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早点睡,明天我和你女朋友还有事呢(拒绝一切转载)

我一直认为我第一次见到张茗青的时候我还没有穿开裆裤,因为张茗青说过,我妈生完我刚从军分区医院出院回家,她妈就抱着她来看小弟弟了。甚至有一次我俩颠龙倒凤完事以后,她还拍着我软下去的作案工具说:“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弟弟身上还有一个更招人待见的小弟弟,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2015年6月1日,儿童节,我和我的初恋张茗青失联12周年的纪念日。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早早回家,打开那间我专门布置好的屋子,认真的清扫一遍,然后铺上我俩曾经一起睡过的床单,躺在上面睡一夜。期待着能够梦见她,然后问问她,究竟是为什么。可惜的是12年了,我从没有如愿过。
我推了所有应酬,早早回家吃了饭铺上床单躺下,拿着手机一条一条的刷着朋友圈,给朋友们点赞,给员工们点赞,给这么多年相过亲后留了联系方式至今还没把我拉黑的女孩子们点赞,给客户们留下各种褒奖的评论,给几个死党开上几句不荤不素的玩笑。翻到以前相亲认识的小孙的朋友圈,里面一张照片让我心跳瞬间加速,照片上小孙领着她的女儿,旁边一个少妇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过了12年,张茗青还是那么漂亮。
电话打了两遍,每次都响了十几声,小孙并没有接,我从床上起来,拿着手机来回踱着步子,一遍一遍按着拨打键,正如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一遍一遍的打张茗青的手机,直到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


我叫徐凌浩,张茗青比我大三个月,我俩是一个部队大院的邻居,我爸和她爸是一个车皮当兵的战友,一起提的干一年结的婚。从托儿所、小学、初中、高中我和张茗青都是一个班,如果不是高三时候发生的一次变故让我参军去了南方,我俩应该是一起考上大学一起毕业。
因为那次变故间接导致张茗青耽误了当年的高考,她复读了一年高三,最终考上了工大,但是被调剂到了土木工程专业。我退伍以后又参加高考也考上了工大,学的五年制的建筑学,这样一来她就比我大一届并且早毕业两年。所以我俩大学在一起的时间理论上是三年。
2002年,张茗青大学毕业,在北京找了一家单位,薪水还不错,几乎每周我俩都要跨越京津130公里的距离见一面,看看电影吃吃饭然后滚一晚上的床单。那时候年轻身体好,经常刷新纪录,称呼从夜三郎一路上涨到夜七郎最后是昼夜十三郎。那年寒假我就住在北京,每天送她到公司楼下,回到她租的37平米的小公寓里做好饭等着她回来,吃完饭八点多就一起钻进被窝。如果按照这样下去,等到我毕业,我俩买房、结婚、生子、奋斗,偶尔吵个架,睡上一觉又和好,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过了。
寒假过后,一场席卷全中国的非典疫情呼啸而来,到了四月初,学校已经要求不许去外地,特别是北京,不许会客,每天辅导员查房。我俩为了安全考虑,也暂停了每周的京津往来。到了四月下旬,学校封校,大门紧闭,任何人不许出入。学校开始停课,停开自习室,停止任何人员聚集的活动,连学校里的网吧都大门紧锁。关在校区里的同学们百无聊赖,开始靠成立临时夫妻来消耗着过剩的荷尔蒙,一到晚上要么成双成对的在操场上散步,要么往黑洞洞的犄角旮旯钻。这对于过惯了周末夫妻生活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没辙,只能每天晚上给张茗青打电话聊几个小时,听她说说一天的工作,听她和我撒娇,偶尔让她给我叫个床,用手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2003年6月1日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给她打电话,开始也没什么异常,她总是不经意间透露着疲惫,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做着什么事情。我们聊到十点我宿舍熄灯,她要挂电话我不同意,跑到宿舍的厕所里关上门,准备和她聊聊骚,打个飞机来缓解我郁闷的心情。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哥们,我忍你好久了,赶紧睡吧,我们俩明天还有事呢”然后,嘟 嘟 嘟。
我脑袋嗡的一下,盯着手机呼吸急促,喘气艰难,胃里仿佛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下把晚上吃的西红柿面吐了一地。
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一遍一遍的打张茗青的手机,直到收到了那条短信:“对不起”。
