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小莲吓一跳:“你干啥?”
我不理她,三两下跳到门口,只听外面有至少两人在“蓬蓬”砸周结巴的门,同时一人破口大骂:“母嘞个X,格老子开门!”
我一凛:糟了,那两个买主来了!
迟疑一下,一把拉开门,只见对面站了三个人,一个是那个高个服务生,还有两个胖子,一高一矮,身上光溜溜的,也只穿着那种蓝格子短袖短裤,听见声音,都回过头。
服务生朝我一指:“还有他!”
两个胖子怒视我一眼,其中一个就想冲过来,这时门突然开了,周结巴笑嘻嘻站在门口。
“你们敲啥敲,耽误老子做事,嘿嘿!”
高一点的胖子一把卡住他脖子,怒骂:“你个X破孩,敢吃老子豁屁!”
周结巴被掐得嘴巴张老大,左手死死抠住门框,右手伸手指着服务生,“喀喀”几声,意思肯定是:是他叫我们进来的。
“母嘞个X!”另外一个矮胖子也狠狠给了周结巴脸上一下。
我实在忍不住,冲过去:“放手!”
矮胖子回身就想掐我脖子,我脑袋一缩,躲过。
高胖子仍死死掐住周结巴脖子,骂道:“你个龟孙,给老子出来!”
周结巴两只眼睛被掐得暴突,左手仍死死抠住门框,右手抬起就给了高胖子脑袋一下,但绵软无力,明显被掐得厉害。
我怒火朝天,抬腿就给了高胖子背上一脚,但感觉蹬到了一堵墙。
“母嘞个X!”旁边,矮胖子狠狠给了我脸上一下。
这时周结巴突然发出一阵“嚯嚯嚯”的声音,一看,他舌头已经伸出来老长,左手右手全部垂下来,剧烈抽搐,两条腿也开始弯曲,身体往下坠。
“龟儿装怪!”高胖子又给了他脸一下。
周结巴毫无感觉,身体抽搐越发剧烈,身体往地上梭。
旁边那服务生察觉不对,冲过来:“算了老板,先放手先放手!”
那高个胖子也觉得不对,骂了一声,手一松,周结巴像一袋水泥一般一下梭到地上,伸出半截舌头,“嚯嚯嚯”乱叫,两只手跟两只脚全部蜷缩起来,就像一只翻过身的乌龟。
“格老母!”矮胖子惊呼:“扯羊儿疯!”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1:03:48 +0800 CST  
我也呆住:扯羊儿疯?就是发羊癫疯?
一看地上周结巴,还是那个古怪姿势,嘴角还流出一道清口水,果然跟发羊癫疯一样,我靠,他居然有这个病!
那高个胖子兀自不信,给了周结巴屁股一脚:“屁个扯羊儿疯,装怪!”
旁边那服务生脸都吓白了,明显没遇到过这种场面,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这时他身上对讲机响了两声,有人在里头问:“小吴小吴,咋嘞咋嘞?”
服务生拿起,发抖回答:“罗队罗队,有人发病有人发病!”
对面说:“咋嘞咋嘞?”
服务生不知所措:“三楼三楼,快上来快上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1:20:29 +0800 CST  
隔了半分钟,跑上来两个人,都一身保安打扮,几个人围着周结巴,周结巴还是那个姿势,身子一阵一阵抽搐。
一个保安抬起头:“咋嘞?”
服务生朝我一指:“他,还有地上这个,冒充我们的客人!”
保安上下打量我一眼:“咋嘞?”
我一时语塞,这时只见对面门内,小莲探出半个脑壳,一脸诧异看我。
“咋嘞?”保安厉声问:“你们跑上来干啥?多久进来的?”
我咬住牙,一声不吭。
保安朝服务生道:“你下去,把前台喊上来,看有没有他们两个的登记,多久进来的?”
服务生应了一声,匆匆下楼。
过了足足三分钟才上来,站在离我们5米远的地方,招呼那位保安:“罗队!”
罗队回头:“咋嘞?”
服务生招手:“你过来一下。”
罗队一愣,还是走过去,服务生附耳过去,低语几句,同时朝我脸上瞟,罗队也朝我瞟了一眼。
我有些纳闷:他们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
这时罗队走过来,干咳一声,朝我道:“你们衣服放哪个柜子?”
我一愣,不知道该咋回答。
“算了算了,先把你朋友扶出去,小吴,去,打120!”
