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写给自己

二小子打电话说或许明天,也可能后天来家里转一圈,去看看姥姥,回去到重庆一趟,看了个室内八十平的房子,需要小二百万,需要贷款。我又犹豫,重庆的房子会不会降价?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2 21:50:18 +0800 CST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06:03:35 +0800 CST  
无花果



上面的图片是无花果,我看着变色,已经熟透,鸟儿每天慌慌的来这儿叫唤,怕鸟儿吃所以摘下来,放了一个晚上拍的图片。看着想烂一样。

一边拍照片一边摆着软乎乎的无花果对他说:“哎~这无花果皮上粘乎乎的是不是烂了?”因为他在厨房我在屋里,所以喊着说的。

他回答:“那是糖分渗出来了,过去那无花果都长裂了还不烂呢。”

大儿媳妇说:“妈妈,无花果可好吃了,甜的很。”

打着字我笑眯眯的,想起来?好像是前年才从嫂子家压枝移栽过来的时候,小儿子电话里给嫂子说:“无花果长果子了。嫂子你要不回来吃我替你吃了!?”小儿子大傻的个子笑着说。逗嫂子。

嫂子在电话那头立时来了句:“别!别别!熟了叫妈妈给我快递过来,到付!”

说这话的时候无花果还小小的,我在一边笑的眉眼弯的看不到眼珠了。

现在儿子媳妇和女儿都在老北边玩呢?还是要打道回府了?周一儿子要上班了。

儿媳妇看见这图片是不是真的要快递呢?不知道放冰箱里好不好,不过树上还有好多,只是个头儿小,不熟呢。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06:35:01 +0800 CST  
昨天我摘无花果的时候适逢小儿子打电话,我告诉他无花果熟了。

儿子说昨天XX来了带来十几个无花果,我吃过了。他告诉我:“把无花果一捏直接吃里边的瓤就行。”

我告诉儿子连皮一块儿吃。

刚才上网查了一下,最好的吃法是剥皮吃,更有好多的吃法。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06:43:14 +0800 CST  
他在做饭,我说:“把菜切好炒过,切了饼丝半闷半烩,好咬。汤的话就做口面汤把剩的黄豆沫和米倒进去,不用嚼过了嗓子眼喝掉,那小小的碎豆瓣咬不了。”

我还说:“做饭快点,吃了饭送我走,你到楼上把大米拿回来,把小严给的钱拿回来。也可以和我一起伺候我妈,明天一块儿回来也行。”

还是愿意他和我一块儿陪伴妈妈,那样挪动妈妈不需要喊大妹或者大妹夫。他哪?也可以在那儿好好休息一天,不过他多半是愿意在自己家,哪怕蚊子叮咬,累,还是愿意在自己的家。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06:53:39 +0800 CST  
记得在乳山看无花果是绿色的,我这棵无花果,熟了的时候在树上,好像发黄发红的桃。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06:55:16 +0800 CST  
车停在公路站北边院里等小严。打电话时小严说我出来了,等我十几分钟。现在等来了。

他下车,左手倒右手的时间开车门,扔给我几张红票:“点点,看是九张么?”。

我点着。他说:“扔给我10张,我捻一张给他。要是给我九张半,怎么也得给他一张红票。"

我心里高兴,说:九张,这样最好。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09:07:36 +0800 CST  
2018年8月1日星期三上午六点整。




每天的习惯都是五点不到就醒来,到现在有一个钟头了。睡了一夜的我浑身松散的很,好累。自己像个蛤蟆膝盖和肘关节着床,胸部自然下垂趴了会儿,又躺了会儿起床。

把妈妈导尿包里的尿倒掉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声音惊醒了他,傻乎乎地好像有什么急事一骨碌坐起来。我问他:“起来干啥呢?”
“穿衣服。”
“穿衣服干什么?你躺下睡吧。”
听我说他泥轱辘一样倒下又睡了。