收到短信是当晚11点08分,因为宿舍楼已经锁门了,我是从二楼的楼道窗户爬出去,然后顺着排水管滑下去的,落地以后摸摸兜里,一串钥匙,一个手机还有三十八块钱。火车是不敢坐的,当时的火车已经被媒体描述成传染的重灾区,打车也打不起,我想了想,最终推出了我的自行车—那辆在学校后面的原来飞鸽厂侧门的小作坊攒的弯把公路赛车。车后面装了个架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那是张茗青的专坐。
得益于我当兵时练就的一身肌肉,我踩着墙角别人的自行车跃上了院墙,又把靠立在墙上我的的自行车拉上墙,一把头扔出去,我的张茗青此时此刻和那个男的在干嘛?我骑在墙头想了想,望了望下面,看到的仿佛是一个张着大口的怪物,亦或是不见底深渊。我只有一个信念,我要去北京找她,完后,纵身跳了下去!
那一夜我在路上不停地幻想,幻想我骑到西直门,天刚蒙蒙亮,我打开公寓的门,里面一对男女惊慌失措,我把那个小白脸拽起来一顿猛揍,打的他血头血脸,让他跪地求饶,我的茗青捂着被子惊恐的望着这一切,完事我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对她说:“不论有什么困难我都要和你一起度过,我要娶你,我不会嫌弃你。”
那夜没有月亮,京津路上也没有什么路灯,两边的树哗哗哗的响着,偶尔有车开过都开着大灯,前面晃得人睁不开眼,后面的总感觉要把我撞飞,旁边铁路上火车一列接着一列,透过明亮的车窗,我看见里面空空如也。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东方已经有一丝亮光,而我,刚刚骑出廊坊市。
前面警灯闪烁,一辆大车停在路边,撞得稀烂的摩托车碎片散落一地,地下躺着两个人,盖着白布,我从旁边骑过,大车拉的西瓜散落一地,染得满地鲜红,看的我头皮发麻、心底发凉、胃里再度翻江倒海,走了十几米踉踉跄跄的从车上下来,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这次吐出的全是酸水。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2:20:16 +0800 CST  
自己的真实经历,我青梅竹马的初恋,在和我热恋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连家都搬走了。我却实在放不下她,在她失踪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仅没和任何女人上过床,甚至连看小电影都没有兴趣。十二年后我终于找到了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放下她。现在我讲出来给大家听,很精彩。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2:28:12 +0800 CST  
又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开门,我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把进来的妇女吓了一跳。“你谁啊你,怎么在我房子里!”来的是房东。
张茗青上周已经把房子退了,房东大姐扣了一个月房租做补偿,把剩下一个半月房租和押金退了,今天是带中介来看房的。我现在突然明白了,张茗青的失联,是早就有预谋的,那天夺过电话说话的男人,只不过加快了这一进程。
从公寓出来,手里只有一张床单,房东大姐说了,张茗青走的时候说房子里的东西都不要了,她才同意只扣一个月房租的,所以你顶多带走一条床单。之后我又去了张茗青的公司,果然她已经在一周前离职了。掏出手机给老爸打过去,想让老爸问问他的老战友,她宝贝女儿去哪了。听到的却是您的电话已欠费……
我从三十八块钱里拿出二十,找个营业厅交了话费,立马收到一条短信“在哪呢,赶紧回来,辅导员找你呢。”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2:30:38 +0800 CST  
闹钟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蒙的,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昨天晚上从小孙那里打听到了张茗青的工作单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满是过去的回忆和关于未来的幻想。我回忆着我俩两小无猜在场站玩耍;回忆着一起步行四五公里去上小学;回忆着初中她高出我一头经常欺负我;回忆高中我为了保护她和校门口小痞子恶斗,差点捅死人成少年犯;回忆那件让我蒙羞的课堂事故;还有大学时我俩在各种地点各种姿势的啪啪啪。翻个身就幻想着我再见到张茗青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这么多年她看见我会不会愧疚?会不会惊喜?她还爱不爱我?如果她还愿意嫁给我,我还愿不愿意娶她?几点睡着的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天已经蒙蒙亮,和十二年前我在京津国道上见到那场车祸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起来冲个澡,简简单单吃了早饭,驱车赶到公司,坐到座椅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着是直接杀过去找她,还是先给那公司打个电话去。这时候桓美晨推门进来了,看见我她推了一下眼镜“浩哥昨晚去大保健啦?这么憔悴。”