服务生转身往楼下跑。
我一头雾水,这时候也没时间想,赶紧去扶周结巴,他双眼紧闭,脸色灰青,双手呈鸡爪状还在抽搐,我扶了几下,他双腿软绵绵的跪在地上,扶不起来。
“小刘,帮忙扶出去。”
另外一个保安赶紧上来,我跟他终于扶起周结巴,夹住他,往外拖。
旁边那两个胖子不干了:“喂喂,就放人了?”
罗队赔笑道:“来来来二位,实在不好意思哈,我们重新安排重新安排,保管巴适保管巴适。”
那矮胖子骂骂咧咧几句,猛一下给了我背上一脚。
我大怒,罗队拦住他:“行了行了,交给我们处理交给我们处理。”
我也没心情继续闹下去,赶紧跟那保安把周结巴一直拖下楼,还好那二人没有追过来打。
拖到大门口,这时候周结巴似乎有好转,双脚跟着开始行走,很快拖到马路边上,停下来,我朝两边张望,看有没有救护车开过来。
“谢喽哥子。”周结巴忽然低声朝保安道:“先回去嘛。谢喽。”
保安看我一眼:“行不行?”
我挥挥手:“行。先回先回。”
保安放开手,转身进了大门。
我蹲下来,来回打量周结巴:“咋样?”
“嘿嘿!”周结巴忽然笑了一下:“虎口脱险。”
我一愣。周结巴忽一下站起来,一抹嘴角:“走!”
我一下明白过来,大喜:这小子,全程都在装!
也没时间细问,赶紧跟他朝马路右首走,我们装衣服的包还在河边上,必须去取,走了几步,不由回头望了一眼,整个洗脚城大楼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三楼一扇窗户有些异样,定睛一看,里面漆黑没开灯,但明显有个人正站在窗户边上,明显在注视着我们。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2:10:24 +0800 CST  
那人分不出是男是女,就站在三楼一直注视着我们,显得鬼气森森,对峙了三四秒,似乎发现我看见他(她)了,一下消失。
我暗自纳闷,以为是那个按摩小姐小莲,但一看,肯定不是,那扇窗户在三楼的最末端,肯定是另外一个人!
也没时间细想,跟上周结巴,转到洗脚城背后,摸黑走了一截,很快到了“小车河”河边,包裹还在,取出来穿上衣服,本来想把身上的那套丢掉,周结巴说可以当睡衣穿,于是胡乱丢进包里。
检查了一下装备,损失惨重,两个塑料桶外加两个呼吸器,还有两把手电筒,几百块钱的东西全部报废,我还好点,身上只有有几道划伤,周结巴就惨了,背上有一大块烫伤,正是刚才塑料桶“爆气”导致,他说之前一直没感觉,直到进了那个按摩房躺下去才发现疼得厉害。
还好没啥大碍,周结巴摸出烟来,一人一杆,他叼着烟站起来,盯着对岸我们之前下潜之处,又扭头看了看我们背后的洗脚城大楼,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子,一只笔,开始画图,我凑过去看,正是这一团的地形图。
三两下画完,他背起旅行包,说,走,回去慢慢商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4:09:42 +0800 CST  
回到招待所已经快凌晨2点,路上我问了一下刚才他发“羊癫疯”的事情,他说这个是他一个师兄教他的,以前他二人长期在昆明官渡区几个菜市场“做事”,有一次失手被抓,他师兄就假装“羊癫疯”,躲过了一场暴打,程序不复杂,小关你要学我可以教你,免费。
进了房间,周结巴摸出小本子:“来来来,过来说一下。”
我赶紧凑过去,周结巴用笔指着那张“地形图”:“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我们下潜的地方是“小车河”对岸河墙,那儿有一道铁门,进去后是一根平行管道,大致三四米长,然后马上是一根垂直管道,直直下去,大概5米深,然后是一根30多米长的平行管道,位置就在“小车河”河底,然后横穿过河床,穿到了河岸这边,然后又是一道铁门,铁门外面是一个地下洞穴,位置就在洗脚城那个“仓库”下方,你说我画对没有?”
我点头:“对,就是这样。”
“对了,你看到那根“腿”没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4:37:15 +0800 CST  
我一凛,脑海里面马上浮现出一幅画:阴森森的水中,一个巨型铁铸“人腿”,矗立在那里如同恶鬼一般。
“看到了。”我点头。
“余卫红说的什么‘独腿巨人’是不是就是它?”
