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里出生,一出生就被村里老神棍抱走


许倩畏畏缩缩的从屋里出来,院子里一点动静都能吓得她哆嗦。
赵毅冲她招招手,“别怕,过来坐。”
许倩僵硬的笑笑,小心翼翼的坐到我边上。
我原以为赵毅要问许倩具体的情况,结果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么坐到天黑。
天一黑,许倩就脸色发白,颤声道:“大师,我想回屋。”
赵毅摇头,“坐在这里,更安全。”
我坐在椅子上,又饿又困,迷迷糊糊的,赵毅坐到我旁边,让我靠着他的肩膀睡觉。
睡得正香呢,突然哐地一声,像是在击锣,紧接着高亢嘹亮的唢呐声猛地响起。
我猛地惊醒,魂都快吓没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唢呐声已经变低,呜呜咽咽的,像极了哀乐。
许倩缩在凳子上,抱着头,一边小声哭一边哆嗦。
我咽了口唾沫,转身一看,腿直接软了。
院子里有两道模糊的影子,一人提着锣,一人吹着唢呐,两人都穿着白衣,只在腰间缠着红腰带,正喜气洋洋的朝着屋子走过来。
乍一看两人是在笑,但仔细看的话,两人表情僵硬,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着嘴角。
“叔,这咋……啊!”
我正要问赵毅这是咋回事,他就突然把我推了出去,关上屋门。
唢呐声骤停,那两人嘴角耷拉下来,木着一张脸跟我大眼瞪小眼。
我哆嗦着退到门边,都要吓哭了,小声朝屋里喊:“叔,你赶紧开门啊。”
“大师刚厨房后门走了。”许倩哭着说。
走了?他咋走了?
哐啷一声,插着门栓的大门硬生生的被吹开,院子阴风阵阵,气温陡然下降,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道人影缓缓走进来……。
46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6 16:58:45 +0800 CST  
我贴着门,拼命的往后缩,恨不得从门缝钻进去。
赵毅这个坑货!
我死死地盯着大门口子,想要看看进来的是啥东西,可看了半天也没人进来,就连吹唢呐和敲锣的人都不见了,整个院子只剩下我自己在吹冷风。
他们应该是走了。
我呼出口气,刚想让许倩开门,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森的声音。
“你看见我婆娘了吗?”
随着这话,阴风嗖嗖的往我身上吹。
我僵着脖子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我对面,帽檐挡住他的上半边脸,只能看见他的发黑的嘴。
“看见我婆娘了吗?”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我小声说。
他抿唇看了看屋里,片刻后,转身往外走。
还没等我松口气,许倩突然在屋里尖叫一声,那男人猛地顿住。
看着他停住,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喘不上来。
男人转身,声音阴冷,“她就在屋里,你骗我。”
话落,他猛地欺身向前。
我看着情况不对,扭头就跑,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他直接掐住脖子。
掐到我脖子的一瞬间,他惊愕道:“我竟然可以掐到你。”
要不是情况不对,我真想给他个大白眼,没掐到我,那你手里头捏的是啥?
我拼命的挣扎,想用舌尖血吐他,却被他先捏住下巴,闭不上嘴。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08:15:15 +0800 CST  

已有多次被掐脖子的经验,我很清楚自己根本挣扎不开,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动了,开始喊萧煜出来帮忙。
刚叫了两声,一把黑伞从院外旋转着飞进来,带着破空之势,直接打在那男鬼的背上。
男鬼仰头惨叫一声,帽子掉落,上半边脸显露出来。
我倒吸口凉气,他上半边脸连着头皮血糊糊的一片,皮都被硬生生的给掀掉了。
帽子一掉,他立即把我扔到地上,捡起帽子套在脑袋上,像是很怕别人看见。
“上去,揍他。”萧煜的声音传进来。
我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敢动,“我打不过呀。”
话刚说完,我不受控制的抬起手,萧煜的黑伞落到我手里,碰到伞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不听我使唤了。
我拿着黑伞朝着男鬼扑过来,挥伞、踢腿,动作干脆利落,与其说是我用黑伞,倒像是黑伞控制着我揍人。
那男鬼一碰到黑伞,身上就一阵滋啦的响,惨叫连连,他最后朝屋里恨恨的看了眼,猛地窜出院子,跑了。
我想去追,可黑伞却不动,我的身体也动不了。
“萧煜,咱们快去追啊。”我着急的说。
他淡声道:“时机未到。”话落,我手上的黑伞猛地朝外飞去。
黑伞离开,我也失了力气,直接坐到地上。
等到我缓过来跑到院子外的时候,黑伞和萧煜都不见了踪影,叫了他几声,也没人答应。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08:55:30 +0800 CST  

