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一凛,一看,图上“眼眶”里头,两颗“眼球”一左一右,左边那颗小的是多出来的“怪瞳”,露出一半,剩下一半“隐藏”在眼眶里头,似乎没有异常。
“别闹。”陈舜年没在意,对我道:“我刚才想到一个问题,就是那幅‘石碟图’,我父亲是从哪里看到的?”
我一愣:“鱼腹上?”
“我感觉不是。”陈舜年摇头:“我发现我们之前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就是为什么我父亲不画出那只鱼?”
我一愣,隐隐感觉异常。
“我们设想一下。”陈舜年道:“32年我父亲跟随冯穆人进了底下那个山洞,就算神庙吧,他们进了那座神庙里头,发现了倒头祭司,还有一只神鱼,神鱼腹部出现了一幅图案,就是‘石碟图’,他们就把它画下来,这很正常,但是他们为何没有画出那只鱼?”
我一皱眉:“为什么?”
“搞不懂。”陈舜年摇头:“照理说,突然看见头顶出现一座盐湖,里头还出现如此神奇的一条鱼,无论是谁,都要被震骇住,不可能不画出来!就算不画出来,笔记本里头居然对‘鱼’的事情只字不提,这点就非常不合理。”
他顿了顿:“只能这样解释,他不画出来,一定有一个不画出来的理由。”
这时我注意到旁边,黎兰身子忽然抖了一下。
一看,她正死死盯住那幅《双瞳图》,嘴巴张开,露出惊骇神色。
“怎么了?”
我问了一句,立马去看那幅图案,顿时一股恶寒:“眼眶”里,那颗“怪瞳”很恐怖的,突然变小了,似乎往眼眶里“缩”了一部分进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12:55:18 +0800 CST  
陈舜年也同时发现了:“嚯!怎么回事!”
我也头皮发麻:“褪色了?”
陈舜年伸出手指,在那“怪瞳”上摸了一下:“不对!是自动变小了!”
我只感觉喘不过气:闯鬼了!
只感觉旁边,黎兰无声无息,不由瞟她一眼,不由一震:她仍死死“盯”住那幅图案,但很恐怖的,两只眼睛里头,两个眼珠都往上翻,就像在“翻白眼”,睫毛剧烈抖动,感觉两个眼珠都快完全翻进上眼眶里头去了,只剩两道黑色边缘在外面。
“黎兰!”我吼了一声。
陈舜年也一下看见了,一惊:“黎兰!”
边说,边“啪”的给了她一耳光。
黎兰忽然一伸手,一把抓住笔记本,一下扯过来,只见她两个眼眶里头,眼珠已经基本没入眼眶里头,剩下两道眼白。
“你干什么?”陈舜年吼了一声,去抢。
黎兰却忽然倒退几下,一下退出帐篷,同时双手在笔记本上一阵乱撕,三两下就撕下好几页,散在周围。
那头,日求,小铜钱他们也发现异常,都站起身,很紧张朝这头张望。
“放手!”
我吼了一声,扑过去,双手抓住笔记本,只感觉被黎兰抓得死死,兀自还在撕。
“放!”
我死命一扯,一下把笔记扯脱,一屁股坐回帐篷,顺势给了她肚皮一脚。
黎兰一下仰面倒在地上,双手兀自在半空乱抓,就像在“撕”东西。
帐篷里头,陈舜年坐起来,想爬出来,却一屁股坐下,明显伤口很疼。
我赶紧站起来,就见黎兰倒在那儿,已经放下手,不住剧烈喘气,再一看她眼睛,两个眼珠已经翻出来,恢复正常,但看表情,很茫然,就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周围,胡乱散落了七八张撕下来的纸。
这时日求跟小铜钱都跑过来,日求问:“她咋了?”
陈舜年也挣扎几下,慢吞吞移动出来,我把笔记本丢给他,赶紧去捡那几张纸。
“等一等!”他忽道。
我一愣:“怎么?”
