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下乡知青与美丽村姑的爱情故事——《青萍之末》


刘校长见所有下乡的知青都到了,就催促司机发动汽车。司机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卡车,然后长长按了一声喇叭。
知青们不上车,刘校长就一个一个劝,让大家上车。在刘校长的劝说下,知青把行李放进了车厢,爬了上去。
徐巧丽的母亲哭着哭着不哭了,开始絮叨。这是发病的前兆,徐巧丽怕母亲伤心到发病,一狠心也爬上了卡车。
等哭得最厉害的祁晓丽被劝上车,刘校长让父母们后退,然后喊司机出发。车身一震动,车屁股后就“突突突”地冒出了一股黑烟。父母们往前涌,有的抓住车厢,有的还抓住了自己子女的手。
“让开,让开,车要走了!”司机探出头大声喊。
喊声没起多大用,司机缩了回去,挂上档,踩下了油门,大卡车慢慢向前驶去。刘校长忙着让送行的父母们松手。等卡车一离开人群,就开始加速,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送行的父母默默望着卡车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徐巧丽的母亲突然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巧丽,怎么连你都要走?不管妈了!”这声喊叫很凄惶,惹得不知就里的父母更是心酸。徐巧丽母亲跑到拐角,看见卡车上了城外的大路,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视野之外。
卡车开出了城区,知青们都望着越来越远的家乡,待看不见市里的任何建筑,大家还在望。在接下来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三十多个知青都被离愁别绪罩着,没有一个人愿意说话。
路不平,卡车开得快,所以有些颠,一些人的思想就在这个颠的过程中发生了微妙变化。
汪贵明和徐巧丽挨着坐,随着汽车的颠簸,他们俩的身体就不时会碰到一起。每次相碰,汪贵明都能感觉了徐巧丽身体的弹性,他的心头就是一漾。 慢慢地他就留意上了徐巧丽身体的各个部位:圆润的臀部、纤细的手、微微鼓起的胸、白净的脖子,还有红色的唇。这些可都是在过去几个月里汪贵明一直觊觎、渴望亲近的地方。
在学校,对这些部位,汪贵明没有下手的机会,下乡后环境变了,日日相处在一起,这样的机会应该大大的有。由此开始,汪贵明逐渐把城市和城里的父母淡忘,对下乡后的生活滋生出向往。
“已经在下乡的路上了,我们就不要想家了,想什么也没用。”汪贵明宽大家的心。
“家有什么想头。”汪贵明身后的一个男生说。
“要不我们唱首歌?”汪贵明提议。
“你给起个头。”
汪贵明刚要张嘴,卡车越过一个大坑,颠得车上的人齐声“哎呀”了一声,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卡车又连着越过了三个大坑。等到卡车再一次行驶平稳,汪贵明正要准备领唱的时候,前面的一个女生突然“哇”的一声吐了。污物顺着风飘了坐在车箱后面的学生们一身。
这一口污物让大家恶心了好半天,汪贵明的好提议也被彻底打消。
坑洼不平的油漆路变成了土路,司机为了赶路,并没有把车速降下来。于是,三十几个知青不时地随着汽车起伏,发出一阵阵的乱叫。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0 08:08: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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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0 17:00: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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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0 17:29:59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捅鸡屁股

