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我们”的受迫害狂想症>

<谈谈“我们”的受迫害狂想症>

(哲学家的另类听症。作者:兴华,改稿者:泥童)


吃人的中国?

从秦始皇到元明清再到今天,我们从来都生活在这一架绞肉机中?

国家装置是吃人的“利维坦”?

我们应该进一步问:天下有哪一个国家装置不是这样设置着这法那法变着法儿绞着乱肉的呢?

专制着我们的背后,也是那个资本-权力-景观专制装置,在专制它啊!他不知道的是,美国背后、美国人民身上,也被压着这个绞肉装置了,一年他们那里要绞死多少肉?甚至当街绞!我的朋友们有许多似乎都认为,只有中国大陆是权力主导,因为搞过文革,因为是专制党,格外厚黑,所以才成为绞肉装置,甚至鲁迅也这么认为的。我不能同意这种说法,并且认为这是一种病症。

你让福柯和阿甘本来看这样一个绞肉作品,他们一定会说:从来都是如此的,那个我们从古典文本中臆想出来的古希腊城邦,也是这样的啊!什么时候不这样过了?怎么会只有中国才是这样的呢?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自己受到的迫害是格外强烈的呢?这是一种什么症状呢?

而且,那个国家权力装置背后是谁在主谋?不是五百大家族,不是那些党棍,而是我们大家!如果说搞得清是某个格外邪恶的集团像巫婆那样在这样统治和玩弄我们,那我心里会轻松很多!!但是,你太多地把我们的真实苦难阴谋论地归于某一小撮人了,我因此很恐惧…..我直观到:我们中国人拿不出更好的统治自己的方式,所以,我们就滑入这样一种自己绞自己的方式中了......谁在摇动绞肉机的磨盘,我们大家,一起,自愿,而且无辜地…

受害者位置和施害者位置之间,是循环着的。我们的民国大师,我们的孔老思想,都不足以帮我们反思这种每一个人的现代生物政治处境!!!


怎么办?拉鲁勒老师已替我们想得很清楚:不要企图去给迫害拨乱反正,还是先从哲学给我们描述的那个很充分的世界里走出来。就当我们自己是既能受害也能去拯救的吊丝基督吧。人本身是不会受迫害的,只有主观感觉才会受到迫害-----可以正在花天酒地地与朋友们在碰杯,同时,一说起自己曾经坐的牢,就要痛苦万分憎恨万分!感到“迫害”,是因为你上当了,你吃力地操持着知识分子更擅长的哲学,去听更高明的知识分子用比你更利索的哲学给你下诊断......

这才是迫害的真相!你这时就不是在反思迫害,而是送肉上门了,成为他给你诊断的受迫害狂...。你完全可以像弥赛亚般地一个人来到这个星球,带着你自己的旧约和十字架,或者干脆如佛陀,肉身赐虎,有什么迫害可言?这本来并不难的,可是你就是喜欢接受一个受迫害的角色,以便获得更多的掌声,这就是在即的真相!


若要细究,一个人如果从未受过“迫害”,那她他也就是一个妖怪了。受迫害了,比如受地球重力的迫害,被这个世界迫害,被某一种历史力量迫害之后,人才成为人。如果章诒和未受过迫害,她可能是一个永久的官能症病人。不被这样迫害,我们就会被那样地迫害。我也与你一样,都会受到迫害,但我们身上都有那个“最后的人”,在那里,我们是不会受到迫害的,在那个位置上,我们都是弥赛亚,都可以直接象基督那样,从未来回到或降临到当前,给一切拨乱反正。

可是我们做不到,或者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同时又往往没能力来处理过去的迫害问题,讨还血债,因此就只能在记忆里反复折腾,成为一种自我迫害的恶习。这真叫做旧迫害未平反,新迫害又一堆堆生出来。最关键,是我们知识分子扮着哲学家精心肯定这种那种迫害的价值与意义,貌似要努力去给受害者平反时,却事实上造成更多新的迫害,就象在刻痕上加刀,这真是两次谋杀受害者。

一句话可以敲定:你想在2014年这样一个平台上,来描述和改正我们从晚清民国到文革到现在所受有迫害和冤屈,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敌人做不到,我们自己也做不到,只有那些自称是知识分子的人在宣称能做到!都反思三十年了,同志们,我有点绝望了!我看这反思是没用的了!我这一代人很多人都成了冤妇了!从牛棚里解放了,翻身了,发了财了,花天酒地,狐朋狗党,呼风唤雨,但仍天天要向人哭诉:那个大坏人,他毁了我一辈子,要是没有他,那…!