“对。肯定指的它。”
“也就是说余卫红也进了那个地洞?”
“对。”
“那你想过没有,她当时怎么进去的?”
我一凛,之前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摇摇头:“不好说。照理说应该是从我们那条路进去的,但肯定不合理,这么远的路程她可能最多下沉一二十米就溺死了。”
“那就是说,从那个出口?那道电动门?”
“也不对。”我道:“关键是她最后又出现在小车河里头,还在那儿走来走去,明显在找地方爬上去,难道说她从那道电动门进去,在洞穴里面见到了那根“人腿”,然后又从我们进去的那条路出去,最后从河墙那儿钻出来?这也说不通啊!”
“妈X的越来越觉得那个余卫红像个女鬼!”周结巴骂道:“算了,先不说她,说一下那个女的。”
我一愣:“就没电死那个?”
“是!就她!”周结巴问:“刚才她在里头干啥火花四溅的?”
我犹豫道:“应该在切割或者焊接之类。”
“水里头还能焊接?”
“能。”我点头:“在焊条上涂一层石蜡就行。”
“搞逑不懂。”周结巴问:“那昨天晚上呢,她从河里头爬出来,你感觉她之前在干啥?”
我想了想,想到一个问题:“等一下!我觉得我们必须先弄懂一个问题,然后才能说其他问题。”
“啥问题?”
“那根‘人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4:54:45 +0800 CST  
“妈X的是很日怪!”周结巴眼神直勾勾:“你说地下有一个地洞就算了,里面还有一根铁做的人腿,还有几十米长,妈X的你说这事儿是谁干的?”
“87年。”我道:“1987年余卫红就见到了这根腿,也就是说,至少87年时候就有了。”
“说不定更早。”周结巴道:“当时我看了两眼,腿上面全是铁锈,是那种老锈,说不定很早以前就有了,说不定是一个古物。”
我点点头:“看起来就是像很久以前做出来的东西,不过现在关键是,在那个地洞里面弄一根铁东西竖在那儿,起什么作用?”
“鬼知道!”周结巴摇摇头:“我只知道87年时候余卫红跳河自杀,然后也不知道怎样就进了那个地洞,见到了那根铁腿,之后,她莫名其妙开始写出西夏鬼字,还成功预测了两件大事,一件韩国的自焚案,一件大兴安岭火灾,我他妈只知道情况就这么回事。”
“西夏鬼字......”我重复一句:“说不定,她写那些东西就跟这个地洞有关!”
“废话!”周结巴骂:“我也知道有关!关键是怎么个有关法,难不成说她掉进这个地洞,见到了那根人腿,然后就能写出那种鸡巴蛋的鬼字?那我们刚才也进去了,也啥都见到了,那等几天是不是我们也能写那些东西出来?”
我身子忽然抖了一下,一时不敢回答。
周结巴直勾勾盯着小本子,忽道:“看来得查一下那个女人。”
我一愣:“就她?”
“嗯。”周结巴点头:“我觉得那个管道就是她修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5:18:34 +0800 CST  
我点点头:“她姓冯。”
周结巴一愣:“谁?她?”
我点头:“是。我听按摩我那个小妹说的,说她姓冯,说是洗脚城老板的情妇。”
“情妇?”周结巴嘿嘿一笑:“难怪身材这么火辣 ,昨晚上你看到没有,她穿那个潜水衣,前头那两坨鼓这么高!”
我没吭声,脑子里浮现之前那个女人在水底扭动的身影。
“那这就对上了!”周结巴拍一下手掌:“地洞在洗脚城底下!那整条管道就是他们修的!”
我点点头:“对!很有可能。”
“余卫红的事肯定也跟他们有关!”
我一凛:“对!不然也太巧了!”
“妈X的事情全部对上了!”周结巴很兴奋:“干脆,明天再找一下余卫红,必须叫她开口,她绝对还有东西没给我们说!”
我点点头,笑道:“你不怕她吃你头发?”
“吃死她狗X的!”周结巴狠狠道:“还有那个姓冯的,你说小关,要是刚才在水里头抓住她脱了她的潜水衣,她里头会不会光着身子?”
我摇摇头,冷笑道:“饿死鬼投胎!那天包夜还没把你喂饱?”