他不语,爬出来,捡起两张纸,正是那张《双瞳图》,还有一张《牙图》,《双瞳图》中央已经被拦腰撕开一道口子。
只见陈舜年看了看两张纸,两眼忽然发出怪光,他随即放下,放在地面,把两幅图一上一下,拼在一起。
我不解:“怎么了?”
陈舜年不语,翻开本子,一撕,把那张《瞳图》也撕下来,拼在《双瞳图》右边,然后盯着看。
我隐隐感觉出问题,也凑过去看。
只见左边是一个恐怖“双瞳”,右边是一只普通人眼,底下,赫然出现一排“白牙”,感觉就像一张被毁容的脸。
“像不像脸。”陈舜年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13:34:35 +0800 CST  
我顿时呼吸急促:“像!”
陈舜年不语,三两下把笔记本后面那10多页全部撕下来,那上面全是用钢笔涂成的不明图案,绝大部分都是一团漆黑。
这时日求,小铜钱,迷彩服都围过来,黎兰也坐起来,披头散发,一脸迷茫看着我们。
陈舜年把所有撕下来的纸平铺开来,仔细观察一阵,开始拼。
我们都一声不吭,站在旁边,那头,那个才嘎也伸长脖子,凑过来看,老眼则躺在石壁下,双眼闭上,已经睡着了。
这时陈舜年站起来:“差不多了。”
我赶紧一看,地面上拼出了一张怪异“人脸”,在两只“眼睛”中间又多加了一张纸,而跟“牙齿”之间,多加了好几张纸,显露出一张比较完整的“怪脸”,黑森森,露出两个眼睛,下面,就像“嘴唇”被烧掉了,露出一排恐怖“白牙”,整个看起来就像一张刚刚被大火“毁容”的人脸。
而旁边还有八九张纸,陈舜年没有拼上去,应该是不知道拼在什么位置。
陈舜年又蹲下去,指了指那只“瞳图”。
“这个是那座盐湖。”
他又指了指那只“双瞳”:“她,莫非就在这里?”
我心头“突”一跳:冯华!
赶紧蹲下去:“你是说,这是一幅地图?”
陈舜年盯了几秒,忽然抬起头,问日求:“这儿附近有没有一座像眼睛的湖?”
日求也蹲下来:“怎么?”
陈舜年指着那只“双瞳眼”:“我是说麻扎雪山周围,就这一带吧,有没有一座盐湖,形状像人眼?”
日求盯着“双瞳眼”看,一脸狐疑,不答。
“这是人的眼睛嘛?”小铜钱好奇问:“有两个的眼珠珠?”
“小孩子闭嘴!”日求喝道。
这时我注意到“迷彩服”露出一个疑惑神色。
“他好像知道。”我指了指他。
陈舜年一愣,赶紧问:“怎么,兄弟知道?”
迷彩服迟疑道:“好像听人说过的嘛,那头有两座古盐湖......”
“古盐湖?”陈舜年问:“古代的盐湖?”
“是的嘛。”迷彩服朝我们左方一指:“好像在祁曼塔格山那边。”
“祁曼塔格山!”陈舜年一愣:“这么大一个范围,具体呢,具体在什么位置?”
迷彩服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嘛,我也是听说的嘛......”
我想起一个问题,赶紧问:“你怎么突然想起那两座盐湖?”
“哦。”迷彩服朝《双瞳图》一指:“我只是看里头这两个眼珠珠有点像的嘛。”
我一凛:“怎么个像法?”
“那两个盐湖也是一大一小的嘛。”
迷彩服像想起什么,补充道:“你们就算找到也没用了的嘛,那两座盐湖早就没了的嘛,好多年前就干没了......”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心头都是一个想法:莫非,这两颗“眼球”,是代表两座湖?
正想继续问迷彩服,“砰”一声巨响。
声音来自我们左边,远远的传到对面雪山上。
我一个激灵:有人开枪!