当天,在太阳落山之前,卡车驶进了丰城县城。
丰城的主城只有一条街道。街道的尽头对着一座山,山上没有树,只有一个高高的人形雕塑。雕塑在太阳余晖的照耀下显得很突兀,好像刚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怪物。
卡车跑过街道,留下一溜灰层,最后在斜对雕塑下面的一个大院门口停了下来。这个大院就是丰城县政府。
司机出了驾驶室,对车厢里晕头转向,胃被翻了好几翻的知青们说:“你们下车等着。”然后就拖着肥屁股进了县政府。
坐了几乎一白天的车,知识青年们手脚发麻、身体酸痛,这还好说,最让人难受的是身上、脸上全是土。他们站起身来,伸胳膊、捶腿,等身体活泛了一些,这才把坐着的行李、包裹扔下车,从车箱四周跳到了地面上。
司机进去不久,领出一个留着中分头的中年人。“中分头”身穿中山装,中山装的左侧口袋插着两支钢笔,一副很有文化的样子。
“大家一路上辛苦了。”“中分头”只客气了一句,然后说,“拿上你们的行李跟我走吧。”
叶辉和汪贵明都只带了一个行李卷,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塞在了行李里。两个女生比较麻烦,各带了两个,一个行李卷;另一个包裹里装着衣服和其它东西。
汪贵明扛了自己的行李,上去帮徐巧丽提了包裹。叶辉虽然只有一个行李卷,但行李卷里塞了好多书,非常重。他扛起自己的行李,看见祁晓丽拿不了自己的东西,就主动过去帮忙。祁晓丽正没办法,就让叶辉拿了包裹。
如果这是在煤城的学校里,叶辉帮这点忙不算什么,可是由于时空变了,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叶辉帮这点忙就对祁晓丽变得重要起来。
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叶辉和前面并排走着的汪贵明和徐巧丽,想到下了乡后还一定会遇到的其它困难,祁晓丽的少女之心突然间就打开了:徐巧丽和汪贵明一对,我自然和他是一对了。这个想法就像是一股电流,瞬间激活了祁晓丽早应该躁动的青春细胞,使得她脸颊发热,怕人看见慌忙低了头。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1 08:05:14 +0800 CST  

“中分头”把知青们领进了县政府的一间会议室,让他们把行李放下,让后跟他去吃饭。出了会议室到了后面的一个院落,大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所有的知青集体吞咽口水。
不管男女,每个人打到的饭菜都一样:两个馒头,少半碗菜。馒头很小,不是白的,无法形容的暗色调,菜里只有土豆,清汤寡水。
这两样东西自然填不饱叶辉和汪贵明的肚皮。当汪贵明把两个馒头吃到肚里后,徐巧丽就把她的一个馒头递了过去。
“你吃吧,一天了都没吃饭,不饿!”汪贵明心里欢喜得很。
“我吃不下。”徐巧丽把馒头直接放到了汪贵明的碗里。
祁晓丽看见了这一幕,看着自己碗里的那个馒头犹豫,最后她把馒头递到了叶辉面前,叶辉推让,祁晓丽就学习徐巧丽把馒头放进了叶辉的碗里。看着叶辉把那个馒头吃进了肚,祁晓丽心里美滋滋地。之前,想到下乡后,没有父母双亲在身边,祁晓丽就会害怕,这一刻,她有些不怕了。
吃完饭,大家又回到了刚才进去的那个会议室。坐下没多久,“中分头”又领进了几十个学生。“这些知青是我们丰城县本地的,明天会和你们一起下乡。大家先认识认识。”“中分头”简单介绍。
所有的知识青年坐下,等了很久,会议室门口出现了一位胖子。胖子的脸上油光水滑,远看像是一尊四平八稳的弥勒佛。
“弥勒佛”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没有看知青们一眼,迈着八字步稳稳当当地走向了主席台。“中分头”拉开中间的椅子,“弥勒佛”慢条斯理坐了下去。
“弥勒佛”刚坐下,一名模样周正的女工作人员就给端来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弥勒佛”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放下茶杯,这才看下面坐着的众多知识青年。“弥勒佛”的眼睛很大,非常威严,坐前排的几个女知青被看得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拉开椅子后,“中分头”就后退了。这时他趋步上前,小心翼翼附在“弥勒佛”身边,问了句什么,“弥勒佛”微点了下头。“中分头”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挺直身板说:“大家安静,不要再说话了。我给大家郑重介绍,我们丰城县革委会的王主任,大家欢迎。”
知青们拍了好一阵手,“中分头”挥手让大家停下,然后说:“你们明天就要下乡了。今天我们的王主任能在百忙之中为大家讲话,实在是大家的荣幸。让我们热烈欢迎王主任讲话!” 于是知青们又拍手。
等知青们停止了拍手,王主任清了清喉咙,这才开始讲话:“首先,让我们共同祝愿:我们最最敬爱的毛主席,万寿无疆。毛主席说……”王主任连着说了三句毛主席语录,嘬了一口水,然后继续着以“毛主席说……”为开头的讲话。王主任记忆力极好,没有看稿子就声音洪亮地讲了一个小时。
“中分头”把王主任送走,回到了会议室,又说了几句感谢王主任讲话的话,然后进入这次会议的主题:宣布会议室内这批知青明天的下乡计划。
煤城铁二中的十个知情分到了一个组,这个组又加进了十多个丰城县本地的知识青年,总共有二十多人。这一组人被分到了杨柳渠公社。
反正是要去农村,叶辉他们也没有问要去的杨柳渠公社究竟怎么样,离丰城县有多远,那里的风土人情如何等。
开完会,本地的学生回了家,从煤城来的三十个知青被“中分头”带到了县政府东面的一个招待所内休息。
招待所有十几间房子,房子里摆着单人床,三个人一间,五人一间、七人一间的不等。
“中分头”配合招待所的服务员先给女知青分配房间,给女知青分的都是三人间。眼见三人间没了,汪贵明就从服务员的手中要到了一把三人间房间的钥匙。
汪贵明和叶辉进了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把放下行李,“中分头”就推开了房门,把另四位男知青推了进来。“房间不够,你们几个就挤一下吧。”
三张单人床,六个人,这样一来,汪贵明和叶辉只能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了。
在当时,很少有人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不是没有同性恋,而是不敢曝露。在一个随便给人戴上一顶“莫须有”罪名的帽子而将其打成牛鬼蛇神的年代,说自己是同性恋,还不如直接挥刀自宫的好——挥刀自宫说不定还能练成葵花宝典之类的绝世武功,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很可能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1 08:05:34 +0800 CST  