他怎么不进院呢?
我站了会,转头往院子里走,就看见许倩正站在屋门口,“土子,那东西跑了?”
“嗯,没抓住他。”我挺不好意思的,看她的表情不大对,试探着问:“你知道他?”
许倩立即摇头,慌乱道:“我不认识。”说完话,就跑回她自己的房间。
我在她房门外叫了她两声,她带着哭腔说:“你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
我叹口气,蹲在她屋门口等着赵毅,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赵毅终于回来了。
我抱着胳膊坐在一边,都懒得跟他说话。
他笑呵呵的跑到我边上,“土子,生气了?”
“没有。”我说。
他伸手拽我,我立马躲开,最后还是被他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硬是把我拽到院子里,说:“我昨天是去买布阵的东西了,没有东西的话咱们不是那煞的对手。”
他把背包打开,献宝似的一件一件的掏出里头的东西,铜铃铛、桃木牌、八卦镜还有一堆的公鸡毛……
“你从啥地方买的?”我纳闷问。
“从半坑子村的独眼刘手里买的。”他挑眉道:“你爸没跟你说过,独眼刘除了有一手做棺材的活计,也会做道家法器吧?”
还真没有,老余头都没跟独眼刘说过话。
赵毅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昨天晚上过去,还让独眼刘给你做一把桃木剑,以后你就有东西对付他们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09:35:45 +0800 CST  

“真的?”我双眼放光,从来没想过我也能有自己的桃木剑,可转瞬就低落了,“我没学过看脏的本事,不会使桃木剑。”
他看我一眼,说:“放心,到时候你就会使了。”
我们说着话,许忠媳妇从外头进来。
看见她,赵毅立即沉了脸,问:“你跟我说说,你这房子到底是咋回事?”
许忠媳妇当即白了脸,嗫嚅道:“就是个房子,没啥。”
“你不说实话?那这事我可帮不了你。”赵毅眼一横,道。
“别,别……”许忠媳妇急了:“这房子原来是许倩她小姑家的,她家闺女跟许倩是定在一个月份结婚,许倩是明天,她家闺女是今天,一个月前他们突然把这房子钥匙给了我,自家搬到县城去了。”
她后悔道:“我们家穷,房子也不像样,正巧这房子空着,我就想着让许倩在这里出门子,这事我没问过许倩她小姑,早知道会惹上这样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贪这便宜啊。”
赵毅这才缓和了脸色,把许倩从屋里叫出来,问他:“除了唢呐声,你还听见啥了?”
许倩诧异的看了赵毅一眼,转瞬又仓惶低头,结巴着说:“有人叫我出去,说要跟我结婚。”
“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许忠媳妇白着脸,埋怨许倩。
许倩啜泣道:“我哪好意思说这个。”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0:16:00 +0800 CST  