扭头一看,只见那个“才嘎”正歪倒在地上,老眼坐在他旁边,手里举着之前才嘎手里的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兀自有青烟冒出来。
“都不要动。”老眼阴森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14:16:24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14:36:06 +0800 CST  
拼出来的“脸”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14:37:43 +0800 CST  
这下猝不及防,我们全部僵住。
只见才嘎蜷缩在地上,不住呻吟,双手抱住左腰间,有血正涌出来。
日求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不要动。”老眼道:“再动,老子一枪打死你。”
日求哼一声:“我不信你敢开枪。”
“早十年。老子也不信。”老眼一脸狞笑:“把钥匙丢过来。”
日求一脸铁青,不动。
“我数三声。”老眼道:“不丢,我打死你,一!”
日求不动。
“二!”
日求还是不动。
“三!”
日求右手忽然抽动一下,几乎同时,“砰”一声,老眼开枪了。
我只感觉耳朵“嗡——”一声,下意识扑倒,旁边,黎兰尖叫了一声。
抬起头,只见老眼仍坐那儿,一脸阴笑,枪口兀自在冒烟,再一看旁边,日求已经跪在雪地上,脑袋耷拉,左手摁住左下腿,那儿正在冒烟。
“钥匙!”老眼阴阴一笑:“我再数三声。三声完了,就是脑袋。一!”
日求身子忽然动了动。
“二!”
日求右手一下扯出一个东西,丢过去,是一串钥匙,落在他跟老眼中间。
老眼移动了一下,却够不着,突然朝我阴笑:“你!过来捡。”
我一愣,一时不知所措。
“别过去!”身后,陈舜年道。
“陈老板,不要不识抬举。”老眼嘿嘿一笑:“我之前放过你两次,事不过三,你不要惹我。过来!”
他最后一句是对我说,我迟疑一下,慢慢走过去,捡起钥匙,就要丢给他。
“你过来。”老眼道。
我一凛:他要把我当人质!
咬咬牙,站住不动。
老眼瞟了一眼我身后,忽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我一愣:“什么?”
“那个‘双瞳’——”老眼从牙缝里头挤字:“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15:23:20 +0800 CST  
“什么双瞳!”我还是不动。
“你少给老子装!”老眼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地方,有两座盐湖,一大一小像两个眼珠?”
“你知道?”
老眼点点头:“我带你去。”
我咬咬牙:“在哪里?”
“嘿嘿!”老眼阴阴一笑:“你信我,就跟我走。不信,滚回去。”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陈舜年一眼,他正一脸严峻盯我。
冯华!
我拿定主意:“好!”
老眼咧嘴一笑:“识抬举。过来,先把手铐打开!”
我咬咬牙,几步过去,找到手铐钥匙,三两下打开。
老眼右手举枪,左手一把扯过钥匙,瞟了一眼,嘿嘿一笑:“好!居然给老子留了一辆车。谢了,日求队长。”
日求仍跪在地上,左腿上的血已经把雪地浸红,一张脸疼得完全扭曲。
“来。背老子。”老眼道。
我一愣。老眼嘿嘿一笑:“你不背。老子怎么带你去?”
我没办法,只好把他背上,只感觉沉重无比,他不停粗声哈气,热乎乎的口臭哈在我后脖子上,异常难受。
“都不要动!”老眼朝他们喝道:“哪个动,我打死哪个。走!”
我不由看了陈舜年一年,他也正看着我,摇摇头,叹口气。
这时小铜钱忽然冲过来几步:“我的钱!还给我!”
“别过去!”陈舜年厉声道。
老眼嘿嘿一笑:“来,小朋友,过来拿你的钱。”
“过来!”陈舜年吼道。
小铜钱站那儿,盯着我,大口喘气,忽然就跑过来,手一伸:“还给我!”
“嘿嘿!”老眼狞笑道:“你胆子大。不像他们几个脓包。跟我下去,我有办法还你钱。”
“什么办法?”小铜钱不动。
“下面有刀。”老眼笑道:“一刀把这个叔叔的手砍下来,不就还给你了,嘿嘿嘿!”
“阿西贡!给老子过来!”日求忽然咬牙吼。
我一凛:小铜钱原来叫“阿西贡”!
“走!”背上,老眼喝道。
我再不犹豫,转身就走。
“阿西贡!”日求声嘶力竭吼。
“我要拿我的钱!”小铜钱叫道:“尼塞爷爷说了,钱丢了我要短命!”
