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续190）

我没有理会涟涟，而是把门打开，向她们伸出左手，做出延请状：
“欢迎芳驾莅临寒舍！欢迎指导工作！……”
静静还是没有做声，也没有理会我的作态，而是边往里走边四处打量。好在我平日里就很注意生活细节，被褥整齐，用具洁净，所以没有在静静面前出丑。但是其他舍友们的乱七八糟的臭鞋烂袜子却让我倍感尴尬。
静静坐到我的床上，翻翻我看的书，瞧了瞧我的抽屉，终于发话了：
“你怎么不去吃饭？忙什么了？都快考试了。”
“呵呵，因为啊，我有个重大的历史发现！嗯，现在嘛，咱就去吃饭，路上我再向你们慢慢道来……”
我故弄玄虚，卖了个关子。这时候舍友们也都陆陆续续吃完饭回来了，看到静静在宿舍里，都很吃惊。但是也都显得很好客，不是开我的玩笑，就是打趣静静，很热闹。也有的哥们儿赶忙收拾狼藉一片的物品。
餐厅里肯定也要到了末尾，为了不至于吃方便面，就赶快把她们俩请出了宿舍直奔餐厅。路上才把老学长的故事讲给静静和涟涟，把心软的静静感动得直抹眼泪。但是最后也不知道是否该把学姐自挂东南枝的地方告诉她们俩，可又不甘心老是这样隐瞒下去。所以沉吟了许久，一直到吃饭的时候也没拿定主意，只是瞧着窗外，构思着学姐徘徊庭树下的情境，猜测着她最后一刻隐秘的内心世界，吃的什么饭一点也感觉不到滋味。静静倒是以为我还在感动中。涟涟也不停地问老学长爱情故事的各种细节，可我知道的细节也并不很多，告诉她我印象最深的是老头儿嘴里不停的“北风那个吹腻歪了”。另外就是老头儿讲给我听的当时人们心中所向往的最美好的又遥不可及的未来生活的构想：“包子馒头不离嘴，饭后一碗白糖水，出门坐上电棒槌”。还有就是他老家的人们所讨论的两个奇怪命题：火车的方向盘是什么样子的，飞机在天上急刹车会这么样。
哦，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年也么年来到……莱卡，尼康，煎饼，咸菜，单反成像技术，海鸥，北极星，长征，包子油条，馒头鸡蛋……赤都心史饿乡纪程两种生活方式的比较……虎豹嬉春水落石出炮烙骑驴请君入瓮五马分尸，抽肠刷洗秤杆阉割挖膝……虎豹狼群，狼群虎豹，鹰隼雄狮麻雀野马响尾蛇……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
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黑天了，空中繁星点点，不知道哪一颗星星是学姐，不知道她在看着我们，还是在俯视着还在刻骨铭心地为她守望的心上人。
回宿舍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涟涟还偶尔叹息一声。
A sigh，一声叹息。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北风那个吹，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2）

看不下去，背不下来，奈何？
六十分万岁，但是，这六十分不知道是否容易得到，唉。分，学生的命根；考，老师的法宝。My god，处于苏俄的严密监视之下，不能自由出入港湾，这是高傲的美国海军所不能接受的……
佛法无边。
佛陀不是独一无二的，佛教承认过去、现在、未来，有著无量无数的佛陀，乃至相信所有的人，所有的有情众生，不论已经信佛与否，将来也都有其成为佛陀的可能，因为佛教相信：佛陀是已经觉悟的众生，众生是尚未觉悟的佛陀。在境界上，凡圣虽有不同，在本质上，佛性一律平等，所以，佛教不将佛陀当作唯一的神来崇拜，也不承认另一个宇宙的创的存在。所以，佛教徒是无神论者。
正信的佛教，没有创世主的观念，佛陀是人间的觉悟者，佛陀虽能觉悟世间的一切原理，但却无能改变世间已有的状态；佛陀虽能化度众生，众生的能否得度，尚须由众生的能否自我努力而决定。佛陀是最好的良医，能为众生的痛苦诊断处方，服他的药，必定得度，如果不肯服药，佛陀也是爱莫能助；佛陀是最好的向导，能给众生引导出离世间的苦海，听从佛的引导，必定得度，如果不从引导，也是爱莫能助。因此，佛陀不以创世主自居，甚至不希望徒众们仅对佛陀作形式上的崇拜；能够实践佛的言教，就等于见佛敬佛，否则，虽然觐见了当时的佛陀，也等于没有见佛。所以，佛陀既不是创世主，也不是主宰神，佛陀只能教导众生离苦得乐的方法，佛陀自己虽已离苦得乐，但却不能代替众生离苦得乐。佛陀是大教育家、人天导师，他是教我们一切要自己对自己负责——“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文化决定论还是有道理的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看看身边的静静，还那么专心。通通她的胳膊，抬腕给她看看表，提醒她：要走了。
我们总是比别人早半小时回宿舍的，因为在送她回去的路上要费时间的，至少最后一个程序——吻别——是必不可少的。
静静倒也听话，收拾好了学习用具，就随我结伴而去。不过一路还是埋怨我不爱学习，要挂红的。每到她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就把嘴凑过去，这就叫做“以吻封缄”。亲吻的次数多了，情绪自然就来了，还没到那个路灯下，就把静静的衣领解开了。
“凉！……”她哆嗦了一下。
但是我的佛好温暖好细腻好馨香好柔软的哦，鼻息好香，感觉真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妙不可言，不可思议……
继续去探索那神奇的原始森林大草原，仿佛进入了迷宫，晕头转向的。
那神秘的去处啊，这就是俺的佛，这就是圣佛哦。
泉水暗涌……小溪潺潺……有点儿腥味儿的溪流，渐渐淹没了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高傲的美国海军，可以自由出入港湾。
东乡平八郎。
有点儿腥味儿。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3）