别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同性恋”这个词,可叶辉知道。叶辉的家里不仅有苏联小说,还有欧美小说。在走之前,叶辉刚从一本小说里得知,这个世界上有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有时候无知也有好处,汪贵明对于和叶辉同床而眠没有任何芥蒂,脱光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空出另一半铺位对叶辉说:“上来呀!”
想到那本书里面的内容,叶辉就做不到王贵明那样洒脱,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可是房间里除了床,连把椅子都没有,而且地板上也没有空间。没办法,叶辉只能和汪贵明睡一个床。边脱衣服的叶辉边想着汪贵明喜欢的是徐巧丽,不是他。
单人床很窄,刚够两人躺。叶辉刚钻进被窝,汪贵明就问:“你干吗穿着衬衣睡觉?”
“我习惯了。”叶辉说。
“你这样我睡不着,哪有睡觉不脱衣服的?”
“你真的只喜……”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叶辉只好脱衬衣。
叶辉刚躺下,汪贵明突然想到了什么,光着身子越过叶辉,跳到了地上。汪贵明取出了一本日记本,钻进被窝后,爬在枕头上开始记日记。自从用一篇文章钓上了徐巧丽,汪贵明就迷上了写作,他想当然认为写作可以带给他一切,所以他每天记日记。
“怎么样?你看我写得如何?”汪贵明咬着笔头,考虑很久,写下几段文字,然后给叶辉看。
叶辉拿过日记本,只见上面写着:“汽车开动了,路边那飘扬的红旗、送别的人群,父母的哭泣声,我都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有一段是:“汽车出了山西省,进入了内蒙古地界,道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荒山,除了山沟中有灌木丛外,全部是荒山野岭,荒凉不堪。”
“不咋样。”叶辉噗嗤一声乐了。
“怎么就不咋样了?你怎么总是打击我?”
“我们煤城又不是江南水乡,和这边还不是一样?”
“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经过你的指——我已经进步不小了呀。我可是相当个文学家的。”汪贵明很扫兴。
“文学家也不能胡写呀?我们走的时候哪有红旗了?这面又哪里全是光秃秃的荒山了?”
“我觉得文学家都这样写。”
“文学家原来都胡编乱造呀?”
“我这叫想象,你不懂。”
“你这叫歪曲事实。”
另在一张床上睡着两个男知青正在想家,听叶辉和汪贵明扯什么文学,一个忍不住说:“我们这辈子注定要拿着棍子捅羊屁股、牛屁股、猪屁股,你们俩还想着当什么文学家?”
“你也太悲观了吧?”想到自己和徐巧丽在乡下的美好生活,汪贵明不喜欢听见这种话。
“这还悲观!捅羊屁股、牛屁股就算幸运了,下乡后不要让我们捅鸡屁股就算不错了。”另一个知青加了进来。
“为什么捅羊屁股、牛屁股、猪屁股就比捅鸡屁股好?”王贵明不理解。
“鸡屁股不好捅。”
“为什么?”
“你可真笨,鸡会飞呀!”那位知青嬉笑着说。
除了汪贵明,另外五个知青都笑了。
从煤城到丰城,这些知青们有车坐、晚上有招待所住,虽然丰城县小了点,但也是一座城市,所以他们没有太失落,还能笑得出来。可是到了下乡的第二天他们就笑不出了。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1 08:05: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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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3-31 11:56:57 +0800 CST  
@陈沫2014 2016-03-31 08:05:51
别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同性恋”这个词,可叶辉知道。叶辉的家里不仅有苏联小说,还有欧美小说。在走之前,叶辉刚从一本小说里得知,这个世界上有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有时候无知也有好处,汪贵明对于和叶辉同床而眠没有任何芥蒂,脱光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空出另一半铺位对叶辉说:“上来呀!”
想到那本书里面的内容,叶辉就做不到王贵明那样洒脱,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可是房间里除了床,连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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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6-03-31 21:04:33
原来如此,粗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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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十万 2016-03-31 21:18:26
永远无法接受呀,尤其是女女,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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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绪国 2016-03-31 21:27:37
男人这么多打光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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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个全亚洲一体化,那些没有我们有钱国家的女人就全来了,然后再来个一夫多妻。呵呵,美死中国男人了。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7:57:31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爱美遭轻视

