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西入秦游学。
未入雍城，已见秦之敝弱。
行者少衣，耕者多疲，宿民多饥。
路遇伐檀老者，求解惑，答曰：秦宫好乐，伐尽老檀为琴瑟，锄尽秀竹为竽笙，宰尽壮牛为鼓皮，铸尽铜铁为鼎钟。故民劳于伐檀竹而少事织，壮牛稀而滞农耕，铜铁缺而戟钝刃。是以饿民裸行于野，兵勇常败于邻，不足奇也！
墨子深然之。
及入雍城，过凤楼，见华然高台，钟鼓次第作响，更有宫娥时舞于玉阶之上，靡靡然不知国殇民苦。
悲然啸歌曰：

萧史今如何，
玉阶上、翩翩宫娥，舞尽欢歌。
当年弄箫与佳人，倾倒泱泱一国。
欹月醉、凤楼高阙。
自此秦卿多好乐，
雍城里、伶比甲士多。
匣中刃，空蹉跎。

华阴双侣应知错，
举首望，秦地万里，千山潦落。
檀毁竹灭为琴瑟，劳民何处为所？！
耕牛死、荒草侵禾。
千锤百炼出铜铁，
却奈何，兵戟寒刃薄。
秦之弱，谁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