第二天考试，这一天一共考三门课：《逻辑学》，《古代文学史》和《古代汉语》。
第一门逻辑学出的题很奇怪，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试卷的题头是一句话：“不懂逻辑者不得进入此门”。
第一题，试用相关逻辑方法解释下面一种现象：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精神有问题，则即可退伍；但是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没有精神问题，则说明你没有精神问题，必须继续服役。
第二题，阐释“龟兔赛跑，飞矢不动，无中生有”三大悖论。
第三题，解释下面两段文字中的“叛乱”和“鸿沟”这两个概念：
“‘任何将领未经许可带领军队越过此河则视为叛乱’。凯撒站在河边对部下说道：‘The die is cast’——骰子已经掷出去了。”
“项羽恐，乃与汉王约，中分天下：割鸿沟而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
天哪，这是什么题啊。我的头都大了，汗也下来了。这可是进入大学校门后的第一场考试哦，奈何？顿时手脚冰凉，额头和手心都是汗珠子，湿漉漉粘糊糊的还有腥味儿……怎么想到静静那里去了？此时才后悔没有好好复习功课。瞅着前面伏案奋笔疾书的静静，才想起了那句古语：“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试卷变成了楚河汉界，马走日子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静静的温柔在试卷上激情燃烧。
咱就做一回白卷英雄吧，于是就在卷子上画了一个方框，写下了十四个大字：“画地为牢誓不入，刻木为吏议不对”。
这回考试名次可是要做冠军了——倒数的。唉，也行，总要有冠军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第二门考试科目是文学史，也是三道题：
第一题，翻译下面一段古文：
“朝廷尊礼之。常洵日闭阁饮醇酒，所好惟妇女倡乐。秦中流贼起，河南大旱蝗，人相食，民间藉藉，谓先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内。援兵过洛者，喧言：‘王府金钱百万，而令吾辈枵腹死贼手。’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方家居，闻之惧，以利害告常洵，不为意。越数日，贼大至，攻城。常洵出千金募勇士，缒而出，用矛入贼营，贼稍却。夜半，绍禹亲军从城上呼贼相笑语，挥刀杀守堞者，烧城楼，开北门纳贼。常洵缒城出，匿迎恩寺。翌日，贼迹而执之，遂遇害。贼火王宫，三日不绝。”
第二题，解释下面一个文化现象：
“至是府库盈溢。胡太后尝幸绢藏，命王公嫔主从行者百馀人各自负绢，称力取之，少者不减百馀匹。尚书令、仪同三司李崇，章武王融，负绢过重，颠仆于地，崇伤腰，融损足，太后夺其绢，使空出，时人笑之。融，太洛之子也。侍中崔光止取两匹，太后怪其少。对曰：‘臣两手唯堪两匹。’”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4）

第三题，翻译下面一首古诗：
“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聚万落、千村孤兔。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更南浦，送君去。
凉生暗柳催残暑。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万里江山知何处？回首对床夜语。雁不到，书成谁与？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君去了，休回顾。”
我连这莫名其妙的题目都看不懂，别说做题了。只好胡诌吧。
第一题：一个人最需要的，那肯定是他最缺少的。
第二题：反之亦然，如果他最缺少什么，那么他肯定最需要什么。
第三题：圣人的孤独。
下午考试科目是《古代汉语》，题目也是一样的怪，就是一段古文，要求加上标点符号并翻译：
“遂于镇抚司绑发西市，寸寸脔割之。割肉一块，京师百姓从刽子手争取生啖之。刽子乱扑，百姓以钱争买其肉，顷刻立尽。开腔出其肠胃，百姓群起抢之，得其一节者，和烧酒生啮，血流齿颊间，犹唾地骂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磔之，骨肉俱尽，止剩一首，传视九边。皮肉已尽，而心肺之间，叫声不绝，半日方止。”
显然，这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但是不能再交白卷了，最后只好用湿漉漉黏糊糊的手写下了按语：
“儒家学说的历史结局”。一句话写起来也很省心，于是心安理得地交上了卷子，就像打了个大胜仗。得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悔不该酒醉错斩了郑贤弟，翻身的泥腿子把歌唱……
晚上送静静回宿舍的那个路灯下，再次深入那个神秘广袤的大草原。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处女膜。原来也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就那么一层纸，捅破了也就了无意趣了。
真会开玩笑。
但是下定决心在放假之前拿下她，初闯亚马逊。
你懂什么，你还是个娃娃。
第二天考两个科目，上午是《现代文学史》，也是一个题目：
“请分析下面一段文字的字词句、音形义，中心思想和段落大意：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我大手挥毫泼墨：我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且奈我何？宁教我负天下人，勿教天下人负我。
另外一个附加题，做对了不加分。其实就一句话；
“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正解：此路不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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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续195）