第二天,知情们早早就被服务员叫了起来。大家简单洗漱过后,扛了行李到昨天吃饭的食堂吃饭。
早饭比作天的晚饭简单,每人一碗稀饭,一个馒头。稀饭可以当镜子用,绝对比古代的大美女西施、貂蝉用的什么铜镜好;那个馒头呢?要是碰上姚明那样的大汉,往嘴里放时连牙齿都不打边,一分钟后,你可以听见“咕咚”一声,那是那个馒头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坠落到底发出的响声。
进了食堂不到两分钟——注意这个时间——去杨柳渠的这一组红卫兵就被“中分头”召集到了县政府门口。
县政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拉车的是一匹高大的白马。经过一夜休息,吃饱喝足精神饱满的白马就不停地昂头,并用蹄子踩踏地面。白马的脖子上挂了一串铃铛,随着白马这些零碎动作,铃铛就不断地发出悦耳的响声。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8:01:15 +0800 CST  

与威武白马相对,马车夫却是一位瘦干的老人。老人个子不高,穿得破衣烂衫,腰上系了根灰不溜秋的绳子,绳子上还挂了个装旱烟的兜子。
知青们出去的时候,老人正坐在车辕上抽烟,丰城县的下乡知青和送他们的父母也到了。因为这些知青下乡的地方离家近——都没有走出丰城县界,所以他们的父母也不太担心,虽然都阴沉了个脸,但是没有一个哭的。
马车夫看见了“中分头”,磕了烟灰,把烟锅别在腰上,轻飘飘地走了过来。站前面的祁晓丽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捂了鼻子就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叶辉的身后,这才把手放下。
“这是从杨柳渠公社来的牛队长,是——”“中分头” 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是特地接你们下乡的。”
所有人都看牛队长和马车。丰城县送知青下乡的父母中走出一位身穿中山装、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知青们就坐这车去杨柳渠?”
“这车是给他们拉行李的,知青们得走着去。”牛队长瞥中年妇女一眼。
“走着去?!”中年妇女惊讶地叫了出来,“丰城县到杨柳渠公社有100多里路吧!谁能一天走那么远?”
“100多里算个球,我一天走过400多里地呢。”牛队长说。
“你走一百多里,可是我们家新华哪有你的好身体?”
“人家这么多女知青都不怕,你家张新华一个男孩子怕什么?”“中分头”插进来说。
张新华是个一个皮肤像白条鸡,身材偏瘦的男生,怕他母亲丢他的人,就出来把他母亲拉回了人群。
因为需要别人关心、照顾,更因为早已到了对异性动心的年纪而被社会环境压抑的从没动过心,所以,祁晓丽那青春少女的心房刚一打开,心房里种植的那些欲望小草、五颜六色的小花就开始了疯狂地成长,恣意地开放。一夜之间这些小草、小花便郁郁葱葱、葳蕤芬芳了。
从早上和叶辉见了面,祁晓丽就一直寻找着和叶辉说话的机会,现在有了。“我们一天能走完这100里不?”祁晓丽压低了声音问叶辉。
“能。”叶辉听他父亲说过志愿军一天一夜走400里的事。
“那是你能,我可不能。”祁晓丽的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娇嗔。
“放心,你也能。”叶辉转身看祁晓丽,两人目光一对,随即又都移开。
“真的?”
“真的,跟着走就能走得到。”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8:01:30 +0800 CST  