桓美晨是我公司的经理和监事,姓齐桓公的桓,后来熟了以后我就管她叫嬛嬛。09年我接受姚总建议准备开这个装修公司,跑到母校去招人。因为是个小公司,未来也不确定,给不了太高的薪水和平台,更解决不了户口,所以招了一上午一个也没招到。当我心急火燎的准备去旁边工商大学试试运气的时候,一脚踢到了正坐在食堂门口台阶上哭的桓美晨的后背,这瘦小的丫头立马扑出去来了个脸着地,幸好有散落的简历护着才没毁容。我现在都记得她站起来戴着只剩一个镜片的眼镜指着鼻子骂我时候的场景,当然还有她趴在地上时候掀起的裙子和里面的条纹内裤。
“横美晨女士,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工作啊?”我一边看着从地上捡起来的简历一边问道。
“那个字念桓H-U-A环。你是什么公司啊,你真的要我啊?”她一把把眼镜摘下来,两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
后来证明,这个当年被男朋友甩了,又被招聘人员嘲笑,还刚刚遭遇了性骚扰的在工大学国际贸易的湖北泼辣妞,是我的贵人之一。
那天在学校的小炒餐厅我们从午饭谈到了晚饭,最后我用每个月2千5的工资和百分之五的干股聘了她当我的第一个员工。我当时想着在这个女孩子最失意的时候帮她这一把。而她后来才和我说,她以为我那天从中午赖到晚上,说了那么多,还答应给干股,还说干好了给当副经理,最终目的是拉着她去开房。甚至那杯一直喝不完的可乐就是准备用来泼我的。
我见她进来,像见了救星一样拉她坐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3:07:59 +0800 CST  
当我按照高德地图的提示把车开到中XX集团楼下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整。我想如果他们公司有晨会应该也开完了,这里离我现在住的房子也就一两公里。停车场已经满了,我只好把车停路边,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看了一会,又在车里坐了几分钟,车里冷气呼呼的吹,我却感觉手心里都是汗,我定了定神,然后长出一口气,熄了火钻了出去。
央企的大楼还是很气派的,我和大厅前台的俩MM墨迹了半天,电话都互存了,约好她们下班就请她俩吃哈根达斯,结果也不给我打开闸机。用其中一个女孩儿的话说是谁也不能保证您进去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不能为了吃您的哈根达斯就把我的饭碗给砸了是不。另一个小姑娘笑眯眯的帮我拨通了中XXX的前台,把电话递给了我。那边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您好,您找哪位?”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们张茗青经理在吗,我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
“哦,先生不好意思,张经理已经下派到中XXX工程管理公司了”
“啊,什么时候事儿啊,我没听她说啊!工程管理公司在哪啊。”
“也就前几天吧,公司现在暂时在正新大厦,您知道吗,离这儿不远。”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我赶紧飞奔出去,前台俩姑娘“哎哎”的叫了半天我也没回头,上了车才发现手机落到人家前台了。赶紧又飞奔回去,俩姑娘看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其中一个说:“哎了你半天你也不搭理我们,活该。”那表情好像偷吃了鱼的猫一样得意。等我再回到车跟前的时候,俩协警刚骑上电动车走了,我那帕拉丁玻璃上,赫然贴着一张罚单。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3:12:31 +0800 CST  
正新大厦就在我家路口处,我想这就是缘分又回来了,即使这次没有在朋友圈发现张茗青,指不定哪天也能在路上遇到。写字楼就没人管了,我顺着大厅的指引图上到了七楼,电梯门一打开,先看到中XXX工程管理有限公司几个大字。但我的目光马上就被下面坐着的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孩吸引了,这女孩的漂亮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发现的漂亮,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如果张茗青此时对我来说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那么这个姑娘就是“若非群玉山头见,会想瑶台月下逢”。