第三天考的是英语和莺莺的文学理论。
本来我的英语就不好，不像静静那样如同看母语。所以对六十分完全不抱希望，只好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宗旨走一步看一步吧。
英语试卷发下来了，试卷的前面却有一句额外的话——做题要求：不懂逻辑者请勿入此门！嗯，不知道这个英语老师怎么会这么重视逻辑。大概上学的时候学得最好的科目除了英语就是逻辑。
出题也很简单，就是翻译两段话，无非英译汉、汉译英的。
第一部分英译汉是两段。第一段：
“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that they are endow-ed by their Creator with certain unalienable rights, that they are among these are l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That to secure these rights, governments are instituted among them, deriv-ing their just power from the consent of the governed.”
啰里啰嗦的反正也不懂，就来个就繁化简的办法吧，给出了一句翻译译文：上流社会的肉食者们玩的高级智力游戏。
嗯，这等游戏俺是玩不来的。俺这样的白痴看都看不懂，如何玩得。
第二段：
“Is life so dear, or peace so sweet, as to be purchased at the price of chains and slavery? Forbid it, Almighty God! I know not what course others may take; but as for me, 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
依葫芦画瓢，同样是一句译文：好死不如赖活着。
嗯，其实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端得有道理呢。
第二部分汉译英，也是两段话：
第一段：
“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创始时候既己背时，失败时候当然无可告语，而其后却连这三个人也都为各自的运命所驱策，不能在一处纵谈将来的好梦了。我感到未尝经验的无聊，是自此以后的事。我当初是不知其所以然的。我的麻醉法却也似乎已经奏了功，再没有青年时候的慷慨激昂的意思了。”
译文：“And for the support of this declaration, with a firm reliance on the protection of Divine
Providence, we mutually pledge to each other our lives, our fortunes, and our sacred honor.”
第二段：
“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你说话呀！”
译文：
“I want to say I want to have a dream, the first dream is freedom of speech and expression - everywhere in the world, to worship God in his own way and freedom from want and freedom from fear,either jail or university-everywhere in the world.”
总之，我发现，这些费脑子的事情不如和静静在一起好玩。
湿漉漉粘糊糊油腻腻腥不拉几的……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6）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门科目，是莺莺的文学理论。我就指望这门课及格了呢，发下了卷子我才傻了眼，敢情一个德行，全是乱码。也是两道题：
第一题，试论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之间的关系。
课后要好好去巴结一下俺可爱的莺莺。在试卷上的功夫俺不行，可是在讨好女孩子的功夫上还是有一手的。但是也不能让试卷空着，随行就市吧。工工整整把答案写上了：
艺术真实来源于生活真实，生活真实又取决于一个政党、一个政府和一个主义的意志力。
哎，不错，还算满意。嘿嘿。
第二题，试述四大名著的主要内容以及艺术特色。
考了三天，也就是这道题还能看得懂。于是一挥而就：
《三国演义》，说的是猴王对于母猴和果子的欲望以及由此引发的争霸战。
《水浒传》，说的是猴王独霸母猴和果子却又因为肚子太小而无法独吞，赏赐了一部分给手下几个毛猴可又分赃不均，由此引发了几场群猴之间的战争。
《西游记》，说的是几个公猴搞不清为什么会分赃不公，于是派了几个分别属于左中右派的小猴儿去猴王老祖那里找答案，半路上被一些其他山寨的猴崽子们群殴的故事。
《红楼梦》，说的是一个纯情王子和几个清纯女孩子之间的恋爱故事。可惜，由于那年月不许自由恋爱，而由此造成了一个爱情瓷器店：都是一些洗具和杯具。
其实曹老夫子生早了，所以他老人家不明白：允许自由恋爱又能怎么样，也是一样的爱情瓷器店。
这四大名著的艺术特色嘛，就是抒情加叙事、情色加暴力、公猴加母猴、公公加婆婆、老子加儿子、上级加下级、朋友加敌人的大杂烩、大染缸。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把娟子做完了，时间尚早。怎么打发这多余的光阴？为了讨好莺莺同学，就再多做一道题吧——《金瓶梅》的主要内容：首先，忌暴饮暴食，贪多嚼不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次，自由恋爱还是有一定道理，也有点道理滴；第三，宇宙规则是“赢家通吃”、优胜劣败，自然界不相信眼泪。
爱信不信。
《金瓶梅》的艺术特色：儿童不宜。这个本子有点黄。
呵呵，把这个自己出题又自问自答的第三题看了又看，嗯，很满意。但愿莺莺同学会法外开恩，给我一个满分……嗯，至少及格吧？看在这个苦苦追星族的份上，拉俺一把啊……
铃声响起。
最后一门课也考完了，这时才感到惴惴不安，唔，好像问题有点严重。如果下学期来到一看，各科一路飘红，这可如何是好？怎么面对静静？她肯定是一路高奏凯歌的……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嗯，钱到月底不够花。
窗外是阳光明媚的，我却感觉有点阴暗，凉飕飕的，嗯，阴道多云。
我看前面的静静把卷子交上了，就赶快过去搭讪。唉，还是先讨好这个小姑奶奶吧，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唉，男人，容易吗？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7）