许忠媳妇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了一阵,就说要去找许倩小姑算账。
赵毅拦住她,“这事跟她们家没啥关系,是这屋子原本就不干净。”
他说着话走到院子里,拿出罗盘绕着院墙转圈,最后停在牲口棚旁边,在墙角挖了半天,最后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还上着锁。
赵毅直接找了个锤子把铁盒子砸开,我跑过去一看,盒子里头是黑色硬块。
“是狗毛烧成的灰。”赵毅闻了闻,说。
我惊讶道:“都这样了,你还能闻出来?”
他解释说:“这是一种镇煞的方法,把寿终正寝的黑狗毛烧成灰,再掺上朱砂,按照后天八卦图的方位,埋在东南巽地。”
我心头一跳。
他接着道,“这房子被高人布过局,虽然无法解决那煞,可至少能压住他,后来铁盒子生锈渗水,这局效力大减,那东西才又重新出来作祟。”
他说完话,把铁盒子交给我,又开始在院子里走,最后在西南角的墙角挖出一个红布裹着的木头人。
看见那个,赵毅脸色更加凝重,停在院子正中央,让许忠媳妇跟着他一块挖。
我皱眉看着他挖的那块,突然想起来,昨天那敲锣的和吹唢呐的就是站在那块。
赵毅和许忠媳妇挖了大半天,竟从地下挖上来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石头的中间被掏空,放着一副头骨。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0:56:15 +0800 CST  

石头上还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勉强能看出来写的是:这石头不能动,怎么挖出来就怎么埋回去。
“叔,你们干道士的可真随便。”我嫌弃的说。
赵毅回道:“就得直白易懂,不然没点文化的人都看不懂,那不得坏事?”
许忠媳妇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许倩哆哆嗦嗦的跑回屋,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赵毅把石头放到地上,在院子的东西南三个角上挂上八卦镜,绕着石头插了四十九根鸡毛,一手拿着铜铃铛,一手拿着桃木牌。
“土子,坐石头上去。”他跟我说。
我心中警铃大作,退到门边,“不去。”
坐石头上不就相当于坐那头骨上,太瘆人了。
赵毅凝着脸,皱眉道:“快过来,给我压阵,没时间了。”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鸡毛圈里,犹豫好半天才坐到石头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又被赵毅坑了。
他让我闭上眼,开始摇铃,念叨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发音特别奇怪。
我明明很紧张,可一听见铃铛声,脑袋就开始发昏,不住的打哈欠。
耳边有风呼呼的吹,还有打斗声,我心里知道得睁开眼,但就是睁不开,而且越来越困。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声突然停下,我浑身一震,刚一睁眼,就看见一道发虚的影子窜到院子外,转瞬消失不见。
赵毅单膝跪在不远处,捂着胸口,嘴角渗着血丝,像是受伤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1:36:45 +0800 CST  

我忙着站起来,刚想过去把赵毅扶起来,就听见身后咔擦两声,扭头看去,那具头骨竟然碎了。
“过来扶我一把。”赵毅咳嗽着说。
我回神,把他扶起来,“刚才咋了?”
他叹气说:“我打不过那煞,被他给跑了。”
我把他扶到屋里,他歇了半天才缓过来,“虽然那煞给跑了,但我也把他的头骨毁掉,以后这院子不会再出事。”
许忠媳妇露出感激的神色,说让我们留下吃饭。
赵毅摆摆手,支使着我把院子里的东西收起来,“我们还有事,就不吃饭了。”
许忠媳妇又是一番道谢,把我们送到村外才回去。
“叔,这不是回村的方向。”我坐在三轮车后头跟赵毅说,他这更像是往县城去。
赵毅解释说:“先不回去,去县城见个人。”
他带着我来到县城南边的一户平房院子外头,看着我们身后没旁人,才在门上敲了三下。
看他这副神秘的模样,我对他要见的人更加好奇了。
过了会,院门竟然吱吱呀呀的自己开了。
赵毅立即牵着我进院,我们刚进去,院门又自己关上。
“快进来吧,水都要凉了。”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特别温柔。
赵毅一改之前紧张兮兮的状态,吊儿郎当的领着我进屋,直接往凳子上一坐。
屋里有生人,我也不好意思坐,就站在赵毅身后,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2:17:00 +0800 CST  