昨天,妈妈说话声音嘶哑,总是嗓子发毛使劲儿的咳嗽。精神比较好,喜欢说话,不像头几天睡的多了。

大妹夫起来了,我说:“你没有出去走走?”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回答我:“感冒,几天了不想出去走。”

听见妈妈大出气的动静,立时去卧室看妈妈,妈妈抬眼皮问我:“又起那么早?”
“习惯了。”
“给我穿上裤子吧。”

我嘴角微微上翘的感觉,妈妈的裤子,是线衣的两个胳膊筒儿,拿起来给妈妈套在细细的腿上,那瘦瘦的长腿使我联想到鲁迅笔下描写的:瘦骨伶仃的圆规。一边穿着套袖一样的筒筒,听妈妈问:“做啥饭吔?”
我回答:“都还没有起呢。”

看看妈妈屁股下,挺好,昨夜没尿床,拉的她的胳膊使她坐在床边,我坐在沙发上陪伴。

妈妈伸胳膊够床边挂着导尿包引流包椅子上的小扇子,起身递给她。妈妈有一下没一下的忽闪着,只是坐了几分钟就往后仰又躺下了,搬动妈妈的腿放床上,挪动头,我一只手搬住妈妈的腋窝一只手托住头往枕头上拉,让妈妈躺好。妈妈咳嗽着。

大妹夫走动的声音,还有我熟悉的脚步,他过来了。说丈母娘:“起来坐会儿吧,光躺着对肺不好。”

我问妈妈坐起来不?她微微点头。我赶紧往沙发上铺好纸尿垫,二人架着妈妈坐到沙发上。他端水让丈母娘洗手,我来这儿打字。

昨天来的时候把两个货架子开的发票给了小严,小严说不上一千块钱不转账,等我拿到钱给你打电话。

在大妹家,他说昨天没有挨蚊子咬。

小妹昨天给妈妈拿来西瓜,妈妈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拿来两个芝麻球,妈妈吃了一个,晚饭喝了一碗奶,一碗水一碗汤。

大妹昨天去医院检查,因为喝了水不能做B超,我没有问检查什么,估计是那天大妹给女儿说:“有时候一躺下,或者一翻身腰里痛一下,听她女儿说去检查一下胆囊。”

由看病说起交医保费用,大妹夫的态度很强硬,意思说不住医院不报销对着呢。我说不过大妹夫,但是却不认可,国家落个好名声,全民医保,实际上只是大家交钱凑堆儿,再花比自己掏钱还贵好多的费用去看病,到底是医生赚了还是医院赚了,或者是政府赚了我是不清楚的。

这种交医保,必须是全家一人不落的交,年轻人,小孩子都没有什么大病,报销的只是住院,我认为是快死的人报销一次。

到底事情怎么办对,世界上就没有对与不对,毛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武力征服!不服么?打死你!斗地主,过去的地主绝大多数是省吃俭用经营个家,老毛有权了,斗你,打死你。

比如土匪,绑票叫你拿一千你不敢拿八百,你若不拿我撕票,撕票你也怎么不了我!这就是权!

还有说闲话,说起我村里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五十多岁,是活儿不干,哪儿有事凑堆、看热闹就有他,白衬衣往腰里一束,吃着救济拿着低保。过的悠闲自在。大妹夫笑笑:“什么时候也养闲人。”

我没有吭声,想起来大妹夫的外甥,叫强。当过兵,不知道怎么弄回来一个女孩住了些时日,那女孩没有同强举办结婚仪式又走了。大妹夫的姐姐给强娶媳妇,那媳妇长的挺好,但是有癫痫病,生养了一个女儿后,强以夜晚不让亲热,亲热的不过瘾而起诉离婚。离婚后打工找小姐,说结婚的没结成。

后来终于找了位离婚的女人结婚,婚后生养个儿子,强媳妇要婆婆的工资卡,不给工资卡就离婚。结果是离婚。

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成天叫嚷着要把女儿儿子卖了花钱,吓得强他娘成天好好看着孙子孙女。

强吃着低保住着保障房。至于在舅舅这儿打工没有签约就没有证明。据说又找了女人。还说什么算卦的说外甥有妻子的命。

强的女儿十六七岁了,听说爹又找了女人,脱口而出:“我操!指着给我找多少后娘哩。”我和他听这话都笑了,笑十六岁的女孩如此粗鲁的说话。

大妹夫的娘带着三个孩子嫁到山里,后爹在村里当干部,学习大多是二三分,十五岁就从山里来到市里上班,干的卖力,公司头头儿把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介绍给他,结婚后吃惊的问媳妇:“别人都流血你怎么不流?”

