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尘中我们不能相逢》-叶虻爱情诗歌选
386 字若天荒
字是有灵性的事物
不受脑海的胁迫和差役
它们喜欢你孑然一身时的空白
就像马蹄和草海 就像刀入鞘时的投奔
楼梯间多么像核扩散时的防化服
把你和外面的世界隔划出来
而那些杂念 都是可以挥发的物质
这一刻你是干净的
像宣德冶炼十九遍的铜水
像杰作的闪电 赤身裸体的光芒
有时你会为一首小诗的斟酌停下来
无数小飞萤在你脑海里来回扑打
它们是坏脾气受你宠的女人
你喜欢这种刁难式的折磨
就像文言文中的贝齿
噬一口文言文中莽夫的肩胛
（摘自 叶虻的长诗 《爬楼梯的人》）
字是有灵性的事物
不受脑海的胁迫和差役
它们喜欢你孑然一身时的空白
就像马蹄和草海 就像刀入鞘时的投奔
楼梯间多么像核扩散时的防化服
把你和外面的世界隔划出来
而那些杂念 都是可以挥发的物质
这一刻你是干净的
像宣德冶炼十九遍的铜水
像杰作的闪电 赤身裸体的光芒
有时你会为一首小诗的斟酌停下来
无数小飞萤在你脑海里来回扑打
它们是坏脾气受你宠的女人
你喜欢这种刁难式的折磨
就像文言文中的贝齿
噬一口文言文中莽夫的肩胛
（摘自 叶虻的长诗 《爬楼梯的人》）
386 西凉
今夜打马过河的人是我
你是河畔的红柳
黑黑的眼神 晃动的酥油
西凉的野地啊 十颗麦子熟了
十颗麦子 十颗乳房 奶水满涨
她们让十指空空的月光羞涩
今夜 我是马背上的酒水
远方饮下我 买醉
远方 风的嘴唇亲过
风的嘴唇 温度刚好不灭
那马蹄趟过的河水你无需渡过
你只需在河边叫一声哥哥
今夜打马过河的人是我
你是河畔的红柳
黑黑的眼神 晃动的酥油
西凉的野地啊 十颗麦子熟了
十颗麦子 十颗乳房 奶水满涨
她们让十指空空的月光羞涩
今夜 我是马背上的酒水
远方饮下我 买醉
远方 风的嘴唇亲过
风的嘴唇 温度刚好不灭
那马蹄趟过的河水你无需渡过
你只需在河边叫一声哥哥
387 割据
大雪后的窗外
多么像纸上的宋朝
那么多的留白
你的名字已经失传了
但我喜欢这种子虚乌有的美
如一再断送的江山
我把身边的日子一点点割据
直到割据到亡国 那一刻的
一 晌 贪 欢
大雪后的窗外
多么像纸上的宋朝
那么多的留白
你的名字已经失传了
但我喜欢这种子虚乌有的美
如一再断送的江山
我把身边的日子一点点割据
直到割据到亡国 那一刻的
一 晌 贪 欢
388 民国 情人节
文/叶虻
你还不来 我怎敢老去
张爱玲
一
她咳了三下
三只伯劳衔了她的嗓音飞了
窗外的梅花闲着也是闲着
移一点身影 案头就有了
节外生枝的骨媚
她补妆 的时候
春水在远岸小心的拍打
和平饭店的钟敲了三下
默片年代 朱砂痣
在美人右颊 是生花的妙笔
二
她怔了的那一会儿功夫
锣鼓巷外飘了雪
胭脂还是她最贴心飞贼
为病容盗来几款血色
珐琅錾子像是宫里的物件
却夺不了云鬓的戏份
碎花步还是徽班进京的骨子
一步一长亭
但怎么会按捺一个时辰
就像按捺了一个朝代
她嚼了口山药
想起今晚他还会说
鬼子姜是酱菜里的名臣
三
折梅的人踏雪而归
连夫子庙瓦檐的滴水
都有香火不断的诗书气
秦淮里还是大大小小的航船
笙歌要是走了水路
填词的人都会一一落伍
她的嘴唇就是后庭花
隔了江就那么不真切
但若近了 水里都是楼台
文/叶虻
你还不来 我怎敢老去
张爱玲
一
她咳了三下
三只伯劳衔了她的嗓音飞了
窗外的梅花闲着也是闲着