男人看女人的第一眼看哪里,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答案。桓美晨的说法是20岁的男人看脸、30岁的男人看胸、40岁的男人看腿、50岁的男人看腰。当然,她还有下一句“本姑娘不论你20岁30岁40岁50岁都应该能看上,谁知道,你的心理年龄有时候大于60岁,有时候小于10岁。”
她每次说到这儿的时候我都撇撇嘴:“10岁的小孩儿一般都不懂,谁给糖就说谁好;说60岁的老头一般都不挑,谁都好。”
事实证明她说的也不太对,我作为一个33岁的资深相亲男士,只是在二十岁的基础上加了一个脖子,并没有再往下走,我一直认为,脖子和脸一样白,才是真的白。眼前这个姑娘,就是真的白。
我在电梯门重新关上之前反应过来一脚跨了出来,假装看着女孩子身后的几个大字咽了口口水开口道:“请问张茗青在吗?”
“您有预约吗?”
“额……有的,我找她谈事儿。”我感觉自己有些脸红,不知道是因为和这美女说话还是因为自己在说假话。
“啊,您就是张副总推荐来招聘的吧。”小姑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一下就知道能混进去了。“是应聘。”我笑道。
前台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站起来才发现个头起码有一米七二以上,感觉比张茗青还猛点。就是有些太瘦了,我望着前面带路的前台背影想着,甚至邪恶想到刚刚她起来的时候光看个子高了,甚至都没有去观察胸,看来我还不老…….前面就是副总经理室,真的即将面对我朝思暮想的女人了,我却没有了那种紧张与急促。
前台姑娘敲了两遍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轻轻推门探进头去看了一眼,然后把门打开侧过身“您先进来坐会,我去找一下张总。”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3:13:56 +0800 CST  
办公室不是很大,窗户朝南,我看了看,透过窗户能看到我家的小区。窗台摆满了植物,这倒是很符合张茗青的作风,她喜欢各种小动物和各种小植物,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凡是有生命的东西,都能让我感受到气息,让我愉悦。”每当这时我都会接一句:“来吧小弟这里有几亿的生命等待让你愉悦。”说完这句话要么我会等来一顿粉拳,要么我俩就会宽衣解带来一番鏖战。
在她大四的下半年,我这几亿生命终于不小心在她体内化作了一个她不得不放弃的小生命,而她从医院出来,抬起苍白的脸对我说“小弟弟,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把你小弟弟咔嚓了,就用那个医生手里的那个铁玩意。”表情庄严而肃穆,眼神清澈而坚定。
而现在,我看见在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张小男孩的照片,穿着小西装,戴着鸭舌帽,提着藤条箱,像上世纪初一个即将登上轮船的上海大亨,清澈坚定的小眼神和张茗青一模一样。这才是一个真正让张茗青愉悦的生命。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有些刺眼。此时的我正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盯着门口,阳光照在我的脸颊上,我想可能脸上已经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3:27:54 +0800 CST  
“刘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再说您不是已经到了么,等我一下咱们当面说呗。啊?您没来?那是谁在…….”说话间,张茗青已经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了。她抬头看见了我,愣了一下,啪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下。我俩就这么盯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良久,她才扭过头去,对身后那前台美女说你先出去,我和小徐谈谈。