那媳妇被大妹夫的姐姐带着去看医生,子宫发育不全,跟豆粒那么大,四肢长着男人那样的汗毛,夏天也总是长裤长袖上衣,结婚半年要了个男孩,男孩两岁的时候,那一个月只上八天班的女人看职工自行车时头一低死了。

娶了我大妹,稀罕的问:“别人都一号来例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15:46:08 +0800 CST  
上面的文字里涉及了好几个人,我和丈夫在大妹家伺候我妈妈,小妹妹拿去了半个西瓜。大妹去医院检查。与大妹夫说闲话:闲话涉及到我村游手好闲的人,同时介绍了大妹夫因后爹是村干部,早早参加工作,头一个妻子先天性心脏病,要的儿子。还提到大妹夫的外甥,强:娶媳妇离婚,再娶再离。一双儿女。算上一带而过有十一人之多。这种记录只是自己能看明白。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3 19:27:57 +0800 CST  
2018年8月3日二十一点三十分




我和他一块儿来伺候妈妈,他说:“你一个人就行了,我在家摸悠点活儿比什么不强?”

我央求的口气说:“你去了我不用喊妹妹妹夫帮忙挪动妈妈,再说了我也愿意你在我大妹家歇歇。”办到办不到的只管许诺:“跟我一块儿去吧,明天早上咱不在那儿吃早饭就回来种白菜,不用单意开车去接我,活儿不少做。”

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无花果和不少的葡萄,问妈妈起来吃还是躺着?妈妈说躺着吧。无花果真是熟透了,上网看剥了皮吃,那皮儿薄的剥不下来。妈妈吃了不少葡萄。

大妹说:“别叫妈妈吃那么多水果了,昨天屙了,屙的都是水,坐着也不知道自己屙了,稀屎窜的腿上都是,我给妈妈用热水洗擦,洗出来泥条了,妈妈叫我给她洗洗屁股,我说你坐着怎么洗?站也站不了,两条腿不住的打颤颤。”

他说我:“你就不该叫她吃。”

忽然觉得好心叫妈妈尝尝鲜,却落不是,昨天拉稀屎也不是我叫吃错食物闹的啊?心里想:“咳!就是这样不敢接妈妈到我家住。处处落埋怨。”

大妹夫开口:“拉了回子稀后来就是粑粑撅。”

我想?这就是人老了脾胃肠道不好,碍不着吃什么食物不对的原因。

中午我们都吃完饭才把妈妈叫起来,她什么都不吃,只是喝清清的汤,薏米仁和几颗黄豆煮的水。妈妈对我说:“拉屎拉的水,没有吃什么东西呗?”

北卧室大妹两口子关住门睡了,我和妈妈坐着,听妈妈这样说我讲:“我生了女儿后的一个月除了拉稀就是大便干,那是肠胃不好,不是没有吃东西的过。”

妈妈告诉我:“我的脚可疼哩。妮儿,你老了有两个儿伺候,到时候你叫谁伺候你?谁伺候你你把东西给了谁。”

我心里笑话妈妈:说别人都是说:“恁二哥快八十了,老啦;活不了几天了。说女婿:七十岁,老啦,买什么衣服穿?孩子们剩的就够他穿的了,还能活几天?只有说自己才保守地问:恁说我这是咋啦?不能走;浑身没劲儿,看恁儿媳妇,小屁股一撅站起来蹬蹬地走了。”