移一点身影 案头就有了
节外生枝的骨媚
她补妆 的时候
春水在远岸小心的拍打
和平饭店的钟敲了三下
默片年代 朱砂痣
在美人右颊 是生花的妙笔
二
她怔了的那一会儿功夫
锣鼓巷外飘了雪
胭脂还是她最贴心飞贼
为病容盗来几款血色
珐琅錾子像是宫里的物件
却夺不了云鬓的戏份
碎花步还是徽班进京的骨子
一步一长亭
但怎么会按捺一个时辰
就像按捺了一个朝代
她嚼了口山药
想起今晚他还会说
鬼子姜是酱菜里的名臣
三
折梅的人踏雪而归
连夫子庙瓦檐的滴水
都有香火不断的诗书气
秦淮里还是大大小小的航船
笙歌要是走了水路
填词的人都会一一落伍
她的嘴唇就是后庭花
隔了江就那么不真切
但若近了 水里都是楼台
390 画中人
当一种美悄然而至
那一定是在画中
需要更安静的事物去承载
似乎这一切并不适合尘世
只宜悬挂和品位
我安静地看着你
在时间细小的刻度里
尘埃的去向并非泯灭
世界如身后的潮水
任期汹涌 淹没
我们在这一小刻目光里际会
在幻境的指尖上
在脑海葱茏的血液里
当一种美悄然而至
那一定是在画中
需要更安静的事物去承载
似乎这一切并不适合尘世
只宜悬挂和品位
我安静地看着你
在时间细小的刻度里
尘埃的去向并非泯灭
世界如身后的潮水
任期汹涌 淹没
我们在这一小刻目光里际会
在幻境的指尖上
在脑海葱茏的血液里
391 即兴的舞蹈
你的舞步 是一小段桦木的丛林
幽暗之美 深远的宁静
甚至湖面上悸动的微澜
都无法比拟你在细微之处的炫目
你的舞步 在海水的舌尖上
让人联想到 像水那样撕扯
那样纠结 也是一种躁动着的美好
美的离乱可以打破秩序 权柄
让灵魂释放 如花朵绽放的身姿
在一小段即兴舞曲过后
城市简易成一缕晚风
路过你的脚趾 裙摆
我们都在梦中
你的舞步也可以是一种暗示
玫瑰醒了 玫瑰正在安睡
你的舞步 是一小段桦木的丛林
幽暗之美 深远的宁静
甚至湖面上悸动的微澜
都无法比拟你在细微之处的炫目
你的舞步 在海水的舌尖上
让人联想到 像水那样撕扯
那样纠结 也是一种躁动着的美好
美的离乱可以打破秩序 权柄
让灵魂释放 如花朵绽放的身姿
在一小段即兴舞曲过后
城市简易成一缕晚风
路过你的脚趾 裙摆
我们都在梦中
你的舞步也可以是一种暗示
玫瑰醒了 玫瑰正在安睡
392 半个月亮爬上来
一首歌还原我们安详的视野
玫瑰丛般锦绣的脑海
和蓓蕾一样炫技的慢动作
一首歌是血液里的柠檬
芬芳困乏的肉体 冬眠的经络
并把我们目光的朝向
置于灿烂 明媚的投射
一首歌还原我们体内的草原
骏马鼻息里的释放和安宁
还原我们在垛草上
眺望星空的记忆
还原毡房对于牧野的自由和随性
一首歌还原一扇简易的窗棂
还原自由背叛琐碎的本能
脑海 肢体 血脉 骨骼 毛发
逐一完成对命运的异帜
和对想象力的投奔
一座星球 一片旷野 一间小屋
一个等待和一个朦胧的眺望
而月光是一条忐忑的小路
照耀相逢的尘世
至爱至亲的肉身
一首歌还原我们安详的视野
玫瑰丛般锦绣的脑海
和蓓蕾一样炫技的慢动作
一首歌是血液里的柠檬
芬芳困乏的肉体 冬眠的经络
并把我们目光的朝向
置于灿烂 明媚的投射
一首歌还原我们体内的草原
骏马鼻息里的释放和安宁
还原我们在垛草上
眺望星空的记忆
还原毡房对于牧野的自由和随性
一首歌还原一扇简易的窗棂
还原自由背叛琐碎的本能
脑海 肢体 血脉 骨骼 毛发
逐一完成对命运的异帜
和对想象力的投奔
一座星球 一片旷野 一间小屋
一个等待和一个朦胧的眺望