十二年前的6月2号,几乎在我收到短信的同时,宿舍里老大马胜利电话就打过来了,“浩子赶紧回来,辅导员找你找疯了,说要是再找不到你就上报学院。你一宿去哪了,幸好昨天每人查夜,我们说你早上出去的,别说漏了嘴。”挂了电话关了机,万般无奈的我只能花三块钱买了个医用口罩,坐公交车到了丰台火车站。买完回天津的车票兜里只剩下两块钱,花五毛买了个饼,留一块五到天津坐公交车回学校。一路上我都在想,封校解除了以后,我再见到张茗青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是谁先开口说话,她会像我解释什么,我该不该相信她,到最后,是和好如初,还是分道扬镳,谁又会暴跳如雷,谁又会梨花带雨,谁会喋喋不休,谁又会沉默不语。当时也许我不会想到,不熬满十二年,纵使找遍天涯,她也杳无音讯。
前台出去顺便关上了门,张茗青把门轻轻打开,想了想又轻轻关上,半蹲着去捡地上的手机。她身高1米7,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衣,修身的深色西裤在做蹲下的动作的时候有些紧绷,所以在即将够到手机的一瞬间失去平衡,幸好右手撑住地才没有狼狈的躺下。我距离她有两米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的紧张和激动感突然全无,这会正恶意满满的想着她这裤子会不会崩开。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才反应过来,两步跨过去弯腰捡起了手机,并向她伸了手。她看了看,并没有应我,而是伸手拽住了门把手把自己拉了起来。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3:28:15 +0800 CST  
她伸手接过了手机,自顾自的走到了自己桌前坐了下来,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刚搬到这,弄得我这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说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递给我,我摆摆手“不会。”她笑了笑,居然自己点了一支,不得不说她现在这身装扮,夹上一支女士香烟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中年油腻男杀手,我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想伸手去抱她。屋里烟雾报警器不合时宜的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她想把烟掐灭却没找到烟灰缸,慌乱中顺手把烟扔到了水杯里。
“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好狼狈。”张茗青捂着脸说道。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继续说“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其实我也是……,哎,算了都过去好久了,你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敷衍道,此时的感觉,就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谈起。“你呢,你过得怎么样,我看你又是张副总又是大儿子的。”
“我也还行吧,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其实我也真是想当面和你道个歉,为当年那事。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吧,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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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了电梯,扭头看见张茗青和前台女孩子说了几句话,那女孩不住的点头,此时电梯来了,我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张茗青快步进了电梯,我跟了进去转过头冲着前台MM摆了摆手,小前台噘着嘴,翻了我个白眼。
“你和人家小姑娘说什么了。”我问道。
“我和她说,以后不认识的人不要随便放进来。小丫头刚上班,不太懂规矩。去哪吃?”
“吃烤鱼吧。”
张茗青的母亲,或者说她亲妈是重庆人,我妈是四川遂宁的,她俩当年都是场站旁边一个工厂食堂的工人,自小两家都吃得一口好川菜,所以吃辣也算是我俩的共同爱好。
我带着她七拐八拐找到一家巫山烤鱼店,坐定以后熟练地点了几个菜。此时气氛略有些尴尬,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素天。“你对这片还挺熟的啊”张茗青说。
我拿起小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水,顺势说道:“本来嘛,应该狠狠宰你一顿,好好放放你的血,来弥补我当年受伤害的心灵。我昨天知道你在这公司以后一晚上都几乎没睡,不过毕竟情谊还在的嘛,暂时先饶过你,我们来日……方长。”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3:28:46 +0800 CST  