“尼塞爷爷骗你的!”日求吼。
“他不会骗我!”
小铜钱叫一声,疾步跟上来。
“几位放心!”老眼忽然大声道:“我范春龙不会杀小孩子,借用一下,到时候包退!嘿嘿!”
“阿西贡!”
日求还在吼,声音已经远了。
我不由回头一看,小铜钱已经匆匆跟上来,50多米远的山坳里头,所有人都直愣愣望着这边,如同一群石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21:44:48 +0800 CST  
沿着雪山“脊背”,我们三个快速逃离,我只感觉心头一阵阵“空”,好像已经成了一个逃犯,正亡命天涯。
不由咬牙暗骂:妈的死老眼,等老子缓过劲,要你好看!
咬牙背了他半小时,实在背不动,只好放下,扶住走,后面,小铜钱不紧不慢跟着,一声不吭。
我忽然感觉不对:小铜钱明显是个负担,老眼怎么突然要他跟我们去?
莫非有什么图谋!
一时想不通,又走了一个多少时,太阳已经悬在了头顶,前方雪山望过去,是一块青黑色荒漠,直通天际。
我不由有些恍然:昨天就是从那儿过来的,这才一天不到,险象环生,九死一生,恍惚间就像重生一般。
到了山口,往下一看,底下出现三个黑点,正是那三头骆驼,旁边停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应该就是日求他们开来的那辆。
于是扶住老眼,小心下山。
一路无话,很快下到山底,那三头骆驼正悠闲吃粮草,旁边是一辆“北京”吉普,开门进去,一股柴油味,老眼坐上副驾,小铜钱犹豫了一下,爬上来,手一伸:
“钱!”
老眼回头嘿嘿笑:“你跟我们走。等办完事,一定还给你。”
“要多久的嘛?”
老眼脸一沉:“第一听话。第二不要多嘴。我保证把铜钱还你。”
小铜钱不吭声。
我发动汽车:“哪个方向?”
老眼辨认了一下,手朝西南方一指:“开车!”
车子摇晃两下,启动,我不由问:“去哪里?”
“老子想一下。”老眼翻眼一想:“大概70多公里,狗日的就是名字有点长,亚达他哥西里古村。”
我一愣:“什么村?”
“不好记?嘿嘿。”老眼阴笑道:“翻译成中文,叫吞鬼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22:26:51 +0800 CST  
吞鬼村!
我只感觉一股寒意。
“吞鬼村!我听说过的嘛!”后面,小铜钱忽道。
老眼点点头:“嗯。怎么说的?”
“说那个村子住的全是通什么族的人!”
“通古斯族。”老眼点头。
“对对对!”小铜钱道:“就是通古斯族人!”
通古斯!
我忽然想到一事:通古斯体!
那种神秘的“盐”,就叫“奥陶纪通古斯体三阶碳酸盐”!莫非......
“还怎么说?”老眼继续问。
“说那个村子专门出‘僵布’。”
“对。”老眼咧嘴一笑:“谁告诉你的?”
“尼塞爷爷。”
我一愣:“‘僵布’是什么?”
老眼一指小铜钱:“你问他。”
“是一种画的嘛。”小铜钱道:“人皮做的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22:51:10 +0800 CST  
“人皮!”我一凛。
“是的嘛。”小铜钱倒满不在乎:“尼塞爷爷就要做僵布,偷偷做的嘛,卖给外面来的大老板,要卖几千块钱一张的嘛。”
“尼塞爷爷......”老眼若有所思:“等办完事,你带我去见他。”
“我不带你去!”小铜钱摇头。
“嘿嘿。”老眼阴笑:“由不得你。”
小铜钱不吭声。
一时车内很沉默,车窗外面全是荒漠,看不到边。
这时老眼伸手一摸,摸出那块黑色铁板,上面竟然有血,应该是那个“才嘎”的,老眼伸手擦了擦,盯着看,看了一阵,我注意到他嘴巴急速翻动,似乎在念。
我不由瞟了一眼铁板,上面密密麻麻,赫然刻的是“西夏鬼字”!