而月光是一条忐忑的小路
照耀相逢的尘世
至爱至亲的肉身
393 目光
你的目光干爽如夏季
那些在阳光下反复晾晒的衣物
它阳光的体味那么靠近
散发着一个遥远星球的麝香
你的目光有镜中的暗示
我窥见另一个我羞怯若玫瑰的左脉
当我以春天般的躯体回应
你的目光却扑面而来
撞翻一冬覆盖我的冰雪
你目光引伸的部分无异于
机场跑道的边缘
恰恰是我脱离地心引力
而无法触摸到的部分
那些模糊而费解的含义 你递给我
并如浆解的树木的躯体
始终困惑着我的一生
你的目光创造出不断创造着的留白
而从广义上来讲的笔者 并不是你我
你的目光干爽如夏季
那些在阳光下反复晾晒的衣物
它阳光的体味那么靠近
散发着一个遥远星球的麝香
你的目光有镜中的暗示
我窥见另一个我羞怯若玫瑰的左脉
当我以春天般的躯体回应
你的目光却扑面而来
撞翻一冬覆盖我的冰雪
你目光引伸的部分无异于
机场跑道的边缘
恰恰是我脱离地心引力
而无法触摸到的部分
那些模糊而费解的含义 你递给我
并如浆解的树木的躯体
始终困惑着我的一生
你的目光创造出不断创造着的留白
而从广义上来讲的笔者 并不是你我
394 同船渡
那年我二十一岁
还没有女朋友
我在汉口的江汉路吃完夜宵
坐最后一班轮渡回武昌
那是十月初的一个夜晚
天星浩荡琐碎
说不上是渔船还是航标的灯火
在黑漆漆的江水里闪烁
也许是江风太硬的缘故
看夜景的人陆续回到船舱里
甲板上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这时我恍惚看到了她
虽无法说出她具体的相貌
因为她属于未来某个时间段的
可她的身姿配极了凭栏而立
裙摆的飘动 一定是和风撞衫了
一个美得无形 一个无形的美
天 地 时间成了一场邂逅的道具
我们故作矜持沉默
好戏上演惯用的伎俩
其实那一刻我们都心知肚明
世间的船不是用来渡的
它们是缘分的容器
把天下缩小后再缩小
直到我们称之为对面的
那一点点方寸
那年我二十一岁
还没有女朋友
我在汉口的江汉路吃完夜宵
坐最后一班轮渡回武昌
那是十月初的一个夜晚
天星浩荡琐碎
说不上是渔船还是航标的灯火
在黑漆漆的江水里闪烁
也许是江风太硬的缘故
看夜景的人陆续回到船舱里
甲板上只剩下我独自一人
这时我恍惚看到了她
虽无法说出她具体的相貌
因为她属于未来某个时间段的
可她的身姿配极了凭栏而立
裙摆的飘动 一定是和风撞衫了
一个美得无形 一个无形的美
天 地 时间成了一场邂逅的道具
我们故作矜持沉默
好戏上演惯用的伎俩
其实那一刻我们都心知肚明
世间的船不是用来渡的
它们是缘分的容器
把天下缩小后再缩小
直到我们称之为对面的
那一点点方寸
395 拨号电话
它把她的声音像小物件那样
套在他的指环上 拨号的时候
他看到十个数字码的小星球
围绕着他跳将出来
像是一群亵渎距离的小疯子
城市的一根根金属线在颤
他们的声音在变成电流之前
曾有过不易察觉的修饰
如同话剧里刻意的对白
有时候会有一小段盲音
那是海水擦亮了鞋子
而交流声是E时代史前的产物
像怀旧的老电影
被记忆的牙齿咀嚼 回味
那时候电话线两端的他们
像投林的一双苯鸟
塞了雨路 风道
还有听筒上蜂窝一样的耳枕
难道情话都是赶着投胎的魂魄
到了另一头的耳畔就立马脱胎换骨
很多年以后在旧货市场
我用九元五角买下
他们当年的小物件
那是一个下着中雨的早晨
雨滴飞溅在玻璃窗上
我听到野地里兰玲花细密的尖叫
这让我联想到他们在听筒里的声音