三十来岁的样子,妆容精致,头发盘在脑后,紫色上衣黑裤子,衣服是现在时兴的款式,但应该是改过,特别显腰身。
跟她的目光对上,我扭着衣角,红了脸。
女人失笑,朝我伸手,“过来,到姨这边来。”
我用目光询问赵毅,他直接把我推到女人跟前,笑着说:“土子,叫英姨。”
我听话的叫了声。
英姨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拉着我的手,“真乖,长得真俊。”
赵毅一脸的骄傲,跟被夸的人是他似的,说:“那可不,这第一次见面你不表示一下?”
英姨嗔他一眼,往我兜里装了个红包,“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着你打他。”
我忙着摇头,要把红包还给她,老余头跟我说不能随便要人家东西。
赵毅道:“收着吧,没事。”
“谢谢英姨。”我把红包装兜里,道了谢,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喝水。
英姨笑着摸摸我的头,跟赵毅寒暄了一阵,才说:“上次说的那张纸呢?拿出来我瞅瞅。”
赵毅把从余家祖坟挖出来的小瓶子递给英姨,说:“英妹子,你好好看看,我是真不知道这是个啥。”
“英姨,你是坐火车来的吗?”我好奇地问。
闻言,她看我一眼,笑着点头。
原来英姨就是赵毅上次说的那个从南方过来的人。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2:57:14 +0800 CST  

赵毅疑惑道:“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
英姨回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办事。”
说着话,她已经把纸展开,仔细的看了半天,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薄的纸。”
我说:“之前余学民把我抓到我矮包子里,他也拿了着这样的一张纸贴在我脸上。”
英姨用食指在纸上蹭了几下,重新把纸装到瓶子里,说:“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赵毅撇嘴说:“我还以为你本事多大呢。”
英姨瞪了他一眼。
我看着那小瓶子,想要回来,那是我老余头的东西,可英姨那么温柔,我不好意思张嘴。
“余家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英姨问道。
赵毅忙着说:“我怀疑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余家祖上有人修习巫术,而且祖宗还是用的船棺葬,不过现在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去世,线索算是断了。”
英姨若有所思。
我好奇的问:“英姨,啥是西南巫门?”
她的语气十分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跟赵毅和老余头敷衍我时一个路子,“就是那么一群人。”
我:“……哦。”
“咱们先不纠结巫门的时,你找到那东西了吗?”英姨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赵毅轻咳两声:“被余学民拿走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3:37:30 +0800 CST  

“哦?仔细说说。”英姨嘴角缓缓勾起,目光却犀利起来。
赵毅心虚的低下头,解释说:“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就是土子他爸,心眼忒多了,出事前特地用自己的生辰八字跑到山上去埋生桩,我吃不准他要干啥,就想着先把生桩毁了再说,谁知道他就是在骗我。”
说到这,赵毅也委屈了:“他趁着我漫山遍野挖生桩的功夫,跑到矮包子去布阵,等我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余学民捡漏的掐死,东西也被余学民抢走了。”
我吃惊的瞅着赵毅,原来他跑到我们那块也是为了矮包子里的东西。
英姨看了赵毅半天,失望的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过去。”
赵毅讨好的笑着。
“既然东西已经被拿走,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英姨问。
“这段日子土子他爸对我很是照顾,虽然最后摆了我一道,但我之前答应他照顾土子的事却不能反悔,更何况她现在算是我的半个徒弟,我就想着等土子长大了,我再走。”赵毅解释说。
我瞅了他一眼,心里很清楚他留下来不单单是对老余头的承诺。
英姨赞同的点头,“这样也好,你要是在外头,我更不放心。”
我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英姨,叔,余学民抢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毅没开口,反而是英姨回道:“那是易盘,是个很值钱的宝贝。”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4:17:45 +0800 CST  