是了，先考虑打动莺莺，先从薄弱环节下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莺莺同学心肠应该很软的吧。
考试结束了，买了回家车票，但是脑子里仍然是正在进行时，而不是过去完成时——考试还没有结束啊，还要收拾残局呢。嗯，对的，要想办法接近莺莺。
心不在焉地走进了静静的宿舍。
静静不是那种善于持家的女孩子，东西散乱在各处，考试结束了，书本、资料、收录机、磁带等等也都要归类了，静静忙得不亦乐乎。看了我一眼算是打招呼了。她的其他舍友们陆陆续续地进进出出，尽量不在宿舍里多待，尽量多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我们。
我走了进去，不知道该做什么，站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一边看着静静忙碌的身影。她的身材很好的，背影都那么的诱惑人。
收拾得差不多了，静静就去洗手。她很爱干净，洗了好几遍，抹了厚厚一层护手霜，脸上洋溢着快乐感和成就感。拉过外套，拽着我就往外走。
“忙什么？这么急？”
“十二点半有英语听力测试。”
嗯，是了，静静很用功，以后想考研，甚至是考托福。我问她考走了我怎么办，静静当时抿嘴而笑了笑，没有作答。
她真是个谜。
餐厅里熙熙攘攘，或者说是吵吵嚷嚷。吃饭好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我不由自主地环视了一下，莺莺肯定没有在这个餐厅吃饭。
我在一张桌子边等候着静静。她说今天特高兴，不用我去买饭了，她全包了。嗯，此时真像个知冷知热的主妇了。不一会儿静静就端来了餐盘，急匆匆的样子。还好，很丰盛，有海鲜，但是主食不是馒头。和她在一起不用愁营养不足的。
我拿起了筷子的时候，第六感觉告诉我：莺莺同学在不远处坐下了。她的旁边，依稀……分明还有一套餐具。
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其实本来我就不喜欢吃米饭，但是没有告诉过静静，所以她并不知道。餐厅里也很少供应米饭，因为它就是个稀罕物，一般人是不舍得买的。
静静吃饭的样子确实很好看。
“快到十二点半了”，我抬起手腕给她看。
但是她好像并不在意，只是在细细品味着嘴巴里的饭菜，好像今天的味道与往日大不同，而她的胃口也非常好。娇柔、白皙的面孔上荡漾着幸福感、满足感，还有一种慈祥感和宁静感。
餐厅里的大理石柱子是白色的，纯白的颜色，是洁白，白茫茫的一片……
好像静静也发现了莺莺的存在，第六感觉告诉我。我知道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莺莺，卷子，成绩……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8）

明天就要放假了，但是我买的是后天的车票，就为了在明天的走后门。当然了，也是想和静静做最后的缠绵。嗯，或许，还有一丝对莺莺的不舍。
晚饭后和静静一起又到了图书馆，唉，谈恋爱的方式由“轧马路”变成了“图书馆学习”。图书管里人很少，这也是图书馆最后一天对外开放，要放假了，假期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静静那的还是《女性世界》和《家居生活》两本杂志。百无聊赖中我从报架里惊奇地看到了一本新期刊，香港的《国际长镜头》。我赶紧拿了下来，边翻边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心里寻思着，这可是这个图书馆第一个海外杂志，或许这也是一个信号。
看目录，里面有许多从未听闻的新栏目和标题，什么《国际风云》，《世界博览》，《人物评论》，《情感天地》，《道德法庭》等等不一而足。翻到《道德法庭》一栏，第一篇文章是《爱情伦理界说》。这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新鲜的题目，回头和静静在一起时就有了说话的根据了。
文章是就爱情的观念和道德展开议论的，最新奇的是里面提出的“性爱三原则”：成人、私密和自愿。这是头一次听说，在“陈世美”和“烈女传”之外还有另一番道德观念。还别说，说得还挺在理，只是不大符合现实。
成人，嗯，这是废话了，不成人能谈恋爱吗？中学生当然是不准谈恋爱的了。不过，成人的标准还真不好说，宪法规定十八岁就有了公民权，但是婚姻法却规定二十岁才能结婚，事实却是，你不到二十二岁的话，民政局是不会给你开结婚证的。而学生和军人不管多大年龄都不允许谈恋爱，更甭说什么“性爱”了。当然了，不管怎么说，成人性爱还是有道理的，生了孩子也正常，否则的话对身体发育不利。嗯，怪不得古人大都短命，或者多病多灾的。唉，可惜了，古人不知道还有“性爱科学”这一说的。
自愿，这一点很好，否则那不就是强奸了吗？强奸可不好，违背人家的意愿。只是世界是复杂的。有时候，被强奸了却浑然不觉，反而很有快感，不被强奸却很失落；而有人却偏偏就喜欢强奸别人的那种感觉。世界很奇妙，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嗯，怪不得古人大都短命，或者多病多灾的。
私密，这个最好说、最好理解，也最是废话，反正在大街上做爱是不道德的。这个事情是世界上最隐秘的事了，当然要保密了。《孔子家语》上不是说了吗，夫妻俩出了被窝就要衣冠整齐、相敬如宾，即使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卧室。否则的话那不就是流氓了吗？每到大街上有游街示众的军警车辆经过时，罪犯们脖子上挂的大牌子，最多的就是“流氓犯”这三个字了。嗯，很显然，这一类罪犯所犯的事要么是强奸，要么就是公开做爱了。
看来这三原则很有道理，嗯，有道理。以后有机会一定说给静静听听。哦，还是算了吧，怕她骂我流氓。至少要到结婚以后再说吧。
嗯，三原则很好。
打倒强奸犯！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199）