就像赌场里开了头彩的角子机
我看到无数枚嗓音里的分币蹦跳着
如同它们在金色年华里的 舞蹈
它把她的声音像小物件那样
套在他的指环上 拨号的时候
他看到十个数字码的小星球
围绕着他跳将出来
像是一群亵渎距离的小疯子
城市的一根根金属线在颤
他们的声音在变成电流之前
曾有过不易察觉的修饰
如同话剧里刻意的对白
有时候会有一小段盲音
那是海水擦亮了鞋子
而交流声是E时代史前的产物
像怀旧的老电影
被记忆的牙齿咀嚼 回味
那时候电话线两端的他们
像投林的一双苯鸟
塞了雨路 风道
还有听筒上蜂窝一样的耳枕
难道情话都是赶着投胎的魂魄
到了另一头的耳畔就立马脱胎换骨
很多年以后在旧货市场
我用九元五角买下
他们当年的小物件
那是一个下着中雨的早晨
雨滴飞溅在玻璃窗上
我听到野地里兰玲花细密的尖叫
这让我联想到他们在听筒里的声音
就像赌场里开了头彩的角子机
我看到无数枚嗓音里的分币蹦跳着
如同它们在金色年华里的 舞蹈
396 晨风中的舞蹈
所有安静的注目都不是轻许的
美在另一个方向上保持深意
犹如你此刻在晨风中的舞蹈
还有日出给予大海的 殷红的惆怅
玫瑰的绝壁 爱里的险境
音乐的腰身 适逢舞姿量身定制
亮出海水的舌苔吧
亮出它压抑的咸和苦涩
人生就是一场滂沱大雨
没有义无反顾的奔赴
怎会有彩虹那样完美的衔接和渡过
晨风中的舞蹈 鸟羽般的纯粹
棕榈体内茂盛的自由
还有农神般的精艺和恰如其分
此刻美好如同一条还乡之路
渐次打开路途的关山 灯火
记忆的玫瑰旁逸斜出
春天泪水般的不由自主
尽管严寒依然占据道路 版图
所有安静的注目都不是轻许的
美在另一个方向上保持深意
犹如你此刻在晨风中的舞蹈
还有日出给予大海的 殷红的惆怅
玫瑰的绝壁 爱里的险境
音乐的腰身 适逢舞姿量身定制
亮出海水的舌苔吧
亮出它压抑的咸和苦涩
人生就是一场滂沱大雨
没有义无反顾的奔赴
怎会有彩虹那样完美的衔接和渡过
晨风中的舞蹈 鸟羽般的纯粹
棕榈体内茂盛的自由
还有农神般的精艺和恰如其分
此刻美好如同一条还乡之路
渐次打开路途的关山 灯火
记忆的玫瑰旁逸斜出
春天泪水般的不由自主
尽管严寒依然占据道路 版图
397 雨声
整晚 灯在雨水上
南方一座小城
被刻进梅雨里
我只记得你递过来的伞柄
那一刻 我把南方攥在手里
那些被我体温捂热的文字
成为门廊中一声声低语
雨声似乎更清晰
你随手关紧木窗
于是我们成了另一侧的雨声
我们安谧 并把梦衔接进尘世
整晚 灯在雨水上
南方一座小城
被刻进梅雨里
我只记得你递过来的伞柄
那一刻 我把南方攥在手里
那些被我体温捂热的文字
成为门廊中一声声低语
雨声似乎更清晰
你随手关紧木窗
于是我们成了另一侧的雨声
我们安谧 并把梦衔接进尘世
@每天都要死一次萝 2018-05-01 09: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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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 不想开始
不想开始 不想望着雨点冷漠地
砸在清晨六点的魁北克平原
不想看到无助的灌木 搁置的花期
不想看到远方的筑路人
延误工期时的眼神
不想看到尚未到站的列车
阴冷的站台 不安的来回走动的步履
不想走入一座陌生的小城
不想看懂那些司空见惯的无奈和忍受