我把右手缩进袖子里,点点头,没敢再开口。
赵毅又跟英姨说了会话,才带着我离开。
“叔,英姨可真好看。”我说,就是我们那块的村花都没英姨好看。
赵毅叹道:“是挺好看,就是惹不起。”
到了家,我立马把兜里的红包给姥姥,摇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姥,你拿着,过年给你买新衣裳。”
姥姥接过,笑着说:“不用给我买,姥给你存着。”
跟姥姥说了会话,我忙着跑回房间,听着外头没动静了,这才插上门窗,开始叫萧煜。
“在这呢。”萧煜坐在床上,笑着说。
我把兜里的符纸拿到他面前,“你知道这是啥符纸不?”
他往旁边躲了躲,点头,“镇鬼伏尸的符。”
我一听,忙着把往后退了退,他是鬼,应该也是怕这个的。
“那我爸为啥不让我告诉赵毅?”我心里纳闷,不就是几张符纸么,赵毅也有啊。
萧煜想了想,解释说:“我虽不懂道法,但也知道各家各派的符文符咒都是有区别的,以前余老头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符纸,看不出祖师爷和门派,这几张应该是比较高深的,若是让赵毅看见,他八成能看出端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那你会告诉赵毅吗?”我忙着问,刚想起来赵毅和萧煜是认识的。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4:57:59 +0800 CST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欺身靠近我,“我没有坑老婆的习惯。”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我脸红了个彻底。
他却突然直起身,声音带着股懊恼,“忘了你还小,不能调戏……”
我噗嗤一声笑了。
“萧煜,易盘是什么?那天余学民拿走的就是易盘吗?”一想起这事我就笑不出来了。
前几天姥姥还说余学民要回来,我更是心塞的不行。
萧煜点头,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道:“的确是易盘。”
“那你套在我手上的是啥?”我追问道。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大拇指摁在黑印上,沉默不语。
又不说了!我有点生气,不大想理他。
他坐了会,后来说有事要去办,话落,身形消失。
我叹口气,拿笔在墙角画了两道,老余头离开两天了。
接下来几天,赵毅忙着帮姥姥清点老余头和余建国给我的东西,姥姥说是要把钱都存起来,留着我将来上学用。
我看着他们忙进忙出的,心里可不是滋味,不想要余建国的东西,不想当余学民的闺女。
唉。
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晒谷场边上,看着村里孩子跳皮筋,动都不想动,心里愁得慌。
“快看,小汽车!”
突然有孩子指着村头大道喊,我往那边一看,就见周吉的小汽车停在余建国的门口。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5:38:15 +0800 CST  