我买的是后天一早的车票，所以严格说来在校的时间就只有三十六个小时了。到时候，不知道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静静为了送我，买的是下午的票。她很执拗的，坚持先送我上车。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谁先走不一样吗？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嗯，后来我才知道，这不一样，很不一样的。许久许久以后，我们分别许久了以后，用电话诉衷肠的时候，我总是让她先挂电话，就是从她那里悟出来的道理。
男生嘛，就是粗心一些，不如女生细心。而静静却是格外的精细——除了做家务事是粗线条的。
读完了“三原则”，扭头看了看静静。她在翻杂志，但是好像也没有多好看的内容，所以有点像胡乱翻。还有三十六个小时，就要离开你了，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嗯，好看，很漂亮，很美丽的脸庞，很恬静的表情，很诱惑人的神韵，扑闪的大眼睛总有一股异样的内蕴。就把杂志放回了原处，坐在静静身边，其实是在提醒她，该走了。在那个路灯下，要多说说话，否则的话回家还要写信，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星期，还费邮票。关键是不如眼前来的真实啊，放下手中笔，总是思念苦。
至爱的情人之间总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所以啊，检验一下是否是至爱恋人，就看是否能心有灵犀。至于是否是托付终身的爱人，则需要另外的检验方法，因为——仅仅有爱是不够的，那是远远不够的。
无需多说话，静静明白无误地读懂了我的意思，所以就站起身来，把手中的两本杂志放回了书架上，折返身来收拾物品——笔、本、手套、围巾、书包……哎呀，女生就是麻烦……嗯，当然了，这也是女生的可爱处。像我这样两手空空？那是标准的男生：大大咧咧。所以苏东坡回忆逝去的爱妻就说“小轩窗正梳妆”，陪伴自己心爱的、可爱的人儿梳妆是人生莫大的享受也。东坡先生，幸莫大焉，不知道莺莺同学是否也一样的那样梳妆……
静静收拾齐整了，冲我一点头，算是下命令了，于是我尾随而去。
下得楼来，我迫不及待地就把她揽在了怀里，把嘴伸了过去。静静迅即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敌情，就把下巴往上稍稍一扬，同时眼睛闭上了……例行公事，这个业务已经演练得很熟练了，配合得相当默契。
静静揽着我的胳膊，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地说：
“今晚刚刚看的，说接吻能让人长寿，也不知道真假。杂志上说接吻一小时能延长寿命五分钟，相当于长跑一千米的效果……而且还能美容呢。”
“很可能是真的，这样的实验数据一定是跟踪调查了许多年才产生的结论，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嗯，我想现在就长跑一千米……”
“去！说正经的！都说知识爆炸，也真是的，知道得越多，才明白原来自己了解的是那么的少……”
“你这是自己悟出来的道理，真聪明。其实这话柏拉图早就说过。原话是‘人最大的智慧是：自知其无知’。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都自认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所以有时你感觉真的很无奈，很无可奈何……”
离去时，真的好无奈……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200）

月亮高挂空中，好亮好亮的，能照见人的心，月下的静静，脸色越发那么的白净，白生生的，煞是动人，不禁春心萌动，轻轻把她搂在了怀里。唉，还有三十多个小时就要离开她了。
明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还有一天一夜吧，就要回家了，时间真快啊。”
我想是自言自语，又分明是说给静静听的。
“嗯，第一个学期就这样过来了，这就是大学……”
她也很感慨，但是也不多言语。时间，就在我们的沉默中悄悄地流逝着。
“还有两个小时宿舍才关门，咱们到操场边走走吧，享受一下这个月夜，说不定还能产生‘荷塘月色’的灵感呢。”
这样的时刻，连玩笑都显得那样的苍白。
拐到了山脚下的小操场，相互依偎着一步一步往前慢慢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凉意还是有的，飕飕的寒风裹挟着海腥味直往骨子里钻。
很好的月亮。
盘儿很亮，也很圆很圆。
此时此刻脑子闲不住，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是一片茫然。不过一想起离别，不禁忧从中来，停住脚步，揽过了静静，开始拼命亲吻着她，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她，留住这美好的光阴。
这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她的身体一样地很温暖、很柔软、很光滑，那神秘的角落此时更富有活力。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在明显加快，她的脸颊明显是越来越烫，几乎是滚烫；喉咙里渐渐发出了很轻的呻吟……
很神秘的地域，很神奇的天地，完全攫住了我的灵魂。不过此时就是一个“慌”字了得，毕竟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探险，所以许多的细节后来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忘光了，此时留下的只是不曾忘却的往事纪念。
贴在一起的双唇已经是水雾朦胧，四周洪水泛滥，因为溪流潺潺。
除了坚挺，就是柔软。
混沌的世界已经敞开了，天光放亮。
尝试着把静静放在草地上。操场上的草已经枯黄了，还有零星残留的积雪，应该想到她会不会冷，但是好像都没有想到。没有了寒冷，只有炽热的火，漫天熊熊的烈焰，在蒸腾，在怒烧……
静静迟疑着，有点儿半推半就（下删一百零五字），就坚持不让进入。最后的结局是都留在了外面。当时很不满意，只是以为她害羞，后来才认识到，那纯粹是因为怕怀孕。
如果怀孕了，无异于死刑判决书，而且永远也不能翻案，剥夺翻案权利终身。
那是人生的第一次，最早的一次神圣使命。感受还行，很舒畅，很快乐。
当然也感觉有些遗憾，不满足，感到缺少点什么。
缺什么呢？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201）