笑话只是在脑海里的语言,出口的话是这样说的:“我只过今天,我老了再说,或许会像我大舅,碦察死了,谁也不用谁伺候。”

我写这样的文字在大妹家基本是偷着写的,不想两个妹妹发现,此时听见开门声,赶紧保存关闭新建的文档。

二十二点整,两个妹妹出去散步回来了。

到卧室和他把妈妈伺候的躺下,给妈妈洗屁股,看看引流管的刀口。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4 06:36:07 +0800 CST  
二〇一八年八月四日上午六点四十




起来会儿不大,打破了五点醒来的习惯,事出有因:昨夜三点钟,听见妈妈喊爹叫娘,还说什么痒痒死我了,渴死我了。

赶紧起来给妈妈倒水,看见妈妈用手扣黏引流管的胶布,第一次没有用温和的声音对妈妈说话:“你怎么把胶布给弄下来了?”

妈妈手捏着胶布说:“痒痒?!不能搲搲?”

着急的口气:“不能搲,你这也不是挖痒痒,把胶布扣下来那引流管出来了怎么办吔?”

妈妈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递给我黏成条儿的胶布,怯怯地说:“你还给我粘上吧。”
接过来扔掉了,扣下来哪儿还能粘的住。

拉妈妈的胳膊坐起来准备喝水。昨日的晚饭少喝一碗汤,我把那碗米汤倒进一只大碗兑了开水端给妈妈,眼睛很明的妈妈看看碗里不是清水的颜色问:“你给我端来的什么?”听说是米汤兑水又说:“我不喝!”

坐在妈妈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如果不喝就是不渴。妈妈喝了一口后还是说不喝,我看着,她一会儿一口一会儿几口,很快把一大碗兑水的米汤喝了。拿开碗放回餐桌上,回到妈妈身边坐在沙发上。

妈妈垂着光脚丫在地板上,拿拖鞋套她脚上别踩凉地板。妈妈的身子骨总算好,发现妈妈喝冷水冷汤,光脚放在地板砖上,在大女婿二女婿感冒两三次中都不被传染,很少闹肚子,可以说基本不闹肠胃不好,拉稀什么的。

妈妈说:“坐着比躺着凉快。”弯腰伸右手去够椅子上的小扇子,我拿起递给妈妈。她用小纸扇去刮黏胶布下边的肚皮,那儿的胶布被妈妈揭下来了。挠的有点发红。小纸扇的边儿,把儿、刮肚皮嚓嚓的响声很大。刮会儿了欣赏一样扒着看看,用光滑的手指捏捏。

看妈妈,瘦多啦。弯腰驼背,略微一低头头和膝盖形成C字的开口。白发很长蓬松苫盖的脸狭长,肩膀是纯粹的骨头架。无袖的背心扭旋在身上,躺着翻身弄的背心领口偏的不像样,一直偏的左边的奶全部露出来。两个挨着腋下那节胳膊内侧肉皮满是褶皱,像牛脖子底下如同风吹皱了水池,只是一点儿都不美。肚皮松松地放在腿上,细细的两条白腿垂到地上。

妈妈抬头看我,眼光有些不满,可以说有敌意的抵触,不住嘴的说:“恁不知道我多受罪,到处痒痒,到恁老了就知道啥滋味了,像我这样也不死?!光想一下子死了你说多好?想死就是死不了。你说这活着难受不?受罪。”

话是这样说,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一个活人。

我呆呆地看着妈妈,时钟分分秒秒的滴答走着,最好睡眠的时候呆坐陪伴妈妈,我不会好言好语安慰,妈妈身上的不舒服也替不了。

妈妈挠够了,抬头看我:“咱还睡吧?光坐着干啥?”