有人看我会每天更,绝不太监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4 16:12:07 +0800 CST  
徐凌浩你别瞎说,别在这装惨,也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事过了没半年,你就搞上一个化工学院小师妹。”张茗青白了我一眼,有些得意,又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我去,搞字多难听,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惊道。
“我嘛,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而且,你俩那年国庆节一起出去旅游了吧。”她盯着桌上两只手握着的茶杯悠悠的说:“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俩手牵手背着包从学校里出来的。”
“你去找过我?”我看着她握杯子的手上戒指问道。
“我只是去证实一下,想亲眼见到。”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7:01:19 +0800 CST  
十二年前京津还没有高铁。双层城际要三十块钱,我当时兜里面钱只够买绿皮慢车。那天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打我从学校翻出去到我再踏上学校的墙头这十八个半小时,我只吃了一个饼,在车站灌了一肚子凉水,还骑了一百多公里的自行车。翻江倒海的肚子伴随着戴绿帽子的打击和女朋友失联的苦闷,再混合着学校后墙外小吃一条街的羊肉串香味让我精疲力竭。靠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翻进了学校,却不巧被抓卖饭小贩儿的保卫处抓了个正着。保卫处的干事一把抓住我,一个保安脱下外套扣在我头上押着我就走。刚走了两步我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下,失去意识之前就听到一个哏都特有的幽默口音嚷道:“还泥嘛撞死了。”“哎呦,介小子好像发烧呢。”然后周围的人呼啦一下都散开了。
学校启动了应急预案,我和一个后来证明是肺结核的学生一起拉到了当时天津的非典定点武警医院,我经过一番检查输了瓶液就被轰回了学校,当时学校在招待所设立了隔离区,我住进了招待所305房间。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7:02:20 +0800 CST  
辅导员通过房间电话对我一顿骂,最后说:“本来学院要把你开除的,我就差给书记跪下了,又找了艺术团的曹老师替你说情,人家刘书记才松口,学院最后决定,给你记大过,学生会的工作你也别干了,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在我被隔离的第七天,房门被敲响了,来的就是这个化工学院制药系的小师妹,名叫任伊祎。这小妹子又萌又软,学校里人送外号玉面萝莉,在男女比例失调的工大简直就是就是杀手级别的存在。不知道每晚有多少男生想着她在床上做俯卧撑。这姑娘来学校一年一直单身,我们班里公开去追的男生就有两位,都是她的邯郸老乡,最后都铩羽而归。
但是对于刚刚失恋,又挨了处分的我来说,对其他女人暂时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我还琢磨着等放假了去张茗青她们家找她爸联系她呢。三言两语就把妹子打发走了。
我解除隔离第二天,制药的一个女生就在半路截住了我,告诉我任伊祎听到他老乡说我女朋友跑了然后我“进去了”以后,自己跑到宿舍凉台上睡了一夜,终于发了烧,才如愿跟着“进去了”,就为了陪我说说话,被我无情地轰走了。那女生斜着眼问我:“你这人有没有一点良心!”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7:33:34 +0800 CST  
人心都是肉长的,任伊祎出来那天我请她一起去食堂楼上吃了顿小炒,她告诉我,去年她被我们班的老乡李思鹏拉过来看我们学院的迎新晚会,觉得我们混凝土乐队真帅,我那时候是乐队的鼓手,她就觉得好喜欢这个鼓手,两根鼓棒在手里转来转去,头发一甩一甩的。就一直问李思鹏乐队的事。李思鹏告诉她,这个乐队鼓手是他同学徐凌浩,其他人都毕业了,这次是邀请回来的,那高个的女主唱是这鼓手的对象,俩人好了十几年了。然后李思鹏这厮突然就和她表白了,说要和她一起过剩下的几十年。任伊祎吓了一跳,看了看李思鹏不足一米七的身高,和脸上红红的豆豆,忍住没吐出来,狠狠地拒绝了他。她找的理由让李思鹏很崩溃“我只有一米五八,所以我妈要求我必须找一个一米八的,否则就不认我这个闺女了。”半个月后,她的另外一个老乡,我们班的足球二级运动员张进约她来看我们学院两个系足球赛,张进那场比赛踢得格外卖力气,一人进了俩球。结束以后张进借机表白,任伊祎盯着远处踢完球慢跑的我,狠狠的拒绝了他。她找的理由让张进也很崩溃:“因为我是单眼皮,我妈要求我必须找一个双眼皮的,否则就不认我这个闺女了。”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9:55:26 +0800 CST  
