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个视鲁迅为隔代知已的人,此刻,愿意做个“小胡适”

瞧,一个视鲁迅为隔代知已的人,此刻,愿意做个“小胡适”


一口气,欲将被这样那样几个理念先行的封闭主义者封闭起来的门,那个关于“历史”以及“正在进行史”的门,时时呼开,在我看来,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虽然,这样,也往往远不达“结论”的时候,甚至,通顺的语句也不能及时跟上,却,一种已经在途中的良好感觉,使得我思不由已。。。。这途中的想法,欲捉摸着正在进行史玄乎的脉搏,探险似地,不断剌探由现实而向未来的那点不可知的开放度,我承认,这不免使人有些陶醉。也因为,“我们的思想”,怎么可能已经达到了可以停下来充当上帝角色的程度?!而,当“我们”终于意识到,相对历史的野蛮程度,一切依然是如此地不确定,那么,“我们理性的思维”,除了仍然保持一种探索的坚韧,一如继往地走进历史的深渊之外,还有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段几个月前在沙龙乱战时写下的:

“。。。他们痛恨专制制度,这应该当然是真的,(我还不想怀疑,尽管在他们身上本身也往往沾有一切专制主义者的特征而不自觉),但,“他们”总是将一切轻巧地在归于制度,制度的缺陷,这本来没有多少疑义,问题在于,他们似乎不能理解,或者年代浮燥的心情使得其无意再作细想,仅贪图于一种政治理念先行的痛快,不理解:当一个社会的制度性溃疡达到这样一种程度之后,即这样一种腐败向着全社会的日常生活信任肌理全面扩散之后,就不再仅是一个制度问题了,也肯定不可能以制度为单一目标设想着进行一朝改革(那不正是朝代轮换嘛)就能解决的,事物的运动自有其惯性自然律,质量越大,积累之势越深重,突变而来的冲击效能就越剧烈,这样那样的“我们”之力,或者称之为理性之力当然可以参与其中发生可能发生的效用,制度性的改革当然需要这样那样的“我们”之力进行持久而善良的争取,但除此之外,别忘却,制度之外,还有日常生活中的民生,还有人与人之间的信用关系,还有人的各种各样落实到心理层面健康建设,不要小看了它们,它们仍然可能有着对“大事件”的致命效能!我自从上网来,好象一直在表述这样一个问题:人心与制度的互动,而不是简单的“制度决定论”或者“文化决定论”或者人心决定论,这也就是我既反对朱学勤的制度决定论的轻巧,又反对文化决定论或人心决定论的虚无与绝望....... ”

由此,关于构建所谓“制度与人心的互动”的想法,我觉得是有意义的:可否,各阶层在遵循现有制度已有的一切名义文明规则下,本着一种社会和解的仁慈精神,建构一种实实在在的、权利情感思想良性互动的有效机制,而不将思绪总在什么“公有制”“私有制”的个人原子式瞎争中停滞,更不是渗杂着或心存无条件维护现存权力阶层或欲争夺新一轮执政权力之政治投机恶念,这样一种建构性思绪,是不是更有意思?

显然,那种将历史的宝压在追求一种好制度的设想——认定历史只有从这个好制度实现之日起,才可以从自己的创世手中全新开始——是美妙,却于现实历史往往无效,除了一点封闭的自我陶醉。甚至,从理论到日常生活,它还有危害:致使人不愿再对着正在进行的历史思考问题,至少得究研一下,这一正在进行的历史,与你的好制度之间,究竟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命定的无效性随着时空的推演,几乎势必使这种关于新制度设定的陶醉一变成无可奈何,由此,徒生诸多憎恨与焦虑,于是,对现实历史的敌视、羞辱、排斥而仇恨,不断积蓄起扭曲的社会性“应力”,成倍地放大社会矛盾的对抗程度,助长愚蠢而危险的破坏性能量。如此,时空不仅不会向着新制度不断靠近,反而背道而驰,只会使这个社会结构裂纹加速,不知不觉间于任一个无法预测的方位,忽然灾难性断裂,于是,历史又一次进入野蛮的轮回——我听过诸多重大工程解体性灾难的调查报道,好一些原因居然差不多,没有任何预兆,在一个完全被人忽视的地方,疲劳断裂与解体——我想,面对我们这个生活其中的社会结构,也真是很有类似的意义:一方面,确实,不能不承认,“它”已经够老化了,原来崭新的零件、有效的润滑,经历这么些年的折腾,岂能没有问题?更何况,其间积累性地换上了诸多劣质替代件(比如,按共产党章程的理想,如今还有多少配称共产党员的?呵呵),确实已经太不可靠了;另一方面,整个社会这样那样的利益伤口与道德的疲劳裂纹之深重,到处可见,有些还深得难以估量,只不过还有那么几根钢筋的硬支撑着。。。历史,说其神秘,也并不过分神秘,常听人说“错过胡适一百年”,我想,也就是在这样那样自负的“主义”美好的图画折腾中自然而然的,也许,弄不好,还将错过五十一百年。。。。危险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在还来得及的时辰,如何切实的修修补补,都来试着做做“小胡适”,而不是“大鲁迅”,有时,我觉得,即使是我这个视“鲁迅”为隔代知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是个并不逊色于构思新制度的好想法。处方,我这里没有,由大家来开。。。比如落实权力的有效制约——关天的换了马甲网友的“罢免权下放基层群众”,作为一种社会微观性修理技术,并由此发展出一套有效的社会政治修理机制,我就觉得就挺有意思。。。。