“老子消化力强!”周结巴合上本子:“明天找了余卫红再说。睡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5:51:00 +0800 CST  
第二天一大早就惊醒了,一看,才6点过,这时听到厕所里面周结巴在“哎哟哎哟”惨叫,不知道咋回事。
我赶紧过去查看,才发现周结巴背上竟然连着床单,他正用水杯装水往背上淋,边淋边惨叫,原来他之前背上烫伤了一大片,因为没药,昨晚上他胡乱抹了他的口水上去,就直接睡了,早上起来拉尿,才发现背部跟床单连在一块,他一撕,全是血。
我也没办法,手忙脚乱半天,床单还是扯不下来,周结巴叫我赶快下楼去买烫伤膏,棉签纱布,等着用。
我赶紧下楼去找药店,回来时候周结巴已经撕下了床单,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疼的嘴巴歪到了耳根,赶紧给他上药,正要包扎,他摇头说不行,说要敞开晾,至少5个小时,衣服更不能穿。
于是他光着身子趴床上,商量了一下,余卫红那头只有等会儿去,我的意思,还是不能直接找她本人,还是得先找她二姐,迂回作战。
周结巴盯着电视机,说,那这样,你先去找她二姐,好生说一下,看她帮不帮忙。
于是我下楼胡乱买了点吃的,丢给他,出门去农机厂宿舍。
找到余卫红家,敲了半天门,没人,下楼找到门卫,不是魏大爷,是另外一人,一问,才知道余卫红她妈这几天跟一个“夕阳红旅游团”出去耍去了,至于她们两姐妹,他早上上班到现在一个也没看见,多半一早就一起出门了。
我就问余二姐单位,门卫说在附近一所职高教数学,一般中午要回来吃饭。
我于是在周围胡乱逛了一下,快11点半时候回到农机厂宿舍,坐在门卫室外面等。
等到12点半,还是没见到人。
我心想这样等也不是办法,昨晚上余卫红闹得这么厉害,说不定她二人上哪儿去避风头去了,还是回去找周结巴商量一下再说。
于是回到招待所,门虚掩,进去一看,床上空空如野,周结巴人不在。
我也没在意,打开电视等了一会儿,等到2点过他也没回来。
这时我注意到电视柜上压了一张纸条,赶紧扯过来一看,上面歪歪扭扭一句话:有急事外出,就在这里等我。周学良。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16:39:59 +0800 CST  
我愣了一阵,马上检查东西,发现旅行包还在,所有东西都在,那一万块钱也好端端在里面,之前买潜水器材时候他拿走了一千,花了三四百,剩下六百多他直接揣身上了,之前我二人已经说好,钱放一起,反正一人一半,要用就直接去拿,到时候算AA制。
我松口气,钱既然在,他就不是“跑路”,那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我想起一事,马上又细查了一下,果然发现他衣服不见了,看来他是穿好走的,妈的他到底遇上什么事居然背上这么严重的伤也敢穿衣服,看来一定是大事,莫非——
我猛一下跳起来:莫非,警察来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20:27:54 +0800 CST  
这下冷汗都下来了,赶紧走到门口朝外张望,外面楼道没人,只传来其他房间电视机的声音,看起来一切正常。
我赶紧走到窗边,朝下张望,外面全是货运跟物流的门面,正当下午,太阳很大,车来车往热火朝天,没看见有什么陌生面孔在监视我这里。
我坐回床上,心转如电:应该不是警察,要是的话,我早被抓了,而且周结巴也不会留下这么一张条子,应该还是他遇上什么急事,来不及等我直接走了,现在瞎猜也没用,只用等,等他回来再问。
宽下心,也没事做,半躺在床上看电视,看一看就睡着了。
醒来时候已经天已经黑了,一看时间,7点过,看了看隔壁床,周结巴还是没回来。
我开始隐隐不安,上次坐车,也是他半天不回来,结果出事,这次——
我坐不住了,下楼找到前台,一个胖妇人坐那儿吃瓜子,我试探问了一句,胖妇人摇头说,没注意,不知道。
我没办法,肚子也饿了,出门走了几步,在路边找了一个烧烤摊子,叫了一碗土豆,几串排骨,一边看街景一边啃,这时有一男一女走过来吃,二人说说笑笑,男的嬉皮笑脸,伸手去掐女人腰,女人吃吃笑不停躲。
我一下想起昨晚上那个小妹小莲,脑海里浮现出她趴在我背上“蠕动”的画面,不由心猿意马,忍了几下,实在忍不住,叫老板把东西留着,走进招待所,用“114”查了一下“贵铁台”的号码,打过去,说呼一下“11578”。
过了足足5分钟,我都忍不住要离开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20:50:04 +0800 CST  
我大喜,抄起电话:“喂!”