次日早上起床后就去静静宿舍吃早饭。她早就吃过了，留给我的那一份虽然她使用了严格的保温措施，但还是已经凉了。好在我并不怕凉，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吃冷饭，所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她们宿舍的同学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几个同学要么去市里购买回家物品，要么去找老乡、同学商议结伴回家了，所以此时宿舍里就我们俩。没有别的事情做，就在一起打情骂俏说悄悄话，做最后的临别爱情游戏。不久就入港了，继续在那片原始森林里探险。好像她更有感觉了，汗涔涔湿淋淋娇喘吁吁的。但是她不允许我再继续了，还是因为宿舍楼里的人多眼杂，危险性比较高。
那么做些什么呢？不能总在宿舍里呀，这里太不方便。于是决定上山，去浏览一下冬日山景，俯瞰一下松山市冬日街区。
其实这一天本来计划到莺莺同学那里去一趟，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了，没有其他理由，很难脱身，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平日里山上还有人迹，大都是我们的同仁。但是此时已是人迹杳无了，所仅见几对儿要么在树后紧紧相拥，要么泪洒青石板，在做最后的依依惜别儿女状。
与静静手挽手走上山来。
这里的山和往日所见大不一样，山体以土质为主，所以多树木，且多松柏，不似家乡的青石山。偶有松土中探出的黄色的石块，背阴的石板下还有残雪，看上去还是很冷人心的。一丛丛的枯草很高，那种特有的草香时不时掠过鼻下。海风挺大，飕飕的寒风透彻骨髓，所以和静静一起走得越来越慢，但是抱得越来越紧。快走到了半山腰，已经不想动了，商量着找个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下，也暖和一下。
终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块青石板长在了一颗孤零零的粗大的松树下，周围都是枯草包围着，显得相当安全。所以一旦坐下，就迫不及待又兴致勃勃地温习我们的爱情作业了。
这次静静没有推却，而是顺从地任我把她的裤带慢慢解开……（下删五十六个字）就像是悬在了半空，既兴奋又难受。她就是怕怀孕，所以我暗暗发誓假期回到家一定要想办法搞到一些tt，免得总是败兴。
静静就要提裤子，我阻止了她。如果裤子提上了，重复作业的话就很麻烦，很不舒服。静静也没有抗拒，半躺在我的怀里紧闭着双眼，很安详也很幸福的样子，让我大受感动。忽然想起了真真，于是萌生了一个想法，就大着胆子把静静安放在下来，回过身来褪下她的裤子，去探看那隐秘诱人的神秘境地（下删十九字）……
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景区，准确地说是成年后第一次见到成人的东东。因为与幼时见到的大不同，所以就认定她下面的长相是个例外。但是又拿不准，也怕她伤心，所以就含糊其辞地对她低语：
“好像不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有些不规则……嗯，很特别了些……”
“怎么特别？怎么不一样了？”
“非常像是超级306条款！”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202）

她不做声了。其实这个时候两人都很紧张，对话都是为了缓解气氛，至于说的是什么，双方都没注意。如果当时她要是问我“你见过的是什么样子的”，那就会给我一个很大的尴尬，嘻嘻，好在她并没有深究，只不知道后来她回过神来没有。
因为新鲜，所以这一次的爱情功课温习了许久。待到清醒过来抬腕一看表，哇塞，快十二点了，已经到了午饭时分。所以为了不饿肚子，只好打道回府，只能等到下学期再去山顶游览了。这一次只能不算好汉了。
饭后出了餐厅的大门，有点不自然地对静静说：
“你先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吧，我回去午休一会儿，然后去一个老乡那里有点事。嗯，大约四点左右我去你宿舍找你。”
“嗯，好的，我等你。”
其实这是我下山途中打定的主意，饭后趁莺莺还没有午休，到她那里套个近乎，至少保证文学理论能够过关，顺便跟她告个别。
到了莺莺宿舍的门前，心跳不禁咚咚地加快了。举起右手想敲门，又犹豫了。来回紧张地踱了两步，左瞅瞅又看看，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敲响了莺莺的宿舍门。
“谁呀？请进。”很清脆的声音。
拉开门的莺莺一眼看到是我，她眼睛的反应告诉我她很惊讶，但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哦，是你。请坐……坐呀……嘿嘿不好意思啊，宿舍有点乱。”
莺莺赶紧收拾起屋子里的各种物品。她的声音就是燕语莺声的，很好听。
“老师也要放假回家吗？”
“是呀。你们放假以后我们还要改卷，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老师家远吗？”
“不远。你还没走？什么时候的车票？”
“我明天走，明天早上的车。老师还没有改卷呀。”
我还是有点紧张，特别说起卷子的事情，声音有点不大自然。
“是呀，明天就可以改完了。你不是为了试卷的事情来的吧？请喝水。”
莺莺收拾完东西，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我。她说破了我的心事我就更紧张了，哆嗦着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茶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更哆嗦了一下，接过来的杯子就撒了一点水。莺莺倒是没有注意，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了，正面对着坐在床沿的我。她亮晶晶的眸子像是一道电光，直射得我有点手足无措，想笑一笑缓解一下气氛，但是只觉得面部肌肉很僵硬，只后悔来这一趟。
“不是试卷……我考得不好……可能是不大好，如果考得不好……”低着头像是又犯了错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呵呵，知道以后该好好学习了吧？上课一定要好好听讲啊。你看别人上课多认真呀。明天改卷的时候我好好看一下你的试卷……喝水喝水。”
莺莺一直把我送到了宿舍楼门外。走出很远我还感觉仿佛她还站在楼门口。
她的眼睛真亮，好亮好亮的。
圆圆的白生生的小脸庞真的很好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样……
超级306条款。

（未完待续）

心底总有那样一片天，浅浅的蓝，洁白的云翳，渺渺的飘远，深沉的是难言的情感，流聚成大海，执著的守候伫立成海边长长的岸。无论岁月更迁，沧海桑田，都化作泪水浸透的沙滩，竟已鲜花开遍，敬献与你的面前……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它洲。

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哪里有了共产党，哪里人民得解放。

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
走路走那大路的口,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门口.