余学民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从后座下来。
男孩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余学民弯腰跟他说话,眼中带笑,画面说不出来的和谐。
我看着男孩干净的衣角,白皙的脸蛋儿,一点土都没有的白鞋,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鞋,不自在的在地上蹭了下,然后拔腿往家跑。
到家二话不说,接水脱鞋,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刷鞋。
姥姥爱干净,把我拾掇的也很利落,是村里最干净的孩子,可今天跟余学民的儿子一比,就啥都不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他的白鞋,再看我的鞋,就觉得上头的泥点子特别刺眼。
等我刷完,怔怔的望着还在滴水的鞋,眼睛突然有点酸,莫名的生气。
我把鞋丢在盆里,低头回了屋。
“为何伤心?”萧煜蹲到我跟前,轻声问。
我双手捂着脸,吸着鼻子说:“我没伤心,我挺高兴的。”
他身后揽住我,在我的头上轻抚着,没再说话。
“为啥他是我爸?”我带着哭腔,问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以前有姥姥和老余头宠着,村里一群孩子在后头跟着,我觉得自己特威风,比有爸的孩子还好。
就是前几天知道余学民是我亲爸,我除了恨他掐死了老余头,没有其他的感觉。
可就在刚才,我看见他温柔的看着那个男孩,领着他进门的时候,我不服气,觉得自己不比那男孩差,后头心里却越来越酸涩。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6:18:30 +0800 CST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他凭啥讨厌我,我还没讨厌他呢。”
萧煜在我额头亲了下,“乖,不哭。”
我抓着他的衣服,咬唇忍着,“我不想哭,但眼泪不听话,一直往下掉。”
他直接把我抱到床上,替我擦眼泪,柔声道:“是,泪珠不听话,我替你擦掉。”
我把头埋到他怀里,好半天才止住眼泪。
刚想跟萧煜说今天的事,就听见了余学民的声音。
我身体一僵,忙着跑到窗户后头往外看,他正站在门口跟赵毅说话。
“赵毅,我想找人把矮包子上的屋子封死。”余学民说。
赵毅耸肩,无所谓道:“随你,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余学民皱眉看着他,“你把通阴石和我二大爷的尸体弄到啥地方去了?”
原来他也不知道通阴石和老余头的尸体为啥不见。
“你这可就不对了,村里人都知道老余是出远门了,过几天就回来,至于通阴石啥的……”赵毅一脸呵呵的表情,“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学民气的黑了脸,发狠道:“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是你的靠山亲自过来,也护不住你。” 赵毅啧啧两声,挑衅道:“有本事你就出手,我等着,总在那叽叽歪歪的,你是不是个男人?”
余学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我看完热闹,才想起萧煜来,转身要跟他说话,去发现他早就走了。
“叔,为什么要把矮包子封上?以后不用那两间屋子了吗?”我跑出去问赵毅。
他说:“暂时用不上,如今你爸和通阴石都不在这,留着那房子也没用。”说到这,他脸色逐渐凝重,“我现在有点吃不准余学民回来的目的,他已经拿到易盘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把右手背到身后,心想,他不会是为了那铁圈回来的吧?
正想着,姥姥突然领着一个小伙子过来。
“赵毅,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去半坑子村找独眼刘了?”姥姥问。
“对,我去了,发生啥事了?”赵毅问。
姥姥拽着赵毅往村口走,“独眼刘快不行了,特地让人来找你。“。
47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7 16:58:44 +0800 CST  
“不行了?怎么回事?”赵毅追问。
跟在姥姥身后的那小伙子忙说:“从你昨天离开,我老叔就心神不宁的,半夜出去了一趟,等早上回来就病倒在床,而且脸也给毁了。”
赵毅脸色凝重,跟村里人借了车,带着我们三个就往半坑子村去。
半坑子村是个大村,里头住着几百户人家,独眼刘的家在村头,倒也好找。
看到独眼刘,我才明白那小伙子说的脸毁了说啥意思。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眼神都有些发散了。
上半边脸被抠的血肉模糊,我们进屋的时候,右手还在头皮上抠着,一边抠一边嗬嗬的笑,枕头上都是血。
姥姥也跟着过来了,看见独眼刘这样,差点给吓得坐地上,拉着我不让我进屋。
赵毅刚走到屋子中央,独眼刘突然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嘶哑的说:“不要多管闲事。”
说话的时候,他还把手指缝里的皮肉甩到地上。
“上次被你侥幸逃脱,现在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赵毅冷声道,说完挥着枣木剑打过去。
独眼刘看着虚弱,动起手来,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他跟赵毅打架的时候,眼睛一直瞄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把姥姥推得离我远点。
下一刻,只见独眼刘硬生生的挨了赵毅一剑,双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同时一道虚影从他的身上窜出来,径直扑向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8 08:54:44 +0800 CST  

我已经跑得够快了,却还是感觉脖颈一凉,身体刹那间僵住,肩上像是顶了千斤重的东西,迈不动步子。
“你的身体好,阴气重。”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电光火石间,我陡然一惊,这不是在许倩家那个戴帽子的男鬼?
身上突然一阵皮肉撕裂的疼,好像有人要硬生生的把我的骨头从血肉里挤出去。
挣扎的时候,我碰到兜里的符纸,忙着掏出来一张,还没等我拍过去,那男鬼突然抖着声音说:“西南巫门,余家……”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赵毅一声低喝:“谨请祖师爷,急来正好助我除魔,急急如律令!”
我扭头,见赵毅神情威严,目光慈悲,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他身上有道虚影,是个白胡子老人。
他的枣木剑在空中转了个圈,打在我的肩上,我倒是没事,那男鬼却嗷嗷惨叫。
赵毅右手捏着莲花指,凌空画了道符,朝着我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男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道带着血腥味的阴风扑面而来,我不受控制的坐到地上。
身上那种撕裂的痛感消失了。
赵毅收了剑,身体一软,也跌坐在地。
他咳嗽两声,说:“这成了气候的煞就是不好对付。”
“对。”我附和道,不着痕迹的把老余头留给我的符纸装兜里,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8 09:35:00 +0800 CST  