不想被远方围困而走不出的命定的格局
不想看着青筋饱涨的双手举着报纸
而一生从未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关注
不想等拨动琴弦的手指像
跃上防洪堤上的排浪
不想让画笔像竣工后的脚手架
被粗暴的拆卸和无限期的搁置
不想手里握着世间唯一的车票
站在世间唯一的月台上
还有脚边世间唯一的旅行箱
而从我身边唯一经过的人
脸深藏进灰色风衣竖起的领口
他的那只被称为答案的左手掖在裤兜里
他用宿命的右手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不知道她此时 身在何方
不想开始 不想望着雨点冷漠地
砸在清晨六点的魁北克平原
不想看到无助的灌木 搁置的花期
不想看到远方的筑路人
延误工期时的眼神
不想看到尚未到站的列车
阴冷的站台 不安的来回走动的步履
不想走入一座陌生的小城
不想看懂那些司空见惯的无奈和忍受
不想被远方围困而走不出的命定的格局
不想看着青筋饱涨的双手举着报纸
而一生从未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关注
不想等拨动琴弦的手指像
跃上防洪堤上的排浪
不想让画笔像竣工后的脚手架
被粗暴的拆卸和无限期的搁置
不想手里握着世间唯一的车票
站在世间唯一的月台上
还有脚边世间唯一的旅行箱
而从我身边唯一经过的人
脸深藏进灰色风衣竖起的领口
他的那只被称为答案的左手掖在裤兜里
他用宿命的右手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不知道她此时 身在何方
399 休止符
微微拂动了一下
窗口刚刚深入春天的花豆
纱窗上一只冒失的甲虫
还有初春瘦瘦的树影
而我们是这些景态里的静物
像瓷一样蹲伏着
并闪耀着悠远的光泽
像极了花草虫鱼
在一幅画里与世隔绝
能够挨近你多好
此时你就是我身边的宙宇
庞大得可以让我无视一物
春分是徒步的琴匣
携着葱茏奔走于尘世
我们有着一首歌里
休止符那样的无欲
在笙歌之外 我们静若水流
微微拂动了一下
窗口刚刚深入春天的花豆
纱窗上一只冒失的甲虫
还有初春瘦瘦的树影
而我们是这些景态里的静物
像瓷一样蹲伏着
并闪耀着悠远的光泽
像极了花草虫鱼
在一幅画里与世隔绝
能够挨近你多好
此时你就是我身边的宙宇
庞大得可以让我无视一物
春分是徒步的琴匣
携着葱茏奔走于尘世
我们有着一首歌里
休止符那样的无欲
在笙歌之外 我们静若水流
400 周而复始
谈到这个词语时
一些情感如孤悬的夜火
我看到走过长街的人
和那些早早闭户的庭院
还有古诗里谈及的
明月初照人
为什么会有归途
而不是道路的无限延伸
为什么窗口是不对称的
一侧是局限 一侧是庞大
未知的事物不再带给
我们惶惑和惊喜
当一种涵义飘然而至
我们接纳并且承受
我喜欢你眼睛里的枷锁
那是我此刻唯一确定的事物
自由是谎言的花朵 只茂盛一次
我只要你给予我足够的注视
我回以你我惯性的环绕
并且周而复始
谈到这个词语时
一些情感如孤悬的夜火
我看到走过长街的人
和那些早早闭户的庭院
还有古诗里谈及的
明月初照人
为什么会有归途
而不是道路的无限延伸
为什么窗口是不对称的
一侧是局限 一侧是庞大
未知的事物不再带给
我们惶惑和惊喜
当一种涵义飘然而至
我们接纳并且承受
我喜欢你眼睛里的枷锁