我猛的一股恶寒:老眼——他认识这种字!
我的个天!
我顿时浑身燥热,握方向盘的手也禁不住抖动。
老眼却没注意,仍盯着铁板看,边看边无声念。
我实在忍不住:“什么东西?”
老眼不理我,一直默念,念完,翻到背面,我瞟了一眼,一凛:上面空空荡荡,就在中央刻了一只“鱼”。
那种神鱼!
“神册。”老眼道。
我没听懂:“什么册?”
老眼又翻到正面,盯着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纸给我!”他忽然道。
我一愣:“什么?”
“就那张!说了瞿婆那张!”
我暗暗狐疑,没时间想,赶紧摸出那张纸,已经皱皱巴巴,老眼一把扯过。
他展开,开始念:“......半载后暴毙,面如陌鬼!陌鬼!陌鬼!陌鬼!”
他忽然嘿嘿一笑;“你猜一下,陌鬼是什么意思?”
我一皱眉:“陌鬼......陌生的鬼?或者,他们那地方的一种鬼?”
“嘿嘿!陌鬼!”
老眼指了指铁板:“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说的什么神册?”
“嗯。”老眼点头:“是放在棺材里头,一般都放在尸体的背上,写给神灵看的东西,里头是尸体的身份,生辰八字,还有死亡原因。”
我一凛:“你是说,这块铁板上,写的那具石俑的身份?”
“不是那个石俑。”老眼道:“是那个女人。跟李德明一起下葬,进棺材的那个女人。”
“对对!”我赶紧道:“应该是她!你之前说了,她当时没死,没有进棺材,放了一具石俑来以假乱真!”
老眼点点头,指着铁板:“这上头写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我一凛:“她叫什么?”
“‘半载后暴毙,面如陌鬼’”老眼忽然嘿嘿一笑,扬了扬那张纸:“写这段文字的人,看来是个高人,深不可测。”
我没听懂:“这么说?”
“陌鬼。嘿嘿。”老眼阴笑道:“这个女人,照神册上说,叫魏陌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1 23:38:57 +0800 CST  
“魏陌氏!”
我缓缓重复一遍:“陌鬼!魏陌!”
“那就全对上了!”老眼嘿嘿笑道:“瞿宗寅最后果然把这个女人身上的覆疰转移到自己身上,果然!”
我一凛:“使用那种移疰?”
“应该是。”老眼道:“事情再清楚不过,995年,瞿宗寅从甲底乡出发,带走了那部《食血经》,996年,她见到了李继迁,然后使用经书,让李德明感染上覆疰。”
我想到一事:“为什么也让这个魏陌氏感染上?”
“估计是陪葬。”老眼道:“这个魏陌氏看来不是一般人,多半是李德明的妃子之类,绝对很得李德明的宠,男的死了,女的跟着陪葬。”
“所以就也一起被感染。一起下葬!”
“只是没想到她最后没有进棺材。”老眼道:“肯定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最后结果就是她没有跟李德明一起放进那座古墓。”
“你估计什么问题?”
“这谁知道?”老眼道:“但有一点很肯定,她当时一定使用了一些手段,让瞿宗寅使用了移疰之术,转移了覆疰,之后,1009年,瞿宗寅回到甲底乡,当时她已经病发,属于第二阶段,半年后死了,死之前脸变成了魏陌氏的脸,不过这里头有点说不通——”
老眼顿了顿:“照理说,这种事情本来应该属于绝密,怎么最后居然被记录成册?”
“出篓子了。”我道。
老眼点头:“对,出了篓子,走漏了风声,被传出去,不过这个记录的人也很隐晦,不敢直接写她变成了魏陌氏的脸,记录成陌鬼,嘿嘿,让你们慢慢猜。”
我摇摇头:“陌鬼。魏陌氏。这很容易就看得出来,有什么好猜?”