赵毅缓了缓,让我和姥姥在家里等着,他带独眼刘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我坐在门口,想着刚才男鬼说的话,西南巫门和余家,这俩有关系吗?
“土子,你以后别跟着赵毅出来了。”姥姥心有余悸道,她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
我回神,握住姥姥的手,安慰她说:“姥,没事,赵毅叔会护着我的,你看他刚才多厉害。”
姥姥瞪我一眼,倒也赞同我的话:“是挺厉害,比你爸强。”
看她提起老余头,我顺嘴问:“姥,你知道余家啥时候搬来咱们村子的吗?”
“搬?他们不用啊,余家世代住在咱们村。”姥姥说:“倒是你姥爷祖上是逃荒过来的外姓人。”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老余头也说余家是世代住在我们村的,既然如此,这余家和西南巫门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是咋扯到一块的?
而且赵毅也说过,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快晚上的时候,赵毅才带着独眼刘回来。
独眼刘脑袋上缠着纱布,只露出那只还能看道的眼睛,情况还不错,已经能自己走路,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挺有力气。
他跟赵毅道谢道:“这次真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这条命还真要交代了。”
赵毅可不会谦虚,笑着说:“你知道就好,赶紧说实话,这次到底是咋回事?”
独眼刘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找上我的那东西就是许倩一家现在住那房子里的煞,其实那东西是我封在那里的,那房子位置风水好,可以让我的阵法发挥最大效力。”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8 10:15:15 +0800 CST  

他叹口气,接着说:“前两天我就感觉那阵法要出问题,让许倩她小姑家赶紧搬走,谁成想许倩她们一家子会住进去。”
赵毅微微眯眼,问:“煞心中有怨,他从我手上逃脱,却直接来找你,难不成是你杀了他?”
独眼刘忙着摇头,“不是我。”说着话,他看了我一眼:“是余卫国。”
我立马反驳他:“你胡说,我爸才不会呢。”
“我没胡说。”独眼刘无奈道:“那煞生前也是懂行的人,当年不知道咋的盯上了余家的矮包子,想要破了上头的阵法,奈何技不如人,先是被你爸打伤,后又被你四奶奶家供奉的那鬼仙给弄死了。”
“他侥幸逃离,因着心中有怨,生前又有些本事,我不是他的对手,使尽手段也只能把他镇压住。”
说到这里,独眼刘脸上眼中有些怒气:“将他镇压后,我特地去找余卫国,却不想他不认这茬,还把我轰走了,我当时气得不行。”
他接着道:“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这几天我一直在准备东西,想着把阵法重新布置一下,不成想你先动了手,还让他逃了,如今余卫国已死,他就来找我的麻烦。”
赵毅眉头紧锁,“当初老余为什么不管这事?”
“这谁知道。”独眼刘说:“从那以后,我也没再搭理过余卫国,他这人不行。”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8 10:55:30 +0800 CST  
我不相信老余头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心眼好的人。
许是不稀罕跟我这个小孩争辩,独眼刘没接话,反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桃木剑,长度只有老余头用的桃木剑的一半长,剑上还刻着好些个小字,做工很是精致。
我瞅了半天,才认出那东西是殄文。
他笑着说:“这是给你做的。”
我接过,小心翼翼的摸了几下,别提多喜欢了,想起刚才说话语气不好,我赶紧给独眼刘道歉。
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啥,你护着你爸,情理之中。”
又在独眼刘家待了会,确定他没事,赵毅才带着我和姥姥回了家。
我想问问萧煜西南巫门的事,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出来。
既然他们都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我一咬牙,拿上老余头特地给我做的小铁锹偷偷出了门。
赵毅是看到余家祖坟里的棺材,说那是船棺藏,才肯定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我就再去看看坟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反正那坟里埋着的不是余家祖宗的尸骨,所以我挖起来倒也没压力。
怕被人看见,我特地从屋后上山,绕路过去。
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往后看却又没看到人。
我摸着兜里的符纸,心中稍安,跑到余家祖坟,先跟余家的祖宗们磕了头,才走到最大的坟包前,开始挖。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8-18 11:35:45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569764

发表时间:2018-07-28 00:02: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05 10:37:01 +0800 CST

评论数:577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