叫一声妹妹哟你泪莫流，
泪蛋蛋就是哥哥心上的油。
实心心哥哥不想走，
真魂魂绕在妹妹身左右。
叫一声妹妹哟你不要哭，
哭成个泪人人你叫哥哥咋上路？
人常说树挪死来人挪活，
又不是哥哥一人走西口。
啊，亲亲！
挣上那十斗八斗我就往回走。

叫一声妹妹你莫犯愁，
愁煞了亲亲哥哥不好受。
为你码好柴来为你换回油，
枣树圪针为你插了一墙头。
啊亲亲！
到夜晚你关好大门放开狗。
……
叫一声妹妹哟你泪莫流，
挣上那十斗八斗我就往回走！

不是一人走西口，
都在死路上找盼头……

《一往情深》（续203）

回到宿舍已是下午的三点半了，百无聊赖，有点头晕，就躺在床上想睡一会儿，但是脑子里都是莺莺同学靓丽的身姿和娇媚的面容，一点也睡不着。
老六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宿舍里就只剩了我们两个人还没有回家，其他人都走了，奔回那温暖的小巢。
“你怎么还在这里？把班花丢哪里了？”老六好像很诧异我会一个人呆在宿舍里。
“午休嘛，雷打不动，世间之事莫以此为大。 你去哪里了？东西收拾好了吗？要带什么宝贝回家？”
“带点儿海鲜。家里人没吃过……都没见过。”
“你是六点的车？还要送送你吗？”
“不敢。如果是班花送我的话，我倒是很乐意的。”
“朕恩准了，只是我做不了人家的主哦。”
“那么将来家庭的一把手就肯定不是你了，可惜，可惜了。”
“至少是二把手吧，也是前三名嘛，咱很知足。既然不让我送，那我就去一把手那里见驾了，祝你一路顺风啊。”
“去当你的温柔乡乡长、富贵场场长吧，俺就不让你操心了。别让人家久等了，耽误了良辰美景俺可吃罪不起。”
老六去卫生间洗手去了。顺手打开了他拿来的手提袋，原来是一些花花绿绿的贝壳、海星之类的东西。不用说，他一大早就去海滩了，而且肯定还是步行去的。
直奔静静的宿舍。
此时的宿舍楼已是静悄悄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还是我们的同仁 ——即将劳燕分飞的幸福或不幸福的人儿。
宿舍里就只有静静一个人在收拾着行李。她们宿舍的舍友们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她和小玉。但是小玉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吃饭了，还是百无聊赖，就坐在一边看静静在忙碌。她的身影与刚才莺莺忙乱的身影有点相似，只是她的腰身更有型，是典型的水蛇腰。而莺莺则是娇小玲珑的，嗯，抱在怀里肯定很有滋味的，但是她肯定不如静静来的丰满，手感肯定一般，嗯，肯定很一般……下面呢？风光不与四时同，肯定别有天地的，嗯，风华两艳绝代双骄……
“你都收拾好了？饿了吗？”
静静直起身来，拍拍手，随口问道。
“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我的东西很简单，一个包就全有了，不像你们女孩子大包袱小行李的。”
她拿起肥皂盒去洗刷间洗手去了。
临别了，应该送她一点什么。送什么呢？好像她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西西让她惊喜。唉，文人么，就干脆来点本行的吧，不妨给她一首赠别诗。
在我斟酌诗句的时候静静推门进来了。她右手拿着肥皂盒，湿漉漉的左手在我腮帮子抹了一下。
“小妮子竟敢调戏本大人，看打！”
我抱起她在宿舍里转了三圈。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204）

平日里静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此时真是真情流露。
她挣脱下地，从枕头底下那出了一个小包包递到了我手里。打开了，是两样东西：一本书和一个发卡。书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发卡有点旧了，显然是用过的。
“我也不给你买什么礼物了，就当个纪念品吧，假期在家想起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你喜欢看书，捧起这本书的时候你就应该能想到我。发卡呢，不是新的，但是我最喜欢的，以前是我在家里的时候经常用的。平常不敢拿出来，就只在家里戴，自己臭美。你这个人有点儿宝玉癖，喜欢女性用品，可是我头上除了头绳也不敢用别的头饰，所以你也没有注意过……”
“你真细心哦，俺心爱的小宝贝……”把这个宝贝紧紧抱在了怀里，舍不得片刻松开。
“书里还有一样东西呢。”她挣脱开，从书页里翻出一个薄薄的纸包：三张照片，“怕你的行李太沉，所以就只给你三张吧，我最喜欢的。”
一张是幼年黑白照，照片上显示“1971年9月”的字样；第二张是少女黑白照，日期是1982年9月；第三张是1986年5月高中时所拍彩照，裙裾飘扬，煞是美丽，美丽得怕人。
搂着静静细细品味着她，心里无限感慨。揽过她的娇媚，轻轻放到了她的小床上，深深地亲吻着，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了她娇柔馨香的红唇上，占据了她丰满挺拔的双峰，深入到了她的深处更深处……
“该吃饭了，吃过饭去外面走走吧。”
静静起身，轻轻挣脱开，在我耳边细语道。
我从她枕边拿过她上课用的笔记本，在扉页上用笔写下了心里酝酿已久的赠别诗：
《别静静》
松山半载庆有生，
水色云海自生情。
静静归乡叹南北，
盈盈粉泪似凋零。
浑言天地无悔意，
耻语男儿有豪雄。
只待春来花蕊绽，
重温软语万千重。

静静仔细地读着，分析着。我拿过她身后枕头上的枕巾，放到鼻子下闻了又闻。嗯，好香，就是她的发丝上特有的香气。然后用这个枕巾把她送我的离别所赠几样东西细细包好了，夹在了胳膊下。静静用眼角瞟了一眼，没做声。
好像枕头底下还有什么东西。稍稍掀起一看，是一条卷起来的红色的塑料带子。静静小脸一红，要来抢，但是我的手更快，迅速塞进了裤兜。她一瞧收复失地的希望不大了，也就没有再来强夺。
只待春来花蕊绽……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205）