严歌苓从美国向我们卖着她的这种出口转内销的受迫害狂想症,张艺谋、姜文们还就只爱拍这个了!读严歌苓的《陆犯蔫识》,我直观地感到,陆蔫识们不是在受反右、文革的迫害,而是在受作者严歌苓的残酷迫害。严歌苓才是那邪恶得毫无道理的老巫婆。她比毛泽东邪恶一千倍,因为毛泽东想改造中国,而她只想用这个来卖出稿费。中国的当代小说部部都像《萨多玛一百二十天》,作家们都像在做臭豆腐,要将人物往一种叫做苦难的咸臭的汁里浸泡。请问:有哪一种语言里的作家,是可以像严歌苓们这样残忍地对待他们的人物的?我们的张艺谋们还只好这一口了!我们作家们变态到了邪恶!

而这是因为我们几乎全民都好这一口,从伤痕文学到张贤亮路遥到莫言再到严歌苓:纯洁无瑕的民国姑娘,被浸泡到了淫棍的文革之中,章诒和加上张爱玲,呕!呕!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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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自己格外受迫害的这种症状,和对同伴的“你为什么还不反悔?”的指摘,是同时来自犹太教和基督教,我们关于“记忆”、“遗忘”和“拯救”的说法,都是借自那两教,极其有害,大家还越做越来劲,看看严歌苓的小说,你就会知道我们同代人在这方面已陷入多可怕的官能症中。

我从与几代人的思想交流中直觉到,这是一个在中国的当代思想空破口,如果哲学和理论有什么用,也就是要捅开它,然后将后两者扔进新的火里。

我第一眼看见艾未未和高氏兄弟的表达我们生活在多可怕的专制下的那些作品,我很讨厌他们,认为哪怕他们在试图帮我时也企图深深地专制我,虽然他们这么努力在帮我争民主而反共,其中的原因,我比以前清楚了许多。

犹太教要人背上“记忆的责任”,基督教要人时时作出“追悼的劳动”,我们对文革-国的态度,就是陷入这两教的套路了。真要反思受害处境,我们就必须同时反犹太教和基督教,但仍拿用它们的语义材料:让我们直接去关心上帝,让我们亲自去成为基督吧,而不是他们当道具,自己去充当判官而从中密谋新的迫害-----“你为什么不忏悔”,而不是“我为什么不忏悔”。

写奥斯维辛最有力的作者Levi,也就是在写与上面类似的这种内容时,使很多同胞受到了伤害,而他自己甚至都恨自己的这种叙述方式,而自杀了...

反思受迫害之恶性循环:知识分子的反思加剧、加倍了这种迫害。

循环式的天天的消费之欢庆,必以假装什么严肃的对文革或人性的追悼式反思为压轴,这样,心理能量才能进入合理的液压过程!也就是,我们越花天酒地,就越会假装皱着眉头反思我们最近的过去,也就是文革:同时追悼民国和文革。我想这就是民国-文革官能症的成因。

老卡列宁:联合的现代资本的庞然大物拥有席卷一切的强大动员力和凌驾力。其覆盖下的整体景观:传播,事件,反抗,金融,政治,娱乐,都成一种表演的符号的虚实相嵌的被囊括在该景观内。嵌套之外的真实平民的反抗一直是松散的不成气候的。
楼主 我是小泥童  发布于 2016-07-06 23:13:00 +0800 CST  
一个人的灵魂,只能自己拯救
楼主 我是小泥童  发布于 2016-07-07 00:10:46 +0800 CST  

楼主:我是小泥童

字数:2782

发表时间:2016-07-07 07:1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22 17:33:46 +0800 CST

评论数:30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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