接到圣旨起身把妈妈放倒,脱鞋关灯又睡了,半夜这一闹腾五点就没有醒来。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4 16:47:28 +0800 CST  
2018年7月23日,上午六点十分周一



草稿箱里的文字,不知道贴过没有,贴出来删掉草稿箱里的文字。

起床已经有四十多分钟。实际醒来的还早,因为弄油葵弄的浑身奇痒难忍,一个劲儿的挠才起来的。妈妈还睡着。

才起床找了衣服架挠背,够得着的地方就掐,如果在自己家定会往大盆里倒水洗洗,还会往水里倒几滴风油精,或者洗后往有红点的地方抹一些止痒。

我对于蚊子的叮咬不是这种反应,到底是什么虫叮咬才这样挠破后一片红肿奇痒,都给我注入什么毒素造成的如此痒痒?还真不知道。

干活的时候都是长衣长裤,从脖颈上,钻进腹部腰里,脚上爬到腿部,饕餮大餐留下记号,只是我忙的精神专注,甚至感觉到了也顾不上去赶它走就造成这个结果。

在家里叫他给我挠挠背,他说都挠的流血了。到现在还是痒,我自己把够得着的地方用手指甲掐破挤出好多黏黏的水,两天了还是个痒,破的地方挠着就会疼,痛也比那种痒好忍受。

去年弄油葵有没有这个样子已经忘掉,如此痒也还庆幸,昨天已经把油葵籽弄到岗上晒好了,只是打电话给他,他说等了一天没有风不能扬,但是籽粒不潮湿收放自如。

今年收油葵他形容我是主力,只是把我累的快要倒了的时候他当支撑斜棍儿支一下而己。我笑他如此谦虚的比喻。

我也理解他,踩在石板上一层稀薄的泥将要滑到的时候快速移动,大拇脚指头踢到水泥棱上,脚趾破了一个裂口,脚指甲被掀起来,一走脚疼另一只腿多出力弄的出力多的腿关节痛多难受。

小个子叫菊的女人也收油葵,从我地头上走过大声喊:“嫂,明年别种了,还当是年轻的时候干点活儿不置啥?别说咱这年岁,就俺蛋子那么年轻还说热的心慌哩。”
我抬脸儿笑答:真热的顶不住。明年不种了。

菊的儿蛋子一边帮忙栓车笑着说:“年轻人不待见做这活儿,恁这样的老年人待见。”
我笑了:“还就是觉得是个收入,真正没人帮忙也是做着吃力。”

我对他说明年即便在村里住也不种油葵了,改种玉米,不在大伏天收,也不会烂,更不会在一夜之间烂的不可收拾。

他说:“不种就是真草鸡了,如果还种就是不草鸡。”

油葵,记得去年不是这个样子,今年的油葵不管多大的盘子,都不是满满的一盘籽粒,四种情况:小的中等的油葵盘,中间大多都有一片没有长籽,去掉了花儿就是黄乎乎的毛毛没有籽粒。

还有,除却中间没籽粒,转圈有籽粒的地方也是间杂着秕子,敲打下来籽粒的皮还都是白的。

更有好大的油葵盘,看盘叫人欣喜,可是等敲打籽的时候才知道,也不管边沿还是中间,或者满盘都间杂着秕子。看盘子上都是黑籽,敲打下来后是灰白的身子,捏一下空空的秕子。

更有特殊的情况是烂,虫子咬过的地方烂,杆子折了的盘子挨地烂,还有发芽的。

看烂的油葵盘,发现油葵的籽皮儿非常薄,烂的籽皮露出白白的仁,看来,植物和一些人一样,保护自己的孩子。

我却想?如果能去皮后再榨油肯定油的质量更高。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4 16:53:28 +0800 CST  
七月二十四日八点二十分草稿箱里的文字



门口东边几十米的地方是满囤的房基地,满囤的外孙子在那儿脱粒油葵,那油葵盘水分很大,二三天就沤了,臭味好远。

满囤的外孙子午后总是歇着的会儿大,堆着的活儿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干,所以每天天都黑的看不见还听到机器轰隆隆的响,对于这个现象我是熟视无睹也无假思索。

那天,他告诉我:“脱粒油葵故意摸黑干,每天晚上收机器的时候会弄好几袋油葵籽。”

我想都没想问:“你见啦?”