那是我此刻唯一确定的事物
自由是谎言的花朵 只茂盛一次
我只要你给予我足够的注视
我回以你我惯性的环绕
并且周而复始
401 摸索
清晨 时光随手轻掷出的骰子
太阳如钻石上的一缕轻烟
飘渺过我们交错的手指
我们是深入午夜的两枚钉子
锲紧黑暗动人的锁骨
我们用感悟而不是认知
像穿过隧道的一列火车
在如临其境的深邃里摸索
我们也可以是在车站相逢的旧识
等同于玫瑰一毫克授粉的几率
我们是用旧俄文书写一行诗句
没落贵族的马车和月亮的橄榄气味
我们暧昧如涅瓦河冰层下的恒温
在藻类里过冬的鱼群和冻卵
我们是一盘和棋上的弃子
被一个世界幕后的交易出局
我们只用两维空间 让出争斗的维度
我们是城市最后阁楼上的木窗
来自于旧日子里的眺望和
月光仅有一寸距离的冥想
清晨 时光随手轻掷出的骰子
太阳如钻石上的一缕轻烟
飘渺过我们交错的手指
我们是深入午夜的两枚钉子
锲紧黑暗动人的锁骨
我们用感悟而不是认知
像穿过隧道的一列火车
在如临其境的深邃里摸索
我们也可以是在车站相逢的旧识
等同于玫瑰一毫克授粉的几率
我们是用旧俄文书写一行诗句
没落贵族的马车和月亮的橄榄气味
我们暧昧如涅瓦河冰层下的恒温
在藻类里过冬的鱼群和冻卵
我们是一盘和棋上的弃子
被一个世界幕后的交易出局
我们只用两维空间 让出争斗的维度
我们是城市最后阁楼上的木窗
来自于旧日子里的眺望和
月光仅有一寸距离的冥想
402 弦外之音
右手配合着左手的交叠
花枝上一点惆怅似的负累
唇语似柳荫里撑船
拂动的断续还是
用旧的帷幕 徐徐拉开
脚步里有小星球的轨道
纵然离别是个宙宇
车窗的关闭像降落伞
一个天上和一个地下的距离
最后的眼语是灰烬也是火焰
同一燃点下的 两枚
各自孤注一掷的棋子
列车渐行渐远
月台上回荡着你走后的
弦外之音和原地上仅有的我
右手配合着左手的交叠
花枝上一点惆怅似的负累
唇语似柳荫里撑船
拂动的断续还是
用旧的帷幕 徐徐拉开
脚步里有小星球的轨道
纵然离别是个宙宇
车窗的关闭像降落伞
一个天上和一个地下的距离
最后的眼语是灰烬也是火焰
同一燃点下的 两枚
各自孤注一掷的棋子
列车渐行渐远
月台上回荡着你走后的
弦外之音和原地上仅有的我
403 屋中人
他很少走动
像一株盆栽的植物
座椅就是故乡和王土
他也很少翻阅报纸
世界开始变得和他无关
如同离开棋盘的棋子
安静地等待结局
他也几乎很少往窗外撇上一眼
他一生太多的漂泊
已经习惯景物的掠过和流逝
而不是在脑海和视野里扎驻
甚至他很少翻动那些珍存的来信
他已为此付出足够的泪水
他学会关闭自己的泪腺就像
要出远门的人记住关上
房间里所有的 水的龙头
他安静地坐着 任时光把他
像一个静物那样 随意摆放
浑身结满遗忘的蛛网
直到有一刻 他想起一个人
他目光会如同夏日少年的衣襟
在风里摆动 并披拂在 向往的身上
他很少走动
像一株盆栽的植物
座椅就是故乡和王土
他也很少翻阅报纸
世界开始变得和他无关
如同离开棋盘的棋子
安静地等待结局
他也几乎很少往窗外撇上一眼
他一生太多的漂泊
已经习惯景物的掠过和流逝
而不是在脑海和视野里扎驻
甚至他很少翻动那些珍存的来信
他已为此付出足够的泪水
他学会关闭自己的泪腺就像
要出远门的人记住关上
房间里所有的 水的龙头
他安静地坐着 任时光把他
像一个静物那样 随意摆放
浑身结满遗忘的蛛网
直到有一刻 他想起一个人
他目光会如同夏日少年的衣襟
在风里摆动 并披拂在 向往的身上