叶辉也早到了对异性动心的年纪,只不过,在班里的时候,因为花花草草多,叶辉又不大欣赏像祁晓丽这种小家碧玉型风格,所以就没有多留意祁晓丽。现在条件不同了,身边又搁着一对——徐巧丽和汪贵明,叶辉自然也有了想法,他觉得他和祁晓丽也应该是一对。
两个年轻人近距离一对视,这心灵上的距离立马拉近了许多。叶辉感受到了祁晓丽对自己的异样,心头便是一漾,他忍不住又回头看祁晓丽。祁晓丽发现叶辉连着回头看了自己两次,脸腾地红了。祁晓丽害羞的样子让叶辉心跳加速。
不过两个年轻人都没有想到,这是他们俩的心灵走得最近的一个瞬间,徐巧丽接下来的一个行为让叶辉远离了她,而且是再也没有回头。
因为这100里路,知青们开始了议论。“中分头”挥手说:“我们王主任昨晚不是说了么,你们可是响应毛主席号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可不是下乡去享清福的,大家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再说了,之前去杨柳渠下乡的知青可都是走着去的,你们也不会例外。”
听说有前辈走过这100里,知青们也就不议论。
“中分头”开始清点人数,发现没有少人,就对牛队长说:“就是这些了,一共二十个,你可不能让他们掉队一个。”
“哪能呢?就这么点路。”牛队长大手一挥。
“中分头”又说了几句路上保重的话,然后就回去了。牛队长对知青们说:“把你们的行李放到车上去吧。”于是,大家就忙着把行李和包裹往车上堆。
行李卷太多,马车根本放不下,牛队长就跳上马车往下扔行李,准备重新码放。牛队长的脚踩在了一个包裹上,祁晓丽看见了,尖着嗓子大叫:“别踩我的包,别踩我的包!”牛队长撇了一下嘴,没有理睬,祁晓丽上去就拽她的那个包裹。牛队长被拽了趔趄,险些摔下车来。
“你干吗?!一个包裹踩一下怎么啦?”牛队长生气了。
女人爱美是好事,既养了男人的眼,同时也点缀了这个世界,女人的美可以说为这个世界的精彩立下了不世功勋。可是在那个大家都忙着热火朝天干革命的年代,有哪位女性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点爱美的倾向,就会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所以,在当时,多数女性都隐藏了自己的爱美之心。
因为受了母亲的影响,祁晓丽平时就很注重自己的美貌和衣着。不过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很好地隐藏了这一点。
牛队长踩的包裹里有一包擦脸油,在当时来说非常珍贵。所以祁晓丽情急之下揪自己的包裹,然后被牛队长吼了一句。祁晓丽的脸上挂不住,她把那个包裹抱在了怀里,低声解释说:“包里有我的擦脸油。”
“看把你美的!还包里有你的擦脸油,都比得上解放前的地主婆了。”牛队长大声说。
旁边的知青没听明白祁晓丽说了什么,可是牛队长说的话他们可是听明白了,于是就都去看祁晓丽,并且吃吃发笑。
祁晓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把包裹放下,往后退。因为对叶辉动了心,所以她退回去的时候就偷看叶辉,发现叶辉没看她。
那么说,这些知青都爱美吗?都他妈爱。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社会环境导致的人格分裂。因为有个不一样的父亲,叶辉心底里的这个分裂就更严重,严重到轻视爱美女人的程度。
好父亲有几个层次:合格父亲抚养儿女长大;比合格高一个层次的父亲不仅教儿女文化知识,还会帮着儿女疏通思想;伟大的父亲会为儿女树立崇高的人生理想,为儿女踏上人生之路加足动力;极品父亲除了做好以上之外,还会为儿女培养好人脉,临死之前把儿女扶上马,马屁股上来一巴掌,做儿女的就青云直上九重天了。
叶子军拼了命地想跻身伟大父亲行列。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8:01:47 +0800 CST  