那天我俩聊得还算开心,我给她讲了我和张茗青高中时候发生的一些事,和她讲了我当兵时候的一些事,也和她讲了最近的一些事。和她倾诉了一下让我轻松了很多,也借机向她道了歉。最后我委婉的告诉她我还要去找张茗青,她表示理解。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9:55:39 +0800 CST  
一个月以后,伟大的中华民族最终战胜了非典疫情,学校放暑假,禁令解除。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9:55:51 +0800 CST  
暑假,我下了火车家都没有回就奔着张茗青她们家去了。那时候她爸已经转业到地方好几年了,搬出了部队大院。我在她们家门口等了一晚上也没等来一个人,最后还是从她家对门那里得到消息说这家已经好久没人了。回家找我爸旁敲侧击的打听,才知道当年他俩人同时竞争一个副团的位置,最后他爸棋高一着,我爸灰溜溜的转了技术级。俩人的战友情从此变得摇摇欲坠,加上她父母离婚导致她母亲远走重庆,所以两家实际上早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之前想着大人之间的矛盾别影响孩子,所以也就没和我说。我爸最后语重心长的说:“这下好了,两家结不成亲家了,省的以后谈婚论嫁时候尴尬。你以后好好学习,别再天天搞对象,不务正业。我有几个战友现在转业了都混得不错,等你毕业了回来考个公务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也和张家那丫头有关,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她,你会早早从部队退伍?估计现在早军校毕业扛上星星了。”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09:56:10 +0800 CST  
此时我正低头看短信,任伊祎短信里说:“我明天晚上七点到。”
任伊祎那次来找我待了三天,在她的强烈要去下,我带她从我的小学走到机场场站,从我的中学走到部队大院,去坝上草原骑马,去人民公园划船,她听我讲我和张茗青在这些地方的故事,听我讲我背她回家、为她打架,差点把小混混捅死、用道钉把欺负她的高年级学生钉在坟头上,听我讲张茗青如何不顾名节设计为我报仇,为我推迟了一年高考。
临走的时候任伊祎哭着对我说:“我是第二个形式上陪你走遍这些地方的女生,如果哪天你再回忆她的时候想起了我,你就告诉我。”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14:18:09 +0800 CST  
她回去以后我爸狠狠地批了我一顿,说我不务正业拈花惹草。我理直气壮的辩解这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您看我让她在招待所自己住了三天,我可没有一个晚上摸过去对不对。我爸正拿着木柄手榴弹教练弹砸核桃,听了我这话一把就扔了过来:“ 你个小王八蛋还想干什么,用不用我和你妈给你把大床腾出来!”
我妈倒是挺高兴的样子,和我说这个也不错,长的漂漂亮亮,说话柔声细语的,除了个子比张家丫头低,其他都比她强。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14:18:26 +0800 CST  
这一暑假,我和任伊祎几乎每天都发几十条短信,等到再开学的时候,她在站台上见我下了车,连蹦带跳的过来很自然的扑到了我的怀里,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样如果还不在一起,你就离出柜不远了。
我和任伊祎牵手成功轰动了整个建筑学院和化工学院,不知道因为任伊祎想砍死我的人多还是因为张茗青想砍死我的人多,二者肯定有重合的。我班里李思鹏和张进看我的眼神里明显能喷出火来,以至于那时候每天晚上睡觉我们宿舍都用凳子把门抵住,深怕半夜冲进个人来弄死我。宿舍里每天晚上的话题都有一部分是我和任伊祎,只有马胜利不停地问我:“如果张茗青回来找你,你还会接受她吗?”
楼主 凌凌浩  发布于 2019-12-05 14:18:44 +0800 CST  

楼主:凌凌浩

字数:484363

发表时间:2019-12-04 20:20: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6-23 21:44:1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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