“谁call我?”一个女人声音,是小莲!
我笑道:“我啊,你老乡。”
小莲明显愣了一下:“老乡?谁啊?”
我哈哈一笑:“才一天就忘了?昨晚上。那什么雪山落霞!”
“雪山落霞?”小莲似乎倒吸一口凉气:“哦,哦,是你!”
“是我。”我哈哈笑道:“想起来了?你现在在干——”
“等一下!”小莲忽然打断我。
我一愣:“怎么?”
“你——”她似乎有些犹豫:“等一下!”
只听“咔嗒”一声,她放下电话,但没挂断,只听到一些“嗡嗡嗡”的声音。
我“喂”了两声,对面没任何反应,她应该是有什么事,既然没挂断,证明她还想继续给我聊。
我拿住话筒,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她趴在我身上的画面,一时腹部一阵发热。
大概又等了快5分钟,只听“咔”一声。
“喂!”她招呼了一声。
我赶紧回答:“啊。我在。”
“你——”她好像还是很犹豫:“现在在哪里?”
我一愣:“现在?”
“是。在哪里?”
我一喜,心跳加速:“在——招待所。货运站这边。”
“这是招待所的座机?”
“是是。”
“嗯。好。”
她说完这句,忽然“咔嗒”一声挂断。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21:10:48 +0800 CST  
我有些懵,这女子咋回事,怎么话没说完就挂了?
又呆呆等了几分钟,电话没有再响,我也没辙,总不能再打过去,泡妹归泡妹,也不能脸皮这么厚。
于是出了招待所,回到烧烤摊接着吃。
吃完已经8点过了,回去也没事,我沿着马路朝贵阳城区的方向走,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看见路边几个按摩店,灯光粉红,就想找一家进去,一摸裤兜,发现只有一张“50”,还有一些零钱,这几天从保山监狱出来开始,吃喝拉撒基本都是我在掏钱,身上带的钱已经基本花光了。
我一下想起招待所那个包里还有一万块钱,干脆,回去拿,再过来消费!
我赶紧往回走,回到招待所门口已经9点过,天已经黑透,我无意抬头一看,发现二楼一扇窗户亮着灯。
我一凛:我们就住的那个房间!我靠,周结巴回来了!
我赶紧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远远的看见房间门打开一道缝,有灯光透出来。
我几步跑过去,一把推开门:“你他妈的周——”
我一下愣住,房间中央竟站了一个女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你好。”她笑道,一口普通话。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21:29:23 +0800 CST  
此人穿一套黑色条纹衣裤,大波浪长发披肩,个子有一米六五左右,因为背光看不见具体长相,但感觉她两眼黑黑的很有神。
我懵了:“你——你谁啊?”
女人轻笑一下:“把门关了说话行吗?”
我一动不动瞪着她,脑子里飞速旋转:这女人是谁?这女人是谁?
“怎么,不敢关?”女人声音带着笑意:“我都不怕你还怕?”
我瞪着她:“你到底谁?”
女人含笑低了下头,又抬起来:“听说你这两天在找我?”
“找你?”
我一愣,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你——”我不由抬手指着她,张口结舌:“你——你就是那个——”
“对。你猜对了。”女人点点头:“我姓冯。我叫冯华。”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4 21:53:03 +0800 CST  
我完全懵了!
她就是那个没被电死的女人?那个情妇?
我靠,我们正准备调查她,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对了,房间门关着,她是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点,我立马回头去查看门锁,好好的,没坏。
冯华似乎看透我,笑道:“你以为我是撬锁进来的吧,放心,我没你们那么坏,好好的两道铁门,一个给我撬了,一个给我炸了,你们下手也太狠了。”
我回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冯华叹口气:“唉,到这时候大家都别装了吧,我既然敢来,你们两个做的事儿我肯定知道。”
我板起脸:“你知道什么?”
“前天晚有两个男的在小车河那儿鬼鬼祟祟的,就是你们二位吧。”
我瞪着她,没吭声。
“昨晚上你们撬开那道铁门,顺着排水管进了那个地穴,然后从干洗仓库爬上去,还冒充客人去玩小姐,还被人家打了一顿,要不是我让保安放你们走,唉,你们说不定腿已经被人家打折了。”
我恨着她,心头暗暗惊惧:她竟然把我们的行动摸得一清二楚,看来昨晚上她爬上去后,肯定又下去了一趟!