(需要说明的是,之所谓“现存权力阶层”,我意欲不一般指党政府,而想更为广泛地所指:指这个已经远远扩散于整个党政府的周围的“混合”阶层。因为事实上,这个社会长久积累下来的历时性党政官僚的政治资源,在排斥了绝大多数人的知情权参与权情况下,早已通过现实历史中的“改革”大革命——诸如“下海”“夫妻挡”“亲族圈”的十余年运行,转化成了经济资本。关于这一点,在今日之中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历时性的党政资源与现实经济资本,已经混成一体,难分彼此,而不再是象一些市油党标称的那样,官僚与经济资本仍然处在一种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状态。我时常怀疑,刻意攻击事实上已经被符号化抽象化概念化的“政府”“权力”“专制”“官僚”,同时却刻意地护卫现实中的这种活生生的官资混合形态,漠视这种混合形态已经如此强大地影响着这个社会现实历史进程的现实作用——说明,我本人并不一概否定资本的力量在这一历程中也存在的积极作用,我只是反对形形色色的顾左右而刻意掩盖它几乎与残酷权力天生同样的丑陋与贪婪!——这样的作法,如果不是出于一种相对现实观察的智力低下,就很可能是一种特定的政治媒术了,即,为了顺利地对着这个政权利益进行崭新一轮的瓜分,正在着手进行一种以“理性”的名义制作话语权的媒体策划?)

。。。总不能坐等崩溃的到来,。因此,我从不隐瞒我的这样一点观点,我无论对现存世界的罪孽是如何地痛恨与绝望,我主观上仍然宁愿将它当作一种奇病,仍然幻想着会有草药,会使之出现逐渐“康复”的奇迹,而不是象另有些封闭式的理念先行主义者那样,非得寄希望于全面断裂而来的灾变的地狱式的熊熊烈火,甚至于满腔仇恨地心怀一种幸灾乐祸的方式,渴望着助烧起这烈火,重新烧出一个崭新的好世界——因为我对此更不抱希望,因为我对灾难后的崭新好世界的绝望的理由,是基于这样一种常识:应该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生老病死饥饿苦难眼泪欢笑的——价值,保持一种起码的敬畏,而拒绝一切以“主义”名义的个人领袖式的“革命理想”亢奋。。。

昨天在新语丝读到陆兴华的一个贴子(《杨福家老师的中外大学比较太没见识》),里边有这样一段话,我觉得特别值得关注:

“我们可以听哲学家德里达的话:光盯牢这种好听的原则好看的机构,紧追不放地要它兑现那些已说出的诺言就行。”
“现在摆设着的那种人民民主构架,看上去可能是比西方的那一些都要动听和好看的。我们也许不需要象刘军宁老师建议我们的那样重新开头搞,换一样运行软件,我们或许也可以盯住已有的那些民主机构民主原则民主承诺,死盯着要承诺这样关于人民民主的诺言就行我们是不是就他妈从原地开始搞好了?”

世界无非力学。。。。。各人用心用力看着办吧。而我,心怀一种不确定,力求不折不扣地面对着这个困难的世界真相,想着是否可能更多的仁慈而不是灾祸。。。。。作一些微观式的思忖,仅此。。。




楼主 未有乡富翁  发布于 2004-12-06 21:32:00 +0800 CST  

楼主:未有乡富翁

字数:3190

发表时间:2004-12-07 05: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23 04:02:1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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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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