青春期是少男少女一生中最危险的一段时期,踏上伟大征程在这个时期,走向堕落也在这个时期。所以在叶辉和叶星处于青春期的这段时间内,叶子军像警惕特务一样时刻警惕着兄妹俩的各种行为,一发现兄妹俩身上有不好的苗头出现,叶子军上去就是一剪子。
当叶星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原来是那么靓丽、那么得明目皓齿,就开始对着镜子做各种各样的表情:今天巧笑倩兮,明天美目盼兮,正准备来个赤牙咧嘴兮,就被叶子军看到了。
叶子军把叶星从镜子前拉开,叫上叶辉,给兄妹俩大讲了一遍中国四大美女:西施、貂蝉、王昭君和杨玉环的故事。
别人讲四大美女都是从她们的美貌说起,一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讲下来,听者无论男女,都对四大美女的丰功伟绩——或祸乱了朝政、使得江山易主;或诛杀了奸臣;或结束了战争、促进了民族融合;还有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失了兴趣。
听者如果是男士,无不幻想着把四大美女一次性揽入怀中、上下其手猥亵一番;听者如果是女士,那可不只是幻想的事情了,羡慕嫉妒恨后,开始数钱,如果发现钱不是问题,马上跑一趟韩国,让韩国医生拿着刻刀的巧手在自己的脸上精雕细刻一番。
叶子军讲四大美女,不讲美貌,只讲她们独特的人生经历。
四大美女中,西施的经历有些另类。《吴越春秋•佚文》中记载:越君勾践图复国,以吴王好色,乃用范蠡谋,徧访国中美色,得西施,饰以罗榖,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乃献于吴王夫差。吴王嬖之,日事游乐而废朝政,亲佞幸而远贤良,终至国破身亡。
这段古文被叶子军翻译过来是这样的:当时越国被吴国管着,越王勾践为了复国就睡觉睡在柴草上,吃饭睡觉前都尝一尝苦胆。听说吴王好色,范蠡给越王出了条计谋,就是美女计。越王先全天下寻寻觅觅找美女,结果就找到了西施。给西施穿上好衣服,涂脂抹粉,教西施大跳艳舞——培养妓女那一套。等到三年后西施拿到了高级妓女的毕业证,越王就把西施献给了吴王。西施有了工作,吴王却忘了工作,天天在后宫和西施胡搞瞎搞,说的文雅点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最后吴王弄了个国破身亡的结局。
貂蝉和西施的经历有些相似。东汉末年,朝廷被奸臣董卓操纵,貂蝉被义父王允送给了董卓。貂蝉明里是董卓的小老婆,暗地了却勾引董卓的养子吕布,挑拨离间说董卓霸占了她,吕布气不过,最后铲除了董卓。
至于王昭君和杨玉环除了美貌外,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给一对父子做过老婆。不同的是王昭君是嫁了丈夫,丈夫老死后,又嫁给了自己丈夫的儿子——这应该算作是一出喜剧,钱财权利小鲜肉都尝了个偏;杨玉环比较绝,是先嫁了丈夫后来又嫁给了自己丈夫的老子,也就自己的公公。这可真是悲剧了——正如狼似虎的年纪,自己的男人却不行,真个是如何是好呀!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8:02: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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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8:08:4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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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1 08:24: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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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2 09:49:2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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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2 10:14:43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 急行军

叶子军没用长篇大论,就为叶辉兄妹揭开了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为了压迫妇女同志而罩在她们头上的那层古怪的封建礼教,直接道出了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无限风光背后的实质:男人的玩物,政治的牺牲品。
教育完叶星,叶子军对叶辉说:“你以后可不能找一个特别注重美貌的女人。”难道父亲这是让我娶个丑女人为妻吗?那可惨了!叶辉暗自嘀咕。看见儿子发呆,叶子军又做了解释:“特别注重美貌的女人不愿把自己当人,她们愿意把自己当玩物。作为玩物的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她的美貌,而女人的美貌有个亘古不变的特征,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昙花一现。昙花一现后,作为玩物的女人就没什么价值了,余生只会对着镜子自哀自叹。”
教育完叶辉,叶子军又回头叮嘱叶星:“你想花费你宝贵的青春年华挽留你的‘昙花一现’?”叶星伸舌头认错。
为了不让叶星堕落在自己的美貌里,不在男人好色的眼光里沉沦到黄花尽、容颜悴。叶子军还把毛主席的一首七绝“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条幅挂在了家中,条幅下特别注明,叶星同志每日三省吾身。
父母不仅给了子女生命,也是对子女影响最大的人。
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一个男人对美女免疫,可是因为有叶子军这样的父亲,在加上那个时代特殊氛围,就导致叶辉有点看不上特别爱美的女孩。所以,当叶辉看到祁晓丽对美这么情有独钟时,就远离了她,再也没有回头。
牛队长很快捆扎好了行李,他跳下车,对知青们说:“大家跟上,不要掉队啊。”说完赶着马车就走。煤城来的知青跟着马车往城外走,丰城县的知青和他们的父母道别,也跟着往城外走。
大家出了城,过了一座旧石桥,前面是一段弯弯曲曲的盘山路,用了半个小时,大家爬到了坡顶。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5 08:56:21 +0800 CST  