“当然见了,想那油葵籽是哪儿漏的,还有人说,脱粒后看见还有好多没打扫干净的籽,那小子嘴里说着你收收吧,一旦刚转身去拿打扫的家具、机器又开了没法打扫。”

昨天他告诉我到岗上晒油葵籽碰见新庄的两个女人,女人说:“俺去西边农场里脱粒的,四点钟就到了,头一户,人家那儿脱粒的干净,还打扫的干净。还有去魏家街脱粒的,那儿是新买的机器。”

女人问我:“我在北光挺熟,恁家在哪儿?我告诉他原先脱粒机西边冲着的大门就是我家。”

前天中午在大妹家吃午饭我说起脱粒油葵剩好多籽的事儿,大妹夫立时说:“干买卖都是那样,叫你干你也是那样!”

我一下子楞了楞,脑海里出现一句话:随意的说道就是他的品质!随后告诉他:“我从来不会办那样的事儿,吃亏沾光在明面,好多年前给煤窑上坐虾米腰风筒”我用手比划着大小头:“大头这么大小头这么小,那人找到机械厂,换成都做不成,我说好的二百五十块钱,费了一个中午在院子里放大样,得出的数据和儿子算出来的只差三毫米。做好了还剩半张铁板也给人家,他埋怨我下脚料给人家还落得要钱多。给多少料是技术科的换成算好的。”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4 17:08:34 +0800 CST  
二小子说今天回家来看看,打电话他爸爸接听的。我大声喊:“问二小子吃啥饭?”

他挂了电话后告诉我:“买的周二飞重庆的机票,想把那房子买下来,手头钱差好多,想凑周日回来问问哥哥姐姐能给凑点不能。”

为此我总是摆脱不了一些想法。本来挺困,躺下却睡不着。

和他商量的口气:“能不能问问侄女们借借?问问你姐姐能否凑一万?我的工资卡上有钱没?能给儿子凑贰万不?”

他一口拒绝的意思:“你说的是敏感话题,想想咱二哥买房子时要咱闺女的工资卡抵押咱不愿意,俺姐姐也凑不上一万块钱,上回说借给你那五千块钱你愿意去拿来就拿来,不过五千块钱不顶事儿,记得你工资卡上还有不到一万?还是只有一千多记不得了,咱俩的工资凑凑或许能凑贰万,给了二小子?”

我理直气壮:“当然了,儿子的房只有三十多平米,早晚需要到重庆去住,该不是想给孩子凑凑呢。”

黑暗暗的屋里,头十年三百四十块钱买的窗式空调轰轰的喊叫着,女人三四下才翻过身来让凉风吹吹背。惆怅的说:“看电视上那修路的人十三四岁走出去,二十年后身价千万,人家那钱怎么挣的。”

他可能是不耐烦,说:“不是说不给孩子们操心了,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随着说话拉开蹭地的门扇,刺啦啦难听的响声后走出去。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6:08:13 +0800 CST  
一夜没睡实在,老是想?自己一辈子没有孬心,大姑子姐丈没有钱交保险的时候,手头只有七千块钱就给了大姑子五千,好几年才还清。

他还给他姐姐说找鞠春借点儿。

姐姐说借钱的当晚我俩骑着小嘉陵从市里赶到崔庄,与鞠春碰面共借给姐姐一万五,我还说:“最后还我的钱。”

他说的不无道理,钱少不顶事,可是也比全都贷款强。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6:13:37 +0800 CST  
他又回到床上,带气的语气:“睡觉!”

我说:“儿子说到年下能还点儿,借谁的钱按照银行存款的靠档利息还。”

他生硬的话:“孩子们的事儿自己办!他要是还不了了啊!”

还不了?三个字如重锤砸在心头,是啊?借米能下锅,等还米不能下锅。

我问:“你想啥呢?”

“二小子回来想去看看他姥姥,是不是试探一下姨姨能借点不?”