“我没说错吧。”冯华左看右看:“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那位色狼朋友呢?”
我不动声色:“什么色狼朋友?”
“就那个眼镜。”冯华摇头笑道:“他也太色了,小姐来了按摩就按摩吧,上来就抱住人家想那个,啧啧,没见过这么猴急的。”
我哼一声,不吭声。
“唉,跟你交流太累了,光是我一个人说。”冯华摇摇头:“听胡莲说你好像在找我,那我现在就站这儿,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我不吭声,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个问题缠来缠去却一个也问不出来。
“不想问?那行。”冯华走近一步,声音变得森然:“那我来问,第一个问题,你们把余卫红藏哪儿去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0:22:53 +0800 CST  
我愣住:“余卫红?她怎么了?”
“唉,你就别装了。”冯华又走近一步:“她前晚上请假说回家后就一直没回来上班,我派人去她家里找,没人,我查了一下,有两个男的前晚上冒充她表哥找过她,我想就是你们二位吧。”
我不吭声。
“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冯华上下打量我一眼,皱了皱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跑这儿来搞这么多事儿到底想干什么?”
我盯着她,忽然发现她长得很像香港一个女演员叫“杨紫琼”。
“唉,真累。”冯华苦笑一下:“好吧,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们——”
她凑过来:“是不是在查什么事?”
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夜来香气味,不由瞄了一眼她胸部,没有想象中这么大。
我点点头:“算是吧。”
“算是?”冯华轻笑一声:“那好。那你们在查什么?”
我决定以攻为守:“那根人腿怎么回事?”
冯华一愣,轻笑一声:“我知道你们就是为那东西来的,果不其然,好吧,我实话实说,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我一凛:“是铁做的吧?”
“对。生铁。”
“谁做的?”
冯华皱皱眉:“不知道。”
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们研究了整整6年,从92年到今年,一直没弄懂它是个什么性质的东西。”
“92年?”我忽然想起一事:“你们那个洗脚城就是92年开的?”
“对。”冯华轻笑一声:“看来你们也做过功课了,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说着她瞟我一眼:“你贵姓?”
我犹豫一下:“关。”
“好。关哥,你——”
冯华正要说什么,她身上手机忽然响了。
“不好意思。”她摸出来,看了看,走到门外。
过半分钟她走进来,脸色忽然很难看:“这样关哥,我要回去处理点事儿,你们暂时不走吧。”
我迟疑道:“暂时——不走。”
“那好。”冯华笑道:“其实今晚上我这样是很唐突,不过我们其实也一直在查一件事,我觉得大家朋友,一回生二回熟,我也没恶意,是不是大家的情报可以共享。”
我点点头:“嗯。”
“那行。那最迟明天上午我们再联系。那拜拜。”冯华朝外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轻笑道:“对了,你欠我50块钱。”
我一愣:“什么?”
“刚才我说我是你叫的小姐,然后给了那个服务员50块钱,说是开门费,他居然真让我进来了,你们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儿?哈哈。”
说完冯华瞟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一屁股坐床上,一团乱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1:25:31 +0800 CST  
我呆了半天,决定理清一下整个过程。
我们是前天晚上找到余卫红的,之后去了她家,把她骗回来后她精神病发作。
之后我们去了小车河“铁二厂”河段侦查,发现了冯华,应该是同时,她跟她那个同伙也发现了我们。
然后是昨天晚上,我们从那道铁门进去,顺着管道进入了那个地穴,几乎同时,冯华跟她一个同伙在那里进行某种切割作业,之后漏电,她同伙被电死,她则逃生,从“仓库”那道门上去,我们也跟了上去。
在这之后,冯华一定又回到了“仓库”,进入了地穴,她当时肯定察觉到有人跟着她逃上来了,当时我们在那个小房间发现了她的脚印,说不定她也发现了我们的脚印,于是下去查看,发现了两道铁门都被破坏,同时,在洗脚城,我们也暴露,她为了不打草惊蛇,放我们离开。
最后,就在刚才,我主动联系小莲,之前冯华一定找过她,一定叫她只要我联系她,就马上报告,然后我果然来了电话,她们通过座机号码,查到了这家招待所。
整个事情的发展一定是这样。
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按她刚才说的,她们1992年就开始对那个地穴以及那根“人腿”进行研究,而洗脚城就是同年修建的,也就是说,洗脚城其实是个“掩护”,她们的目标是那个地穴。
这里面就出现三个问题,第一,她们是怎么知道小车河河底有这么一个诡异地洞的?