“你懂个屁!”老眼道:“‘魏陌氏’这三个字是直到老子拿到这块铁板神册,老子告诉你才知道的,我实话给你说,92年老子第一次进那座墓,就发现那个女人很神秘,感觉有问题,后来进了劳改营,我也问过几个人,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估计‘魏陌氏’这三个字,多半是这个女人本来的名字,乳名之类,之后,她变成李德明的妃子,又另外取了一个名字,所以一直查不出来,对了说起名字——”
老眼扬了扬那张纸:“这人叫什么名字。”
“谁?”
“这张纸一看就是从哪本医学古籍上撕下来的,写书的是谁?”
我摇头:“不知道。当时吴兴禄没说。”
“吴兴禄。”老眼沉沉点头:“等这件事完了,得去会会他。”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说。37年也是这样,瞿荣民也是使用那种移疰,从夏文衡身上转移了覆疰。”
“差不多。”
“我就有点搞不懂。”我道:“她为什么非要选自己?”
老眼点点头:“你说?”
“我的意思是,这毕竟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命,好,你说60年后,可以复活,谁见过?他们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进行转移,为什么要选自己?”
“问的好。”老眼笑道:“十年前,我也问过她同样一个问题。”
“她?”我一愣:“谁?”
老眼嘿嘿一笑:“我老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14:30:01 +0800 CST  
“你老婆!”我愣住。
“嗯。”老眼点点头:“她是瞿荣民干女儿。”
“什么!”
我厉声问。这个信息太震撼了!
老眼笑了一下,没吭声。
60年后!
我一个激灵:“懂了!瞿荣民!说把她挖出来,在60年后!就是你老婆说的!”
老眼不置可否,双眼盯着车窗前方,看眼神,开始变得迷蒙。
我一头雾水,一时不好再问,只好继续开车,前方依然是青黑色的荒漠,天地交际,隐隐出现了一道奇怪的轮廓,像是山。
“其实我老婆是童养媳。”老眼忽道。
我一愣:“嗯。童养媳……”
“我是重庆彭水县人。”老眼道:“她是那头巫山县的,比我大18岁,我两岁那年她进了我家门,我21岁娶了她。瞿荣民的事情是10年前,她要死的时候说给我听的。”
我一凛:“她……她死了?”
“嘿嘿。被活活折磨死的。”
我一惊,瞟了一眼老眼,他仍死死盯着前方,一脸狰狞,眼里头似乎有泪水。
我点点头:“怎么回事?”
“我88年出去,在成都打了一年的工。”老眼道:“接到电话,说她要死了,赶紧回老家,她当时关在一间猪圈里头,拿铁链锁起,瘦的不成人形,地上有一个盆子,里头是半个馒头,还有点泡萝卜,我就问咋回事,他们说她给村头一个小娃娃取名字,没取对,结果那个娃娃死了,那家人就怪到她脑袋上,天天找人来整她,活活就折磨疯了,我们屋头人怕她出去惹事,就关在猪圈,关了两个月,嘿嘿!”
老眼抽了抽鼻子,狞笑一下:“都十年了。她当时在猪圈里头突然见到我,她当时哭的那个样子,老子范春龙这辈子都记得到。”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话。
“那件事是她死之前躺在床板上给我说的。”老眼忽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15:23:31 +0800 CST  
“就瞿荣民的事?”
“嗯。”老眼道:“叫我60年后去怒江州那桶镇,那儿有个入口,进去后把瞿荣民从棺材里头挖出来,说有神异现世,就是我给你说的那四句话。”
我一愣:“六十年后——”
“六十年后——”老眼道:“开棺出尸,寒衣崩裂,神异北行,嗯,就这四句。”
“寒衣崩裂,神异北行……”我重复一遍:“说的什么意思?”
“估计跟覆疰有关。”
我一愣:“怎么说?”
“其实关于覆疰——”老眼道:“我知道的,是一个意外。”
“意外?”
“嗯。其实那本《食血经》本身是毕扒三经其中一本,本来是一种驱尸术,就是在送棺时候念给尸体听的,目的按照毕扒宣传的,主要是驱赶尸体身上的恶鬼,当然这个说起来有点荒唐,尸体本身都死了,听得见个锤子!至于鬼神之类,也多半是毕扒弄出来骗钱的,但是哪个也想不到,本来是一本装神弄鬼,毕扒用来骗钱的书,里头居然隐藏了一个恶物。”
“覆疰!”