无奈的噷噷一笑:“我的妹妹都有钱,但是大概一分都借不出来,前天我试探地意思说二小买房还差三分之二的款,大妹说用保险抵押贷款呗?利息才五个多的点。”

那会儿,妈妈睡了,姐俩坐在客厅里的红木沙发上,大妹说去银行,银行开的窗口很少,她办理的时候一个老头不住嘴的喊喊:“我拿的一号到这会儿还办不了,指着我说:她比我来的晚怎么就办了?我走到老头跟前说:你别喊了,看我拿的号也是一号,你看有F开头的,有E开头的,窗口办理的不一样。”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6:23:59 +0800 CST  
现在



他去挖院墙外的地想种白菜,我在这儿坐着打字,忽听的唰唰声,知道下雨了。也没有动地方。

他从外边走回来,过道里拿伞,喊喊着:“下雨了不知道出来看看有没有该拾掇的。”

我走出去把香皂拿开。香皂盒是个半拉的,薄薄的香皂片被雨水浸泡着。那香皂片太薄了,我竟然没有倒掉里边的水。而是高兴的说:“下这点雨地皮一湿胡萝卜就出来了吧?省的我潲水了。”

随着话音儿雨点竟然不落了。他又拿着铁锹出去。

辰时下雨当日晴,饭时雨下到底。他成天这样说。莫非就这样知了尿一样下这点儿。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6:34:26 +0800 CST  
唰唰!又一阵雨,打消了我出去翻几下地的想法。

声音小了,是我写这几个字上苍感应到了?还是出去看看他。

他很勤劳,也很务实。他在过道里磕打铁锨的声音,是雨点把他赶到过道里。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6:45:05 +0800 CST  
雨声喧嚣,他打着伞我紧跑两步来到屋里。

二人在门前站了会儿,他是等着不下雨了再把那剩下的屁股大一片儿地翻翻。我呢?出去没有想着翻地,聊赖的看看。亦是妻子的关心观看罢了。

我看见婷妮家的狗,说:“这狗出来了,看见这狗就想打它。”他挪动脚步,那狗跟他有过交际,绵绵地溜这边走过。我扯他衣服:“别打它,它记仇。”

他对我说:“大妮子把孩子送过来,狗就出来了。香菊扛着铁刮子,说去西边园子里把豆地的草刮一遍,问我:大爷,刮一遍就不用管了吗?我说豆子长一尺高护得草就长不上来了。”

他说:“多余夹拉着一个编织袋走到园里,一会儿又回来啦。”

商量的口气:“我去多余家借她大簸箕把油葵簸簸?”没有等他回话我又说:“婷妮不是说秕子在里边饼子有分量多卖个钱吗?有个沙子也到不了油里边”

“怕泥土到油里边油浑浊。走,咱回去剁馅子包包子。”

七点二十了,雨下大了,应该是饭时雨下到底?底不底的,所有种下的萝卜,玉米,荞麦黄豆都出好了。雨过后赶紧锄一遍。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7:22:53 +0800 CST  
姐姐的电话



昨天大姑子姐打电话,只响了一声,他拨了回去。大姑子姐问:二十五叔叔过生日怎么去,二哥也想搭我的车。

他告诉姐姐:“车限号,如果坐车的话需要七点钟以前进市,二十点以后回来。俺是那天伺候老太太,早早去把车放小区里,坐车去饭店。”

我多嘴:“姐姐的儿子有车,不能陪着去?”

二哥的孩子们都有车,只是上班忙。人有不如己有,夫妻还隔一道手。

姐姐说她的眼睛不好,到隆尧医院看看,医生叫她去大医院看肾脏,她去了市眼科医院,医生告诉她白内障手术做的有点发炎,给了眼药回来一点轻巧多了。

他看着我:“要是依姐姐说的叫姐姐来给咱弄油葵,眼不好咱多惦记。”

我看着他:“可是不能叫他们来,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要是外甥们来给帮半天忙还行。”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8-05 07:31:17 +0800 CST  

楼主:春江沐雨

字数:389084

发表时间:2018-01-01 16:20:0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1 14:10:07 +0800 CST

评论数:351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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