,幸福晚年,哼哼(常回家看看)和(父亲)这两首曲子悠悠下班吧!!
楼主 王志详  发布于 2015-06-22 00:43:00 +0800 CST  

楼主:王志详

字数:2218

发表时间:2015-06-22 08:4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29 23:12: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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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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