“嗯。”老眼道:“具体是哪一年被发现的,按我老婆说的,没人说得清楚,但是过程她基本知道,就是活人不能听。”
我点点头:“必须处于活僵状态。”
“但其实这里头有个疑问。”
我一愣:“什么?”
“我老婆当时也没说清楚,好像是……要感染上覆疰,除了活人,还有一个必要条件。”
我一凛:“是什么?”
“不清楚。”老眼嘿嘿一笑:“反正不会这么容易就感染上,覆疰这东西,嘿嘿,它还是要挑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16:04:04 +0800 CST  
@听听ting 2019-03-12 17:25:55
楼上真的辣眼睛,楼主把它折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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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折叠?怎么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17:29:45 +0800 CST  
@迷你小娇娃02 2019-03-07 00:3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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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兄弟,,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17:38:51 +0800 CST  
我点点头,继续开车。
心头却不住盘算:需要一个“条件”,会是什么。
那种黑色的鬼水!
那段诅咒!
还是,鬼沙!
“深渊”!
我忽然想起陈舜年那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以上三个恐怖东西,我都接触过,而跟随我一起接触那些东西的人,一个接一个全部都死了,从7月份,我从保山监狱出来,坐车回昆明开始,也就短短一个月,一个接一个死,当时我还万幸,自己能活到现在,但看来,我并没有逃脱,我被“深渊”盯上了。
“其实小兄弟——”老眼忽然拍拍我:“你也不用害怕。”
“怎么?”
“我手头,嘿嘿,暂时有三个办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19:56:08 +0800 CST  
“哪三个?”
“第一个最简单。”老眼道:“你不管它。等你进了棺材,60年后找人把你关小峰挖出来。”
我只感觉浑身一冷。
“但是要注意一点。”老眼道:“你的坟要处理好,不要时间还没到被提前开棺,到时候出来的就不是人,是僵尸。”
我冷笑一声:“好。你来挖。”
“我倒巴不得。”老眼笑道:“其实这个任务可以交给他——”
边说他边回身:“小铜钱!”
我也回头一看,小铜钱已经睡着了。
“这娃娃,能成大器。”老眼道:“第二,就是找到‘移疰’的方法。”
我一凛:“瞿荣民那边怎么回事?”
“不知道。”老眼摇头:“她人还在棺材里头。”
“你老婆呢?”我问:“她是她干女儿,会不会传给她?”
“嘿嘿。没问。”
“那夏文衡呢?”
“你说到点子了。”老眼道:“她多半知道。”
“你怎么知道!”
老眼抬起眼镜,抠了抠眼屎。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他慢吞吞道:“在进劳改营之前。说的是,夏文衡在37年之后,好像又使用过一次。”
我一凛:“使用什么?”
“移疰。”老眼道:“她好像......又对一个人用过一次。”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20:27:38 +0800 CST  
“谁?”
老眼摇摇头。
我惊疑不定:眼前这人愈发深不可测,他这么会去调查夏文衡的事?
其中,莫非还有隐情!
“夏文衡——”我试探问:“你见过她?”
老眼摇头。
“她现在活的死的?”
老眼嘿嘿一笑:“至少八几年时候,她还没死。”
“她有多大年纪?”
“可能——”老眼伸个懒腰:“37年时候20岁左右,现在至少80出头了吧。”
我点点头:“好。你刚才说,还有第三个办法。”
“嘿嘿。这个就有点难度。”
“什么?”
“去找五个罐子。”
“什么?”我没听懂。
老眼却直直望着右侧方。
我伸脖子一看,就见大概100米远的地方,一个小沙丘下,竟然有一头骆驼,块头很大,浑身黄毛,正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围着一个东西打转。
远远的,那女的身材苗条,穿一件棕色长袍。
老眼嘿嘿一笑:“她在驯野骆驼。”
我一愣:“那个女的?”
“嗯。”老眼朝前方望了一眼:“吞鬼村应该要到了。”
这时右侧方隐隐的,有人尖叫一声,我听得清晰:是个女人声音!