第二,整个管道以及铁门,是他们修的,还是更早时候,另外一伙不明人物修的?
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她们把余卫红留在洗脚城,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她们是不是也一直在研究她,想找出她得那个“写字”怪病的原因?
我摇摇头,愈发感觉整个事件愈发像一块巨大黑幕,黑沉沉,压得我透不过气。
还有,这关键时候,那个死结巴又跑哪儿去了,冯华说余卫红似乎是失踪了,莫非跟周结巴有关?他偷偷去找她去了?
可是也不对啊,本来商量好由我先去找余二姐试探的,周结巴怎么会又去找,这不是多事?
思来想去,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个异响惊醒,睁眼一看,脑袋猛的一麻,屋子里鬼气森森的竟然站了一个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2:05:30 +0800 CST  
黑暗中那人明显是个男的,从房门处走过来,发出轻微声音。
“周结巴?”我一下抬起头。
那人一声不吭走到我床前,我突然发现他个子只有一米五几,明显不是周结巴。
“喂!”我感觉不妙,一下坐起来!
几乎同时,那人手猛的一挥,“蓬”一声一个重物狠狠击在我右额头上,顿时眼冒金星。
我一声惨叫,往下倒去,“蓬”一声,眉心处又狠狠挨了一下。
我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睁了睁眼睛,隐约发现房门开了,灯光下站了两个人,右边那个依稀就是周结巴。
剧痛猛的袭来,我一下失去知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2:21:11 +0800 CST  
等我再次醒过来,周围漆黑一片,我动了动,这才发现我从头到脚压着一块极重的物体,凉冰冰的像是七八个浑身是水的人压住我。
我不由大骇,张嘴就想叫,无数坨冰冷的东西掉进嘴里,直接往喉咙里滑,我吓得不行,赶紧往外吐,却掉进越来越多,一股子土腥臭。
我赶紧抬手想坐起来,却发现双手被牢牢绑在一块,赶紧动了动脚,没有绑住,但被上面的“重物”死死压住,根本抬不起来,同时那股吐腥臭越发浓烈。
我突然一个激灵:我的个天,我好像——被埋在土里面!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3:49:04 +0800 CST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赶紧整个身子挣扎了一下,被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起身,同时感觉出来压住我的“重物”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一块巨石,而是由很多小坨小坨的泥土砖块构成,我挣扎了几下,虽说能勉强动一动,但压住的东西太多了,人根本起不来。
我魂飞魄散:一定有人挖了一个坑,把我丢下去,然后用泥土进行掩埋!
我靠,有人想活活埋掉我!
是谁?
我猛然想起昏迷之前,招待所房间出现一个一米五几的矮个男子,他用钝器狠狠给了我两下,之后我就昏过去了,那一定是他!
对了,当时房门外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非常像周结巴,莫非,是他们三个串谋,想置我于死地?
可是,他们为何要干掉我?
为了钱?那一万块钱明明在旅行包里,周结巴随时可以拿走,而且,不至于为了一万块钱就干杀人的事儿吧!
那是什么原因!
我心头“咚咚”剧烈跳动,就像要蹦出来,同时感觉越来越憋气,不行!现在先别管什么原因不原因,现在,必须想办法活命!
想着我深深呼吸一口,顿时无数小泥块一下钻进鼻腔,呛得我剧烈咳嗽,一吸,无数泥块又吸进喉咙里,顿时呛得我出不了气。
不行,不能大口呼吸,得慢慢来。
我忍住恐惧,慢慢调息了一下,感觉稍稍放松,于是抬起两个膝盖,狠狠往上顶。
上方却沉重无比,感觉顶起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空间,但已经没有力气持续,脚一松,“重物”重新压下来。
完了,老子关小峰要命丧于此!
一阵深层次的绝望袭来,我不由狂吼一声,整个身体往上一抬,妄图把上方“重物”抬起来。
很快我重新倒下去,上面沉重得像压了一座山,根本无法抬起身体。
我无力再次倒下,脑袋里忽然一片空明,静等死亡。
就在快要昏死时候,外面传来“噗”的一声,像是有人用锄头在挖土。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4:12:00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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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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