餐厅里吃饭的人已经很少了，并且餐厅外的墙壁上已经贴出安民告示：明天晚上是最后的营业时间。
我们俩几乎是最早到的餐厅。最后的晚餐很丰盛，静静很用心地加了两道海鲜菜，应该把所有的饭菜票几乎都用光了。而且尽把好吃的都往我碗里夹，而她自己吃的很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吃过饭，静静刷完碗筷放进餐厅的厨子，挽起我的胳膊往外走的时候，在门口迎面碰上了——莺莺。我俩都在诧异的同时，我最先反应过来，赶忙打招呼：
“老师您也来吃饭了？”然后想不等莺莺回话便赶紧逃离。但是根本就来不及，莺莺很冷静地对我们俩，或者说只对着我说道：
“是的。哎，下午我专门先看了你的卷子，考得还行，至少能及格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不要担心什么了，安心回家吧。祝你假期快乐啊。再见。”蹬蹬蹬蹬，她自顾自地走了，留下各怀心事的俩人。
“什么卷子？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她？”显然静静不高兴了。
“哦，是中午吃完饭嘛，我回宿舍的路上……半路上不巧碰到的……嗯，说了几句话，我问起了考试的试卷的事情，她说还没改卷，但是答应可以帮我看看的……嘿嘿，就这么巧嘛。这回好了，她说能及格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她自己改卷嘛，老师不能随便说说说话不算话嘛……”我滔滔不绝编圆乎了想遮掩过去。好在静静仅仅是满脸狐疑再加撅着小嘴儿不高兴，但是并没有深究的意思，方才深出了一口气。不过我记得她好久没有和莺莺打招呼了。
按照约定，饭后百步走，两人就顺着校园里坎坷不平的小道漫无目的地散步。
这天晚上的月光很好，很好的月亮，没有一点儿的风丝，很难得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了风。月光晶莹似水，月光如水照缁衣。只是一棵棵的树，黑幽幽的；远处的教学楼也是黑咕隆咚的，有点怕人。
“你回家以后做什么？”我先发问了。
“也没有什么事，看看书、看看电视，走亲访友。和几个同学说好了，假期聚一聚。你呢？回家做什么？”
“我么，就更没有什么事了。‘布谷叫新年到，女孩儿戴花，男孩儿放炮’。就这一套。然后就是和中学同学聚一聚，喝喝酒吹吹牛，帮助家里祭祭灶。”
其实我说的并不是全部，但是却不能对她和盘相托。
哦，回家，回到半年前的家。静静真好，但是还有一个家总在心上。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可是灵魂深处还牵挂着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不能欺骗自己，我无法对自己撒谎。明天一早就要返航，呵，往日的真真，还有其芳，就要回到你们的身旁。此刻皎洁的月光，是否映照了你们的梦乡？或者正躺在被窝里，透过小窗，与我分享这梦幻一般的时光？
明天一早，我就要返回魂牵梦绕的故乡。
如果，你已经闭上了可爱的双眸，那，小手里一定会攥着一个小发卡，已经磨的银光锃亮，并且总会占据了你大半个梦乡，与我相伴，在你香香的梦境里恣意徜徉，不，有时还要驻足一下，刮刮你的鼻尖，捏捏你的脸庞……
使劲挽住了静静，啊，真实的她就在身边，与我相依相傍，让我好好看看可人的你，咦唏，油黑的头发，被月色照得好亮好亮……

（未完待续）

《一往情深》（续206）

回到宿舍楼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了。小心翼翼地敲敲门，门房的灯亮了，看门的老大爷满脸不高兴地嘟囔着什么，披衣给我开了门。我心里很歉意，嘴里低声解释着：这可是我第一次迟到哦。宿舍里还亮着灯，老六没有休息，坐在床头好像在发呆，见我进来了也没有打招呼。
“要回家了，咋不高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吗？”我只好先跟他打招呼了。
“唉，哪有你那么多牵挂啊？丢不下这个舍不下那个的，我确实在发愁……”
“哦，能给我说说吗？”我有点奇怪。也不洗刷了，脱了衣服直接上床，静听他的愁事。
“跟你说了可千万别说出去哦。”犹豫了半晌，他终于发话了。老六还是很相信我的。
“我又不是大漏勺。子曰：君不密则失臣……”
“行了行了，别贫了。唉，”他叹了口气，“我原打算步行回家……”
“什么？你疯了？这样的大冬天？从这里到你家虽然没有两万五千里，但是也有类似的雪山草地哦，你打算也尝尝皮鞋底子和皮带的味道？可是人家那是牛皮的啊，我觉得你可能到现在都没见过牛皮的皮鞋和腰带……”
“行了，我跟你说正经的。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和我想的一样。我原来设想的是这样一方面可以省钱，另一方面可以沿路拍些摄影作品。明年六月份有个作品展。但是后来我一算，乖乖，不仅不能省钱，花费反而更多，一路的伙食费都够买不知多少胶片了……”
“我知道你习惯步行了，但是距离太过遥远了。也有个六七百公里的样子吧？嗯……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前段时间你总是早起去跑步呢，原来如此。可你是算了这头忘了那头，步行省车钱，但是伙食钱却忘了……”其实我感觉，这个疯老六想省钱的成分应该远大过创作。
“也不是忘了，我原也打算去、去、去游学呢……”
“哦，是这样。但是……这可不是一百年前的秀才出门啊，有财主管你的食宿。李白杜甫游学还能发财呢。但是现在……所以说起来，其实你这哪里是要去游学，简直就是去乞讨。”
“你说的确实在理。我本来打算尝试一下的，吃一回螃蟹嘛，感受一下古人的游学经历，可是真到眼前了，我又怕了，唉。本来想让你鼓励一下，可是你老是打击我……”
“这你可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儿有点儿玄。不是我打击你，这个想法确实是个创举，不过太过冒险了，你、你还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怪不得他要最后一个回家，原来要实施一个壮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