坡顶往东是一片雾气蒸腾的平原,绿油油的庄稼像是风吹过的波浪,绵延到了远方。脚下的土路弯弯曲曲逐渐融进了绿色尽头的一溜山峰里。由于早晨雾气对太阳光的折射,最远处的山峰忽隐忽现,像是浮在地平线之上纯写意的水墨山水画。
牛队长停下马车,回头看见有几个知青还没有赶上来,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脸色阴沉地骂了一句,然后抽出了旱烟袋,开始抽烟。
“我们走了几里了?”汪贵明走到牛队长身边问。
“三里多。”
“才三里!”汪贵明叫了出来,“我们已经满身是汗了。”
“出点汗有什么?又不是让你流血。”牛队长觉得汪贵明在小题大做,言语冷淡。
等所有知青都上来后,牛队长走到了大家前面,很生气地问:“我问你们,你们晚上想在野外过夜吗?”
“当然不想了。”有知青懒洋洋回答。
“不想在野外过夜,那就别磨蹭,个个都像老太太,今天能走得到杨柳渠?我告诉你们,100里路,现在我们才走了5里都不到。”
“5里都不到!”有知青叫了出来,“那100里得走多久啊!”
“多久!跟上我今天就能走到,跟不上,我们今天就得在野外过夜!你们看着办。”牛队长转身,赶了马车就走。
白马迈步大,牛队长个子不够高,但胜在迈步快上,所以马车和牛队长走得飞快。
知青们迈步迈不过白马,要想不掉队,就只好学习牛队长迈步快一点。可是牛队长不仅迈步快,更重要的是能坚持,步伐稳定,知青们坚持不了,时间一长,就被牛队长和马车拉开一段距离。为了追上牛队长,最后,二十个知青采用走一段接着跑一段的方式赶路。
一个上午,牛队长再没有歇息一分钟。开始,知青们小跑着勉强能追得上,后来,就追不上了,到中午的时候,他们这支队伍就被拉成一条长蛇阵。长蛇阵的蛇头自然是拉车的白马,蛇尾是祁晓丽,还有不得不陪着她的徐巧丽、汪贵明和叶辉。
祁晓丽为何走在了最后?除了身体上吃不消外,在家里比较娇生惯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比较纠结。
从被牛队长吼完那一句后,祁晓丽就开始了纠结,不过她纠结在叶辉的身上:昨天,他对我挺好的,早上也是,还回头看过我两次——那个眼神可是意味无穷。可是我说了那句话——难道就因为那句话,他就……就不理我了吗?不会吧?
前面走得快,祁晓丽这一纠结,就落在了后面。落在了后面,祁晓丽也不急着往前赶,等着叶辉关心她一句,就像汪贵明关心徐巧丽那样。可是叶辉没有,只是在前面不紧不慢走着。
出城上了那个坡,看着前方茫茫的一大片原野,祁晓丽又不由自主想起了煤城家里的好。叶辉不理她,她就和徐巧丽说,说在家里的时候父母有多疼我了,在家时我什么都不用做了,还有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
徐巧丽也想家,但是她不说,因为她的那个家真不能提,当然她也不想听到这些话。徐巧丽让祁晓丽别说了,可祁晓丽忍不住,走上个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就又开始说煤城家里的好。徐巧丽也不想陪着祁晓丽了,就加快脚步往前走,祁晓丽心里一委屈,就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不走了。
走叶辉前面的是那个叫张新华的和他的两个同学,两个同学一个叫魏成功,一个叫柳军。
柳军身材正常,而魏成功却是个胖子。因为胖,魏成功早走得汗流浃背了,他想坐下歇歇,可是所有知青,包括后面的两个女生都在走路,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魏成功盼望着后面的两个女生能坐下休息一下,所以他一直观察着。祁晓丽刚坐下,魏成功就看见了,他没在挪动脚步“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原地。魏成功一坐下,身材偏瘦的张新华也坐了下来。于是这条“长蛇”由尾部开始到头部,一段一段地僵死在了土路上。
知青们认为走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休息休息了,可是牛队长不这么认为,因为牛队长说过他一天走过400多里,就他们走的这点路程对于牛队长来说还不够塞牙缝呢。
见知青们不走了,牛队长就把马车停在路边,拿着皮鞭就走了回来,边走边用脏话问候坐在路边知青们的祖宗。坐下休息的知青大都低了头不理,我们已经不慢了,后面不是还有人嘛。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5 08:56:42 +0800 CST  