老眼也听到了,扭头去看,就见沙丘下,那棕袍女人正倒在地上,那只骆驼正用两个前蹄往她身上猛踩。
“停车!”老眼喝道。
我也一个急刹。
“走!过去看一下!”老眼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20:51:32 +0800 CST  
我猛打盘子,小铜钱一下被摇醒了:“怎么了?”
就见沙丘下,那黄毛骆驼还在猛踩,发出低吼,那“棕袍女”似乎被踩晕了,只是用手抱住脑袋,身子不住扭动,就是不爬起来跑。
“快点!”老眼道:“要踩死了!”
我一脚油门,车子“呜——”一下冲过去,一下刹住,我猛摁喇叭,试图想吓退骆驼。
“没用!”老眼道:“快下去!”
我来不及细想,几下冲下车,就见那骆驼庞大无比,一张肉嘴龇牙咧缝,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忽忽忽”嚎叫,一时不敢上前。
“扯它屁股!”老眼在车上吼:“学狼叫!”
我不知所措:“什么?”
“我来!”
小铜钱吼了一声,跳下车,几下跑到骆驼屁股后面,伸手去扯,骆驼似乎有所察觉,后腿猛的往后一踢。
“沙!”老眼吼:“丢它眼睛!”
我一下反应过来,抓起一把沙石,直接往骆驼眼睛里头丢,骆驼吃惊,一个硕大脑袋不住摇晃,这时后面,小铜钱忽然手一伸,一下抓住骆驼屁股心心,同时他嘴巴发出“嗷嗷”嚎叫,就像狼!
骆驼忽然一个激灵,一下朝我冲过来,我吓得赶紧闪开,它猛的从我身边冲过去,摇摇晃晃,很快就在20米开外,脖子下兀自拖着一根长麻绳。
我赶紧去看那“棕袍女”,她兀自抱住脑袋,身体一阵抽搐。
“喂!怎么样?”我拍了拍她。
小铜钱也跑过来:“姐姐。没事了嘛。”
“棕袍女”松开手,茫然看我一眼,我发现她20多岁,肤色黝黑,眉目倒也清秀。
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一下坐起来:“我的骆驼呢!”
“跑了。”老眼在车上道:“你在驯野骆驼?”
“棕袍女”不答,试图站起来,“哎哟”一下又倒下去,停了一下,嘴巴忽然张开,“哇”的一口,吐出一滩血水,喷在我裤子上。
“内脏伤到了!”老眼道:“抬上车。问她住哪里!是不是吞鬼村!”
我赶紧问:“你是不是住吞鬼村?”
“棕袍女”抬起头,嘴角还有血水在流。
“是。”她虚弱道:“占堆师傅家。”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22:03:55 +0800 CST  
我跟小铜钱赶紧把她扶上吉普车,刚躺下,又吐了一口血,吐了小铜钱一身。
上了驾驶室,开车,差不多10分钟,远远的,前方荒漠尽头出现一排铁灰色山脉,绵延不绝,看不到两边,山脚下隐隐出现一群白色建筑,明显是个村落。
“吞鬼村。”老眼道。
“那是什么山?”我问。
“祁曼塔格山。”
我一凛:之前那个“迷彩服”就说那两座一大一小的盐湖,就在祁曼塔格山一带,莫非就在“吞鬼村”那里。
冯华!
我顿时浑身燥热:狗日的你在不在这里!老子从昆明一直追到这地方来,你他娘的不要让老子白跑一趟!
“那两座湖!在哪里!”我赶紧问。
老眼下巴抬了抬:“先过去看看。”
我不由起疑:看他模样,好像在骗老子!
咬咬牙,就想发作,这时后面“棕袍女”忽然一阵猛咳,小铜钱惊呼:“又吐血了!”
老眼回头看了一眼:“开快点!”
我咬咬牙,拿定主意:先把这女的送过去,到时候再找老眼对峙,他真要骗老子,打不赢也要打他狗日的一顿。
想着,我不由偷偷去瞄那杆步枪,就放在老眼右边。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22:43:09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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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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