祁晓丽坐下后,徐巧丽和汪贵明也都坐了下来,叶辉没坐,站在原地没动。
叶辉没动,祁晓丽就又一次感到受了委屈,悲伤的情绪慢慢充盈。就在祁晓丽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牛队长到了队尾。
牛队长看见队尾有两个女生坐着,一个女生还扁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心里烦躁得要死。牛队长不好骂女生,对着空中就是一鞭子。牛队长的鞭子甩得准,“啪”的一声响在祁晓丽和徐巧丽的头顶上。祁晓丽一害怕,刚刚酝酿好的悲伤情绪就不见了,嘴也不扁了。
“后面有狼,不怕吃了你们。”牛队长不好骂两个女生,改成吓唬。
“起来走吧!”叶辉说。
汪贵明站了起来,徐巧丽和祁晓丽也就不好再坐着了,只好站起身往前走。
牛队长一鞭子把后面的三位“砸”了起来,回头发现张新华、魏成功和柳军三人还在地上坐着,就把鞭子抡向了三个男生的头顶。“啪、啪”两声响后,三个男生纹丝不动。
“这就走不动了!你们丢人不?”牛队长骂。
魏成功坐下去容易,站起身可难,因为饿得厉害,想多休息一阵,就故意拖延时间:“这都已经过中午了,没饭吃吗?”
“你看见我吃饭了吗?前面的白马吃了吗?连白马都能走得动,你连白马都不如?”牛队长一边甩鞭子,一边骂,“起来走呀!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摸摸裤裆里那玩意还在不在?”
对着两位美女的面,被骂成了太监,这让三个处于青春期的男知青受不了,于是他们只好站起了身,往前走。
去杨柳渠的后半程是这样的:二十个知青在前,牛队长赶着马车在后。知青们走不快,牛队长就停下来甩几下鞭子,等知青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再赶着马车往前走。
这个场景很像一名解放军战士俘虏了一队国民党士兵。
牛队长一殿后,叶辉就不用陪着他的三个同学了,他加快脚步走在了知青们的前面。
带头的叶辉突然想起父亲叶子军说的那个故事,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那位将军和他的子女们说:“跟着走”。这段路程的前半段他是在跟着走;后半段路程他是带头走,进而叶辉又想到了他父亲嘱托的那句话:“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当时,叶辉不明白这句话具体所指,现在他好像明白了点,一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做事,包括睡觉和吃饭——吃不好饭、夜里休息不好你怎么能好好做事。可是谁又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做的每一件事都做好呢?!所以说叶子军对叶辉的这个期望真的不低。
几乎一个下午,二十个知青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跟着叶辉,被牛队长驱赶着走路。因为身体吃不消,他们低声骂过娘,也诅咒过让他们下乡的人和后面的牛队长,后来没了力气就变成了腹诽,最后发现这些都没用,就省下力气一心一意走路了。
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这支被驱赶着的队伍终于走到了杨柳渠。

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5 08:57: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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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陈沫2014  发布于 2016-04-05 09:01:16 +0800 CST  

楼主:陈沫2014

字数:337633

发表时间:2016-01-19 16: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7 15:14:17 +0800 CST

评论数:543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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